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莲的这一摔非同小可。
一听这消息,薄皇后整个人都要炸了。
她现在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头疼不头疼的事?
薄皇后起身就直往事发地点嵩星宫去,抬着撵轿的宫人这会儿快的要飞起来了。
“贵嫔身边的人是怎么伺候的?”
“怎么能让她摔下去?!”
冬英一听潘玉莲摔了的消息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这会儿还是绘杏和苓姑姑匆匆在一旁补充着详细解释了起来。
“贵嫔娘娘从坤宁宫出来后,乘着撵轿走到嵩星宫附近的时候就去了园内赏景。”
“嵩星宫前的玉兰和桃花每年都开的好,听说是今年还有个什么“垂瓣纷纷如落雪”的场景。”
“因而这些日子,去赏景的娘娘们也多。”
“当时贵嫔娘娘就站在稍高些的小花台上赏景,不想却叫御兽园里跑出来的恶犬给惊着了……从花台上跌了下去。”
嵩星宫里赏景?
这怎么里面还有御兽园的事?
听到这的薄皇后,眉心霎时就拧了一个疙瘩。
别跟薄皇后说什么这是什么狗屁的意外。
此刻她打心眼里认定,这就是宫里的人做了什么手脚——
原本这几日,宫里面忽然有了事关潘玉莲的风声。
听到牵扯到了什么吉时,什么有福之人的说法时,明崇帝和薄皇后就敏锐的察觉出不妥,前前后后,派了好几波人去查这件事。
但查来查去,都是人云亦云,愣是抓不到什么所谓的“主谋”。
也根本就查不出其他的问题。
等时间一长,查到最后,这风声反倒更像是闻太后她老人家为了再选‘有福’之人进宫给搞出来的幺蛾子……
查来查去没结果,没跟没底的虚虚悬悬,薄皇后心里就不大安稳。
现在可倒好。
前脚闻太后刚借着她的口警告了独得‘圣心’的潘玉莲,后脚人就出事了。
……
嵩星宫
一路气都不带歇,和催命似的被传来的太医们,这会儿正在给潘玉莲请脉。
惠妃脸色难看的看着躺在榻上脸色煞白,额上全是冷汗的潘玉莲,忍不住连连追问着最先请脉的冯御医。
“冯太医,庄贵嫔现在如何了?她,她腹中的龙胎可还,可还安稳?”
被点名冯太医:“……”
又是怀疑医术的一天。
刚刚被宫人火急火燎间赶着,恨不能飞过来的路上,听到具体情况的冯太医的心就高高的提了起来——
这位贵嫔娘娘先是被恶犬给扑着惊了,又是从花台摔下去……
这么多灾多难的“连环套”下来,她腹中的龙胎十有八九是保不住了。
那会儿冯太医只恨今日当值的为什么又是自己。
可现在……
他抬头看了看神情痛苦的潘玉莲,又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诊脉的结果。
大概,可能,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惊险?
对,比起冯太医假想中龙胎直接保不住的情况……潘玉莲只是因着受惊动了胎气这种事情,确实是好的有些出乎冯太医的预期。
(系统:没想到吧?这世上还有人能开‘
锁血‘挂。)
冯太医犹豫半天没答话的时候,一听消息就丢下内阁诸位朝臣的明崇帝匆匆赶来了。
闪身进殿的明崇帝快的殿外的宫人来不及通禀。
满殿的人一惊后连忙跪下请安。
可明崇帝现在眼中哪里还能看得见旁人?
他直扑榻前,:“玉莲。”
“陛下……”
千般委屈万般害怕,眼泪汪汪的潘玉莲直接坐起抱住了明崇帝。
看起来又惊又怕的潘玉莲,呜咽着哭的都抽抽搭搭了,:“呜呜呜,吓死嫔妾了……嫔妾还以为,还以为自己再也看不见陛下了。”
看潘玉莲此刻还能说会哭,也没有出现其他鲜血淋漓的场景,明崇帝原本被紧紧攥住的心此刻才像慢慢恢复了跳动。
‘恢复’跳动的心脏连带着明崇帝发颤的身子也开始有了知觉。
明崇帝抱着哭的稀里哗啦的潘玉莲。
他不停的亲着潘玉莲的发侧,又伸手一下下的摸着她的背,开口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哑,:“是朕不好。”
“都是朕不好。”
“朕没看好你……”
……
除了明崇帝和潘玉莲,殿内其他人此刻就像被‘定格’了一样。
离得最近的惠妃就这么一动不动,直愣愣的看着‘失态’自责的明崇帝抱着潘玉莲连声安慰的场景——
这,这还是他们那个清冷内敛,寡言端肃的陛下?
“庄贵嫔她腹中的龙胎可还安稳?!”
人还在殿门口,闻太后的声音就已经传过来了。
匆匆进殿的不只是闻太后,半路上正撞着闻太后一行人的薄皇后,这会儿扶着她老人家一同进了殿。
结果刚走近,闻太后就亲眼目睹了明崇帝正抱着抽抽噎噎潘玉莲的场面。
原本急慌慌的闻太后脚步忽而顿了顿。
薄皇后连忙看向了那堆太医们,:“太医,庄贵嫔的身子如何了?”
“太后娘娘。”
明崇帝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情绪稳定一些的潘玉莲,小心的扶着潘玉莲让她躺下。
随后他看向闻太后,:“母后。”
这会儿明崇帝的一只手还紧紧握着潘玉莲的手,他转头看向了御医——
跪着的冯太医一个激灵。
顷刻间那是什么疑问都没有了。
存在即合理。
一切都必定是这位贵嫔娘娘福大命大,洪福齐天!
冯太医片刻犹豫都没有的道:“幸得苍天垂怜,又有陛下龙气庇佑,娘娘福泽深厚……虽然当时情势凶险,娘娘也因着骤然受惊胎气不稳,但万幸娘娘腹中的龙胎没有直接受到冲撞……”
一旁的惠妃反应过来后也连忙道:“是,万幸贵嫔妹妹身边的太监出来挡住了扑过来的恶犬。”
“她受惊跌下花台的时候,身边的宫女也立即扑过去垫在了身下……”
说来说去,引起这桩祸事的是御兽园里养的狗。
从听到这‘飞来横祸’后,御兽园总管张公公就冷汗津津,面无人色的跪在殿外请罪。
被带进殿后,张公公‘扑通’一声就重重跪在了地上,哭着连连磕头请罪。
“奴才们一直精心喂养园中的细犬……”
因着先帝十分喜欢养犬,因而御兽园里除了那些奇珍异兽,其他稍显普通的动物里,养的狗最多。
倒是传闻明崇帝一贯就不喜欢这些猫猫狗狗的东西,所以宫中妃嫔养的少……不,是近乎没有。
但到底皇帝也没下令驱赶,这些狗又是先帝爷曾喜欢的。
于是它们就一直好好的留在园中,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现下扑出这‘泼天大祸’的两条狗已经被当场打死了。
“……这几日正是狗走食(发情)的时候。”
“园中,园中养着的那些犬本就急躁,极其富有攻击性……所以园中的犬舍一直都是关着的。”
“此次扑出来的两条黑背细犬养在西区……这地方一直都是小木子负责看管喂养。”
张总管哭着道,:“出事后,奴才就命人去找小木子……可就是找不见人。”
听到这的薄皇后下意识环视了一圈殿内。
当时在嵩星宫赏景的妃嫔,这会儿都在殿内跪着,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牵连,她们脸色就没一个好看的。
如今只看是看不出来什么了。
又因着涉及妃嫔众多,甚至还有御兽园里不会说话的犬……这事一时半会儿的当场查是查不出来什么了。
潘玉莲被送回了长信宫修养。
后宫里先由惠妃开始,所有的妃嫔都先‘自闭’宫中,等着查清这事。
……
回去的路上,潘玉莲一路脚就没沾过地。
明崇帝先是抱着人上了御撵,到了长信后又亲手抱着人下去。
骤然受惊,情绪起伏剧烈的潘玉莲吃了安胎药后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明崇帝一直留在长信宫陪着人,待到申时初才去了含章殿听着汪公公查来的结果。
……
含章殿
“……奴才在贵嫔娘娘乘坐的轿撵上发现了母犬的尿,娘娘的身上,还沾着些给猫犬用的**粉的气味。”
说真的,当听到潘玉莲坐的撵轿上有其他人做的手脚时,明崇帝压根没感到半点的意外。
可潘玉莲身上若是有点什么,那就必得是她近前伺候的人出了岔子……
明崇帝蹙了蹙眉,脸色沉了:“谁做的?”
跪在殿前的汪岑面带愧色,低下了头。
“是,是送到长信宫里的那些‘兽食’上带着的。”
潘玉莲在长信宫里吃的,近身用的,自然都是由长信宫里的宫人仔细盯着。
确保无恙。
但只是给一只猫吃的东西……几次三番平安无事下来,确实就叫人忽略了。
反倒是因着系统出品的珍珠和寻常的猫狗不一样。
这些玩意儿对它不起一点作用,昨晚平安无事。
“昨个儿夜里,给贵嫔娘娘的珍珠猫送食的是贵福。”
“贵福说,他从御兽园取了食盒就没有打开过,不过路上的时候遇见了翠云。”
汪岑解释了一二:“当初贵福和翠云在临华宫伺候贵嫔娘娘。”
“贵嫔娘娘因伤静养的时候,他们两人就自请离宫,去了旁处……”
“听了贵福的话,奴才立即带着人赶去了浣衣局,发现翠云已经溺毙在排水渠内。”
觑着明崇帝的脸色,汪岑垂下眼,声音都忍不住放轻了。
“还有原本负责看管那些细犬的小木子,尸身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被……被豢养的大型犬给吃了大半。”
“御兽园离着嵩星宫最近。”
“还有两条路是先帝爷在时修得引犬路……”
先帝喜欢看斗犬。
原本宫中斗犬的地方就在嵩星宫。
因着明崇帝没这爱好,这地方就荒废了下来。
六年前被修整的时候,直接移栽过去了大量的林木花草过去养地气。
“都死了……”
明崇帝慢慢点点头,喃喃道:“好一个干净果决。”
自潘玉莲怀有身孕后,宫里一直无风无浪,看起来风平浪静的一点点危险都没有。
可一旦察觉时机,就这般迅雷急速般的出手,扫尾的时候更是干净利索的残忍。
从昨晚明崇帝去慈宁宫开始,这个局就一点没有犹豫的开启了。
先是猫,后是狗——
哪怕潘玉莲不去嵩星宫,背后的人也一定有其他的办法引着发情的恶犬扑过去。
……
慈宁宫。
看闻太后的脸色实在不好,郑嬷嬷端着热茶过去,柔声安慰着闻太后,:“太后娘娘,您且宽宽心。”
“苍天庇护,又有菩萨保佑,贵嫔娘娘此番有惊无险……”
闻太后压根就听不见郑嬷嬷说的话。
从惊到急慌慌的情绪里走出来,闻太后脑子里这会儿全是明崇帝抱着潘玉莲,甚至还亲吻她的鬓发安慰、握着她的手的场景……
见闻太后神色沉沉的捏着茶盏不语。
郑嬷嬷又沉声道:“此番的事陛下和皇后娘娘必定能查个水落石出,给贵嫔娘娘一个……”
郑嬷嬷的话没说完,却见闻太后自己摇摇头,喃喃的自语道:“太快了……”
什么太快了?
郑嬷嬷一脸莫名的看着说这话的闻太后。
闻太后也偏头看向了郑嬷嬷。
此刻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像是问着郑嬷嬷,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你说潘玉莲,会不会是故意……吓唬哀家的?”
这,这,这说的这是什么疯话哟?!
郑嬷嬷一瞬间就被惊得瞪大了眼睛,看向闻太后——
这是太后娘娘被吓得‘发蒙’口不择言。
还是她自个,人老昏花,耳朵出了毛病,听错了?
“太后娘娘,您,您刚刚说庄贵嫔……”
再提起潘玉莲时,闻太后的眼神沉凝,语气沉沉的道:“她本来就是个虚言张狂,满口胡言的奸狡黠诈之人。”
“容貌妖诡,品行不堪……”
就是信了潘玉莲之前说皇帝不行的邪,闻太后数日辗转反侧,昼夜难安。
想起那段时日的忧心忡忡,胡思乱想,痛心疾首,甚至当着皇帝的面,给他,给他摆了一桌那样的膳食……
若说一开始是被潘玉莲有孕的惊喜冲昏了头脑,可之后,渐渐回过神味儿的闻太后自觉一张老脸都丢尽了,又羞又气,牙根发痒。
“她回宫后就一直好好的。”
“整日里在这宫中张扬的嚣张跋扈,‘耀武扬威’,横行无忌。”
“逼得那些妃嫔对着她连半个字的不是都不敢有,退避三舍……”
“在这宫里,谁还能害的了她?”
闻太后的语气带着嘲讽,:“前脚哀家才让皇后去说了她两句,想让她知道本分,规矩行事,更不要霸着皇帝不放……她可倒好,后脚马上就出事了。”
“这又是发情的恶犬撕咬着扑人,又是从高台跌落……听听,听听,这一桩桩一件件,听起来虚虚悬悬的多吓人呐。”
“吓得哀家险些一口气都没上来,又惊动阖宫去看她,结果呢?”
“结果是她却连个油皮都没擦破!”
说着说着闻太后都冷笑了起来。
“御医还说她是受惊动了胎气……呵,她什么时候没动过胎气!?”
“不顺心了就捂着肚子,动了胎气。”
“没规没矩的时候就动了胎气。”
“坐在撵轿上给昭妃脸色看的时候,还捂住肚子动了胎气……”
“嘭!”
顺利‘理清’一切,气的红温的闻太后一拍桌子。
“现在可好,她这胎气都‘动’到哀家的脸上来了!”
“这是,这是在给哀家的‘下马威’啊!”
闻太后脸色发红,胸膛起起伏伏,:“皇帝被她迷得晕头转向没了理智。”
“皇后,呵,皇后就更是不中用的废物!”
“两个人如今叫一个黄毛丫头骑在脖子上见天的张狂。”
“惯得她简直无法无天!”
“胆大包天!”
听得一愣一愣的郑嬷嬷的嘴微微张着。
她两眼发直的看着越说越顺,越说越气的闻太后。
嘴张张合合半天,郑嬷嬷才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娘娘,贵嫔娘娘这,这去嵩星宫里突然遇见了御兽园跑出来的……”
“谁让她去的?”
闻太后冷冷一笑,:“还是谁逼着她去了?”
“从前宫里这样的花样,哀家见得多了!”
“她怀着孩子也不安生,成日里轻狂的在这宫里头四处‘耀武扬威’的招惹是非……”
“这次也是,合着其他人去的时候都好好的,就她去了忽然莫名其妙的出事了?”
“这么惊险的情况下,她自己却一点伤都没有,甚至还有心情扑在皇帝的怀里,一味的掉着眼泪装可怜?”
郑嬷嬷:……
这话,这话要怎么说呢?
是要怪庄贵嫔身边的伺候的宫人反应太快了,护得太及时,还是要怪庄贵嫔现在还安安稳稳的怀着龙胎,没出什么大事?
说什么都不合适的郑嬷嬷干脆的闭嘴了。
闻太后闭着眼靠在榻上,:“姑且再容她几个月。”
“这世上有福之人多的是……却不是人人都像她那般一意蛊惑皇帝,又轻狂的耀武扬威。”
“不要以为她肚子里有了就能欺负到哀家头上来。”
“哀家是老了,可还没瞎呢,断断不会由着她借着此事兴风作浪,为所欲为的。”
……
长信宫
“娘娘,您醒了。”
守在榻前的听梅凑到近前,:“身上可还有哪里疼?”
看着一条胳膊被吊着的听梅,潘玉莲摇摇头,:“我什么事都没有,听梅,你的胳膊这……”
“奴婢无事,只是轻伤。”
听梅看着脸色苍白的潘玉莲,轻声道:“这伤养上两天就好了,这样绑着不过是为了好的更快些……”
“倒是娘娘您受惊不小……”
想起那番场景的潘玉莲都忍不住伸手捂着自己的肚子,:“还好,还好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不是……”不是真的。
事发突然,当时周围其他的人被吓得四处乱窜着尖叫。
猝不及防间,直面那两条处在发情期的狗凶狠的张着嘴,悍然扑上来撕咬的场景,潘玉莲确确实实是被吓着了。
之前在她设想的‘遇害’场景里,无不过就是给她下毒,或是乘坐的撵轿忽然断了。
她被推着摔了、掉进了池塘……但绝对不包括险些被狗活活咬死的场景。
要不是贵喜和长顺……
“对了,长顺和贵喜怎么样了?”
看潘玉莲一骨碌坐起,听梅连忙伸出好着的手扶住了人。
“咱们宫里其他的人身上没带伤,长顺也真有几分手脚上的功夫,扑住狗的时候,只是被抓了几下。”
“倒是贵喜,贵喜他扑过去拦着狗的时候,被,被咬住了……胳膊。”
看潘玉莲起身要去看人,听梅连忙拦住了她。
“娘娘,此番您受惊不小又动了胎气,眼下正该卧床静养的时候……冯御医之前就在不停的连连感叹,说娘娘的身子恢复的真好,这次又实在是上苍庇佑,福缘深厚。”
不能在“跳”了。
不然就真成“活体医学奇迹”了。
潘玉莲顿了顿,随后翻开了系统。
狗咬了不是小事,若是真有事,强留两人在宫里是害人害己,最好的办法是永绝后患。
“系统,你看看现在咱们的“家园”里也有猫有狗的,万一伤了人怎么办?”
【“娘娘,系统出品,品质有保障。”】
潘玉莲默了默,随后朝着屏幕伸出了大拇指,:“是,我知道你的东西真的很好,也一直在帮我……”
“是我欠你一声对不起。”
潘玉莲认真的道歉,:“对不起。”
“我从前那样刻薄的说你,又不停的刻意挑刺贬低你……其实是我自己贪心不足,总想占你的便宜。”
潘玉莲仰头看着屏幕,轻声道,:“系统,我一直在朝着咱们的目标努力。”
“我现在所处的环境确实特殊,家园里的东西不光是能看见,现在更是能摸到。”
“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猫猫狗狗的也不例外。”
“事有万一,即便是玩闹,也有可能被抓一下或者被牙齿勾一下……能有一些保障吗?”
“不是免费的。”
潘玉莲连连道:“我也实在不好意思白占你的便宜了。”
【“……”】
【“还请娘娘稍候。”】
半晌,系统的家园系统商城就更新了药品。
【“预防狂犬病,一粒就见效。”】
【“注:此药物无色无味,可溶于水,仅可预防、治疗相关病症,无法加速愈合伤口,无法祛除疤痕。”】
“多谢你。”
潘玉莲眼睛眨都不眨的花了重金换了两粒药给了听梅。
“听梅,你帮我去看看他们,看着他们把这药放在要吃的汤药里吃下去。”
“请御医给他们好好治伤。”
“你让他们安心留在长信宫养伤,养好伤,我身边的位置,一直给他们留着。”
“是。”
听梅马上就去了耳房。
长顺腿上被抓的鲜血淋漓,上了药后卧在榻上,而疼的发晕躺着的贵喜一直咬牙强撑着。
这会儿两个人都不肯出声。
毕竟宫里的奴才挪宫养伤
是常有的事,更何况潘玉莲还怀着孕……
看见听梅进来的时候,两人脸皮都抖了抖,待听梅的话说完,贵喜直接哭了出来。
连声宽慰着两人的听梅亲手端着桌上放着的汤药送了过去。
看着抹着眼泪的两人一气喝完,随后又温声让他们安心静养,才回了玉椒殿。
见听梅进来,守在榻前的杜鹃才去了小厨房,准备亲自去盯着煎熬潘玉莲晚上要吃的安胎药。
闭着眼的潘玉莲睁开眼:“陛下呢?”
听梅给她掩了掩被角,:“娘娘吃了药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陛下一直看着娘娘,申时带着匆匆赶来的汪公公去了含章殿。”
闻言潘玉莲点点头,随后她揉了揉眼睛,看着听梅,:“你觉着,这次放狗咬人的这事是谁干的?”
听梅仔细想了想,最后慢慢的摇了摇头。
不光是听梅摸不着人,这回就连潘玉莲自己也看不明白。
毕竟她得罪的人多了去了——
就像已经结了死仇的徐灵容有可能。
旧怨未解,不声不响的涂娴也有可能。
就连当时在场的惠妃都有可能……保不齐就是一个灯下黑呢?
毕竟现在宫里记恨潘玉莲‘运道’的大有人在——凭什么她们挣扎了十几年都没有孩子,而潘玉莲一朝就能得偿所愿?
甚至不止是为着宫里的恩怨情仇。
就连皇室宗亲、藩王世子都和宫里的女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那个位置,谁不想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