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捡漏的第六十二天你很有眼光

鉴于温菊君现在的情况,夫人心里知道轻重,只能按捺下来。

大儿子最近因着春闱还未放榜,暂时抽不开身,大女儿不争气,日子过得乱七八糟,没想到乖巧的小女儿也出了问题,问题还不小。

夫人忍不住叹了口气,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可兰君跟竹君也挺正常啊?自己从小也是母亲这么教养大的。

再说了,仅仅因为亲姐姐的一句话,就能将自己置于如此境地,菊君也实在令她失望。

温竹君知道夫人的心思,强者的世界,弱者是不会懂的,反之亦然。

她由此对四妹妹更是心疼,只能把自己知道的尽量说出来,期望能多帮四妹妹一点。

“母亲,这个事儿急不得,不过我看,四妹妹还是身边的环境不太好,对她的心理十分不利。”

夫人拧着眉,并未质疑温竹君的话,而是正色道:“她从小就敦实,偶尔也有人说她胖乎,一开始都觉得可爱,但慢慢地孩子大了,知道美丑,心里就开始藏事儿,不过,她身边的人怎么敢呢?”

温竹君在家只是个庶女,出嫁就成了外嫁女,对家里的事儿更是不清楚。

她斟酌几番后才开口,“母亲,四妹妹是个心思敏感的,她其实从小就对这个很介意,不管是不是因为大姐姐的一句话,总之,我觉得现在她身边的环境,对她心理一定没帮助。”

夫人阖眸叹了口气,端庄的脸上露出一丝疲态,养孩子跟管理人是两码事,尤其是,这孩子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

“行,我记住了。”她朝温竹君笑笑,“你也快回去吧,最近挺忙的,别老是操心这些了。”

温竹君也知道自己没资格管教四妹妹,便点点头,起身告辞。

回到武安侯府的时候,没多久就是午食。

不过绿橘这边倒是准备好了,四大筐子没处理的河蚌就摆在空地上。

温竹君很满意,“去,抬到那个院子里,让他们把河蚌刷洗干净,猪肉拿到厨房去,炼成油。”

做简易肥皂的过程并不难,她就是单纯想把虱子早点去除掉,她可不想哪天染上这个东西,简直可怕。

洗好刷干净的贝壳放在炭火上烤,大家都是面面相觑的,不太理解这个做法,澡豆儿也不是这么做的。

有人开口问,“夫人,这东西真的能去除虱子吗?”

“是啊,蚌壳能有什么用吗?”

温竹君也不想骗人,摇摇头。

“虱子的生存环境就是脏乱差,想消灭它,那可真是想多了,虽然我们消灭不了,但我们可以保持干净,勤加梳洗,多多地洗,人干净了,虱子自然就没了,你们最好给我认真点,谁要想走现在也能说。”

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些不信,但夫人发话,大家听话就是了,反正还不用干活儿呢。

温竹君打算得很好,一次性多做些肥皂,反正成本也不算高,到时候一人每年每季度发上个十块八块的,好好洗上几个月,肯定能成。

绿橘从厨房那边过来了,“夫人,猪油跟稻草灰都弄好了,咱们接下来干嘛?”

温竹君叫人从厨房拿来了捣蒜的钵,贝壳烤制过后,变得很脆,轻轻一捣也就碎了。

她用手指碾了碾,“行,你们把这些贝壳都捣碎了,能捣得多碎就多碎。”

人多力量大,尤其是那些男人,没多久就弄出来一大盆子贝壳粉,大概是没弄掉表层的杂质,看着灰扑扑的。

温竹君想着先试试,就用海碗舀了一碗贝壳粉倒进了稻草灰水里,搅拌均匀后,便交给那些人用纱布过滤。

猪油这会儿也差不多晾凉了,把方才过滤后的水倒进猪油中,又加了一小钵子碾碎的粗盐。

“你,过来,”她随手指了个女人,“沿着一个方向搅,手不要停,也不要太快。”

女人很听话,手不快不慢地搅动着。

大家也都围了过来,看着盆子里灰扑扑的东西,都满脸疑惑,这东西看着脏兮兮的,又是贝壳又是油的,能洗干净什么呀?

温竹君见人都过来了,赶紧离远点,不是她歧视,实在是怕沾上虱子。

“绿橘,叫人去外头砍几棵竹子回来,不要太粗的啊。”

搅拌的女人很快就发现了变化,一脸惊喜道:“夫人,成膏了,您快看。”

温竹君垫着脚远远一看,盆子里果真搅拌成了黏糊膏状,皂化反应很成功。

“好好好,做得不错,刚才呢你们也看见了,就这么干,给我好好做,把这些贝壳粉都做成肥皂。”

等竹子砍回来后,装入竹筒定型,只等阴干,这肥皂也就成了。

就是样子不好看,灰糊糊的,里面还有零星的沉淀物,虽然很粗糙,但总算是做成了,只等成效。

温竹君很高兴,准确来说,这是她来这个时代,做出的第一件改变自身生活的东西,十分有成就感。

蛋糕只是那些贵人甜嘴的玩意儿,以往她在后院,能做得有限,如今有了些许自由,有些事儿,倒还真的可以干起来了。

至于让姚坚做账房的消息,她给姚家传了信,当天傍晚就收到了温兰君的回信,不过是姚坚写的。

里面当然是表达一些感谢,还有一些保证,就是绝不会干预生意,只做一个单纯的账房先生。

温竹君对姚坚的印象其实还不错,尤其是眼神,很是坚毅,二姐姐当初坚持要嫁,想必也有某些过人之处。

不过,这里也有个事儿,就是要培养自己的账房先生。

她赶紧将玉桃叫到跟前,“你今儿也听到了二姐姐的话,二姐夫做账房,其实我也不在意,反正咱们也不打算做假账,但我现在,想要一个自己的账房,玉桃,你觉得现在那些个人,谁合适?”

玉桃本来想说自己,但她从给姑娘管小金库开始,就不是为了做个账房的,姑娘从小就告诉自己,她将来是要管理姑娘的产业,要做大掌柜的,账房也能归大掌柜管呢。

她毫不犹豫道:“绿橘啊。”

“她适合吗?”温竹君觉得绿橘有些腼腆,性子温吞,做账房还真挺合适,“你来说说?”

玉桃如今整个人自信了很多,昂首挺胸的。

“夫人,绿橘是我带的,她现在都能掌柜台了,算账也很快的,我还打算等新铺子开了,我去新铺子,让她负责原来的铺子呢。”

温竹君还真没想到绿橘竟然挺厉害,看来大胆放手让员工干活儿,自己把握大方向,给她们发钱,挺有用的。

大家都很有干劲儿。

“不过,夫人,有件事我还是得说,”玉桃接着道:“我觉得下次人牙子来了,考虑买些丫头吧,等铺子真的开起来,我都没时间了,红衣白芷她们都乐意去铺子里帮忙,你身边到时候没人伺候怎么行?”

温竹君闻言连连摇头,哪怕是这么多年了,她对买卖人口的事儿,始终有些接受不了。

三月将尽,绿意一日盛似一日,喜鹊叫喳喳的时候,安平侯府的人喜气洋洋地上门了。

“今儿礼部放榜,大哥儿中了,取贡士二百名,大哥儿刚好在一百名。”

温竹君也忍不住高兴起来,大哥哥读书辛苦,压力也大,这真的是不容易。

“可给付家传了消息?母亲可有叫我们回去?”

“传了,付家得知消息,也很为大哥儿高兴,三姑娘,夫人说还有殿试呢,让我特来通知各位姑娘,不用回去,也不用送东西,以免打搅了大哥儿温习书本。”

温竹君赶紧点头,紧接着四月就是殿试了,五月大哥哥就要成亲,付家可是礼部官员,这是很重要的一步。

她忽然想起大姐夫,“对了,大姐夫呢?”

“大姑爷也中了,比大哥儿名次还高的多呢,第十二名。”

温竹君闻言,不由眯了眯眼,想当年两个姐姐笃定江玉净前程似锦,竟然还真不是胡说?

可是,她们怎么那么肯定?

春闱名次揭晓后,温兰君的信就急急忙忙地来了。

温竹君知道二姐姐是急了,毕竟大哥哥跟大姐夫都中了,这不止是面子过不去,更是心底过不去,尤其是过不去温梅君那关。

不过既然账房的事儿确定,她也打算跟姚坚见一见,有些话必须说清楚,毕竟生意归生意,也免得到时候尴尬。

双方约在了茶楼见面。

温兰君自然作陪,看到温竹君时,她的眼神有些尴尬,飘飘忽忽的,看起来似乎不甘心,但也比前两天要大方一点。

她上前迎着人下马车,小声道谢,“三妹妹,多谢你了。”

温竹君最懂温兰君现在的心情,想来内心煎熬着呢,也不找她调笑,只笑着摇头,看向姚坚。

“我只是个俗人,倒是二姐夫,志向不小啊,看来将来是要做父母官的。”

姚坚听到调侃,也不恼,只有些失笑,“让三妹妹笑话了,只希望下一次能考中,不枉费这些年寒窗苦学就好。”

“夫君,你肯定能考中,”温兰君陪着坐下,满脸坚定,“我相信你。”

温竹君看夫妻俩眼神流转,流露着那种淡淡的羁绊与信任,想来,姚坚能踏出这一步,离不开温兰君的支持了。

“夫妻齐心,其利断金,古人诚不欺我,二姐姐,你就等着二姐夫给你挣诰命吧。”

温兰君爱听这话,嘴角根本压不住,抿着嘴羞怯笑了起来,朝丈夫道:“三妹妹就是爱说笑,在闺中时,一张嘴总是最厉害的……”

三人可以避开了春闱放榜,也算相谈甚欢,饮了两壶浓茶,也定好了界限。

第一点,先是说定了姚坚的工资,他不想要,但温竹君不想占便宜。

第二点,就是绿橘,温兰君听到后,倒是有些诧异,但也明白了温竹君的意图。

第三点,就是姚坚必须对数据保密,一个账房的基本操守得保持住。

还有第四,亲情归亲情,生

意归生意,绝不可混为一谈。

姚坚郑重地站起身,朝温竹君敛衽一礼,“东家,我定会做好一个账房该做的事儿,多谢东家信任。”

温竹君也起身回礼,她很满意,姚坚的确能屈能伸,坦然大方,二姐姐没看错眼。

温兰君这次大概是真的下决心了,咬着牙也在旁保证,不止不管店里的经营,连账本也不看了。

温竹君都有些惊呆了,这可真是不得了,从来没得到二姐姐这么多的信任。

毕竟从小到大,温兰君对她那真是没几句好话,天天阴阳怪气的,没想到如今出嫁了,人还真就变了。

三人出了茶楼,都是满脸笑意,但只有温兰君脸上的笑里藏着苦涩。

她眼神控制不住地看向温竹君,早就知道这丫头容貌绝艳,但如今容光焕发,浑身上下都透着富贵荣华,一副人生快意的模样,还是让她心里难掩酸涩。

那个舞刀弄剑的莽夫,似乎也与她记忆里有了些微的不同,难道,其实也是个好男人?

说起来,无父无母的侯府,应该很自在啊,当初若不是因为确实不喜欢舞刀弄剑的莽夫……

“夫人?”姚坚看她脸色不太好,关切道:“怎么了?是不是风大了?”

温兰君怔怔地看着丈夫,须臾笑道:“没有,你先上马车吧,我跟三妹妹说几句话。”

温竹君正等着她呢,见她过来,立刻道:“二姐姐,你今天的话,别不是编出来骗我的吧?”

“你这死丫头,”温兰君遇到温竹君就冷静不下来,这丫头说话总是拿针戳她的心,“你真是比以前还讨厌两分。”

温竹君撇嘴,“你讨厌我,你还给我钱,还把二姐夫给我做账房?二姐姐,你别是憋了什么坏吧?”

温兰君实在没忍住,捶她肩膀,气鼓鼓道:“我最信任的就是你,我都这样拉下脸求你了,你还要笑话我呢?”

温竹君笑完了,也正色起来,“二姐姐,做生意的事儿,我是公私分明的,亲兄弟明算账,哪怕你是我姐姐,我也不会因你而容情,丑话我先说在前头,希望你做好准备,别到时候动不动就找我吵架,弄得姊妹不欢而散。”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温兰君叹了口气,“三妹妹,你跟妹夫怎么样?”

温竹君笑着点头,“挺好的,他待我很不错,又没有长辈需要侍奉,日子还算轻松。”

温兰君见她毫不犹豫地,脸上的笑靥确实不似伪装,心里略略松了口气,又微微发酸。

“那就好,过得好就行,我也能放心了。”

温竹君跟温兰君自小一起长大,对她的眼神可太了解了,二姐姐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姑娘,会嫉妒会吵嘴会生气,也会后悔会彷徨会纠结,但她也的确没有多少坏心眼。

“二姐姐,二姐夫人不错,待你温柔体贴,上进又有志气,你很有眼光。”

温兰君的眼神顿时多了丝光彩,贝齿轻咬着唇,带了点得意,笑道:“我当然知道。”

臭丫头,虽然说话讨厌,但今儿没提放榜的事儿,其实就是在照顾她心情呢,真讨厌啊,从小就这么讨厌,越发显得她比不上她一点,唉。

不过有了温竹君的这句话,让她上马车时也笑吟吟的。

姚坚给她让了点位置,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会不高兴呢?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大姐夫都考中了,我却只能做账房。”

他迟疑了一天,放榜后也失落了很久,但此刻说出来,他心里轻松了很多。

“怎么会?”温兰君白了丈夫一眼,嗔怪道:“别胡思乱想,你能想着上进,我是最高兴的,也一定支持你。”

姚坚满脸感动,搂过妻子的肩,“兰儿,能娶到你,真是我此生最大的福气。”

温兰君回忆过往种种,尤其是上一次与江玉净的婚姻关系,还有今日得知江玉净榜上十二名,眼里莫名就泛了丝泪,扭头伏在了丈夫的怀中。

玉桃今儿特意跟过来,她也想看看,马上要跟自己共事的二姑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今儿一见,其实还不错。

“夫人,这二姑娘看着是懂事了,但跟小时候,其实也没多少变化。”

温竹君本来上了马车就闭眼假寐,闻言又睁开。

“哦?你仔细说说。”

“就方才二姑娘跟你说的那几句话,”玉桃用手在鼻子边扇了扇,“我老远都能闻到一股酸味儿了,就跟小时候你们几个姑娘一起选绢花一样,就二姑娘纠结来纠结去的,明明都选到自己满意的了,最后也不知道什么毛病,还是要来抢夫人你的。”

她说着忍不住笑起来,她从小就伺候夫人,对二姑娘的了解也是一样地多。

温竹君闻言也不由笑了起来,玉桃跟着她久了,还学会看人了呢。

其实二姐姐从小就这样,八岁时选绢花的时候,就能看出来了,明明选定了紫色,但就是喜欢抢自己头上的,不是因为喜欢,是真的太纠结,太容易后悔了。

她叹了口气,其实在闺中女子眼里,绢花跟丈夫是一样的,因为女儿家能有的选择,都太少了。

“说到底,她只是害怕选错了,毕竟女子能做选择的机会不多,其实也很正常,她没有坏心思的,所以,我们别太苛责。”

玉桃闻言点了点头,垂下眼睑沉思起来。

温竹君的肥皂做得很成功,除去样子跟颜色不好看,也没什么香味,但拿衣服一搓,不止能搓出泡沫,也能搓掉泥跟灰。

这个简易版肥皂跟香胰子有很大不同,香胰子做工繁复,还要添加各种香料草药豆粉,一块不便宜,下人们可用不起。

“来,你们一人拿一块儿,不够的等下一批,记住啊,不能混用,一人一块儿,都给我狠狠地洗……”

女人们对这东西很感兴趣,甚至当即就开始搓手腕子。

“夫人,还这能搓泥啊?”

“真的哎,还有泡泡呢,这个好这个好,比丝瓜络好用……”

“洗完手感觉有点干,不过也比澡豆儿好用。”

温竹君:“……”

“当然好了,这做出来也废了时间和东西呢,”她决定还是要从思想上抓起,“人得干净了,做事才能干净,我才能放心,这用肥皂就是第一步,你们一定好好洗……”

具体情况不知道,反正大家都答应得挺好,肯定还是需要潜移默化的时间。

不过,这个肥皂的效果,也可以让霍云霄试试。

温竹君也不用开口,直接把肥皂放在湢室里,霍云霄这厮最喜欢偷用她的东西了。

果然,夜里夫妻俩先后进湢室洗漱,等霍云霄洗完后出来,一脸的疑惑都遮不住,还在身上到处闻。

“怎么了?”温竹君憋着笑问道:“你没洗干净啊?”

霍云霄立刻否认,“我洗干净了,搓了好几遍呢,就是奇怪,今天怎么不香了?”

温竹君也奇怪是什么味儿呢,放下手里的书,凑过去闻,“嗯,是没什么味儿。”

霍云霄趁机抱住她,却被推开了,“阿竹,阿竹……”

温竹君听他哼哼唧唧地耍赖,无奈地摇头,“我癸水来了,不行。”

霍云霄哀叹一声。

第二天,夜里洗漱完,温竹君就发现霍云霄居然在用肥皂搓脚,还挺细致爱干净,脚丫子根根都搓洗了一遍。

“你这是干什么呢?”

霍云霄抬头看她,一脸尴尬,“我昨天用这块东西洗澡,洗的身上好干,我就想着这用来搓脚,到时候走路可以少出汗呢。”

温竹君:“……”

行吧,也算开发新用法了。

清明刚过,温竹君从后宅圈子里得知,皇上给东宫又补了一名少詹事,说是怜惜太子监国辛苦。

而太子也屡次在皇上面前为三皇子求情,甚至将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说是没管好弟弟,愿意领罚。

当然,这么做的目的,并不是真的为三皇子求情,而是太子凭借着此种手段,终于得到了他谋划此次事件的所有好处,包括巡查河岸。

太子监国多少年,稳坐东宫,学的是

治国平天下的文章,帝王之术,怎会不知这件事的好处?

声望,拥趸,民心,样样都重要。

温竹君听到大家都在夸太子仁义无双,只沉默不语。

不知此时被禁足的三皇子是何想法,若三皇子真的怀疑太子,那太子又会作何应对呢?

想必,这个事儿的后手,太子也早就准备了,不然他干嘛故意留下霍云霄这条线,可能三皇子越闹,对太子越有利。

这人,心眼子已经不是蜂窝煤了,是蜂巢吧?

当晚霍云霄回来,温竹君还没开口呢,这厮就兴冲冲地开口了。

“阿竹,我要去巡查河岸了,终于不用整天围着玉京转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