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喜欢什么样的土特产?”
“唉呀,这马上就要过中秋了,应该尝两口月饼。”
“您喜欢什么馅的月饼?”
“‘扁豆馅’的”。】
怪不得那些人都喜欢‘扁豆’馅的呢。
这扁豆馅的是够顶啊。
瞧着眼前仿佛拳头大小的一对月饼,大小,尺寸都和御膳房制的月饼无甚两样。
圆润的饼皮上头一面是嫦娥奔月的景,一面还刻着花好月圆的字样,配上它金灿灿的颜色,简直就是艺术品。
潘玉莲心念一动,半空中的屏幕就冒了出来——
【“请问小主是否进行充值?”】
只要是真材实料的金银,系统就都能充值。
只不过算的就是东西的实际重量,对于加工的精美工艺倒是一点都不肯折算价值。
潘玉莲摇了摇头。
这月饼皇帝才赐下,现在连中秋都没过,就这么充进去可不行。
“不了。”
待潘玉莲看完月饼,又有内尚监和司珍房的宫人求见。
打头的太监躬身捧着匣莹润漂亮的珍珠。
他躬身笑着,直问潘玉莲的珠帘想要制成什么样的。
待认真听完潘玉莲的吩咐,才小心捧着匣子退出去。
这个退下去,那个又走上来。
这些太监的腰都没直过,也不敢乱看点什么,只问着潘玉莲喜欢什么纹饰的青瓷摆设。
明崇帝给潘玉莲重新选了宫室,内尚监的人马不停蹄的开始布置。
这些事并不复杂。
宫里面有宫里面的规矩。
本来只按着贵人规制布置就是了,偏偏陛下金口一开,只说要符合这位潘贵人的心意。
内尚监和司珍房的宫人来的勤。
他们生怕有个什么地方布置的不顺心,叫这位张扬的潘贵人半点面子不给,直接向皇帝陛下告状。
你说说,这世上的事果然是有利有弊。
潘玉莲对外的那副德行——
被群嘲的时候那是没有一个觉着她好的,甚至还叫不少的人觉着处置她是应该的。
但她冒着尖的劲儿,那副格外不好欺负的形象,也确实深入人心。
就现在,宫里面‘看碟下菜’的宫人们没一个敢得罪她。
待一波波送礼、求问潘玉莲喜好的人出去后,殿外又来了人。
隔着殿门,听梅一见来人脸色就是一正。
她连忙压低声音,对着潘玉莲飞快的道:“小主,这位就是奴婢曾经给您说过的那位汪岑,汪公公。”
啧啧啧,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潘玉莲打量着从殿外殿外进来的汪公公。
看不出来啊,这样一副文质彬彬,温文尔雅书生模样的人,做的却是心狠手辣,叫人闻风丧胆的差事……
不过想想,这样的人岂不是正和明崇帝阴暗的性子——
明面上都是一副清风霁月,光明正大的模样,背地里其实都带着阴损损的狠劲儿和疯劲儿?
“奴才汪岑叩见潘贵人。”
“汪公公不必多礼,起来吧。”
“谢小主。”
汪岑并没有极具压迫性的身高。
相反,他生的肤白面和,笑起来的时候也显得尤其易于接近。
面前人的这模样,看的潘玉莲是一阵阵的忍不住想起了明崇帝。
话说你们两个人莫不是都是在同一个地方进修过的不成?
这点阴戳戳的‘温柔劲儿’可太对味了。
“小主如今晋升为贵人。”
“按例身边伺候的人也再添一倍。”
汪岑微微躬身,一抬手就叫身后的宫人们走了进来。
这一连串的宫人不算做杂活儿的,能到潘玉莲跟前伺候的就是四个。
三个宫女,一个太监。
这次潘玉莲没有随便的敷衍事。
叫人撂挑子就走的事有一回就够了,更何况,她现在得组建自己的班底了。
“奴才长顺,叩见贵人主子,主子您如意吉祥。”
叫长顺的太监跪在最前面,他整个人瞧着也是个一团和气的利索劲儿。
而这些宫人拜见潘玉莲的时候,汪岑也不动声色的微微抬头,掀起了眼帘——
正值仲秋,满宫的桂花仿佛都开了。
清风卷着四散的香气同温柔的暖光一道从窗棂进来。
香气轻偏又缠绵,顺着不远处坐着的人含笑间的目光过来。
鸦青的长发上是玲珑剔透的玉饰,翠色的绣衫裹着点点的金橙色,瓷白的脸上缠绕着交错的伤痕,不重,就这两道浅浅的伤痕像是裹着眼前的光影勒进人的眼睛里。
潘玉莲适合的淡淡的妆扮。
越淡越艳,越素越靓,美艳不可方物。
潘玉莲也适合花团锦簇般的打扮,越艳越热烈,轰轰烈烈。
没有挤眉弄眼的作践这份亮的眼晕的漂亮,带着伤还含着笑的潘玉莲是绝杀,不然原著里为什么她会被往死了折腾。
汪岑慢慢垂下了眼,之后他一直恭顺的垂着眼,直至从临华殿退了出去。
……
临华宫中的其他妃嫔还有忍不住出来看热闹的,居于主殿的温昭仪一直待在宫内没有出去一步。
她靠着梳妆台,顺着窗户往偏殿的方向看,这个角度正好能瞧见偏殿门前进进出出的热闹。
在这宫里,绝没有感同身受的喜悦一说。
皇帝只有一个。
就算他‘心胸格外宽广’,心尖尖上站满了人,也挤不下那么多。
有人春风得意,就必定有人会黯淡失意。
从前只听昭妃的种种……光是听,可不及眼前亲眼看见来的叫人辗转反侧。
明崇帝又是
这天底下最有权势的人。
他生的那般模样也就罢了。
还那么会‘演’。
清冷内敛,端严若神。
简直是符合所有人幻想中的帝王模样。
太能蛊惑了。
连潘玉莲这个没有将‘敬仰天子’刻在骨子里的人都忍不住在第一眼生出了点好感……规规矩矩的温昭仪栽的是一点都没挣扎。
“娘娘。”
看着温昭仪隐在窗棂的阴影里有些发灰的脸色,竹丹眼睛泛着点红,她上前一步,甚至想上手关了这窗户。
温昭仪抬手阻住了竹丹关上窗户的举动。
“看不见,就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她喃喃的道:“从选秀时听起她的名头,本宫就不喜欢她。”
“张扬粗鄙,心性浅薄,家训不严,不守规矩,这样的人也配到御前侍奉陛下?”
在一个聚众的大环境里,排外,将会成为所有人裹挟的行动准则。
画风清奇,格格不入的潘玉莲不出意料的成为所有人矛头对准的目标。
“本宫现在还是不喜欢她……”
温昭仪扭头看向了竹丹。
她像是再问竹丹,又像是再问自己,;“可偏偏陛下眼瞧着是喜欢她,喜欢她什么?”
……
陛下喜欢潘玉莲什么,这事不仅是温昭仪想知道,就问问这满宫的人谁不想知道?
这会儿就有几位年轻貌美的佳人聚在畅和园的观景台上,开口说起了临华宫的事。
“那会儿过来的时候,我可瞧见了内尚监的公公还有司珍房的公公,一波波的往临华宫去。”
秦淑女挥手比划了一个圈,:“那些人各个手里都端着的匣子都有这么大。”
“得了吧,宫中的东西都是有规制的。”
萧美人将秦淑女的手打落,:“那么大的还是匣子?那是箱子。”
选秀的时候秦淑女和萧美人就住在一起。
如今入宫了,住的宫室也离得近,虽然两人总是相互拆台,但关系却也亲近。
没错,在这聚起来的就是新入宫的秀女们,还是身份最高的王良媛给攒起的局。
以往宫中妃嫔们的小宴没有这么容易,只怕人人都会思忖着犹豫是不是有什么危险。
但偏偏这次……
明崇帝的后宫中妃嫔那么多,参加选秀新入宫的妃嫔里都没有得宠的,就这还怎么斗的起来?
如果没有潘玉莲这个搅合事情的意外。
已经疯狂‘厮杀’过,又没有掀起储君之争站队的现阶段,明崇帝的后宫就该是最和平的时候。
原著里的戏份,也都会集中在男女主和参与夺嫡之争的几位世子之上。
再有这次选秀的时候,有潘玉莲和何玉珊这对不守规矩的‘卧龙凤雏’打样,这次中选入宫的年轻秀女们心性稍显活泼了些。
“你们说说,她的脸还有腿都……”
万美人朝着临华宫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这样,陛下竟然还肯去看她,还给她晋升位份,给她迁宫,你说说凭什么?”
“就凭她张扬浅薄,不守规矩?”
这话一出,在座的人都笑了起来。
可笑着笑着,就听秦淑女忽然嘀咕了一句,:“说不定呢……”
“……”
这下是真笑不出来了。
萧美人瞪着眼打了秦淑女一下,:“胡说什么呢你。”
秦淑女揉了揉胳膊,嘟囔着道:“本来就说不定啊……不然那你说说,是为什么?”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从前明崇帝喜欢‘规矩’喜欢端方清雅,这宫里宫外的所有人都铆足了劲儿给塞进那个‘框框’里。
虽然这会儿人人看起来都像是嘲笑和批判潘玉莲,但难说她们真不是想知道为什么?
看着一个个眼神闪闪烁烁,显然当真将秦淑女的话听进去几分的众人。
混在人堆里来蹭着王良媛的份例,一心蹭吃蹭喝的何玉珊都有点想笑。
还能凭什么?
旁的先不说,在座的有几个长得和潘玉莲能比一比的?
以色侍君说出来不好听,可这事它就是真的。
别说潘玉莲伤了腿,哪怕她爬都爬不起来,可只要她的那双眼睛还在……自入宫后,京中也下了几场雨。
每每夜半飘雨的时候,何玉珊都会醒来。
那晚电闪雷鸣,惊雷阵阵的雷雨夜里,她曾经看到过一双含着泪的眼睛。
潘玉莲害怕进宫。
那个看起来没脸没皮,张扬浅薄,被宫里富贵迷了眼的人,夜半呓语的时候在恐惧着这座皇城。
老天爷仿佛喜欢同所有的人开玩笑——
不愿进宫的何玉珊进宫了。
噩梦中都在恐惧的潘玉莲也进宫了。
唯独从苏州远赴京中,看起来心平气和,实则一片死气沉沉的的钟妙珍,顺利出宫了。
……
“何才人,何才人。”
何玉珊回过神,就见在座的众人都用一种直勾勾探究的目光看着她。
看何玉珊的模样就知道她刚刚走神了。
没人关心何玉珊是为什么跑神了,众人只略显急切的想知道关于潘玉莲的事情。
“何才人,当初选秀的时候,你就和潘才……潘贵人同住一寝,同进同出半月有余……
“想必这宫里,没有比你更了解她的吧?”
只听人提起潘玉莲,何玉珊昂着头,瞪着眼都恨不能从鼻子里哼出一团气。
她愤愤的道:“呵,当谁愿意和她住在一起似的!”
“这世上,就没有比她更讨厌的人了!”
“她成日里就会阴阳怪气!”
看起来何玉珊和潘玉莲确实结下的梁子不小。
“尖酸刻薄!”
“牙尖嘴利!”
“张扬粗鄙!”
“不守规矩!”
对,没错,潘玉莲就是这样式的。
你们谁要是想学,那就去学吧。
看着又是恼厌又是嫉妒的何玉珊神色格外认真的不住嘴发恨。
在场的众人忍不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此前选秀的时候,大家还暗戳戳的想着这两人是不是联手‘演’着什么筹谋落选呢。
结果现实是——这两人就是八字不合。
纯恨。
新入宫的妃嫔里,就属潘玉莲和何玉珊结怨最深。
谁不知道潘玉莲刚被荣妃给收拾了正是落魄的时候,这位何才人就半点体面也不顾,撕破脸一般迫不及待的‘打’上门去落井下石。
许是没吵过‘尖酸刻薄’的潘才人,气的出门时都在一边哭着一边放狠话。
“何才人,何才人。”
很快,何玉珊喋喋不休,不重样的抱怨叫王良媛给打断了。
其他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听,隐隐坐在上首,一直都没怎么说过话的王良媛却不得不开口打圆场。
“如今入了宫,大家都是一宫的姐妹,这也是缘分,即便有什么误会,还是尽早解开的好……”
潘玉莲如今莫名其妙的‘起飞’了,还是正五品的贵人,王秀珍自己都不过是个从五品……
潘玉莲那样的性子,比她位份低的哪里还敢得罪她?
也就何玉珊这个已经和潘玉莲撕破脸,破罐子破摔的傻*才敢这么毫无顾忌的背后蛐蛐人。
何玉珊反应过来后低着头不嚷嚷了。
半晌,离得近的王良媛才听着何玉珊的嘀咕,:“……差点忘了那个小人现在都是贵人了,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天色欲暮,气清晴好,无风无雨的天边卷了个淡淡的灰边。
候在含章殿外的魏公公心情却没这么好了。
汪岑亲自往临华宫送人了。
听着这个消息的魏公公心里别提有多难受,像是哽着一团气似的堵在不上
不下。
宫里宫外,够份能骂汪岑的人甭管是吹胡子瞪眼,骂爹骂娘说的有多难听,姓汪的本事确实是真有的。
你说说,一个贵人宫里的奴才,也值当他亲自给送去?
这要是汪岑自己的意思,那就说明这小子是真的看好这位潘贵人。
可这要不是汪岑私下献媚的意思……宫里还能有谁指挥的了这位汪公公?
有个一意逢迎圣意,阿谀谄媚的汪岑,眼明心细的魏公公就把自己的定位挪了挪,没去挤这条赛道。
魏公公八面玲珑,十分擅长给宫里的人适度卖好。
甚至有的事上,他还会委婉的劝一劝明崇帝。
当然,他劝的不多,劝一句不行,也就不劝了。
那位潘贵人的事上,魏公公清楚地记着,他已经向着皇帝陛下进言过两回了。
都说事不过三。
眼看汪岑的动静,魏公公的心里突突着转了个弯儿,心里忍不住起了别的心思。
天色越发晚了,时辰一到,就见刘公公领着个捧着托盘的小太监匆匆来了。
隔着老远,当刘公公看着魏顺忠的时候那就和看见‘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似的。
“魏公公,魏公公。”
成日里端着范儿的刘公公端不住范了。
他神色仓皇的拉着魏公公的袖子,满脸的恳切,不住的哀求道:“我的魏公公诶,您行行好,救救兄弟吧。”
潘玉莲还伤着,按着规矩,她的牙牌自然不会出现在这。
明崇帝一人歇下还好说,要是再去临华宫……
刘公公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今夜,今夜要是陛下还不愿意……”甚至连进都不让他进这含章殿……太后娘娘能把他的皮都给揭了。
魏顺忠扶着刘公公,:“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拉磨了一会儿,连连保证一定尽力的魏公公就进了含章殿。
这回的魏公公是打定主意不拦着明崇帝,也不想给那位贵人添麻烦了。
却不妨明崇帝竟然真的点头叫刘公公进去。
这已经是最近这段时日,他第几次没有摸着陛下的‘脉’了?
魏公公飞快的掩饰住了情绪,麻溜儿的转身出去。
在殿外看着满脸急切又有点畏惧的刘公公,魏顺忠脸上带着笑。
他伸手拉了人一把,:“站稳喽,御前失仪,够你小子喝一壶的了。”
刘公公一下瞪大了眼睛。
“魏,魏公公……”
魏顺忠笑着点了点头,;“别废话了,快进去吧。”
“多谢魏公公,多谢魏公公。”刘公公一面脚步匆匆的往殿内去,一面连连道,:“得空您一定吩咐一声,兄弟请您喝茶。”
魏公公依旧含笑立在殿前,笼在袖子里的手不自觉地掐的紧了点。
他抬头往临华宫的方向看了看,随后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别说,是有好几日没有驾这鸾车了。
听着车厢外清脆的铃铛声,悠悠然往甘泉宫去的张公公原本神色淡淡的捏着缰绳,下一刻,他又忍不住下意识的往临华宫的方向看了看。
这份差事张公公已经做了近十年了,来来回回不知送了多少的妃嫔去延英殿。
但张公公敢发誓,让他印象最深刻的,一定是潘贵人。
一辈子都忘不掉的那种。
宫里的人话说的难听,直言那位潘贵人生的那般模样一瞧就是个不安分的。
不安分——
在张公公的眼里就代表着不会泯然于众人。
至于是一飞冲天还是香消玉殒,那就不好说了。
不过那位潘贵人,留下那般浓墨重彩的一笔,一时半会儿是无人能及的了。
就这么一边忍不住的念叨着潘玉莲,张公公一边架着车,就到了甘泉宫的宫门口。
那里早就站着一行人,簇拥着个什么小主来着……哦,对,是万美人。
张公公利索的下车,躬身请安,随后就请人上车,:“还请小主上车吧。”
夜风吹得万美人的手越发的凉了。
她站在原地,看着鸾车,又看看张公公。
也不知是激动的,还是夜风吹的,她整个人都克制不住的有些发颤。
虽然是新入宫的妃嫔,但这位万美人又不是没侍过寝,这忽然又紧张了?
张公公心头不解却也没有出言安慰。
又略微等了等,他就催了一声,:“还请小主上车。”
“张,张公公……”
发颤的万美人紧紧握着拳头,语气都有些发飘:“我,我想……”
见万美人废了半天功夫愣是不上车,又在这支支吾吾的,张公公心里‘咯噔’一下。
他猛地一下抬起了头。
可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万美人红着脸,紧紧握着手都微微举起,说道:“我,我想走着去延英殿!”
“……”
张公公只觉得夜风吹得人哇凉哇凉的。
他无力的缩了一下肩膀。
这**的叫什么事么?!
……
临华宫
迁宫的旨意已经下了,但新的宫殿还要收拾,也要选个吉时,因而潘玉莲现在还在偏殿暂时住着。
说明崇帝‘疯’,现在的潘玉莲其实也不遑多让。
她把明崇帝当成了个‘情感储蓄罐’,什么情绪都超级加倍使劲往里头拼命地塞。
喜、怒、哀、乐……甚至她还暗戳戳的准备了一票‘大’的,就等着挑个好时候给塞进去,然后等着罐子被砸烂的那一刻。
昨晚的氛围实在太适合搞些靡丽艳情的东西了。
但潘玉莲腿还伤的严重,明崇帝也不至于在这种时候丧心病狂的折腾她,搞得血红刺啦的一堆。
再加上明崇帝是个挑剔的人,被潘玉莲蓄意打扮过的这处宫室实在不得他喜欢。
因而潘玉莲今夜很是安心的早早休息。
不想还没等她睡着,听梅就引着人进来禀报。
来的人,正是今日才到她跟前伺候的长顺。
“小主。”
许是拿不住潘玉莲的脾气,又听过她的一些……名声,长顺一进来就跪的很是利索。
潘玉莲点点头,:“起来回话。”
“是。”
看潘玉莲神色温和,长顺起身后大着胆子微微抬起了头,:“本不该来打扰小主休息,只是,奴才听了信儿,就想着过来启禀小主……”
有积极性,还有行动力的人才到哪都是抢手的。
不管什么事,今晚的报信就是一个价值的体现。
看潘玉莲又点点头,长顺道:“今晚陛下召了甘泉宫的万美人侍寝,万美人同小主您一起参选……下午的时候,王良媛又请了新入宫的妃嫔们小聚。”
这些消息倒没什么,那位王良媛请人也请的光明正大,但偏偏……
“今晚上这位万美人,是走着往延英殿去的。”
走着去?
去就去……这两天绞尽脑汁应付皇帝的潘玉莲,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长顺特意跑过来说起这事的必要。
等等。
上一个走着去的是谁来着。
哦,是我啊。
潘玉莲眨眨眼。
她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听梅,;“你说她是不是……”
见听梅神色严肃的点了点头。
潘玉莲略感无奈的摸着自己刺疼的断腿。
“我真的……”
“我都被人这给打成……”
都打这幅德行了,还有人敢模仿她?
掐尖冒头,挑战所有人“约定俗成”的规矩,那就得有付出代价的准备。
要是没有系统,你看潘玉莲还敢不敢摆出这么一副浅薄张狂的倒霉模样?
她一定,一定,一定一点都不作妖。
比谁都低调。
现在她断腿的教训就在眼前,竟然还有人敢‘裸装’就学。
这宫里的狠人也真是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