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首不同凡响潘才人与‘疯疯’火火荣妃……

临华宫

主殿,因着姚美人的话心头忍不住生出点念想的温昭仪一夜几乎就没合眼。

她就那么躺在榻上,睁着眼看着外头的天色一点点的亮了起来。

“娘娘。”

竹双走了进来,轻轻的道:“陛下已经起驾了。”

起驾了?

温昭仪脸色怔怔的坐了起来。

从来这宫里位份低的妃嫔,都是叫鸾车给送到延英殿去,大多数高位的妃嫔才会让陛下亲至殿中。

伺候了这么久的明崇帝,她们哪里不知道她们这位陛下是多挑剔的一个人?

旁的都不用多说,就只说潘才人的住处。

虽说偏殿确实较厢房宽敞,但长长短短,那般难受的紧,偏偏她们陛下竟然屈尊降贵的待了一夜?

怎么就那么喜欢潘玉莲?

垂青那个浅薄粗鄙,蠢笨张扬的女人,甚至愿意爱屋及乌?

不只是温昭仪不解,整个临华宫的宫妃就没有能想通的。

不患寡而患不均。

临华宫的地方偏僻。

说穿了,被打发到这里的妃嫔都不算多得圣心的,上头再压着个重规矩,好面子的温昭仪,这日子一眼就能望到头。

本来么,大家都一起不得宠的好好地。

结果现在忽然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羽毛生的格外绚烂的傻鸟眼看着有飞天的架势,这能舒服吗?

特别是姚美人点了句潘玉莲的寝宫,给旁的人留了点念想的时候。

早早聚在主殿时,几个妃嫔都忍不住开始议论了起来。

“昨晚上陛下竟然就在那处宫室歇下了。”

“只不过去延英殿侍寝了一次,陛下明明都到了琼华宫……隔天陛下竟然就亲自来看她了。”

这宫里的人都见识过昭妃的‘荣耀’,哪怕泛酸也习惯了。

偏偏潘玉莲愣是将已经到了琼华宫的陛下都给引了出来。

“我说呢,咱们那位……”

张贵人没指名道姓的说人,就用眼神往偏殿看了一眼。

她眼神阴阳,语气嘲讽。

“呵,刚入宫的时候,她就惦记着侍寝,哪怕是拖着断腿都不消停,合着人原来确实是个有‘真本事’的。”

一旁的妃嫔听得用帕子掩了掩唇。

还没等她们多蛐蛐两句,精神奕奕的潘玉莲就到了。

心情好,昨晚休息的也好的潘玉莲整个人容光焕发,配着那副漂亮的晃眼模样,简直看的人格外的扎心。

但明明几个人刚刚说的各有阴阳,这会儿不等潘玉莲行礼,曹美人就笑着伸手拖了拖潘玉莲。

“咱们都同住临华宫,都是一宫的姐妹,潘妹妹不必多礼。”

看着曹美人的举止,一旁的妃嫔眼神闪了闪。

她们都等着有个出头鸟去试一试潘玉莲呢,结果曹美人却是个不争气的!

一旁的柳淑女站了出来。

众人暗含期待的看过去,却见她瞧着潘玉莲,脸上也带着笑,:“瞧瞧,都说潘才人生的出众。”

“我瞧着现下是越发的风采过人了。”

“对了,再过几日就是中秋了。”

柳淑女认真道:“我却是一贯都不喜甜食,潘妹妹可有喜欢用的月饼点心?”

“我宫里的青芽做的确是好吃,若是不嫌弃,妹妹到时从我这宫里取就是了。”

曹美人和柳淑女就是其他宫妃的缩影。

不仅是殿内的妃嫔,就就连温昭仪今日早上看着潘玉莲,也半点没有像往常那般挑剔她的打扮。

其实你真问问这满殿的妃嫔,谁想对潘玉莲这么客气?

实在是潘玉莲的性子,大家都知道——

蠢笨粗鄙,张扬浅薄,不守规矩。

要是你在这给她脸色看,她当场梗着脖子将你顶撞回来,你罚是不罚?

昭妃娘娘病着,或许是因着慈宁宫的嬷嬷还在琼华宫……但陛下确实是来看潘玉莲了。

换句话说,潘玉莲现在是踩着昭妃的脸面好好站在这,在场的哪一个有自信能自比昭妃娘娘?

所有人捧着潘玉莲的场面,看的温昭仪心烦。

她没叫人再多说,起身出了殿门,乘着撵轿带着一行人往坤宁宫去了。

走在往坤宁宫去的路上。

潘玉莲颇感神奇的看着这一幕——

明明刚刚在殿内,大家对她的话还一个比一个说的客气,姐姐妹妹的一团和气。

偏偏这会儿……

也不知是哪个‘大聪明’最先开始紧走两步的,紧接着所有人都不动声色的默契加快了脚步。

就连最前端,那些抬着温昭仪轿撵的宫人们都是。

这要是昨晚发生点什么……

于潘玉莲而言,现在这就是赤裸裸的难堪了。

更何况走不动道,落在后头的潘玉莲这还不得再被冠上一个恃宠生娇,藐视中宫的罪名?

潘玉莲眨眨眼,对着扶着她的听梅小声道:“走,我们也走的快一些。”

这会儿较劲……

虽然明知有些不妥,但听梅看了眼眼神亮闪闪的潘玉莲,嘴角

翘了翘,:“是。”

明明昨晚上是潘玉莲侍寝……

这谁敢落在她后面?

偏偏她们快,潘玉莲也不慢。

而这竞争似的速度一旦提上来了,就降不下去了。

沾着潘玉莲的光,大早上的长街上就上演了一场神奇的“体育竞技”——

临华宫的人就和参加了场“竞走赛”似的,咬着牙相互追赶,迎着秋风,所有人愣是喘着出了一身的汗。

到了坤宁宫,脸色通红喘息不已的宫妃实在引人注目。

同临华宫相熟的几个妃嫔忍不住上前,问道:“怎么了这是?”

怎么了?

狼狈的张才人喘了口气,她脸色难看的瞧着同温昭仪一同进殿的潘玉莲。

这个贱人,就是故意害她们出丑的!

……

还真别说,这么走痛快是痛快,就是冷不丁忽然这么暴走,腿还真有点撑不住。

潘玉莲被扶着进坤宁宫正殿的时候,腿都是软的。

是的,潘玉莲又能进正殿了。

别管她位份低不低,也不管什么乱七八糟的规矩,这后宫的存在归根结底是因着侍奉皇帝。

因而侍寝第二日的这份体面,宫里得给。

按例潘玉莲应该是站在温昭仪的身后,但瞅着她的模样……薄皇后命人赐了个绣墩给她坐。

昨日潘玉莲进殿来请安的时候,一心只惦记着自己‘皇嗣大业’的荣妃,压根就不大关心人,略瞧了两眼就再没搭理过她。

但现在,她却是认认真真的打量着潘玉莲,仔仔细细的咀嚼着她的名字——潘玉莲。

待薄皇后从内殿出来后,所有的宫妃一同起身行礼。

“都起身吧。”

上首的薄皇后从不在妃嫔请安的时候磨蹭着刁难,她很快叫人起身后就先说起了中秋的事。

“今年的中秋宴依例设在荔秋殿。”

“陛下的意思是今年中秋宴是家宴,除了往年的几位亲王和世子,还有前不久进京来的信老王爷和信王孙……”

信王孙!

一听这名字,潘玉莲的耳朵下意识的竖了起来。

自从那日偶然遇见人,再加上潘大老爷一封信进宫,催的潘玉莲狼狈的往皇帝的龙床上爬后,她就再没听着这人的什么音信了。

潘府……还有个潘文珺在,林夫人的父亲也是那位管着盐差的三品大员。

于潘玉莲而言,潘府倒不了就行。

至于潘大老爷的前程……潘玉莲巴不得他升不上去。

他这样精明用错地方的人,越是位高权重,越是能坏事。

握的权势越多,坏的事越大。

到时候一旦出事,指不定宫里的潘玉莲都跑不了,要被牵连着脱层皮。

而对这位信王孙……说实在的,潘玉莲如今不怕了。

皇帝像个‘正常人’不难伺候,往后她还会往上走。

这位‘龙傲天’再傲,那也得看看遇上什么样身份的人。

没身份的潘玉莲被他玩弄,哪怕死的凄惨,也不会有人多说一个字。

但明崇帝的宫妃,还是有几分得宠的妃嫔……没疯就不会碰她。

心病消了一大半,潘玉莲神色自在了不少。

皇帝不能生,虽然这么想,对于那位难得显得‘正常’的陛下有些不道德,但如果不为长远计,只求生活质量而言,这是好事。

刨过那些确实倾慕皇帝的妃嫔,宫中为了争侍寝的机会斗的“穷凶极恶”的情况,就会少一大半。

所有人都不能怀。

什么怀孕,什么流产陷害也没了音信,没有丧子之恨,你死我活的仇恨也会少很多……

在金碧辉煌的宫殿内静静坐着发呆的潘玉莲垂着眼,漫无目的的想着不着边际的事。

……

“潘才人。”

刚出了殿门,潘玉莲就遇见了王秀薇。

这是和她一同进宫的秀女,哦,对,人家这会儿已经是从五品的良媛了。

潘玉莲行了一礼,:“见过王良媛。”

王秀薇看着眼前的潘玉莲。

今日的潘玉莲换了身鹅黄的半臂衫,稍显淡的黄色很是娇艳,下面陪着的是条藕荷色的花鸟间裙,绕着同色的披帛。

从决定往上走开始,潘玉莲就收起了闹笑话的那套。

再加上尚衣监和司珍房在潘玉莲晋升为才人后,就很是乖觉的送了一堆的好东西。

如今的潘玉莲打扮得体,不管她性子怎么样,但现在走到哪,都是叫人眼前一亮的存在。

“潘妹妹快不必多礼。”

王良媛从看见潘玉莲开始,脸上就带着笑,这会儿她伸手扶了扶人。

等潘玉莲站直身后,她含笑间语气温婉的道:“咱们都是一同入宫的秀女,颇有些缘分。”

“只不过初入宫的时候,潘妹妹就在养伤,确实也不好打扰,幸而妹妹吉人自有天相……”

等说了两句好话,王良媛就道明了来意:“如今宫中的金桂开的甚好,潘妹妹不妨也一同去赏景?或是取了桂花熏衣制香,也是好事。”

这是再向她发出联络情谊的邀请了。

说来潘玉莲还在选秀的时候,和永巷里的秀女就没有关系处的好的。

旁的人瞧不上潘玉莲和何玉珊这对‘卧龙凤雏’。

潘玉莲也不信,在选秀短短几日就能处出什么‘革命’友谊。

说白了,她们的关系比同事的关系更复杂也更残酷。

潘玉莲看了眼不远处的人堆,在那等着的就是在永巷里的秀女们。

直到潘玉莲的目光落在了站在里面仰着头,朝着她瞪着眼的何玉珊。

这位大小姐真的是……

潘玉莲顿感头疼的移开了目光。

虽然直到现在,潘玉莲也没后悔过在长街上和何玉珊撕巴开的那一场……当初回潘府的时候,潘文珺都私底下问过一句,问她是不是左了主意,想和何玉珊联手筹谋着落选。

不夸张的说,潘玉莲那会儿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别把旁人都当傻子。

这世上从没有你是个聪明蛋,别人都是傻逼的道理。

“王姐姐。”

“按说同姐姐们赏花是件雅事。”

潘玉莲也微微昂着头,挑着眉眼使劲看着瞪着她的何玉珊后,挺起了胸,:“只是我身上确实不太痛快,改日吧,改日我向姐姐赔罪。”

王良媛顺着潘玉莲的目光落在了何玉珊的身上。

见这两人隔空都瞪着眼较劲的模样,她不由的哭笑不得的摇摇头,:“潘妹妹说的哪里的话。”

“今日我贸然相邀,却是我思虑不周……既然潘妹妹身子不爽利,就请早些回去休息吧,往后总有机会的。”

见潘玉莲走了,一同参选入宫的几个妃嫔连忙走上了前围住了王良媛。

“王姐姐,潘才人应了没有?”

“她这会儿怎么就走了?”

“……”

王良媛朝着众人解释的时候,眼神一直是看着何玉珊,:“潘妹妹说她身子不舒服,就先走了。”

闻言,旁的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何玉珊气的重重哼了一声,:“谁稀罕啊!”

……

含章殿

晚间的时候,候在殿外的魏公公看着提着食盒走过来的采青,眼睛微微眯了眯。

“魏公公。”

待人过来的时候,魏公公脸色带着点笑的道:“采青姑娘。”

采青将手里的食盒往前提了提,:“这是我们娘娘命奴婢给陛下送来的杜仲桑贝汤,秋日里最是润肺滋补。”

“还请公公通报一声。”

在这宫里,妃嫔虽然不能明着邀宠,但往御

前送个点心,送个什么汤水的却是委婉的心意了。

今夜要是旁的人也就罢了,偏偏……

魏公公看着眼前的采青,心头叹了口气。

荣妃的那个模样,宫里谁不知道?

说也没用,劝也没用,还有个太后娘娘也颇为……

现如今连魏公公都听过几耳朵关于这位荣妃娘娘算着吉时喝药,算着吉时拜神敬香,甚至是准备算吉时侍寝的事……他们陛下难道还不知道?

算吉时侍寝……这事先不管荒唐不荒唐。

你说说,就算真打算这么做,就不能暗地里来?

自个儿知道吉时悄悄的侍寝就是了。

非得闹着满宫里都知道?

天知道魏公公听着这个事的时候,心里头是怎么无法可说的奇诡之感。

是真疯啊,就这么愣往陛下的身上撞?

就他们陛下的性子……除了刚入宫的时候或许着急皇嗣配合着荒唐了一阵,什么时候再为这事急过?

甚至那些魑魅魍魉的小人因着此事抨击朝政……

魏公公贴身伺候了陛下十几年,也能瞧出几分性情——他们陛下只怕连带着子嗣之事都厌恶了起来。

“采青姑娘。”

怕沾着火,魏公公暂时没往殿内去。

他开口委婉的提点着采青,:“今日御膳房晚膳时已经往御前奉了许多的鲜汤……怕只怕和这汤药性相冲。”

“不如请娘娘改日再送了这汤来?”

你们宫里这今日的吉时传的满宫都是,陛下能去?

不如换了一天,哪怕也是吉时,也悄悄的不叫满宫都知道啊。

看起来采青没听懂魏公公的暗示,或者说被荣妃逼得无法。

她看着魏公公不住地恳求,神色急切。

行吧,好言难劝该死鬼。

魏公公无奈的放缓了声音,:“既如此,你在这等着吧,我去禀明圣上。”

采青连连的道:“多谢公公,多谢公公。”

不一会儿的功夫,魏公公就从殿内退了出来。

他看着握紧食盒,满眼期待的采青,无奈的摇摇头,:“采青姑娘,快回去吧。”

看着脸色慌张,站在殿外还是不肯走的采青,魏公公只恨不能将这长春宫的主仆脑子里都扒拉开看看里头是个什么玩意。

主子糊涂,身旁跟着伺候的人也是。

对于这种听不懂人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倒霉的糊涂蛋,魏公公向来客气。

他好声好气的道:“这儿是含章殿,陛下还在里头批阅奏折呢,采青姑娘,你且快些离开吧。”

“娘娘送汤来也关心陛下的身子,更是一番好意,若你在这犯起了糊涂,再叫你们主子被你连累,那才真是坏了事。”

看着采青恍恍惚惚离去的身影,魏公公面无表情的靠在了殿门口。

荣妃,唉,也是可惜了。

……

与长春宫隔着一条长街的就是长丽宫。

因而长春宫里有个什么动静,长丽宫听得最是清楚。

长丽宫里住的是宣妃。

她和荣妃还在王府的时候就不对付,如今进了宫,关系却更差。

从前宣妃还会和荣妃亲自对阵,当面敲锣打鼓的对上。

但自从荣妃吃药吃的……有点疯了以后,宣妃就不大爱和荣妃打交道了。

与宫中一卦的清雅秀丽的宫妃不同,宣妃的模样生的略微有些英气,她的母家卫家具都是些武将,当年卫家倒向瑱王的时候,卫于璐就被指给了瑱王。

这会儿,宣妃正对着镜子拆环卸簪的时候,听着长春宫的热闹,她忍不住头痛的按了按眉心。

“这又闹的是什么?”

“总不能这大半夜的又要念经吧?”

不怪宣妃头痛,这宫里的人现在都潜意识避开了瞧着已经不太正常的荣妃。

连宣妃自己都是。

但宫里的事却不是这么算的。

旁的人敢退,不代表荣妃就会知道分寸。

再加上两个宫就这么近。

荣妃不知收敛疯狂折腾的时候,连带着长丽宫也一道跟着遭殃。

整日里香灰火烛,见天不停的烧。

那连绵的烟气风吹不净,飘过来熏的人想吐不说,荣妃吃了药,精神头好的不得了。

好么。

她是越折腾越有精神,有精神就更折腾。

那是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诵经、祈福、敲锣、击钟……简直乌烟瘴气搞得花样百出,宣妃简直烦不胜烦。

很难说现如今荣妃宫里的事,像笑话似得传的满皇宫都知道,这事有没有长丽宫出了份力气。

可偏偏宫里人眼里,荣妃吃药吃的已经……

她是个可怜人。

不仅皇后娘娘多怜惜几分,太后娘娘就更不用说了。

宣妃冷眼瞧着——

宫里人这么‘惯着’,荣妃现在只怕也尝到了几分奇怪的甜头,秉承着‘她疯她有理’的邪门歪道,越发来劲了。

有这么个‘邻居’,睡都睡不安稳,饱受折磨的云樱这会儿满脸喜色的踏进了内殿。

“娘娘,荣妃娘娘今个儿派去御前的宫人被赶回来了。”

哦,是,今夜是荣妃的吉时。

这是邀宠不成……

等着看这场笑话等了好几日的宣妃默默地笑了。

她揉揉发青的眼底,笑着点了点头,:“本宫说呢……怨不得人要这么发疯呢。”

云樱笑着补了一句:“娘娘,还有呢……”

还有?

宣妃立马意识到了什么,她问道:“那陛下呢,莫不是没在含章殿歇息。”

“娘娘慧眼如炬。”

云樱捧了一句宣妃,笑着道:“陛下去了临华宫,又召幸了那位潘才人。”

“潘才人?”

闻言,宣妃乐不可支的靠着桌子,笑了起来,:“先是昭妃又是荣妃,这位潘才人果真是不同凡响。”

好,好,好,她如今是收拾不了抱着个‘疯牌’蹬鼻子上脸的荣妃了。

但这宫中人才辈出,且有的是人能给她好看。

知道了这个消息,这会儿再听着隔壁长春宫的动静,宣妃甚至都不觉得怎么吵了。

她草草的收拾了一下就匆匆洗漱上床了。

“快,快,熄了灯就寝,本宫明日一早就早早的去坤宁宫。”

“是。”

云樱噙着笑,手脚麻利的收拾东西就吹了灯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