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姜蘅之前一直有个疑惑。

为什么温岐明明对她有欲望, 但对她接触却只是停留在抚摸、舔咬、用尾巴盘绕?

一开始她以为是温岐太体贴了,太顾及她的感受, 所以才迟迟没有更进一步。

但她后来发现,温岐的欲望其实非常强烈、也非常深重。

自己只是在他的腿上轻划一下,都能让他现出蛇尾,说明他对她的触碰已经敏感到了极致。

而他在这方面的自制力也微乎其微。

所以,他迟迟没有更进一步,会不会并非是因为体贴, 而是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更进一步?

经过刚才的“惩罚”,姜蘅忽然觉得这个猜测的可能性非常大。

据她所知,温岐的尾尖非常敏感。

而上次和这次,他似乎都很想尝试用尾尖和她深入接触。

或许他并不知道, 其实还有比尾尖更适合的部位……

姜蘅心情复杂。

她不确定自己这样做究竟对不对。

但只要一想到,温岐很可能一直在被迫忍耐,她又有点心疼。

姜蘅视线偏移,脸上浮现出几分为难。

温岐静静看着她,突然出声:“你很讨厌尾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姜蘅隐约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失落。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立即解释, “我只是……”

温岐轻触她脸颊, 让她看向自己:“只是什么?”

姜蘅对上他的视线。

他的眼睛太美了。

即使充满欲望, 依然通透而纯粹,像深不见底的幽潭, 永远浮漾着揉碎的月光。

“只是……”姜蘅顿了顿, 将手覆上他的尾巴, “我一点都不讨厌,真的。”

温岐眸光微动。

他能感觉到她的手轻轻落在鳞片上,触感细腻而柔软, 传递出温暖的热度。

他发现自己很喜欢听她这样说。

但,还不够。

他想听她说出“喜欢”这两个字,想让她看他的眼神更加热切。

温岐不由微微凑近,发丝飘荡,呼吸几乎拂到她脸上。

“只是不讨厌吗?”

姜蘅的心跳逐渐加快。

她怀疑温岐在诱导自己。

她睫毛一颤,低声道:“你想让我说什么?”

温岐微怔。

她已经能看透他的心思了,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反问,就把问题又抛给了他。

他当然可以让她说出他想听的话。

但如此一来,也就无法确认,她说的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了。

温岐与她视线交错。

姜蘅没有回避,她歪着头,尤带着几分水汽的眼睛看起来莹润而清澈,像初生的幼鹿一样无辜。

只有温岐知道,她远比幼鹿要坚韧得多,也要狡猾得多。

“还是留到以后再说吧。”温岐慢慢垂下眼睫。

只要能把她留在身边……什么时候说都不迟。

见温岐率先退让,姜蘅虽然有点惊讶,但更多的还是暗暗松了口气。

她还真怕温岐会让她抚摸蛇尾,然后再顺理成章地用蛇尾给她来一次。

她不是介意他的尾巴,只是以前在网上看过某个关于蛇的科普,至今还让她记忆犹新。

——科普上说,雄蛇有两个……那什么。

姜蘅没有真正见过蛇的生理构造,但既然是科普,应该不会有假。

她有点害怕温岐的尾巴里也藏了两个。

况且,就算不论数量,光看这么长的一条尾巴,她也不知道藏在哪里了呀……

思来想去,姜蘅觉得还是变回人形更方便一点。

当然,主要是方便她。

“那你把尾巴收起来吧。”姜蘅回过神,不放心地又提醒一遍。

温岐看了她一眼,将缠在她身上的蛇尾慢慢松开。

姜蘅没好意思盯着看,于是转过头,目光落在墙边的角落。

她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蛇尾在榻上游动发出的细响。

很快,温岐轻轻出声:“好了。”

姜蘅这才将目光转回去。

蛇尾已经消失不见,温岐坐在床榻边,双腿掩盖在深色衣摆下,隐约可见修长的轮廓。

姜蘅不由有点紧张。

不管怎么说,这种事她还是第一次做。

她伸出手,摸到温岐腰间的带子,犹豫半晌,迟迟没有扯开。

温岐微微侧头,安静地看着她:“要解开吗?”

“……嗯。”姜蘅低低应声。

温岐想了想,正要自己解开,姜蘅忽然按住他的手。

“还是我来吧。”她看了他一眼,又飞快垂下视线,“……我先摸索一下。”

温岐其实不太明白她在说什么。

但他对她即将要做的事隐隐充满期待。

他将体内的躁动尽数压下,将全部的耐心倾注于她,喉结微动,兴奋而焦灼地等待她开始。

姜蘅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从上面入手。

她先将温岐的领口松开,露出紧实且布满蛇鳞的胸膛,然后将手放上去,顺着蜿蜒的蛇鳞慢慢下行。

和刚才相比,她的手明显更热、也更湿了。

温岐不由绷紧身体,蛇鳞起伏,双腿几乎又要变回蛇尾。

他必须分神才能压住这一冲动。

“你有发情期吗?”姜蘅试图说点什么来缓解自己的紧张。

“……发情期?”温岐眼神困惑,音色略微有些哑。

“就是动物的生理欲望。”姜蘅尴尬地解释,“你在山上应该有见过吧?很多动物会在某些特定的时期寻找伴侣,然后跟它们……”

温岐明白了她想表达的意思。

“没有。”他直勾勾盯着她,“我是妖兽,不是野兽。”

姜蘅:“……哦。”

看来他从来没有被发情期困扰过,那挺好的。

姜蘅顿了顿,继续问:“那你有没有自己解决过……生理问题?”

温岐轻眨了下眼,没出声,继续盯着她。

姜蘅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丝迷茫。

看他这个反应,答案多半也是没有。

姜蘅勉强放松了些。

没有最好,这样她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动手了。

仿佛受到了某种鼓励,姜蘅深吸一口气,终于扯开那根衣带,将手伸了进去。

一瞬间,两人都静止了。

温岐瞳孔骤缩,肌肉紧绷,全身血液在这一刻疯狂下涌。

姜蘅的动作微微僵住。

如果没有数错的话……她摸到的,好像不止一根。

怎么回事?不是已经变回人形了吗?

难道她摸错了?

姜蘅心脏狂跳,不由又仔细地摸了摸。

温岐的呼吸陡然加重。

一种前所未有的愉悦感冲上头顶,他一把扣住姜蘅的腕骨,手背上青筋暴起,在蛇鳞的映衬下显得极具压迫性。

姜蘅被他抓得一激灵,随即反应过来——真的有两根。

那她这……要怎么操作?

姜蘅顿时有点懵了。

她的停滞让温岐备受煎熬。

他的瞳孔凝成针状,眉头紧蹙,近乎恳求地轻喘:“阿蘅……”

姜蘅心尖一颤,立即抬眸看向他。

昏暗的光线中,温岐低垂着眼,发丝垂落,露出布满蛇鳞的脖颈。他喉结滚动,锁骨附近的肌肤又潮又红,胸口剧烈起伏,眼睫随着喘息的频率微微颤抖。

他看起来难受极了。

……也诱人极了。

姜蘅的心跳越发激烈,心脏几乎跳出胸腔。

她覆上纤细温热的手指,开始青涩细致的摸索。

屋里一时无比寂静,除了温岐的低喘,就只有她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她不记得第一次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只记得结束时,手上的黏腻感格外强烈。还没等她将手拿出来,温岐便握着她的手腕,往下压了压。

“阿蘅。”他抵在她额上,声音过分暗哑,“还有……”

姜蘅眼睫微颤,只好继续满足他。

这个夜晚似乎格外漫长。

直至天亮,姜蘅才把温岐哄走。

她一夜没睡。

严格地说,是自从温岐来后,她就再没睡过。

她甚至没数后半夜发生了几次。

反正手很酸,非常酸,酸到她一直在抖,连手心都磨红了。

她觉得,如果还有下次的话……她可能需要两只手同时进行。

蛇妖这种生物实在太可怕了。

接近正午时分,贺兰攸过来了。

他带了些点心,据说是外面点心铺刚出的新品,数量有限,要天没亮就去排队才能买到。

“昨晚睡得怎么样?”贺兰攸托着下巴,一边吃点心,一边询问姜蘅,“没有被那家伙影响到吧?”

姜蘅:“……还好。”

由于手实在太酸了,为了不让贺兰攸看出异常,她只能把手放在桌案下面,用另一只没怎么活动过的手拿点心。

“我去问过了。”贺兰攸继续道,“那家伙现在就住在附近,以后恐怕t免不了要跟他见面。”

姜蘅保持平静:“那也挺好的。”

“挺好的?”贺兰攸挑眉看她,“你不怕他再像昨晚那样盯上你?”

姜蘅咬了一口点心:“没事,我昨晚跟他商量过了,以后他过他的,我过我的,他不会再来找我了。”

贺兰攸狐疑地眯了眯眼:“什么时候?”

姜蘅面不改色:“就是在撞见你们之前。”

贺兰攸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认真道:“他说的话,你最好一个字都不要相信。”

姜蘅闻言,不由也看了他一眼:“那我信谁?”

贺兰攸笑了,眼睛像月牙一样弯起:“当然是信我啦。”

姜蘅:“……”

她继续吃点心,没有说话。

贺兰攸:“总之,不管他是妖还是神,对你来说都一样危险。从今天开始,我会陪着你,等他彻底离开再恢复正常。”

姜蘅动作一顿:“陪着我是什么意思?”

贺兰攸撑着头,对她笑了一下:“就是寸步不离的意思。”

姜蘅心下一跳,下意识往窗外瞥了一眼。

还好,蝴蝶不在。

贺兰攸奇怪道:“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姜蘅故作随意地收回视线。

贺兰攸闻言,也朝窗外望去。

除了那棵枝繁叶茂的紫藤树,并没有其他东西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他重新看向姜蘅,本想继续刚才的话题,忽然目光一凝,落在姜蘅白皙纤长的颈侧。

在她的颈侧,有一道浅浅的淤痕。

他记得很清楚,昨天她的脖子上并没有这道淤痕。

“那是什么?”

“什么?”姜蘅微愣,顺着他的视线摸向自己的脖子。

她旋即反应过来。

是温岐留下的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