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文睁眼瞧瞧——人形兵器,大杀器!……

明明今个是难得的黄道吉日,天子在千羽殿宴请远道而来的使臣。

但这会儿,透过窗棂透进来的光却陡然变的有些昏暗。

大片的浮云密布天空,灰暗不一,淡薄不均,像是褪色的灰斑压得天色都显的沉甸甸的。

昌阳宫,千羽殿

自打默恪顶着那副跋扈自恣,骄横无礼的嘴脸和姿态进殿后,席间已然有不少的郎君们心中拱火。

再看他竟然还敢用那般眼神看向御座旁的潘玉莲时,那股邪火更像是直直的往人脑子里烧。

烧的人脸泛赤红,眼冒煞气。

只这些人都叫身旁的父辈们牢牢的压着,不许他们冲动行事。

看着似乎带着几分醉意,摔了酒壶后哈哈大笑后摇摇晃晃起身的默恪。

慕容烨脸色沉凝,欲要起身,左侧的秦老侯爷却伸手轻轻按住了他。

“世子,小不忍则乱大谋。

“稍安勿躁。”

慕容烨看了看秦老侯爷,他吸口气勉强先忍了忍,抬手饮了一杯酒,凉酒入腹,却像是浇在了心头那簇火上。

此刻殿内沉默间无声蔓延开的火气闷得浑余儿一阵阵的心悸。

来之前他就千防万防。

可到底还是没能防住意外。

谁知道这地方忽然冒出个那般模样的女人,还不巧是个皇帝的妃子。

见默恪起身,浑余儿也连忙跟着一道起身。

他伸手去扶默恪,还连连寻了借口朝着御阶上解释道:“还请大晋天子见谅。”

“这席间奉上的酒水香醇,我们殿下这是吃醉了……”

默恪不耐烦的一扬手直接掀翻了浑余儿。

“啰嗦!”

待毫不费力的甩掉了人,默恪自己则是看向了明崇帝。

“大晋皇帝陛下。”

“自本王入关以来,这一路上可是听多了啰嗦。”

说着,默恪拿手指点着那些为主持议和,数日陪伴他的那些大晋官员。

“他们一个个的,成日里只会在本王的耳边不停的咩咩……”

“嗝。”

默恪打了个酒嗝,继续道:“话说的颇不爽利,却口口声声的道什么礼数。”

瞧着像是受了什么不公虐待一样的默恪十分不满。

他脸一沉,眉宇间就透着戾气。

“本王也不是什么不知礼数的人。”

“耐着性子忍了这许多日……听他们说皇帝还要设宴,本王可是期待已久,想着便是白白等了这么久也没说什么。

“可这宴席……”

“哈,就这般有酒无舞,这算礼数周全?”

说着这话的默恪,目光不由自主的从明崇帝的身上,滑到了他旁侧挨的十分近的潘玉莲身上。

他哈哈的笑道:“不过也是,让那些庸脂俗粉的在这扭来扭去有什么意思,不如……”

嘭!

默恪之后的话虽然还未宣之于口。

但他这摆出来的姿态和未尽之语就像是往火药桶里丢下了点火星。

霎时激起满殿激愤。

这次便是呼延提吉都忍不住道:“默恪!”

再三被拦的默恪眼珠子发红的舔了舔唇瓣。

他神色阴鸷,满身凶气的在殿内环视了一圈,眼中满是残暴的狞笑道:“……不如先来个人。”

“先与本王一同斗武取乐。”

默恪这话一出,席间揣着一腔子热血的郎君们,真真是恨不能立即就跳出来将他给大卸十八块。

但年长的诸侯公卿闻言心中却骤然一沉。

默恪这个夯人。

尽管他再怎么叫人不耻,但他狂横却是当真有狂横的本钱。

几年前他骁勇之名,众人就已如雷贯耳。

席间还有人亲眼目睹他披甲冲阵时的场景——纵马而驰,一往无前。

手中的**横过,便是惨叫连连。

血肉翻飞间其他人便宛若割麦直往两侧倒伏。

宛若杀神在世,无有一合之敌。

如今在草原,已经没人敢一对一的同默恪相斗了。

见没有哪个‘小鸡崽子’冲动的跳出来能让他活动一下筋骨,默恪越发不满。

他轻飘飘含着不屑嘲讽的目光来回挑衅。

“宴上斗武,这在我们草原部落里可是寻常事。”

“便是战利品也是这般挑拣的……”

“你们,总不能是怕了吧?”

这他娘的谁还能忍?!

席间的郎君们红着眼恨不能冲到默恪面前,在他那张让人作呕的脸上狠狠给他一下,情绪激动的他们衣裳都被扯得变形,险些都快拉不住了。

“陛下!”

闹哄哄的殿中,角落里传来了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微臣请旨。”

“求陛下应允臣与这位使臣以‘舞’助兴。”

还真有不怕死的敢站出来?

以一己之力压得满殿无人敢起身的默恪陡然戾气横生。

他暗道看来他这些日子还是太过温柔仁慈,对这些‘两脚羊’的震慑还不够啊。

恰逢此时,没等其他人看清说话的是谁,高居御座

上的明崇帝开口了。

“使臣远道而来,如今既有所请,本该应允,只是……朕这武状元却也非常人所能及。”

“拳脚无眼,若有所伤,岂非憾事?”

“皇帝陛下多虑了!”

默恪浑然不在意,只当是皇帝的托辞。

羊群里还能养出狼不成?

最多不过就是条狗罢了。

待他打断这条不知死活,敢对着他汪汪狂吠细犬的脊骨,这满殿……还不是由他予求予取?

脑中闪过满是凶残血腥念头的默恪,毫不犹豫的应了,他止不住满脸狞笑的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但见一身长八尺,丰姿英发,相貌雄伟,伟岸魁梧,腰大如箍,虎背熊腰的猛士行来。

吕禄山昨日就被明崇帝传去了含章殿。

表面看上去勇猛无畏的吕禄山,实际上还是个出了名的‘仁厚大善人’。

他还生怕吓着那些远道而来的‘小可爱们’。

因而今日一来,吕禄山就自己寻了负责宴饮的官员换了位置,悄摸的换去了角落。

被朱红的盘龙柱一挡,遮住大半的身形的吕禄山一点都不显眼。

这会儿听明崇帝允准了他才起身。

行来处,众人莫不为他推桌掀椅,硬生生空出一条路来。

走近身前,默恪不笑了,这笑容‘腾’的到了吕禄山的脸上。

吕禄山比默恪还高了半个头。

这会儿吕禄山微微昂着下巴,垂着眼却是笑看默恪。

看着默恪,吕禄山原本脸上“友善核平”的笑容就不自觉地露出狰狞,面目全非间都成了狞笑。

自打来这,吕禄山就惦记着自己那位没拜成的‘义母’惦记的眼珠子发红。

他是朝思暮想,夜里翻来覆去成宿成宿的睡不着,却也只能委委屈屈的忍着,不敢造次。

可现在这都是他**的什么玩意儿,就敢当着他的面跳出来这么**的恶心人?

他还他***的朝着他的娘娘舔嘴唇!

舔你妈***的舔!!!

狗*养的。

他吕禄山一会儿不撕了这孙子的**。

他就是个**。

吕禄山这三个字***的从今往后就倒过来写!!!

整个人又高又壮,又横又戾,又凶又恶,简直比默恪还不像是个好人的吕禄山一登场。

顷刻间满殿鸦雀无声。

他这……

旁的都不消多说,连明崇帝都有些克制不住激动情绪的‘绝世猛男’,体感绝对不一般。

若不是有严重的性格缺陷,吕禄山还用的着在‘SSR’的级别里混?

他不是什么秀气俊朗的英俊容貌。

身形如一,没有什么叫人前期瞧不上眼,后期‘刮目相看’的极端反差。

他就是高大、威猛、雄壮,浑身上下反派大BOSS的逼格满满。

一出场就压得人不敢造次。

甚至光是站在那——他就无敌了。

这般极端的视觉和气势冲击下,众人对着吕禄山都不自觉用上了敬称——

“这位将军有些面生,他是……”

“……陛下好似提到了,这位是今年的武状元?”

“武状元?!”

“我听过他的名头!”

“……竟然是他,果真是他,竟是,竟是如此悍勇之士,我还以为,还以为那些都是谣言呢……”

饱受流言却又‘籍籍无名’的武状元和早已凶名在外的草原猛士,这会儿双双持刀站在了殿中。

没错,被激起忌惮和凶性的默恪要求送刀。

很显然,他是没想让吕禄山这个心腹大患活着走出去,想在这直接解决了他……

巧了,看上去吕禄山也正好是这么想的。

他们二人‘惺惺相惜’,含笑间更是一拍即合,随后就双双求刀——嘴上说着点到为止,其实满心都是你死我活,生死勿论。

……

‘哗——’

那一刀擦着吕禄山的身侧就滑了过去。

‘刷——’

这一下险些正中默恪左胸。

……

殿中刀光剑影,棋逢对手,两人势均力敌,状况焦灼,险象环生。

这场面看的殿内众人双拳紧握,瞪着眼直勾勾的看着场中,大气都不敢出。

呼延提吉的身子前倾,一贯平稳的脸色也失了从容,嘴里还用突厥语低喝着什么。

御阶上,潘玉莲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殿中持刀相击的两人。

这是她第二次见到吕禄山,却没想到是在眼前这般境地里。

见吕禄山险之又险的避开时却被刀锋划下了一片衣角,潘玉莲呼吸一顿。

怎这般焦灼?

就连吕禄山都打不过这人吗?

莫不是因为她煽动了原著的剧情,却自以为是,才,才落得眼前这般境地?

潘玉莲的拳头死死的攥着,指节泛白,掌心被掐出了血都浑然不觉。

忽的,一只手伸了过来,轻轻的掰开了潘玉莲的手心。

潘玉莲下意识的望向这双手的主人,明崇帝没有看向潘玉莲。

他的目光还落在殿中,但开口轻轻说的话却落在她的耳中。

“朕见过他的真本事……”

“擒虎拿豹不是朕戏言而已。”

“行若猛虎,心细如尘,如今却是求‘势’而已。”

明崇帝的话音刚落,卖了个破绽的吕禄山就顺势而上,将默恪手中的刀挑落,将他踹倒在地。

‘噌——’

吕禄山的刀划过默恪的头发,将刀横架在他的脖子上。

“卑鄙!”

仰面而躺的默恪双目赤红,愤愤的挣扎不已。

吕禄山不语,只使劲将手中的刀往前送了送。

刀锋刺破脖颈的刺痛,让默恪清醒了许多,也不敢再剧烈挣扎了。

这个人是真想杀了他!

他是真的想杀了他。

他怎么敢的?

他怎么敢!

满心惊愤的默恪嗅着血腥气,拼命按捺住了自己的举动,不给吕禄山机会,

但他却还是忍不住死死的瞪着吕禄山,恨恨的道:“你,你胜之不武,你趁我不备,使了阴招,你再与本王……”

“呸!”

默恪的话还没说完,吕禄山一大口唾沫直接稳准狠的砸在了默恪的脸上。

光吐唾沫还不够,吕禄山抬脚直接踩在了默恪的脸上,然后踩着他的那张嘴死命的使劲来回碾着。

“狗孙儿。”

踩着人的吕禄山垂着眼笑着对默恪‘嘬嘬’了两声。

“爷爷心善,给你讲讲道理。”

“你胜你横,你败你就当好狗。”

“胜就是胜,败就是败。”

“成王败寇的道理,你得记着。”

见默恪目中充血,满是吃人的瞪着他,吕禄山兀自一笑。

他提起刀,眼神轻蔑,姿态轻慢的横着刀身‘啪啪’的拍着默恪的脸。

“狗孙儿,你能听得懂人话不?”

刚刚为着吕禄山赢了的喝彩声,这会儿都收了音。

怎么说呢……原以为是势均力敌的两个‘英雄’之间的龙争虎斗。

但吕禄山这般混不吝的嘴脸和姿态……瞧着,瞧着反倒更不像是个好人啊。

在这世道,大家都很讲姿态,谁像吕禄山这般……

太过了,简直就是羞辱!

赤裸裸的羞辱!!!

呼延提吉脸色十分难看。

他猛地起身,用着突厥语连连说了一通。

大意就是斥责吕禄山毫无将军风范,更是毫无义勇之心,他的举动对于草原的勇士而言是一种侮辱……

吕禄山手里的刀又塞回了默恪的脖颈处。

他脚底下使劲来回碾,一溜的血顺着默恪的嘴角滑落。

扭过头,吕禄山则是满不在乎的对着呼延提吉翻了个白眼。

他懒洋洋的伸手掏了掏耳朵。

弹了弹耳屎。

歪歪头,表示自己听不懂那一通叽里咕噜的鸟语是个什么玩意儿。

还是浑余儿伸手拉住了‘红温’的呼延提吉。

连默恪都打不过这蛮不讲

理的凶人,横卧当场,惨遭侮辱。

若是其他人冲上去,那不是白送?

呼延提吉深吸了一口气。

他死死的攥着拳头,对着御座上的明崇帝的微微低头,:“陛下,这场武斗……是我们输了。”

明崇帝看向了吕禄山。

“吕爱卿,不过是以武助兴而已,既然都认输了,你抬手放一放他吧。”

“是。”

吕禄山立即收敛了姿态。

他抬脚直接迈步从默恪的头上跨了过去。

待上前两步后,吕禄山双膝跪地对着明崇帝行了大礼,:“万幸臣没有辜负陛下信任,臣……”

“将军小心——!”

“卑鄙!”

“无耻!”

“小心——!”

却是背对着吕禄山的默恪,毫不犹豫的起身抓起地上的横刀扑向吕禄山。

因着被踩烂还溢血的嘴脸,默恪的面色狰狞,宛若恶鬼。

他歇斯底里的疯狂咆哮着:“本王还没有认输!本王还没输!!!”喊着话就气势汹汹的冲着吕禄山当头劈了过去——

“铛!!!”

同样的横刀咻咻而过,势大力沉。

这一下就直接劈断了默恪手中横刀,之后的刀锋去势不减,‘噌’的一下就斩断了默恪握着刀的那条胳膊。

“呲——”

鲜血喷涌而出。

结结实实叫这血溅了满身的吕禄山却依旧满脸愤怒惊色。

他怒吼道:“你这卑鄙小人!!!”

同样喊着话的吕禄山一把就抓起了默恪,将他直接高高举过了头顶。

这次的偷袭和反杀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本以为吕禄山会成为刀下亡魂的众人堪堪反应过来,就惊见默恪整个人都被吕禄山给横着举了起来。

还想着为着背后杀人的默恪一会儿该怎么扯皮的使臣,看着吕禄山之后的举动却是满眼惊怒,豁然起身。

“住手——!”

“将军且慢——!”

充耳不闻的吕禄山将手里的默恪用力砸下,狠狠提膝而上——

“咔嚓!”

默恪折成了反方向的“折叠”人。

被激起凶气的吕禄山双目赤红。

他两手用力,就要扯开手中‘断脊之犬’时,却听见案桌被撞翻的声音。

哆哆嗦嗦撞翻桌的闫嵩吓得头都不敢抬。

吕禄山顿了顿,直接将手里的烂泥扔在了面前的地上。

几近腰斩的默恪没有立即断气。

他满身是血,睁圆了眼愣愣的看着吕禄山。

一招,只用一招就劈断了横刀。

这人,甚至毫不费力的就举起了他,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生生撕裂……

那之前,之前那些你来我往的刀刀相错,险之又险的取胜算什么呢?

谁也没想到会出现眼前的这一幕。

徒手举高,断其脊骨……这可比什么刀劈斧砍都来的更富有冲击力。

浴血而立的吕禄山宛若杀神在世。

一片寂静里,浑余儿惊怒不已的哆嗦着看向吕禄山,:“你杀了默恪,你,你竟敢……”

“好!!!”

“将军勇无其二!”

“壮哉!”

靖国公府的二公子直接拉不住了。

他胸中热血激荡,甚至满面赤红,激动的眼中含泪,当场起身连连击节而赞。

他不是独一个,殿内的儿郎陆陆续续的起身,:“快哉!”

对着惊怒的使臣,对着议和的群臣,对着殿中的吕禄山——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满殿高喝声齐齐的响起——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

“有心杀贼,贼子就戮!”

“将军之勇,当浮一大白!!!”

一杯杯的水酒被倒在了杯中,而吕禄山则是看向了御座上的明崇帝。

整个殿内霎时一静。

明崇帝环视了一圈殿内,最后看向了殿中的吕禄山。

吕禄山慢慢的跪了下来。

刚刚满殿疯魔般的气氛逼得那些使臣都不敢再言语,这会儿他们哭天喊地的扑过去收敛着默恪的尸身。

“我等不远万里亲自赶赴此地,就是为了议和而来。”

浑余儿抱着默恪的尸体哭的双目发红,他声泪俱下的连连斥责,:“我们殿下贵为汗王之孙,身份尊贵,不惜颠簸,亲赴京中,满是诚意,如今,如今却横遭羞辱,被小人害死……”

“胡说!明明他才是卑鄙小人!”

“就是,是他偷袭的吕将军。”

“……”

低低骂着混账的几个公侯压着插嘴的儿子跪了下来。

打仗只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行了的事吗?

那是要死人的!

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这话不是说说而已。

如今议和乃大事,偏偏使臣死在这,还是前汗王之孙……还要瞎掺和,昏了头?

见吕禄山跪着,殿中刚刚还满心激奋的儿郎们也被陆陆续续的压着跪了下来。

眼看此,那些‘议和派’的人也跳了出来。

他们痛心疾首的指责着吕禄山——

斥他嘴脸可恶,宛若地痞流氓。

莽撞无德,更是毫无怜悯之心。

杀气太重,煞气满身……更是心怀不轨,蓄意坏了议和的大事。

明崇帝目睹了满殿的‘十八样’嘴脸。

他的目光一一扫过那些跳着脚,斥责数落吕禄山条条大罪的人。

这殿内,有人仰天而叹,有人悲愤不已,有人窃喜,有人不满……

明崇帝伸手取过了酒壶。

他挥挥手挥退了下意识要斟酒的魏顺忠,亲自倒了一杯酒,随后他起身,举着酒杯一步步的下了御阶。

明崇帝站在吕禄山的面前。

他用另一只手扶起吕禄山,将手里的酒杯递了过去。

明崇帝脸上现出淡淡的笑容,:“将军之勇,当浮一大白。”

“哗!”

殿内响起了一阵欢呼声。

眼看明崇帝亲手执酒下阶……吕禄山浑身发颤,双手颤抖的接过了酒杯。

“嘭!”

激动难抑的吕禄山再次单膝跪地。

他仰头看着明崇帝,虎目含泪,整个人满是激动,开口时微微含着哽咽泣音却依旧掷地有声。

“臣,愿为陛下先驱。”

“龙纛所向,万死不辞。”

说完,吕禄山就仰脖将杯中的水酒一饮而尽。

呼延提吉站起身。

他散着发,盯着明崇帝,:“大晋皇帝陛下,这是要宣战不成?”

“宣战?”

明崇帝再度扶起了吕禄山。

他笑着拂袖指了指千羽殿两侧,:“正使,不妨问问他们。”

“战!!!”

宁远侯的小儿子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

他激动的将手里握着的酒杯都给摔了。

“啪——”

一个个饮尽杯中酒水的儿郎接连摔了手里的酒杯。

“战!”

“战!”

“战!”

声声直冲云霄,惊起殿外飞鸟无数。

御阶上的潘玉莲也站了起来,她的目光落在了殿外——

此刻天空中金色的辉光劈开了浮云,金灿灿的阳光铺满人间。

今日,是个好天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