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城嘿,你个傻子,不骗你骗谁?……

承庆宫

一贯都将谦恭有礼,温文尔雅做到近乎人前人后都一致的慕容烨,这会儿脸色却有些阴沉。

自打进了承庆宫后,宫里宫外的事,慕容烨从未有过一丝的懈怠。

于宫内更是竭尽所能的做到面面俱到,处处周全。

对着闻太后和薄皇后,慕容烨即便做不到晨昏定省那般程度,但请安问候的事却也不曾落下。

几日前慈宁宫忽然请了御医……

但时至今日,不仅没有传来庄妃小产的消息,太后娘娘的气色却也见好。

那会儿慕容烨还在慈宁宫里请安之际,骤然听到闻怜玥关在小佛堂内的消息——慕容烨更是敏锐的发现,太后娘娘探寻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慕容烨从来不敢小看宫里的这些女人——

那位闻太后……

事发突然,慕容烨都不知自己当时的神情是否有异。

闻怜玥这个痴笨的蠢货,到底有没有随意诬陷、攀咬于他?

此番太后娘娘是有心还是无意?

闻太后是不是其实已然知道了一切,却假意安抚于他佯装不知。

只等皇帝陛下回来就数罪并发?

是不是留着闻怜玥来日好‘栽赃’于他?

是不是……

有太多太多的可能了,即便慕容烨自认‘清白’,此刻心头也实在难安。

此刻的慕容烨也不再说什么此招虽险,胜算却大了。

他只确定了一件事——

闻怜玥失手,人还活着,更是个随时就会牵连他死无葬身之地的蠢货。

慕容烨眼神冷晦,喃喃轻语。

“果然是难堪大用。”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心性浅薄,蠢钝非常……”

宫中的事慕容烨还没理清楚,满于青就匆匆入殿禀报朝中的消息。

慕容烨强压烦躁,眉心微蹙。

“莫不是还未查出?”

这几日陷在‘兑子’阴谋陷阱里的人早就回过味来了。

但问题是即便明了,此事也成了阳谋——谁也不能或者是不敢先松气。

因为三位世子压根都不相信对方。

谁能保证你欲罢手言和,其他人不会联手起来,在背后狠狠捅你一刀?

甚至斗到现在,他们各个都觉着自己吃了亏,谁甘心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吃个哑巴亏?

必定满心满眼想的都是要讨回来……

但这么僵持着‘兑子’下去,即便之后胜,那也是惨胜。

满于青跪地请罪。

“还请世子恕罪。”

“属下无能,如今确实暂且未能查出背后设下此等,此等奸诈阴毒之人,只是端王世子……”说到这,满于青从怀里掏出了早已备好的秘折呈了上去。

“属下等不敢妄自揣测,还请世子定夺。”

慕容烨接了过来。

论起军中的势力,信王府可比端王府强的太多了,更何况,如今慕容烨身居宫中,背负着‘监国’的名头。

他能做到的可就太多了。

而且有的事,一旦第二个人知道,那便不再是秘密。

看着提及的宁远侯……慕容烨的眸光微动,显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之前启兰宫的事。

“世子。”

另有侍卫匆匆捧着密信疾步而来,:“边关急报!”

匆匆看过后,慕容烨神色微惊,腾的起身了——战况焦灼,端王重伤。

说实话,就端王那般痴肥浑圆的身材,甚至是大走几步就喘气的模样,确实不适合上战场。

因而明崇帝没有将人一同带往战场,而是留在了算的上后方的襄松城。

不想却遭草原十八部人的绕后奔袭,襄松城是保住了,但端王却没保住,因着庞大又显眼的体型,叫人暗施冷箭,一箭射中。

“端王重伤,端王重伤……”

思虑着这个消息的慕容烨在殿内来回踱步,脸色很是有些阴晴不定。

腾的,慕容烨站住了脚步看向了满于青。

“庄妃害喜,时日已长?”

满于青略一思索,连连点头,:“世子,庄妃娘娘害喜足有两月。”

“两月……”

重复着这个时间的慕容烨摩挲着手里的扳指,意味深长的道:“当真是苍天庇佑。”

“说起来她是次次惊险,传召御医数度凶险,可到现在都还安稳着怀着龙胎……倒真真是福泽深厚。”

满于青脸色一惊,:“世子,您,您是说……”

慕容烨看向了西十六宫的方向,轻声道:“事到如今,便是假的如何,真的又如何?”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说的清。”

“但你瞧她,现在安稳的怀着身孕坐山观虎斗却是真的。”

想想慈宁宫那日惊鸿一面后的言笑晏晏。

一贯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潘玉莲垂眸浅笑间何其温婉姝丽,叫人心头颤颤?

果然是美人一笑,价比千金,柔声细语,实在目眩神迷。

那点柔弱楚楚可怜,似有似无的亲近,伴随着她害喜身子实在不适的消息……愣是硬控着人心头侥幸了两个多月。

慕容烨摇着头自嘲的笑了一声。

色令智昏,果真是色令智昏。

若不是闻怜玥此番失手,骤然叫人惊觉……

慕容烨略有几分感慨的轻叹,:“倒也不愧是陛下一手调教出来的女人……”

这句话满于青没听清,准备再问的时候,却见慕容烨转身走了近来。

“去动一动端王府里的人。”

说罢,慕容烨又轻轻

吩咐了几声。

满于青神色凝重的点点头,:“是,属下这就去办。”

……

坤宁宫

潘玉莲低头瞅着自己的肚子。

因着她瞧着瘦,肚子倒是越发的明显了。

看着,看着,潘玉莲免不了轻声叹着气。

听着潘玉莲叹气的声音,听梅连忙走了过来。

“娘娘,可是身子不爽利?”

潘玉莲摇了摇头。

“有统哥在呢,他能有什么事?”

“只是我害喜这么久……这时间确实有些太长了。”

潘玉莲的头有气无力的搭在案桌上,神色蔫蔫,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之前我实在难受,确实是斗不动了,不得已才想出这个法子。”

“可不管我装的多么的煞有其事,看起来情况多么危急,可肚子却一直好好的……次数多了,说不得还变成‘狼来了’。”

潘玉莲掀起眼帘看向听梅,叹息不已。

“我借病避退都有这么多的事。”

“这我要是好了又站出去……来的事情岂不是更多?”

啧,难怪夺嫡的时候都往死里下狠手呢。

就连潘玉莲这种半只脚踏进去的人,现在都烦躁的想把外头的那些个乌龟王八蛋都给统统砍死,图个清净。

“啊啊啊啊啊!!!!”

脑壳疼的潘玉莲的头磕在了桌上。

她耷拉着眉眼,伸手拍着自己的肚子。

“我的目标是宠冠六宫,做个嚣张跋扈,洋洋得意,享尽荣华富贵的宠妃。”

“后宫才该是我的战场。”

“呵,如今托你的福,这又给我另外开辟了个新战场……”

看着开始‘发疯’的潘玉莲,听梅神色无奈的站在一旁,她没有开口劝慰,只是守着寝宫,不叫其他人打扰。

忽而却见长顺神色匆匆的跑进了内殿。

“娘娘,娘娘。”

听梅略微拦了拦,:“长顺,出了何事?”

“是,是边关战事传来,传来消息……”

长顺喘了口气,见潘玉莲闻声后脸色一肃直接站了起来,他连忙道:“娘娘勿忧,陛下安然无恙。”

“此番是端王,是端王中箭,身受重伤。”

“端王?”

这满京里,要论潘玉莲对哪个王爷印象最深刻?

那必定是端王爷无疑!

确实实在是刻骨铭心的那种。

潘玉莲现在还能清晰的记起端王爷的那个极其富有冲击力的身形样貌。

她忍不住疑惑的看向了长顺,:“端王爷中箭重伤……他,他也得亲自上场冲锋陷阵?”

长顺摇了摇头。

“那倒没有,端王爷镇守后方,因着贼寇意外偷袭才受的伤。”

潘玉莲的手还是攥的有些紧。

战场上刀剑无眼,这次是端王,谁知道下一个会受伤的是谁?

明崇帝……一贯都对神佛不敬,很是心口不一的潘玉莲现在都很想去将自己认真抄写的经文再烧一些。

“娘娘。”

到这会儿长顺神色有些凝重。

“汪公公特意遣奴才来报——朝中现如今关于端王受伤一事却是流言四起。”

自从潘玉莲借病避退后,便是汪岑都没有再来过坤宁宫,免得招眼又平白生出事端。

而汪公公跟在明崇帝身边这么多年,敏锐度也是一等一的,收到信后顿觉有异,立即让长顺来报。

潘玉莲越发的疑惑了,:“端王在边关受伤,朝中还能有什么流言?”

长顺的声音低了些,:“现在,现在外头都传,说,说端王爷当初同陛下争夺皇位,陛下一直心怀不满,否则,也不会明知端王爷如今却是身形不适,还一意带去了边关……”

“这些年,陛下只是碍于膝下无子,这才容忍一二。”

说到后来,长顺的脸色有些难看,:“因着娘娘您现在怀有龙胎,陛下这才故意,故意放任草原十八部的人去,去暗害端王。”

“至于其他几位世子,几位王爷都在边关……陛下如今有意立您腹中的皇子为储君。”

“荒谬!”

人在宫中坐,锅从天上来。

这从天而降的黑锅一下就给潘玉莲砸的火冒三丈。

“简直是无稽之谈!!!”

“陛下还需要借着这种方式除掉他们?!”

“只要陛下回京,只待本宫腹中的皇子来日出生,陛下要立嗣为储君,这般名正言顺的事,谁敢反对?”

“还需要用这种拙劣的手段惹得人心惶惶?”

潘玉莲甩袖而起,愤然大怒,:“陛下御驾亲征,若是携大胜之势而归,声势鼎盛,还有谁敢跳出来寻死不成?”

听梅连忙扶着潘玉莲。

长顺则是紧张连连道:“娘娘息怒,娘娘您身子要紧,万不可动气先中了那些小人的奸计。”

潘玉莲神色凝重的在殿内来回走着——

她看的清不清楚没用。

甚至这道理,想必朝中的人能看清的不再少数,但问题是流言还是散开了。

现在,现在关键就在于端王世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幕后之人忽然放出这个消息是想做什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

有关端王受伤的种种,宫中的流言很是传了几日。

这天夜里,汪岑竟是趁着夜色亲自到春晖殿拜见潘玉莲。

“娘娘。”

匆匆见过礼的汪岑拱手而道,:“娘娘,启兰宫中顾昭仪受人指使,意图谋害于您,您可是有意再查……”

汪岑的话音潘玉莲只一瞬就听明白了。

她沉着脸摇了摇头。

“不是本宫,本宫早已同顾昭仪商议清楚,此事无意再查。”

既然不是庄妃娘娘……

汪岑脸色倏地严肃了起来,:“娘娘。”

“内尚监内有意重查此事,便是奴才都没能拦住。”

“端王爷出事……如今只怕,只怕再过几日,事关端王世子威胁指使顾昭仪,加害于您的事,都会公之于众。”

逮着端王世子一个人死命的嚯嚯是要干什么?

潘玉莲的脸色很是难看——

真相大白不好吗?

不好!

对现在的潘玉莲来说,绝不是一件好事。

就明崇帝为着皇嗣断然下狠手的态度……你这不是把端王世子往死路上逼吗?

“这些时日,本宫身子康复,原以为会多生事端,却不想……如今反倒桩桩件件都是冲着端王世子来的。”

一环套一环,简直就是把人一意往死路上逼,这要是他一下子狗急跳墙……想到这的潘玉莲骤然一惊,腾的抬头看向了汪岑。

四目相对,却见汪岑神色沉凝的朝着点了点头,:“娘娘,事发突然,偏偏又对着端王

世子步步紧逼……”

“现如今,怕就怕端王世子一念之间行差踏错,还请娘娘千万小心,保重自身,万万不可涉险。”

潘玉莲点点头,郑重应道:“本宫明白。”

说着话的潘玉莲紧紧的握住了自己腰间的那个锦囊——明崇帝给的那枚私印装在里面,她片刻都不曾离身。

待汪岑告退,潘玉莲凝神细思片刻,随后起身往主殿去。

防患于未然从来都宜早不宜迟。

此事,还得同薄皇后仔细商议一番。

……

慈宁宫

身子将养恢复几分,已经不会时时都觉着晕眩的闻太后这会儿仍在念经,她转动着佛珠,闭目轻诵。

燕秋嬷嬷走近了殿内,:“太后娘娘。”

见闻太后的动作一顿,随后睁开了眼,郑嬷嬷连忙扶着闻太后起身。

闻太后朝着供奉的观音像拜了拜,随后才看向了燕秋嬷嬷,:“何事?”

“娘娘。”

燕秋嬷嬷衬着帕子拖出一个绣袋,只见上面满是泥土,肮脏不堪。

“这是从七姑娘居住的侧殿后面挖出来的,是端王世子妃写给七姑娘的信,里头还附着庄妃娘娘的生辰八字。”

闻太后微微蹙了蹙眉。

她看向燕秋嬷嬷手里的绣袋,:“端王世子妃?”

燕秋嬷嬷点着头,:“是,太后娘娘,信里面还有长云附子的毒性和用途……”

你就说这个事,冒出来的是不是太巧了?

甚至都有种简单凑巧到莫名其妙,像个拙劣的笑话一般。

看着眼前这个绣袋的闻太后都不由得心里头犯嘀咕。

许是见闻太后沉默的时间有些长,郑嬷嬷轻声问询道:“太后娘娘?”

捧着绣袋的燕秋嬷嬷也很是干脆的提议道:“太后娘娘,如今既然找到了东西,七姑娘现在也在佛堂……不如就请端王世子妃问问?”

这证据虽然来的莫名其妙,看起来甚至是十分的拙劣,但宫里的事,保不齐就真有这么荒唐呢?

若是假的,自然无妨。

但若是真的,自然该好好的说道说道。

……

端王府

如今整个王府上下气氛凝重,议事堂内烛火长明。

端王在这个时间点出事,确实是正正好的踩在了端王府的神经上。

甚至那些流言……说不信的肯定都是暂时没出事的。

就这么巧,皇帝出征就一定要带了几个王爷走

就这么巧其他人不出事,就镇守后方的端王遭了冷箭出了事?

“世子。”

周先生脸色有些沉重,:“自户部侍郎出事以来,咱们端王府许多人都牵涉其中……”

“信王世子连同诚王世子更是联手打压,一意构陷,府上,府上损失惨重。”

“若是在这么下去,只怕,只怕会先被生生拖死……”

周先生的话说完,彭浦旬接过了话,一贯都显得游刃有余的他,脸色都十分的凝重。

“世子,宫中传来消息,说内尚监内重查启兰宫之事……甚至连宫女青儿都被带走了。”

“是啊,世子。”

“信王世子……一意逢迎宫中,又惯来同中宫还有慈宁宫亲近,如今又与庄妃娘娘冰释前嫌。”

“陛下惯来对子嗣之事看重……”

干坏事的时候,既然都决定要干了,那自然没什么怕的。

可事没做好,露了行迹,心中自然懊恼。

更何况,明崇帝于此事行事太狠了——事有两面,从无例外。

镇住了绝大多数的人,即便是那些摇摆不定的人也被震慑,不敢有其他的想法。

但对于一定会动手的人来说,只会加重杀心——反正错一点都会死,倒不如做绝,只要死干净了,谁能说是他做的?

针对身怀有孕的庄妃也是——

现如今端王府里后悔的不是动手,而是后悔事情没做绝,甚至有些恐惧于明崇帝回来后的清算。

屋内惶惶的气氛像一股冷飕飕的寒气渗入端王世子的心头。

满殿的人都急慌慌的看着端王世子,等着他拿一个主意。

这几日事接踵而来,实在叫人应接不暇。

甚至端王世子都来不及缓一口气仔细的想一想,那种头悬利刃的紧迫感就一寸寸的迫近,像是下一秒就会将他置之死地。

端王世子的目光下意识的看向了彭浦旬。

却见以往都智计百出,神色镇定的彭浦旬这会儿眉宇愁苦,满是踌躇的看着他。

“世子!”

“边关急报。”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彭浦旬已经一跃而起,一个箭步就冲向了报信的人。

同来人眼神交错了片刻,彭浦旬接过信,疾步上前就交给了端王世子。

他神色恍然,语气急促,:“世子,忽然送来了急报……可是王爷的身子有异?”

端王世子顾不得其他,连忙拆开了信查看了起来。

一目十行匆匆看过的端王世子猛然被惊得豁然起身。

他的目光死死的落在了信上的一处——

草原十八部大军压境,战况紧急,明崇帝移驾之时与突袭襄松城的鞑子撞上,双方交战之际,混乱中明崇帝下落不明。

“世子,世子,可是出了事?”

这会儿端王世子捧着信的手都在抖,他说不出话来,只是将手里的密信递给了彭浦旬。

彭浦旬连忙接了过来。

待匆匆看过,他却是大惊失色。

“这,这事,陛下,陛下若是……这消息必定是要第一时间封锁的,这消息现在却传了过来,世子……”

端王世子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感受——惊惧?也不全是。

而是一种头皮发麻的晕眩感,他心跳失衡,手脚发凉间整个人都在发抖。

听着彭浦旬的质疑,端王世子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这确实是父王送来的书信无疑。”

“更何况,父王就在襄松城,离得最近……”

此刻堂内的其他人在得知密信上的消息后,尽皆默然。

整个议事堂内静的只能听见呼吸声。

“世子。”

彭浦旬脸色绯红。

他朝着端王世子拱手开口的声音都在抖。

“此事,此事……之后京中也会收到消息,如今,如今,请世子早做决断。”

劝?不劝?

做个什么决断?

所有人目光都落在了端王世子身上。

偏偏有宫人登门,说是要请端王世子妃入宫。

这个时候忽然请世子妃入宫?

彭浦旬显然想到了什么。

他脸色一沉,一揖到底,:“还请世子早做决断!”

门外前来禀报的宫人迟迟不见端王世子的身影。

想着来前老公公暗示他好生敲打的吩咐。

马太监脸色不耐,尖声重复了一遍:“世子,奴才奉命请端王世子妃即刻入宫!”

“还请端王世子速速传召世子妃。”

“聒噪!”

破门而出的一道寒芒,直接刺在了马太监的心口。

马太监不敢置信的惨叫一声后登时毙命。

而拂袖大步踏出屋外的端王世子,脸色绯红,开口的声音有些哑——

“朝中奸佞当道,小人作祟,残害忠良,霍乱朝政,致使天降灾祸,战火四起,民不聊生。”

“今日,诸位随本世子铲佞诛邪,匡扶朝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