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的事不出意料的传进了慈宁宫。
闻太后当场破防了。
一点都没带犹豫的将明崇帝直接给“请”到了慈宁宫。
“皇帝!”
这会儿实在压不住满心悲愤失望的闻太后眼中带着点点的泪意。
她看着站在面前的明崇帝,颤着手指着他连连道:“从前,从前先是谢家,然后是赵家,还有徐家、涂家……”
“皇帝,你如今,如今便是连哀家的母家,你的亲外家都容不下了吗?”
前段时日因着潘玉莲小产,惊怒之间昏厥后大伤心神的闻太后,先是被迫冷静,后来她渐渐的就变成了主动冷静。
虽然闻太后之前嘴里一直嚷嚷着给潘玉莲贴上像什么‘妖妃’,祸水,‘蛊惑圣心之类乱七八糟的名头喊打喊杀。
但闻太后自己是拼命熬过一次‘宫斗’修罗场的‘胜斗士’。
她更是亲眼看着明崇帝,到底是怎么从一众皇子里‘杀’出来,登上那个位置的。
做了三十多年的母子,明崇帝是个什么样的人,闻太后心中有数。
她只是,只是一直不愿意将他往最不堪,最凉薄的地方去想而已。
如今,闻太后看着明崇帝借着潘玉莲这个‘妖妃’的名头,悄无声息的将那些世家一个个顺理成章的连根拔起……
一直刻意忽视,漠视这些的闻太后实在是骗不了自己了。
“闻家上上下下的清正贤名,在这大晋朝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一直憋着一口气的闻太后眼睛都红了。
她流着泪悲愤不已的捂着自己的胸口,连连道:“你如今若是看闻家碍眼,看着哀家碍眼……不如尽早下一道都赐死的旨意!”
“免得我们这些人活在这世上,徒惹你心中烦闷,还要让你殚心竭虑没日没夜的算计着要怎么干干净净的除掉我们。”
这话说的也太重了。
眼见闻太后气的不轻,明崇帝没有对着气头上的闻太后冷言相伤,而是先低头跪了下来,:“母后这些话,叫儿臣实在惶恐。”
“还请母后且先息怒,保重凤体。”
“实在是涂家和徐家都是事出有因……”
“哀家知道什么因,不用皇帝多言。”
闻太后道:“自高祖在时,闻家就和涂家就交好,自此世代如此,两府多有姻亲往来……”
到底还记得那个被害的没了的皇孙,心中苦痛犹在。
闻太后轻叹了一声:“皇帝……”
“你,不顾及那些人也就罢了。”
“事到如今,再说其他的也无益。”
“哀家现在只问你一句——”
闻太后直勾勾的看着明崇帝,:“皇帝,你到底能不能容得下哀家,容不容的下闻家?”
明崇帝缓缓抬头看向了闻太后。
对着明崇帝的目光,闻太后莫名一窒。
她抿了抿唇,又急道:“别忘了,哀家是闻家的人,皇帝你身上也流着闻家的血脉!”
若是一意否定闻家,其实也是在某种程度上否定明崇帝自己。
名——可以是名正言顺。
也可以是身败名裂。
这世上有多少人都倒在‘名’这个怪圈里,至死都不能超脱。
明崇帝垂下眼,淡淡的道:“母后多虑了。”
“于家国有助,于社稷有益的贤才,都是国之栋梁。”
“百姓安居乐业,大晋海晏清河也离不开这些大贤尽心竭力。”
“如今朝政繁忙,又遭逢战事,儿臣只恨这朝中得用的人还不够多,哪有自断一臂的道理?”
眼见的明崇帝肯表这份态,闻太后心中才算稍稍缓和了些。
待明崇帝走后,闻太后想了想,又吩咐郑嬷嬷去了闻府一趟。
皇帝肯容情,闻家也得上上心,好好用心辅佐帝王才是。
……
长信宫
昨晚上迷迷糊糊间就着明崇帝的手用了点东西的潘玉莲,倒头两眼一闭就睡了过去。
一直睡到今早上潘玉莲才醒。
充分的睡眠,混合着某个标满不健康元素的道具,很好的抚平了‘稀里哗啦’、‘窝窝囊囊’潘玉莲的所有疲惫。
只不过醒了潘玉莲也没敢动,她甚至还下意识的做出一副柔弱亟需修养的姿态。
免得某个会真的会吃人的‘野狗’看见她‘体力好’又‘恢复的快’,往后折腾的时候愈发的不留手。
不过这波潘玉莲属实是跟空气在斗智斗勇了。
这会儿她的身旁没人
下了那道旨意的明崇帝早早准备‘善后一条龙’去了,倒是听梅听见动静先走了进来。
“娘娘。”
听梅端着燕窝秋梨汤送了过去,:“如今炭火预备着,殿内干燥了些,您先喝些汤润润嗓子。”
潘玉莲自己坐起接了过来,一气喝了小半碗。
待解了口渴,潘玉莲想起什么似的停了下来。
她看着听梅,问道:“那些罗汉果和枇杷膏给慈宁宫送去了吗?”
“是,已经送过去了。”
听梅笑道:“按着娘娘的吩咐,昨个儿就送过去了。”
“那就好。”
看潘玉莲暂时还没有起身的打算,听梅服侍着潘玉莲漱口净面后又扶着她躺了回去。
昨个儿潘玉莲在长信宫里折腾了那么一出,听梅自然是知道为着什么,因而她这会儿给潘玉莲盖好锦被后,就说起了这事的后续。
“娘娘,陛下以大不敬为由处置了齐王府。”
大不敬?
潘玉莲摸着珍珠的手一顿。
明崇帝这次做的比她想的还要直接,也确实比她预期中的更……狠了点。
再一听还有其他王府里的人上赶着给她送赔礼的事。
“我这可真成名副其实的爱妃了?”
听梅闻言都略有些诧异的看向了潘玉莲——
娘娘您莫不是现在才反应过来???
您是陛下宠妃的事,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宫中上下,早就人尽皆知啊。
看着听梅的眼神,潘玉莲摇摇头笑了起来,“我倒也不是那么个意思……”
就是吧,这大半个月里前前后后,不离左右的紧紧跟着明崇帝这么久,又被他堪称是耐心的手把手亲自带着‘传道受业解惑’……
不管什么人,多多少少也得开点窍,抿出点滋味。
潘玉莲咂了咂嘴。
她捏着自己下巴认真的道:“这是在‘杀鸡儆猴’呢。”
“你说皇帝心里,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单纯为着她……?
不像。
都说破锅配破盖。
潘玉莲自己的‘虚情假意’里猛猛掺水,明崇帝的情意也永远不会纯粹。
这辈子,他所有情感都已经同朝政和无休止的算计死死掺杂在了一起,是真正刻入血髓,分不开的那种。
对此,潘玉莲接受良好,甚至举双手双脚的赞同。
废话。
偶尔‘舔一舔’情趣,那是甜蜜蜜哄人高兴的滋味,但光有情情爱爱的那是个什么玩意?
皇帝陛下的宠妃……这个名头可比单纯的美人,甚至是什么天下第一美人这类名号带劲和刺激的多了。
潘玉莲她生的这般模样,要是皇帝一点也不顶用,她能沦落到什么下场?
能求速死那都是好的。
尽管潘玉莲已经三番两次的提醒过,但她和明崇帝的‘帝王宠妃甜蜜恋’这长信宫里哪个不磕的上头?
听梅也不例外。
当然,她现在‘磕糖’归‘磕糖’,却也绝对不会将再这感情代入正事。
听着潘玉莲的话,听梅也认真的琢磨了起来,:“娘娘,齐老王妃可是闻家的人,陛下之前又被请去了慈宁宫……只怕和这事也脱不了
干系。”
哦,是,这老太太的来头还挺大,这又得扯到了太后娘娘和闻家。
潘玉莲眼冒金星的揉了揉脑袋,连连道:“算了,算了,不想了。”
“这两日我休息就不费这精神了。”
“皇帝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只要他没有搞砸事,牵连到我就行了。”
忙忙碌碌几日的潘玉莲只想躺平,好好养养精神,却不想又有各种有意登长信宫宫门的人。
要说现在什么人最烦?
就是有意那个位置的人以及他身边的拥趸者。
这些拥趸者甚至心思更细,也更难缠。
一句话能一点点的拆出十八个意思。
潘玉莲最不耐烦这些,有意想寻个什么身体不适的托词吧,偏皇帝又歇在了长信宫。
难不成说她身子不爽利是因为她和皇帝……这话,呵呵,潘玉莲都顶不住。
最后潘玉莲逃去了坤宁宫躲清净。
……
坤宁宫
“皇后娘娘。”
“娘娘。”
看潘玉莲神情雀跃,眼睛亮晶晶的自己亲手捧着个什么礼匣进来,薄皇后提着笔的手一顿,笑道:“庄妃啊。”
“你这不年不节的忽然惦记着给本宫送礼……本宫怎么觉得这背后凉飕飕的呢。”
说着,薄皇后还一本正经的板起了脸,:“说吧,可是又惹了什么祸了?”
“瞧娘娘您这话说的。”
潘玉莲捧着匣子放在了薄皇后的面前。
她凑过去毫不脸红的说道:“明明在这宫里,嫔妾最是乖巧听话,柔善温婉,谦虚有礼……好端端的哪里能闯出什么祸来?”
这话听的薄皇后摇摇头笑了起来。
她伸手轻轻捏了捏潘玉莲的脸,:“本宫看你这脸皮,倒是比那桐台都厚。”
潘玉莲的一脸可怜样。
她夹着嗓子细声细气,委屈巴巴的道:“还不是看皇后娘娘您辛苦,这不,一收到好东西,嫔妾就巴巴的惦记着给您送过来了。”
正端着脸色的薄皇后看着潘玉莲,小可怜样的潘玉莲也看着薄皇后。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绷不住一起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知道你最乖了。”
薄皇后笑着摸了摸潘玉莲的头,随后拉着她一道坐下了。
小厨房的人照例为潘玉莲送上了茶点。
薄皇后也直接伸手打开礼匣看了看,却见里头是个鹭鸶沉香枕。
这东西……看的薄皇后心中倏地酸软了一下。
为着她浅眠的事,潘玉莲着实费心了,甚至更是半点也不忌讳,以自己难以安眠为由四处搜寻用得上的物件。
看着薄皇后的神情,端着茶点的潘玉莲连忙岔开了话题,说起了齐王府的事。
而对潘玉莲自己想躲到坤宁宫的事……薄皇后很是赞同。
宠妃——这个名头风光又危险。
特别是搅合进宗亲藩王,皇权争斗中的时候。
对潘玉莲,薄皇后说自己毫无私心也是不可能的。
但她确实一直觉得潘玉莲就像是站在琉璃盏上的‘玉人’。
看着是被皇帝捧在掌心,华光万千,光彩夺目,实际上就是空荡荡的站在悬崖边上,风一吹,‘啪’的一声就碎了。
明崇帝这份宠爱……薄皇后不做评价。
她只说君恩如流水,帝王更薄情。
将来一旦皇帝翻脸,从前他那些宠爱之下的辉光都会霎时化成万千利刃刺向潘玉莲。
刀刀见血,毫不留情。
这世上的一切,细水长流才是正理。
可问题是——薄皇后拦不住。
她既拦不住‘情意绵绵’的潘玉莲,也拦不住‘放纵私情’的明崇帝。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人情浓时揣着‘伤人伤己’的危险,义无反顾的双向奔赴。
“娘娘,您尝尝这个,不是很甜。”
看着情不自禁又开始忧心忡忡看着她的薄皇后,潘玉莲笑着夹起了一块云茶酥放在了薄皇后手旁的小碟中。
“不瞒娘娘,从前嫔妾还在府里的时候,平日里就连想吃块点心,都要抠抠搜搜的算个半天,多花些月例银子就肉疼……”
“如今的日子,嫔妾从前想都不敢想。”
“嫔妾现在已经很快活了。”
“真的。”
“娘娘不是也说过,难得高兴一天是一天么。”
“再说了……”
潘玉莲两只手贴在一起捧成了个空的半圆。
她眨巴着眼笑着看向薄皇后,:“您瞧,嫔妾每天只用吃这么多就够了……”
“若是往后哪一天,嫔妾无家可归,无处可去了,娘娘您在这坤宁宫里,随便找个地方塞下嫔妾就是了。”
“嫔妾真的很好养的。”
潘玉莲是在玩笑,可薄皇后却没安慰着说些什么不可能之类的空话。
相反,薄皇后看着潘玉莲,眼神认真,很是郑重的点点头。
“若是真有那么一日……”
“只要本宫还在这坤宁宫一日。”
“你就在这坤宁宫一日。”
看潘玉莲微怔的神情,薄皇后转而笑着拍了拍潘玉莲的手。
“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才吃这么多?”
“养你才是个费事的功夫呢。”
“之前……”
看提起之前的那段时日,薄皇后又笑不出来了。
潘玉莲连忙伸手握住了薄皇后的手,:“好娘娘,那嫔妾现在就将长信宫的份例送来先攒着好不好?”
薄皇后缓了缓,随后点点头笑道,:“……好啊。”
见薄皇后应了,潘玉莲‘傻眼’了。
“娘娘,就长信宫里那三瓜俩枣的……”
就在潘玉莲抱着薄皇后歪缠的时候,绘杏匆匆进了殿。
“皇后娘娘。”
“庄妃娘娘。”
看绘杏有话要说,潘玉莲正想起身寻个借口避开的时候,薄皇后伸手按住了她。
“说吧。”
得了吩咐的绘杏稍一顿,就道:“娘娘,因着太后娘娘头疾发作,闻府的七姑娘进宫侍疾了。”
啊~
这事听起来可真有意思——
合着这宫里这么多的御医,这么多的宫人,这么多的妃嫔,都不够闻太后使唤的,非要挑一个姑娘家家的入宫侍疾?
潘玉莲眨着眼,语气正经的问道:“莫不是这位七姑娘是个杏林圣手,药到病除,包治百病的那种?”
果然这宫里就不能少了潘玉莲和她的那张嘴。
就连绘杏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薄皇后接过了话:“只怕这回还真叫玉莲你说中了。”
“这位七姑娘,八成还真是来医治闻家和闻太后心病的……”
这里头有故事啊。
潘玉莲闭着嘴,竖起耳朵认真听了起来。
“那会儿,咱们陛下还是个王爷……既不占长也不占嫡。”
薄皇后意味深长的继续道:“闻家又是忠心耿耿的清流,自然不会随意掺和夺嫡之事。”
“不巧,后来闻家的两个姑娘分别被指进了两个王府。”
“许是先帝爷想着长幼有序,指进咱们府上府上的是二姑娘,指给四王爷的是大姑娘。”
薄皇后语气凉凉的道,:“这位二姑娘心气颇高,才情出众,比之徐氏尤甚,又因着闻太后喜爱……”
“便是本宫当年都自叹不如。”
“都说本宫这皇后的位置,还是因着人家‘清正高贤’不愿掺和夺嫡的事,才叫本宫得了泼天的运气捡来的,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要还回去呢。”
“不过也应着那句慧极必伤。”
“许是老天爷也实在喜欢这位蕙质兰心的二姑娘,叫她和陆贵妃一起早早的走了呢。”
潘玉莲很少见着薄皇后这么阴阳怪气,甚至话里话外都自相矛盾的嘲讽刻薄模样。
想也知道那位二姑娘有多难搞了。
甚至给薄皇后都留下了浓重的阴影——遇着闻家的第一件事,竟然都是想先低低头。
再有比徐灵容尤胜……
啧啧啧。
潘玉莲有些咂舌。
就说么,按着她读过那么多的狗血小说故事——皇帝身边怎么能少了太后或者太皇太后母家的人来红袖添“事”?
只是潘玉莲入宫后就结仇的人太厉害,要应付的人也太多了,她一直绷着神经提着口气,也顾不上这些事。
闻家……说实在的,潘玉莲很喜欢现在的后宫环境——安稳。
作为既得利益者,潘玉莲确实不喜欢新的变数搅合进来。
特别是一个有靠山,有背景,有手腕,有名声,有城府,甚至听过教训吸取经验的聪明女人进来搞事。
这个时候若是这位七姑娘真是奔着进宫来……别说她是看花看园看风景养老来的。
到时候潘玉莲这个厚颜无耻,霸占着最大‘资源’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想不碍眼都难。
哦,你自己占着好处就想让旁人都变成泥塑的雕相似的不动心,不眼红?
想都别想!
只要利益足够大,前赴后继拼命想冲上来分杯羹的数不胜数。
更何况,明崇帝舍得下的饵料太香了,也太多了。
潘玉莲都被套住了。
你现在让她一下就松手……确实难搞啊。
因而薄皇后和潘玉莲对视了一眼。
顷刻间就明了对方的心意——
不能让这人进宫来。
或者说即便闻家的这个姑娘,最后真的进了宫,那也得想办法牢牢的压着她,不叫她有机会在这地盘上兴风作浪。
“玉莲……”
“娘娘。”
潘玉莲轻轻的按着薄皇后的唇,不叫她说什么。
她自己倒很是灿烂的笑了起来,:“陛下英明神武,丰茂英姿实在令人心折。”
“嫔妾这样小气的人,要
是只能眼睁睁看着旁的人与陛下……岂不是眼睛都要哭瞎了?”
心照不宣。
薄皇后轻轻的握住了潘玉莲的手,:“万事小心。”
“若是力有不逮就作罢。”
“这宫里还有本宫在。”
潘玉莲笑着点点头,:“娘娘放心。”
……
出了坤宁宫回长信宫的路上,潘玉莲琢磨着,琢磨着,还想起了另外一茬——
难怪那些皇帝在后宫中都要扶持势力,甚至亲自下场平衡势力,又挑拨的几个后妃相互斗起来。
她们斗起来了,自然得想方设法,挖空心思的讨好皇帝。
除过这些明面上的理由——
再想想,若是一个握着中宫权力的皇后和一个正儿八经的宠妃,这俩人全心全意毫无芥蒂的联手……是件多么可怕的事。
若是再有个皇子……只怕皇帝夜里都该睡不着了。
但就是没有孩子,没有这份能倚仗的政治资源,这份感情再好也是无根之萍,才能让所有人放心啊。
……
每回潘玉莲去坤宁宫,那都是兴高采烈的去,春风满面的回。
这会儿看潘玉莲神色淡淡,听梅扶着人在内殿更衣的时候,道:“娘娘,可是出了什么事?”
潘玉莲点点头,又摇摇头。
“现在还是件不确定的事。”
“但本宫已经准备开始摆出‘宠妃城堡保卫战’的姿态了。”
听梅略感莫名的眨了眨眼,就见潘玉莲很是心酸的揉了揉自己的腰。
她神色凄然,嘴唇微颤,仰天长叹。
“我一天到晚,都那么不要脸的把什么腻腻歪歪的情啊,爱啊,舍不得他,离不开他啊的那一套挂在嘴边。”
“一边说着甜言蜜语享受荣华富贵,一边占着天大的便宜。”
“现在“抢饭碗抄底”的来了,不得好好端正态度,赶紧摆出一副火急火燎的紧张姿态?”
“皇帝……你就是骗,那也得十分,不,是十二分的用心。得有份狠狠下过功夫,满心满眼惦记着他,一心一意全是他,全心全意骗他的态度。”
“不然,真的是要挨收拾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