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江(捉虫)太后娘娘!!!

天色朦胧,若隐若现的还瞧不出云彩。

榻上,原本还在熟睡中的潘玉莲意识却清醒了,她眼睛还没睁开,已经下意识完成了签到。

夜里睡着后勉强还能忍,只潘玉莲这会儿迷迷糊糊醒转的时候,近距离的亲密空间被侵略的感觉就尤为明显。

还有一只手从腰腹处横穿而来禁锢住了她,她的背后紧紧贴着一片温热的地方。

氤氲了一夜的龙涎香和淡淡的甜香缠绵的浮动在芙蓉帐内。

软玉温香,相拥而眠,整个场面旖旎又亲密。

略微清醒过来后的潘玉莲没有试图挣扎,就这么淡定又安然的窝在身后之人的怀里。

人总是会关心肉眼可见的东西,而对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进行下意识的忽略。

就像组成人的不仅仅只有**,还有精神。

但**上的伤能再第一时间得到治疗,精神上的伤却不会,甚至还有人会嘲讽和攻击精神受伤后的不适——

你矫情的什么?你怎么想的,傻*吧?你有什么不高兴的?

……

从来没得到过的满足也会下意识的排除再外,可当真正拥有的时候,第一次尝试总是最‘疯’的,会像就吃一次饱饭似的不加节制的贪婪索取。

潘玉莲慢慢用手心贴住了明崇帝的手背。

国人含蓄,所有的感情都会留白。

而父母和孩子间这种情感尤甚,甚至还流行‘打压式’教育,奉行‘棍棒底下出孝子’的教育理念。

就潘玉莲这段时日的接触来看——

“情感缺失”的明崇帝仿佛患有一定程度的“皮肤饥饿”症状。

这种在小时候很少得到母亲的拥抱、亲昵的孩子长大后形成的一种潜在而又深刻地对被爱、被关心、被抚慰的渴望感。

明崇帝生在对权力追逐堪称病态的皇室,置身其中,所有的情感和需要都会被扭曲成对权势的渴望。

当权力的欲望被满足的时候,情感会出现空白,他会用更极端的方式将权力握的更紧,填补这份空白。

潘玉莲没想着自不量力的去和明崇帝拥有的‘权力’位置碰一碰,抢占‘地盘’。

她正在试图“勾引”明崇帝的情感中的“留白”。

只要撬开一条缝,慢慢挤,总有能挤进去一点的时候。

很不可思议的是,和皇帝上过床的情欲刺激,还比不过一个单纯的“拥抱”引出来的那点情感蔓延。

握住权力的‘怪物’,享受过**的欢愉,开始像个人一样贪婪的攫取‘温度’填补感情的‘空白’了。

昨日是中秋,大朝会的时间改在今天了。

估摸着魏公公快要喊明崇帝的时辰了,潘玉莲将自己的手塞进明崇帝的手心里,和他十指相扣。

‘存钱啦。’

“陛下。”

魏公公的话音落下,潘玉莲十指相扣的手就被攥了攥。

闭着眼装睡的潘玉莲很快听见了身后明崇帝闷闷的笑了一声。

偏偏明崇帝什么也没说,眼看着他随手取过丢在一旁的中衣披着就要起身,潘玉莲连忙睁开了眼睛。

她拉了一下衣带,又松开了,随后拉过床上的绣被遮住了脸。

伺候明崇帝更衣的事自然不用潘玉莲这个‘残废’费劲。

捧着龙袍进来帮着更衣的是魏公公。

明崇帝从净室内出来的时候,潘玉莲已经穿好衣服坐在轮椅上了,她什么都没说,就是跟在明崇帝的身后溜达。

直到将人送到了殿门口,明崇帝已经走了出去,可刚踏过门槛,他回头看了眼巴巴看着他的潘玉莲。

潘玉莲早上起的仓促。

一早上又和个‘小尾巴’似的跟着人,根本就没得及收拾自己。

鸦青色的长发只随意挽了髻,上头斜插着支玉簪,那件蝠纹如意半臂衫的淡红色越发显得她肤白如霜,她垂下的手腕上还有两支和她一样粉的娇俏讨人喜欢的玉镯。

许是怕被厌烦,又怕阻止她跟着,今早上她就一直悄悄的,试图假装自己不存在跟在身后的事。

回头——

驻足原地的她仰头看过来的眼神……烂漫又热烈。

潘玉莲的眼睛总是亮晶晶的。

似有似无的充斥着希望,欢快和自由。

她不像是在这重重深宫中

的人,更像……更像是一只生着翠羽,展翅欲飞的小雀。

现在的她只是在这宫中短暂的停留,歇歇脚,很快,她就会扑腾着翅膀飞走。

明崇帝其实隐秘想过许多阴暗的,龌龊的,肮脏的念头……

潘玉莲——

她生的这般绚烂,张扬璀璨。

偏偏越是明光熠熠,越是适合被浓厚的恶意侵占。

控制她,抓着她,关着她,打断她所有其他的念头,侵吞她所有的情感,欢快,哭泣,挣扎,欲望……就像她现在坐在轮椅上一样,哪也不能去。

可出现在明崇帝眼前的潘玉莲,都还没得及让人说什么,也没得及做什么,她就已经自动的将自己给圈进那块地盘里了。

不,不光是这样……

她甚至还捧着许许多多可口的‘蜜糖’,周身沾着数不清的‘甜蜜’愉悦,随后毫不犹豫的躺平,将自己细心的给打包好,卷成一个卷,哼着欢快的小曲再扎上漂亮的彩带,就差将扎带塞到明崇帝的手上了。

于是现在的问题归咎于明崇帝了。

这种出乎意料的惊喜来的实在太过突然……拆还是不拆?

明崇帝转身走了回去。

他戴着的那顶金制发冠上镶嵌着龙眼大的珍珠,黑金交织的龙纹间束着衔珠玉带,缓缓走过来的时候总叫人觉得有种无处可避的紧张。

“潘玉莲。”

明崇帝垂眸的时候看她的时候,潘玉莲也仰头看着人。

她乌溜溜的眼睛眨了眨,伸手要去抓明崇帝衣袍,待看着上面平整的袖袍、威严又庄素的龙纹,潘玉莲顿了顿,手向上扬,发誓似的举起。

她神色严肃,头使劲的朝着左右摇摆。

“陛下,嫔妾没有捣乱。”

“陛下明鉴,嫔妾今天早上甚至一句话都没敢说。”

“陛下,您可不能冤枉嫔妾啊。”

什么严肃的氛围,沾着潘玉莲,就给毫不意外的搅合了。

明崇帝笑着将潘玉莲发誓的手给卷在了自己的手里。

他拨了拨潘玉莲手腕间的镯子,语气微扬,带着笑的调侃道:“既然觉着自己理直气还壮……贵人紧张什么?”

潘玉莲咽了咽了口水。

她眼睛滴溜溜的一转,随后满脸堆笑的看着明崇帝,好话不重样的张嘴就来——

“自是因为陛下英明神武,生的丰神如玉,神姿高彻,风姿善荣,如瑶林琼树,天人下凡,似嫔妾这等凡人自然瞧得目眩神迷,心神摇曳……”

候在不远处的魏公公紧紧抿着唇低下了头,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

明崇帝也绷不住笑了。

他撑着轮椅的手抬起刮了一下潘玉莲的鼻子,:“你个小没脸皮的……”

看潘玉莲不忿的咬着唇垂下眼,眼睛左右一转,翘起的眼尾透着那股子柔柔弱弱的嚣张劲,就知道她心里这会儿绝对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念叨着什么呢。

明崇帝笑着伸手揉了揉潘玉莲的头,:“你别招朕了啊,朕今日要去上朝,不然他们闹得你连养伤都不安生。”

潘玉莲连忙抬起头。

她的眼里藏着笑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冲着明崇帝眉眼弯弯的一笑。

明崇帝眼里也染上了笑意。

他捏着潘玉莲的手,轻声道:“朕让他们尽快布置完新的宫室……你迁过去,好吗?”

好不好的都快收拾完了,你现在倒是记起问起我来了?

哦,也不是问她的意见。

恍惚间像是瞧见一个精心设计,布置的格外奢靡精致的鸟笼,朝着她当头扑下……

区别就在于,潘玉莲是自愿‘体面’的进去,还是‘不体面’的被拖进去……

啧啧啧,果然啊,这人总是在冷不丁的‘正常’里透着点疯劲儿。

潘玉莲看着明崇帝含笑的神情,自己也笑了,你说她现在要是拒绝……那得多刺激?

在明崇帝的话说完,潘玉莲却没应下的时候,明崇帝虽然还是笑着,殿内的气氛却略显古怪的阴郁,但这种阴沉沉的气氛里,明崇帝却诡异的透着点兴奋劲儿。

好了,好了,知道你个小王八蛋就是想搞我,但“强制爱”什么的,达咩!!!

潘玉莲飞快的收起了‘作死’的念头。

她眼里放光,格外欢快的点着头,:“好啊,好啊。”

说着,潘玉莲还迫不及待似的捏着明崇帝的手晃了晃,:“陛下,什么时候能迁宫啊?”

明崇帝的笑容一顿。

他紧紧的看着潘玉莲的眼睛,潘玉莲也一直笑眯眯的抬头,毫不闪避的同他对视。

明崇帝摇摇头,轻轻的叹了口气,随即又愉悦的笑了起来,他轻轻的拍着潘玉莲的头,:“快了。”

潘玉莲笑着蹭着蹭明崇帝的手,:“陛下真好。”

“朕的贵人也很好,聪慧敏锐,善解人意……”明崇帝笑着对潘玉莲点点头,:“就这么过一辈子……也是好事。”

……

潘玉莲瞧着明崇帝离开的身影。

哦,这狗崽子还不死心,觉着握不住她,还想搞“强制爱”。

‘强制爱‘……

哦~潘玉莲眼角微翘的慢慢笑了起来。

好吧,别说她没给他机会。

不过想想现在就这么开搞多没意思啊。

只是单纯的‘你强迫我,我拒绝你’这种‘剧情’也太枯燥无味了点。

这种‘强制爱’的‘刺激’剧本,那更得有点更深刻的情感基础再搞。

唔,就比如‘痛失亲子’的宫妃‘封心锁爱’一心想逃离……这个前提下怎么样?

狗血经久不衰,自然有经久不衰的道理。

就是这种‘爱’里带着‘痛’的挣扎绝望。

‘痛’里又掺杂着玻璃渣似的‘糖’。

‘甜蜜’是真,‘甜蜜’也是假。

回忆里裹了层糖霜的过期‘糖’刀人,才叫人掏心掏肺般的上头啊。

潘玉莲一直含笑注视着明崇帝离开的身影,周身甚至弥漫着欢愉的气息,还自带点神神经经的痴情。

一旁的听梅一瞧潘玉莲,叫她笑的身上有些毛毛的,但又自觉有些敏感。

想想潘玉莲和明崇帝,这对颜值顶尖的‘璧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别提有多养眼登对了。

清冷内敛的帝王神色温柔,垂眸时眉眼含笑,样貌靡丽绝伦的宫妃外脆内柔,神色依恋,情意绵绵,恋恋不舍,缠绵又情深。

哦嚯嚯,潘玉莲和明崇帝这对‘虚情假意’的‘绝配’到现在还玩着‘你知我知’的‘小游戏’……但这种堪称‘奢侈’的温情,叫旁观的人已经眼里冒着粉红泡泡的陷进去了。

嗯,甚至就连知之甚多的听梅,瞧着昨晚和今早的场景……也不太分的清虚情假意里有没有一丝真心了。

这会儿听梅跪在潘玉莲的身前,给她腿上盖了个薄薄的小毯子,有些感慨的轻声道:“小主和陛下真是一片情谊……”

不是,现在没外人不用……嗯,你认真的?

潘玉莲的目光略显奇异的看着听梅。

见听梅不是单纯的在人前给她‘铺设’人设,而是真的有那么丝感慨……

潘玉莲忍不住‘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她笑的歪着身子靠在了椅背上。

等笑过一阵,慢慢喘匀了气,潘玉莲摸了摸听梅搭在腿上的手。

她认真的嘱咐:“听梅啊,人和人的真情……哪有和‘烟花’一样倏地就热烈灿烂的深情。”

“如果你真的遇见了……记住啊,在这人间,所有的‘宽进严出’的美好,那都是诈骗。”

……

坤宁宫

薄皇后打从今早上妃嫔请安开始,眼皮子就一直再跳。

左眼跳一阵,右眼跳一阵,跳的原本端庄又沉稳的薄皇后心里都有些慌慌惶惶的。

偏偏这会儿,底下的这些人全都明里暗里的说起昨夜的‘十五月圆’陛下在临华宫过夜的事情——

“娘娘,昨晚上可是‘十五月圆之夜’。”

“是啊,每年都只有这么一次,都说‘千里共婵娟’……”

“这样的花好月圆景,良辰吉时正是寓意着陛下和娘娘的圆满情意。”

皇后娘娘,潘贵人,潘贵人她借着养伤的事,一直待在临华宫,说是不良于行都不能来给娘娘您请安。”

“可侍奉御驾的事,她昨夜里倒是做的半点也不勉强……”

潘玉莲还断着腿呢,就这都敢这般歪缠着陛下。

实在太过下作又不要脸了些!

……

自从薄皇后那天说秋日寒凉,要涂娴静养后,她就告病了,再没踏出长春宫的宫门半步,甚至连中秋宫宴都没去。

而没有涂娴打头阵,在场的其他几位娘娘素来也不轻易开口。

但这会儿站在殿内请安的人多。

光是你一言我一语,明里暗里的阴阳怪气,吵得昨夜浅眠的薄皇后简直头痛欲裂。

“好了!”

薄皇后一开口,整个坤宁宫都安静了下来。

“昨夜的事,是本宫与陛下商议过的。”

“不过是怜惜潘贵人,她入宫短短的几月里就三番两次的受伤,刚入宫的第一个中秋节就孤零零的一个人过……陛下仁厚,因而亲往临华宫看望潘贵人。”

“另外,昨晚的彤史一早就已经送来了。”

薄皇后看着一个个巴巴望着她的眼神,神色冷肃,清清楚楚的说道:“潘贵人并无什么邀宠侍寝的事。”

“潘贵人的伤,都是太医院里的御医们亲自看过的……她确需静养,待伤势好一些了,自然会来中宫请安。”

“既无错处,何必多言妄加揣测?”

薄皇后素日积累的威严不是儿戏。

她平日里由着妃嫔说些无伤大雅的闲话,也不会轻易动气。

可但凡她脸色沉着的时候,就露出与明崇帝三分相似的端严气势。

她现在亲自开口替潘玉莲解释,要这事过去,谁敢有二话?

整个宫殿内的妃嫔面面相觑一瞬,随后齐刷刷的起身,:“臣妾等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还没等妃嫔们都坐下,冬英就神色匆匆的进了殿。

她附在薄皇后的耳侧,轻声道:“娘娘,慈宁宫传召潘贵人了。”

就说她的眼皮子一直跳,果然还是应在这!!!

这世上,要论最了解闻太后的人里,做了十几年‘婆媳’的薄皇后绝对算的上数。

闻太后当年或许是当妃嫔的时候,忍的太久,忍的太痛。

待明崇帝登基后,闻太后一朝翻身,性情有些‘偏激’。

她先是将先帝留下的所有宫妃毫不留情,半点也不耽搁的收了锦衣华服给打发去了佛寺,之后又留下了裕太妃在这宫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今,她是愈发不容人忤逆了。

确是‘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当年昭妃几次心悸时险险将死,很难说有没有这位的主意。

到后来,明崇帝亲去了慈宁宫……这事才算消停了。

但谁让她是明崇帝的亲娘呢?

“行了,都回去休息吧。”

薄皇后挥挥手打发了殿内的妃嫔。

随后她脚不沾地的被扶着往殿外去,乘了撵轿直奔慈宁宫去。

留在坤宁宫内的诸位妃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宫里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要不,去看看?

人少的时候,做事还容易瞻前顾后。

但人多的时候,胆气就仿佛格外充足了些……想想,她们这么多人,就算要罚想来也重不到哪里去,也不过是罚俸、抄经?

衡量片刻,反正宫里的消遣也不多,陛下又不常去看她们……

很快,一顶顶的撵轿就悄悄跟在了后面。

……

慈宁宫

薄皇后和带着潘玉莲回来复命的宫人是前后脚的功夫赶到的。

刚到慈宁宫,薄皇后就匆匆下了撵轿,才对着殿门口的宫人说请进去通禀一声,就听见里面响起的尖锐哭声。

“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

“嫔妾冤枉啊啊啊啊啊!!!”

“嫔妾日日夜夜恨不能为太后娘娘您祈福……”

再外听着这仿佛“十八般酷刑”的动静,恨不能闯入慈宁宫的薄皇后急的跳脚。

殿内的闻太后这会儿也气的要跳脚——

潘玉莲的伤是真伤,因而她是连人带椅的给拖来慈宁宫的。

这一路上,潘玉莲也半点没挣扎。

她就这么老老实实地被带来了。

一直到进了慈宁宫,她也是安安分分的坐在椅子上。

她年岁还小,身子有些单薄,人又伤着。

低着头,看着还有点伶仃的可怜。

这股安分沉默的“可怜劲儿”一直持续到闻太后出场——

她老人家刚被扶着坐下,还端着气势没开口呢,潘玉莲忽然“暴起”,眨眼的功夫她就手脚并用的从轮椅上滚了下来。

也不知她哪来那么快的速度——

撑着两只手,仿佛‘刺啦’一下就爬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紧紧得抱住了闻太后的两条腿,开始嚎啕大哭——

“太后娘娘!!!”

“嫔妾是您选进宫的人,呜呜呜。”

“呜呜呜,太后娘娘,嫔妾知道这事的时候,一直心存感激……您不嫌弃我身份卑微,还愿意垂青。”

“嫔妾日日抄经,供奉佛前,只盼着将来有一日能谨献给太后娘娘您……”

“太后娘娘。”

到这会儿慈宁宫里都没有能插上话的。

潘玉莲抱得死紧,就和个牛皮糖似的死死黏在闻太后的腿上。

闻太后想挣都挣不开,想踹也踹不了。

潘玉莲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嚎的声音简直是震山响。

“可嫔妾入宫后就养伤,不仅错过了阖宫觐见,之后也没能有机会见您一面……太后娘娘,呜呜呜,太后娘娘。”

“自打嫔妾断了腿,就被关在临华宫寸步不得出,呜呜呜,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嫔妾的伤好疼啊,疼的夜里都在哭……如今老天垂怜,叫嫔妾终于见着了太后娘娘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