第64章 捡漏的第六十四天有些人的命就是天生……

温竹君见江玉净的脸色也快要绷不住了,这些话就是戳心尖子,一句一个坑,是真怕二姐姐玩脱,连忙岔开话题。

“伯母,今儿不知还有没有自家做的茶叶泡的茶,我上次喝了,还挺想这一口的。”

江玉净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两下,像是才回忆起来,十分抱歉的道:“进来这么久,都忘记给妹妹奉上一杯茶,失礼失礼。”

请人进去坐下,随后便让丫头奉茶。

翠云连忙端着茶来了,小心翼翼地端给温竹君,等端去给温兰君时,明显有些战战兢兢。

温兰君心里有火气,自然也不会放过她,冷冷一笑,冷声道:“怎么?我长得丑,所以不配吃你家的茶?端个茶手抖什么?”

不等翠云说话,她就立刻将炮口对准了江老夫人。

“伯母,上次来家中可还没有买什么下人,茶还是你亲自端来的,不过,大姐夫杏榜有名,这官儿都还没做呢,谱儿就摆起来了,还是大姐夫厉害呀,春闱一过,做了官儿,就能刮钱……”

温竹君都听不下去了,这不纯纯造谣嘛?上前打岔,将她的话打断,一把将她扯进卧房中,小声骂道:“别太过分,收着点,你这戏唱过了,今天我们是客,你真想当这个出头鸟吗?”

这些事儿,无论如何都不归她们俩管,二姐姐太过界,今天实在过分,万一闹开没有好果子吃。

她转身出去,望着脸色僵硬的母子俩,笑道:“二姐姐最喜玩笑,姊妹们在一起就爱胡说八道,伯母,大姐夫,你们万万不要介意,二姐姐就是这个性子,今天我们来就是想陪大姐姐说会儿话……”

温兰君心道,她这可不是唱戏,字字句句都是真话,真情实感,上辈子要是能这么痛快的骂出来就更舒坦了。

要不是她实在见不得江玉净过得这么舒服,她才懒得为温梅君说一句话,不过三妹妹也提醒了她,是该控制一下自己的怒火了,万一惹恼了夫人,可不是好事。

温梅君也不是真傻,那些话她听得分明,这会儿脸色铁青,死死瞪着温兰君,怒道:“二妹妹,二妹夫不知书本温习得如何了?下一次秋闱,可有把握?哦,那也得三年后了,啧啧……”

她好不容易能扬眉吐气,自然不会放过,不然这婚事不是白抢的?

温兰君闻言面色一凝,现在姚坚科考的事儿,就是她的软肋,一戳一个准儿。

她脸色难看,一看到江玉净,心中怒火又喷涌起来,冷冷道:“大姐姐,方才我还以为你的爪子真的都收起来了呢,没想到,现在倒是对准自家人了?”

温竹君刚把门关上,转头一听两人又要吵,只觉头都要大了,今天真不该来。

“大姐姐,二姐姐,你们要是真的想吵,那就干脆出去吵,一口气把什么污糟事儿都抖搂出来,以后传出去,谁都能唾你们一脸,就痛快了。”

上次来就吵个不停,还没吵完,感觉这两个人就不能碰到一起,一碰到就跟针尖麦芒似的。

温兰君忍不住怒火,指着温梅君道:“三妹妹,我们来这是为了什么?她都糊涂成这样了,我们还说什么废话呢?”

温梅君一把拍开她的手,杏眸圆瞪,“小贱人,你指谁呢?我怎么就糊涂了?如今嫁了人,你以为我

就没法子治你了?”

她上次是没准备好,一不小心让她瞧见自己憔悴的一面,否则哪有这个小贱人说话的地儿。

“够了。”温竹君听到温梅君也口不择言起来,厉声斥道:“有意思吗?一见面就吵,二姐姐,我们是来做客的,不要多言,顺着主人家就可以了,大姐姐,你要是这么恨我们,我们现在就走。”

温兰君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但看着温竹君冷肃端凝的脸,像是看到了夫人般,一时间偃旗息鼓,闭上了嘴。

温梅君却不放过她,她今儿就是要寻回一些面子。

“夫君还有些以前做的文章,昨儿收拾好了,我还想着给二妹妹呢,真是不识好人心……”

“大姐姐,你还要说吗?”温竹君也烦了,冷声道:“我跟二姐姐今日来做客,是为了来看你,也是怕你在婆家受欺负,二姐姐也是真心为你,不是为了听你炫耀的,大姐姐如今过得好,我们看着心里也欢喜,只盼大姐姐年年有今日,夫妻恩爱,早日诞下麟儿。”

温梅君话被打断,虽然有些不高兴,但好在三妹妹是个周全人,话也好听,勉强抑制住自己。

“三妹妹,我这也是看在你的面子,哼。”

温兰君面色难看,觉得自己这真是狗咬吕洞宾,一片好心喂了狗,气得也不再说话了。

温竹君真的不想搭理大姐姐家的破事,也不知道江玉净到底有什么手段,摆明了这女人就是一头栽进去了,现在谁说话都没用,没看夫人都不想搭理嘛,那才是亲娘。

偏二姐姐还是这么激动,一进门就是找茬,一个劲儿地犯傻,何必呢?在闺中的时候,也不见她这么热心肠。

“大姐姐,家里是什么时候买了个丫头?”

温梅君笑着点头,“婆母说夫君如今身份不同往日,家中若是还没个伺候的,端茶倒水还得自己来,叫人看了笑话,就买了个丫头使着,就这几天的事儿。”

她陪嫁来的丫头,可不负责服侍婆母,她自己都不够使唤。

温竹君又瞪了温兰君一眼,提醒她闭嘴,笑着道:“大姐姐心里有数就好,如今你有了身孕,家里还多了外人,平日还是要多注意着些,多多关心下大姐夫,这日常琐事,可最烦心了。”

温梅君没听出话外之音,只颔首应下,还顺便操心了下温竹君的婚后生活。

温兰君看温梅君这样,本来想说话,但也不想开口了。

今儿来江家的目的也达到了,她看清了江玉净跟上一次同样虚伪的面孔,也知道温梅君就是想炫耀,这傻子比自己还笨呢,将来肯定没好果子,一想到这儿,她就忍不住生气。

没了温兰君开炮,姊妹三人的谈话就显得平和多了。

温梅君现在是有孕万事足,摸着肚子一个劲儿的道:“前儿婆母还说这肚子里一定是个儿子,儿子好,将来夫君还能领着读书,说不定还是个状元呢。”

温竹君见温兰君又在翻白眼,侧过身瞪了一眼后才接话,“是,大姐夫才高八斗,将来孩子定是状元之流。”

这日子反正不是她过,说几句好话又不费事,本来今天做客,就是为了满足温梅君的炫耀心,免得缠着没完没了,她就不想吵架的,应付了事。

屋内的声音渐小,屋外倒是忙了起来。

有了翠云这个丫头,是哪哪都要使唤着,加上一堆三姑六婆,院里院外都吵吵嚷嚷的。

江老夫人如今身上的衣裳可不适合去灶下,便站在厨房外指挥。

江玉净踟蹰着想进书房温书,看到母亲叽叽喳喳后,拧着眉头走过来。

“母亲,这么些人待了几天也尽够了,让他们回去吧,屋子里乱糟糟的,像什么样子?”

江老夫人面色为难,“大家都是为了你高兴呢,如今也算是扬眉吐气,你可得好好待客。”

“都过去这么多天,也高兴得差不多了,别再招惹事儿了。”江玉净的神色有些不耐,温声道:“母亲,殿试在即,我还得温书呢,再说了,如今开春,乡下春耕也不能耽误啊。”

江老夫人听到这话,拧着眉点头,“你说的是,也差不多是该回去了。”

母子俩刚说完话,姊妹三人就一起出来了。

温竹君没多久,就哄得温梅君高高兴兴的。

“大姐姐,我们下次再来看你,你可得好好养着,我还给我侄儿带了布料呢,最是柔嫩,就适合小孩子穿。”

“还是三妹妹贴心,”温梅君斜睨了温兰君一眼,没好气道:“不像有些人,哼……”

温兰君气得无语,但看着温竹君瞪过来的眼神,又看看温梅君的肚子,勉强闭上了嘴,只想赶快走。

温梅君扶着肚子,接着摆姐姐的谱儿,“三妹妹,你成亲也有段日子了,得上点心,早些生个孩子……”

温竹君无有不应,一切以应付为主。

“是是是,大姐姐说的是,我一定上心,是吧?二姐姐,大姐姐关心咱们呢,你说句话呀。”

温兰君拧着眉,心里快要呕死了,勉强挤出一抹笑,“是,多谢大姐姐关心。”

温梅君到这一刻,憋在心里的一口气总算是顺畅了。

正好江老夫人笑着走过来,招呼道:“午食马上就准备好了,快请进去坐吧,再喝杯茶。”

温竹君接收到温兰君凝结的眼神,笑着寒暄道:“伯母,我们家中都有事儿呢,就不留饭了,多谢您的款待,下次我们再来探望您。”

江老夫人跟着一顿寒暄,又笑盈盈地目送两人出门,背影似乎迫不及待。

她目光落在厨房,里面的人忙忙碌碌,还有烫好的鸡鸭才刚拔毛,味儿不太好闻,略显紧窄的院子里晒着衣裳被褥,角落刚翻新的地垄满是杂草,看起来乱糟糟的,是比不上那些高门显贵的大院子。

江玉净在书房里,顺着窗牖全都看到了,不由眼睑垂下,清俊的脸渐渐凝结。

姊妹俩出了院子,俱是大松一口气。

“下次说什么我也不来了,”温兰君气得直摇头,“怎么就说不通呢?她是不是傻了?你说咱们要不直接跟母亲说得了。”

她讨厌温梅君,但仔细想想,还是更讨厌江玉净。

“跟母亲说?万一母亲管了,我们岂不是要被大姐姐恨死?”温竹君拍拍她的手,制止她无休止地抱怨,“好了,咱们回去吧,今儿来不就是想让大姐姐别缠着我们撒气嘛?她这会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让她自己闯吧,你何必触霉头?”

再说了,不与傻瓜论短长,就算今天大闹江家,吵赢了,又有什么意思?能解决什么问题?

别真的把温梅君气出好歹,她们姊妹俩下半辈子还能不能安生了?

温兰君听到这话,不知为何回想起自己,叹了口气。

“是啊,人总要撞到南墙才会回头,我们不敢撞,但大姐姐敢,只能说大姐姐比我们幸运。”

温竹君明白她这一声叹息,大姐姐命好,再怎么乱来犯蠢,也有侯爷爹跟夫人兜底呢,而她跟二姐姐就没有这么好命了。

有些人的命就是天生的好,羡慕不来。

傍晚晚霞漫天,橙红的余晖将云层尽染,霍云霄踩着最后一点光进了门。

温竹君见他闷闷不乐,就知道巡查河岸的事儿,还没确定下来。

这种事儿肯定急不来,太子都没发话呢,不过霍云霄在玉京憋久了,着急也正常。

一连好几天,霍云霄都在念叨,到底什么时候能出发。

温竹君看着都觉得好笑,还是太年轻,屁股坐不住,就想着往外跑。

这天到了晚上,夫妻俩洗漱好准备睡觉。

霍云霄自从不用暖被窝,最近就爱上了搓脚,每晚都要单打一盆水,自己用肥皂仔仔细细地搓。

“今儿这肥皂怎么感觉跟你的香胰子一样呢?我没拿错啊。”

他拿着肥皂在灯下看,与之前的那块不同,这块看着洁白细腻许多,“搓着一点都不舒服,滑溜溜的,不好用。”

温竹君翻动手里的书,不太在意道:“滑一些不是更好吗?之前做得太粗糙了,这次我还特意改良了呢。”

最开始做的那个肥皂,灰乎乎的,杂质多不好看,下人们说搓洗起来手感沙沙的,质地不够细腻。

她还专程又去看了一遍,花了点时间把贝壳外头的杂质敲掉,细细研磨,还有稻草灰水,足足过滤了两遍,才做出这种质地洁白的肥皂,和后世颇有些相似。

本来心里还挺得意,没想到居然遭到霍云霄的嫌弃。

霍云霄搓了两下还是丢开了,专门起身,进湢室找之前用的那块灰乎乎的肥皂,现在被他搓得只剩两指大小。

“嗯,这块就舒服多了。”

温竹君:“……”

她忍不住爬起来看,疑惑道:“为什么会觉得这块舒服?”

霍云霄一边搓一边道:“太滑了搓起来没意思,这块搓起来像是有刺儿,还挺舒服的。”

他自我认知清晰,“我们男人皮糙肉厚的,平日里在军营有人还用丝瓜络搓呢,这种滑溜溜,搓起来一点意思都没有。”

温竹君恍然。

她有些好奇,爬起身笑道:“我也来试试。”

“你别动了,免得湿了手,”霍云霄殷勤道:“我帮你搓。”

温竹君想了想,还真把脚给递过去了,心里想着,还好霍家没长辈。

这要是被长辈知道了,可不得心疼宝贝儿子被使唤了?更何况,是为女人洗脚。

霍云霄看着她修剪整齐,漂亮红润

的脚丫子,一点不嫌弃,手攥着她光洁滑腻的脚踝笑道:“我力气大,尽量轻轻地啊,你要是疼就喊停。”

温竹君怕痒,尤其是脚底板,一边搓一边笑个不停,“哈哈哈,你轻点,别搓我脚心,好痒痒,哈哈哈……”

霍云霄看她笑得前仰后合,难得地开怀,也忍不住高兴起来。

温竹君两样都试过后,发觉粗糙的肥皂搓起来确实挺有意思的,虽然因着杂质太多感觉沙沙的,但像是在按摩穴位,搓久了是还挺舒服,难怪霍云霄喜欢用。

她想着明儿再去问问府里的人,毕竟不是她用,还是要尊重民意嘛。

“好,下一批我再琢磨琢磨,看看能不能保留,到时候你再帮我试试……”

霍云霄帮她擦干脚,却打蛇随棍上,嘻嘻笑着道:“阿竹,你这是拿我试东西呢?别人还能领工钱,那我呢?我也得有吧?”

温竹君心想,这厮学精了,也学会了讨价还价呢。

她闲适自在的双手拄在身后,半坐半靠地憋着笑道:“你想要工钱?可以啊,给你一两银子吧。”

霍云霄立刻摇头,他怎么可能要这一两银子,但也很快反应过来她在说笑,不由闷笑起来。

罩纱灯的光幽幽暗暗的,映着他这张轮廓分明又满是朝气蓬勃的年轻脸庞,俊秾眉眼仿佛都因着烛火染上了些许晦暗,沉沉如夜色深浓。

温竹君眼神微眯,屏住呼吸,犹如一个优秀的老猎手,一动不动,微微抬起下巴,就这么直直看着他。

……

温竹君第二天一早,就去找了使用肥皂的下人,发觉果然如霍云霄所言,大家都喜欢第一次做的肥皂。

有两个女人口齿清晰,把原因说得更清楚,说是后面发的肥皂她们舍不得用,就专门用第一批的,想着等用完再说。

“……我们是用来洗头,后来干脆就洗全身了,一开始搓得还真有些疼,但搓着搓着,就觉得还挺舒服,等适应后再去用新做的,还觉得不得劲呢……”

温竹君看着她们粗糙的手,很是感慨,或许,她为她们这些人找到活儿干了。

一直呆在府里其实也就消耗点米粮,但没有活计就没有钱,还是得解决就业问题,不然时间久了肯定会生乱子。

她虚心下问,“你们觉得,这里头还能添加什么,会让搓洗更舒适点呢?”

“当然,肯定不能有尖锐的东西,划伤了就不好了,”温竹君拧着眉头沉思,不断补充,“也不能太磨了,搓破皮也不好呀。”

最重要的是,肥皂本来就是很简易的版本,异物掺杂多了,可能起不了沫儿,作用会打折扣。

一个女人道:“我们以前是用丝瓜络的,用久了的丝瓜络其实挺舒服的,要是掺进来,可能会有用。”

温竹君抿唇,拍板道:“那咱们就用丝瓜络试试,看看会不会比这些杂质更好些,你们洗起来也能舒服点。”

新产品嘛,总是要经过调试的,很正常。

新做的这批加丝瓜络的才刚进竹筒呢,姚坚倒是上门了。

“二姐夫,”温竹君正拿着丝瓜络和一堆木屑研究呢,“你怎么来了?”

“东家,我现在是姚先生,”姚坚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不是前阵子你吩咐我给皂,肥皂定价嘛,之前一直没几个人问,不过最近几天,突然卖得很快,一下子存货都没了,不知东家可还有?”

温竹君为了研究好用适合的肥皂,的确没给杂货铺送肥皂了,她一开始压根没想做肥皂的生意。

“哦?卖得还不错吗?不知道姚先生定价多少?”

姚坚说起这个,面色顿时认真起来,“我认真在市井里走过,询问了肥肉、稻草、粗盐、竹子的价格,另外河蚌因为没有统一的市价,我便取了个中数,又看了不少香胰子澡豆儿的价格……最后定价三个铜板一块。”

温竹君在心里默默地算了下,三个铜板利润很低,但这东西做起来没什么技术难度,倒也可行。

总归是能让那帮人养活自己了,也算一桩好事。

“那,姚先生辛苦了。”

姚坚摇头,“这是我应该做的,东家,不知这肥皂是你自己的方子还是买来的方子?”

“嗯?”温竹君不解道:“有什么区别吗?”

姚坚来之前是思考再思考,甚至还在温兰君面前谈过,就怕在温竹君面前露怯。

“是这样的,客人都说这个肥皂很好用,说不管洗衣服还是洗澡,都干净清爽,还比香胰子便宜很多,咱们要是能做,不如直接做起来,我这两天看了不少香胰子,上头都有各家商号的名称……”

温竹君了然,香胰子是面对有钱人,肥皂可以专对普通人。

“你是说,要做就做大的,顺便打上我的名号?”

她有些犹豫,这东西利润微薄,做法简单,就算能挣钱,也挣不了多少,要知道很多普通人,宁愿洗清水都不愿花钱买澡豆呢。

姚坚立刻点头,“我知道利润很微薄,但积少成多聚沙成塔,最重要的是,用过的百姓都说很喜欢。”

温竹君对最后一句话倒是有些心动,这个时候对卫生环境并不重视,喝水喝生的,用水也不注意,洗澡也很敷衍。

“行,那还是叫竹记吧,既然要打上名号,就得有模具,我们还得去铁匠铺现做,还得去找人收集蚌壳,另外猪肉铺子也得谈一谈,我们只要肥肉,还有啊,我打算在里面加东西,成本说不定还能再降……”

慢慢来吧,赚钱的事儿得慎重,她第二家铺子就准备了好些日子呢。

姚坚见她心有成算,庆幸自己没有轻看,这会儿也觉得妻子的话不假,这个妹妹不止长得好看,还很有些本事,头脑清晰,糊弄不得。

“这些我都能去做,我跑了些日子,认识了些人,东家要是相信,不如交给我?”

温竹君笑了起来,和姚坚对视了一眼,见他眉眼疏阔坦然,不由点了点头。

“二姐夫,这事儿要是成了,给你发红包。”

“红包?”姚坚愣了一下后反应过来,温竹君说的应该是红封,他也不矫情,敛衽拱手,“那就多谢东家了。”

掺了丝瓜络的肥皂做成这天,温竹君自己留了三块儿,又一人发了一块儿后,就全送到铺子里去了。

市场是检验产品的最佳试验地,她打算多做点不同的肥皂出来,到时候看哪款得到的好评多。

霍云霄晚上回来,宣布了一个激动人心的消息,巡查河岸的官员跟日期终于是定下来了。

他兴奋极了,进湢室的时候脚步还特别欢快。

“阿竹,总算能出玉京了,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