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大论戏精的修养,谁还能及得上潘某人……

端王府

“啪——!”

看着神色愠怒,摔了茶盏的端王世子,屋内的幕僚连忙劝慰了几句。

但显然,光是三言两语的实在浇不灭端王世子心头的怒火。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此等妇人,实在不堪!”

只看端王世子如今为着顾昭仪的失败大发雷霆,就知道潘玉莲身怀有孕……显然不是所有人都是乐见其成的。

有的人为此欣喜若狂,而有的人,自然是如芒在背。

若是明崇帝膝下早有皇子,其他的人自然不会动这份心,只等在几个皇子中搏一搏从龙之功而已。

为此耐心等待,观望三四年自然是无妨。

可眼看十几年过去,宫中别说皇子了,就连公主都没有一个。

这岂不是说他们也能有机会?

野心这玩意,已经将它豢养的足够大了,还能收回去吗?

不要说什么对着个大肚子的女人下手,有伤天和之类的话。

天和是什么?

不如待夺得天命,龙袍加身的时候你再来说这种话?

而且对其他人而言,潘氏这个简直堪称邪门的女人实在叫人厌憎。

几辈子攒的福气怀过一次还不够,入宫后短短的几年里,她竟然还能二度怀孕?!

现在不趁着皇帝陛下不在宫中的时候,赶紧想办法除掉这个碍眼的祸患,难不成真要到头来茫茫然间一场空?

但你要说真拿捏潘玉莲吧,也不容易。

就前朝而言,潘府原本就一个潘大老爷出仕为官,现在已经灰溜溜的回乡养老,想捏都捏不着。

潘玉莲身在后宫,甭管你是个什么皇亲国戚,你还能伸手摸的着她?

专业的事自然得专业的人来。

因而得同为后妃的人动手才行。

于是顾昭仪就被拿住了,甚至端王府还计划的很好——庄妃一旦出事,明面上的罪魁祸首是信王府,暗地里嫁祸诚王府。

一石三鸟。

谁成想,顾昭仪却是半点都不中用。

出师未捷计先死。

如今在场的都是端王世子的心腹,出了事自然得赶紧想法子。

“还请世子息怒,如今当务之急是先扫清后患。”

“是啊,世子,眼下王太医落在了内尚监的那帮阉狗手里。”

“虽说他知道不多,又有启兰宫在前挡着,但就怕还有疏露之处,万一……”

“还是尽早杜绝后患的好。”

余怒未消的端王世子勉强压了压火。

抬眼看见自进来后进来就未置一词的彭浦旬,便道:“浦旬先生可是其他有主意?”

彭浦旬起身朝着端王世子拱了拱手。

他年纪不大,人却生的很是精干。

“世子,下官思来想去,却觉得此事……另有蹊跷。”

“昭仪娘娘借病收买太医,肆机而行……倒也也不失为良策。”

“只是,只是昭仪娘娘自己借病拖延确实有些久,偏偏忽然还出了纰漏,为以防万一,斩草除根牵连他人,还被拿住了……却是有失妥当。”

端王世子的脸色有些阴沉,:“先生是说,顾氏是在借故推脱,甚至是愚弄于我?”

左思右想,启兰宫的事也只有这个理由才说的过去了。

端王世子怒火中烧间拍案而起。

“好啊,此等心性狡诈的贱妇!”

“似宁远侯这等不忠不义,私通祸国的奸佞之辈,定要他们身败名裂,以雪此等羞辱!”

“世子,世子,您万不可冲动。”

彭浦旬连忙拦住了怒不可遏的端王世子。

“为着庄妃娘娘和她腹中龙胎,陛下,陛下确实是处置了许多人。”

“宫里宫外祸连无数。”

“眼下宫里又有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庇护,顾昭仪心生畏惧,借故推脱也是人之常情。”

“如今顾昭仪未曾在明面上推脱,甚至贴身宫女在坤宁宫中碰壁而亡……”

“现如今,所有人都盯着启兰宫,顾昭仪若是再有个什么,只怕惹祸上身啊。”

“世子眼下切不可轻举妄动。

“甚至,甚至还要着意安抚劝慰一二……顾昭仪此乃急智,想必是不得已而为之,断不可长久。”

“从来没有必定能一蹴而成的计谋。”

“此次,不管成与不成,启兰宫也确实是动了。”

“世子,既然有了第一次,还怕没有第二次吗?”

“待下一次,昭仪娘娘却是万万推脱不得了。”

两个选择——

现在为出一口气闹出去求个自断一臂的可能,还是留待下次图谋个一击必中的结果……

端王世子慢慢的吐了口气。

他对着彭浦旬拱了拱手,:“多谢先生,受教了。”

彭浦旬连忙拱手回礼。

“世子言重了,忠君之事,为世子分忧,实属分内之事。”

端王世子肃着脸朝着皇城的方向看了看。

事已至此,棋差一招,也罢,且待来日。

……

坤宁宫

看潘玉莲总算是缓过劲儿,薄皇后才算放下心。

可看潘玉莲脸色素白,刚刚那阵吐的眼泪都出来了,这会儿眼眶和鼻头发红的模样,薄皇后忍不住摸了摸潘玉莲的头。

随后她将手里的姜梅汤递了过去,:“今日你受惊不小,且再喝一些便去内殿歇息。”

潘玉莲接过来却没喝,只是看向了薄皇后。

垂眸,正对上那双沾着胭脂红,藏着银露般的眼睛,薄皇后不由的心头发软,她只当潘玉莲心生怯意,便在一旁坐了下来。

“从前你在长信宫里少有出来走动,陛下也一直陪着,便是这样,这宫里的风霜也从未停过,如今你又身怀有孕……自然落在更多人的眼里。”

薄皇后握着潘玉莲的手,:“陛下即便离宫,心头想来也是十分惦记你。”

“更何况,这两年陛下又十分爱重于你……”

“这份圣心,旁的人总得顾忌一二。”

“这宫里还有本宫及太后在,必定竭尽全力保你和腹中皇儿安然无恙。”

薄皇后的这话如今不光是代表坤宁宫。

如今薄家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为了潘玉莲和她的孩子挡在前头冲锋陷阵。

活在这世上,都有一大家子人呢,就不要再假惺惺的说那些‘假大空’的客套了。

利益,利益是永恒的!

在外人眼里,潘玉莲如今完全依附于薄皇后,受皇后庇佑。

她的孩子,不就等于是薄皇后的孩子?

更何况,潘玉莲家世实在单薄。

除掉拖后腿的潘大老爷,她在前朝全无助益,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娘娘。”

潘玉莲顺势钻进了薄皇后的怀里,:“嫔妾知道,嫔妾一直都知道,嫔妾实在让娘娘费心了。”

薄皇后抱着香香软软的潘玉莲,伸手顺着她的背轻轻的拍了拍以示安抚。

从前的薄皇后压根就不习惯同其他人这般亲近,也没人敢。

但潘玉莲,她吧,生就丽软花柔,妖颜若玉,让人情不自禁就想多看几眼。

更甚至是她会仰头抬眸看着你。

楚楚可怜,柔声细语,撒娇卖乖的让你飘飘然,晕乎乎般的目眩神迷。

又美又婉,又香又软的潘玉莲投怀送抱的快乐,没体验过的人还真的想不出来。

怎么说呢……当你第一次没能推开她的时候,第二次,你就不会有推开她的机会了。

不过和明崇帝那个神经质满是扭曲渴望到疯狂的‘贴贴怪’不同。

薄皇后对潘玉莲,更多是怜惜。

她年长潘玉莲许多,性情又宽仁。

如今在这宫里,在其他人虎视眈眈中‘并肩作战’,守望相助,一直觉得被需要的薄皇后从不吝温声安抚潘玉莲。

薄皇后慢慢的拍着潘玉莲的背,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正当薄皇后以为潘玉莲睡着的时候,却听她说话了。

“娘娘……嫔妾想去启兰宫。”

薄皇后的手一顿,:“玉莲。”

潘玉莲轻轻的蹭了蹭薄皇后。

“娘娘,嫔妾不会鲁莽的,身边也会带足了宫人,嫔妾,嫔妾只想求个心安。”

亲眼见着坤宁宫里那场惨祸的潘玉莲,话说的温柔又可怜,可心头却早早的就冷静了下来。

活着,荣华富贵的好好活着,这是潘玉莲唯一的念想。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潘玉莲都已经‘疯’了。

‘疯子’当真是弥补似的有着份与生俱来的本事——若论这宫里的‘戏精’,那真是,谁也比不上潘玉莲。

素霜那都瞧着恨不能为顾昭仪抵命了,她还能害顾昭仪?

潘玉莲本就疑心重,现在肚子里又揣着个金蛋……哪怕这事现在看起来和她无关,但她得去亲自再确认一二。

已经送走了一个徐灵容,她不想再冒出来一个。

若是真的……那就趁早送走!

对,但凡出点事,潘玉莲的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男主。

原著里的潘玉莲,根本就算不上一个人的存在,她的价值所在更像是欲望的载体,在发泄中被肆意亵玩。

前车之鉴,潘玉莲不会觉着男主对她就会来个什么‘一见钟情’的玛丽苏版甜甜爱恋。

她挡路了。

还是个绕不过去的绊脚石。

但凡有机会,男主一定会毫不手软的除掉她。

毕竟这世上美人的是。

等登上了那个位置,广开后宫,在金枝玉叶里随意挑拣,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

……

启兰宫

上次潘玉莲到这宫内来的时候,半是真病半是装病的顾昭仪还能起来。

这回顾昭仪却是实在起不了身了。

素霜,还在潜邸的时候就陪着顾昭仪了。

她一直未嫁,主仆两一道入宫,风风雨雨的走过这么多年。

借病拖延只是一时之策。

偏偏春兰看见的是素霜……

也只有素霜肯犹豫都不犹豫,义无反顾的赔上命去护住顾昭仪了。

素霜真的去了。

撞壁而亡,死状惨烈。

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的顾昭仪,确确实实伤了心神。

如今潘玉莲二临启兰宫。

满宫里没人敢拦,她顺顺利利的进了主殿。

“嫔妾,咳咳咳,嫔妾见过庄妃娘娘。”

看着倚着宫女才勉强坐起的顾昭仪,坐在宫人搬来椅子上的潘玉莲摆了摆手。

“顾昭仪还是躺着吧。”

“昭仪眼下病重,本宫登门已是冒昧,再要你强撑着,本宫心头难安。”

顾昭仪默然一瞬。

她看着潘玉莲——心安不心安的,你人都不是已经在这了?

但潘玉莲的话说到这份上,顾昭仪也没拂了这层面子,她顺着潘玉莲的话躺了下来。

启兰宫的宫人送上了茶,但潘玉莲没去碰,顾昭仪也没有开口客气的劝茶。

在这宫里忽然的安静,真的很容易让人心有发慌。

一旁候着的宫人们低下了头,不自觉的放慢了呼吸。

潘玉莲打量了榻上的顾昭仪几眼。

简单的青灰色软缎绣衫,衬的她脸色越发的暗淡无光,神情郁郁间又咳嗽了几声。

“上次本宫强闯启兰宫,回去就挨了太后娘娘的训斥。”

“本宫今日特意来登门赔罪,还请顾昭仪宽恕一二。”

哪有人会在这种时候这种境地里赔罪的?

说是兴师问罪倒更为贴切。

潘玉莲实在是名声在外,她若是挨了太后的教训,怀恨在心特意来出气……

还真没有人觉得有半分违和。

因而看着阴阳怪气,坐在那身子挪都不挪,姿态轻慢的潘玉莲。

顾昭仪垂下眼。

她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说来,咳咳,还是要感谢娘娘。”

“咳咳,若不是娘娘,险些误了何才人一条性命。”

闻言潘玉莲挑了挑眉。

她那神情一看就知道要说的不是好话。

只是开口前,潘玉莲又对着左右的宫人吩咐道:“你们都先下去。”

殿内其他宫人有些犹豫,青儿更是下意识看向了顾昭仪,潘玉莲语气已经有些不善。

“怎么,本宫还能吃了顾昭仪不成?”

“还是说,本宫的吩咐都能当成耳旁风?!”

对着这般嚣张跋扈的潘玉莲,顾昭仪默了默,还是选择了退让。

“咳咳,你,你们都先下去吧。”

现在才死了一个素霜,对着威名赫赫的潘玉莲,青儿也有些气短。

她不敢多言,临出殿前,还听见了潘玉莲刻薄的嘲讽——

“顾昭仪确实是该好好感谢感谢本宫——”

“不然,哪一日顾昭仪你无声无息的去了,都找不着是谁害了你。”

殿门被关上了,潘玉莲的嘴却还没停下。

“也是,谁能想到呢,身边伺候多年的却是个心怀不轨,心狠手辣的背主贱婢?”

“依着本宫的意思,这般胆大包天的贱婢就应该发覆附糠,暴尸三日!”

“还有她的亲族。”

“呵,能养出似

这般不忠不义,心思歹毒贱婢的人家,必定也好不到哪去,合该一起株连,若是……”

“庄妃娘娘!”

顾昭仪打断了刁钻刻薄,更是蓄意谋划恶毒株连的潘玉莲。

她抬眸直勾勾的看向了潘玉莲,:“不只是本宫没想到,这宫里谁能想到呢,庄妃娘娘竟然也会为何才人强闯启兰宫!”

潘玉莲是个什么德行?

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小心眼又刻薄的不容人。

前一个荣妃,因着当众羞辱又重伤了她,最后落得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后一个就是徐灵容。

因着‘争宠’同她起了龌龊……

那可是陛下宠了十几年的宠妃,最后还是被陛下亲自赐死。

唯独一个何玉珊。

她几次三番拂了潘玉莲的面子,甚至是登门羞辱,却被高高抬起又轻轻放下?

潘玉莲这么好性?

呵,这话你去问问徐灵容或者涂娴和她们全家呢。

只不过能看来这事的人,哪里有蠢的?

为这事得罪潘玉莲实在不划算。

看破不说破,彼此心照不宣就行了。

看着眼前连咳嗽都不咳嗽了的顾昭仪,潘玉莲慢慢的笑了起来。

她点点头,:“看来这事,当真是冲着本宫来的。”

说到这,潘玉莲有些奇怪的看向顾昭仪。

“昭仪娘娘,您从前被封为惠妃。”

“惠,想来陛下都称赞昭仪娘娘您确实是心思细腻,蕙质兰心……怎么这事上就出了如此纰漏?”

“娘娘您无端端的赔上了相伴十数年的忠仆,本宫却毫发无伤,实在是不该啊?”

顾昭仪轻轻的闭了闭眼。

“却是嫔妾百密一疏,技不如人。”

“庄妃娘娘今日若是来问罪的,嫔妾确实无话可说。”

要是有证据问罪,潘玉莲还用的着来这一趟?

现在这事里,顾昭仪都是悲惨的受害者,甚至宁远侯现在就在边关拼命……无凭无据的她就硬要收拾了在宫里的顾昭仪?

只怕外头那些满肚子坏水的贱人都会跳起来拍手叫好,然后疯狂的煽风点火。

潘玉莲轻叹了口气。

她靠在了椅子上,伸手捂着自己的肚子,怔怔的望着帘帐上的青色卷云花纹,慢慢的开口了。

“总是昭仪娘娘,昭仪娘娘的唤您,倒忍不住叫本宫记起了刚入宫的时候。”

“那会儿还在临华宫,主位是……温昭仪。”

“温昭仪确实十分不喜欢本宫,却也从未苛待过,不想后来,却是本宫亲自送走的她……”

潘玉莲的眼神慢慢的移到了顾昭仪的脸上,随后对上了她的目光。

“宫中都说是陛下亲自下旨命温昭仪自裁。”

“其实不是……”

“她就在本宫的面前自戕。”

“服毒自尽,七窍流血,死状惨烈。”

“临死的时候,温昭仪后悔了。”

“她睁着那双流血的眼睛,吐着血对本宫说是受启兰宫的指使。”

顾昭仪心有一震,:“娘娘,嫔妾从未指使过温昭仪去谋害娘娘。”

潘玉莲点点头。

“是啊,本宫当时没有信,陛下也没有信。”

“陛下是个念旧情的人。”

“他还曾感慨温昭仪入宫侍奉近十年,说到底,确实有情分在。”

“温昭仪若是能到御前陈情,陛下必定会顾惜一二。”

“可温昭仪没有。”

“最后查出来却是纪家通敌卖国,被人拿住了把柄,温昭仪不得已决绝的走上了绝路。”

“她死的惨烈,可最后也没能保住纪家,甚至越发的激怒陛下。”

“纪府后来落得什么下场,想必顾昭仪你也有所耳闻。”

顾昭仪慢慢的攥紧了手里的帕子。

潘玉莲朝着听梅看了看。

听梅会意,伸手扶起了潘玉莲。

潘玉莲站起身看着榻上的顾昭仪,缓缓道:“本宫心知顾昭仪这次,没想对本宫出手。”

“有此举动也是迫于无奈。”

“但这宫里,身不由己的实在不少,本宫不希望多顾昭仪你一个了。”

转身欲走时,潘玉莲又‘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顾昭仪。”

“当年他们敢堂而皇之的逼死温昭仪后,又想将‘黑锅’扣在启兰宫的头上。”

“十有八九是真有把握,抓住了什么事。”

“顾昭仪且先好好的想想自己宫里有什么不当之处,或是联系府上自查,免得酿成大祸。”

“毕竟有一就有再二。”

“偏偏咱们陛下的眼里容不得沙子……”

“纪家,前车之鉴,后人之师啊。”

说完,潘玉莲就毫不犹豫的扭头朝着殿门去了。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眼前离殿门越来越近,潘玉莲也没有犹豫回头。

今日来已经不虚此行了。

潘玉莲这会儿说的客气,但心里已经下定了主意——她回去就躲进坤宁宫里不出来。

回头就让汪岑抓着宁远侯府去猛查。

一查到底。

她就不信摸不出点什么。

“庄妃娘娘留步!”

嗯……潘玉莲压下了嘴角的笑意,能省些力气有何不好?

潘玉莲回头看向了顾昭仪,:“昭仪娘娘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

“嫔妾如今还仰赖庄妃娘娘指点迷津。”

顾昭仪撑着床榻坐了起来,她目光灼灼的看着潘玉莲。

今日潘玉莲来了,顾昭仪越发肯定自己没做错。

宁愿自损八百,也不对潘玉莲试着动一动手,确实是因着顾昭仪十分的忌惮潘玉莲。

都说潘玉莲张狂浅薄。

可一个蠢货能让陛下如珠如玉的宝贝,能让薄皇后一心一意的袒护,能让闻太后容得下?

之前昭妃都被收拾成了什么样?

甚至潘玉莲的张扬得宠,十倍甚于谨慎小心的昭妃。

可闻太后容下了她,她飞快的爬上了妃位。

曾今挡在她前面的所有结仇之人,都被送走了,她甚至……还身怀有孕。

潘玉莲往回走了一步。

“本宫虽然为人蠢笨,可确实有心襄助昭仪娘娘脱困,娘娘可能详述疑惑?”

顾昭仪深吸了一口气:“……是端王府。”

“他们意图指使嫔妾谋害娘娘及腹中龙胎,随后嫁祸信王府。”

听到这话的潘玉莲愣了愣神。

她巴巴的看着顾昭仪——你的话是不是说反了?

不应该是受信王府指使,意图嫁祸端王府吗?

顾昭仪开口,话就说的很是利索,:“一个月前,端王世子妃入宫给皇后娘娘请安时……”

好吧,果然是皆执成见,泥成心也。

潘玉莲默默地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她光顾着盯慕容烨了,差点忘了她们母子还是旁人眼里的眼中钉,肉中刺,意欲除之而后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