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这是一个毋庸置疑的结果。 :

秦媛没有回答,也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仿若根本就没有听到身后人的高声喊叫一样,在这样过于寂静的恭王府内,秦兴国的声音太大,大的让人不想理会,又太小,小的让人不愿听一句。

刁玉晴跟在大小姐身后,唇角微微抿着,对大少爷的无理取闹实在是有些不高兴,大小姐多番算计不就是为了护着大少爷,可偏偏对方过于贪心了……

跟在秦媛左侧的孟锦舟也没有放下脚步,不急不缓的跟在这一袭红袍身后,他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了秦媛的脑后,那牡丹金簪的流苏伴随着秦媛的动作摇晃,晃的孟锦舟莫名的紧张。

这个恭王府真正的女主人离去了,多福轩里的寂静多了几分苦涩的狼狈,崩溃的秦兴国跪在地上看到母亲的身影毫不犹豫的离去,此时整个人如同一只淋了雨之后无处可去的野狗。

站在他身后的钟云期没说话,只是没想到婆母身子骨看起来依旧硬朗,这秦家怕是还能撑十年呢,自己这个天真的丈夫,怕是一腔抱负覆水东流了。

满脸狼狈的秦兴国自嘲一笑,却是在抬头看到了站在一侧的钟云期之后,冷笑道。

“钟云期,看到我丢脸你是不是很高兴啊?你以为要不是你是钟家的女人我会娶你?你这样冷血无情的女人,除了权利和往上爬之外你还有什么?人类该有的情感你什么都没有,你就像是我母亲一样!她为了钱你为了权,不顾自己的丈夫不顾自己的儿子,都是一丘之貉……”

无法对母亲出言侮辱的秦兴国对着钟云期开炮,钟云期挑眉,不冷不热的朝着他走近了几步。

这对早就已经貌合神离的夫妻二人,作为妻子的站在那里居高临下,丈夫狼狈的跪在地上似乎任人欺辱。

钟云期今日是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裤子,看似非黑即白,却早就一脚踏入了官场的漩涡之中 ,此时只觉得丈夫可笑,天真如同孩童。

她也这样笑了,笑意中泛着傲睨得志的的狂妄。

“正因为我爱权,你才能跟我成婚,正因为母亲有钱,你才能配得上我。”

她作为官宦子女的高傲此刻尽显张狂,是在秦媛面前从来不会展露出的对秦兴国的不屑一顾。

“母亲实在是把你保护的太好了,让你愚蠢的像是个傻子,还是个自作聪明的傻子。”

钟云期伸出手,极少数在丈夫面前露出这般模样,她伸出手来,轻轻的戳一戳秦兴国的额头,却把对方戳的往后倒过去。

“若是母亲不在乎你,当年你把张家的孙子打成残废,人家早就有无数种方法把你送去见阎王了,母亲求了多少人付出了多少才保住了你一条命,甚至后来还害怕张家后续的报复,给你求来我钟家这张护身符,你当我愿意嫁给你这个废物?”

“钟家只需要跟秦家联姻而已,当初国家财务部需要一笔大投资,你母亲拿出一百亿换跟钟家的联姻,你以为你自己那么值钱,比得上一百亿?”

此时此刻,钟云期终于拆穿了当年钟家秦家联姻的真相,除了秦家老爷子对钟家老爷子的救命之恩之外,是一百亿救了秦兴国一命,待秦媛死去,只有钟家能护得住秦兴国。

“你亲手毁掉了自己的通天路,又责怪母亲没有偏心你,秦兴国啊秦兴国,你完全看不出自己就是案板上的鱼,本就任人宰割,还要贪心秦家,实在令人发笑。”

钟云期说完,看着已经完全瘫在了地上不敢相信这一切的丈夫,嘲讽一笑。

这一笑刺激的秦兴国更是脸皮发烫,就算是知道了自己跟钟家联姻的真相竟然是为了保护他,可是秦兴国还是理所当然的道。

“就算是我当年错了,那也是年少意气用事,冲动了,我后来已经后悔了,我不是故意的,母亲她也打了我,她应该保护我的,她不应该这样把我随便丢给别人……”

他曾经为了跟钟家联姻的事情志得意满,本以为跟钟家联姻自己就可以飞黄腾达,可是跟钟云期成婚之后,钟云期倒是节节高升,他这个丈夫就跟那无用的白手套一样,随便任人使用,他试图跟钟云期讲夫妻之情,可是钟云期这个女人就是个完全的政治动物,根本就不听他的情谊。

这女人怎么能够跟母亲一样,如此心狠手辣,只为了权势和地位?

钟云期是真的被秦兴国都笑了,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看,你就是觉得母亲应该替你兜着一切,还要把秦家的所有送给你,就像是当初你我成婚之后,竟然想要让钟家放弃我这个亲生女儿,去扶持你这个没有血缘的女婿,做美梦的都不敢这么做,你还敢这么想,真是不知所谓。”

她笑着说着,戳穿了秦兴国最后的脸面。

“母亲是没有跟你说过,可是钟家跟秦家的联姻,表面上是联姻,可实际上,是你秦兴国入赘我钟家,大儿子跟我姓,你还不懂么?”

秦兴国终于被妻子刺激的崩溃了,他几乎是本能的想要扑过去,甚至想要用暴力让钟云期臣服,可是下一秒,钟云期一脚踹了过去,力道很大,直接将秦兴国踹倒在地,看着趴在地上狗急跳墙失败的秦兴国,直接从他身上就迈了过去。

她今日将丈夫颜面踩在脚下,不过是看出婆母已经不打算护着这个无用的丈夫了,大约是看蠢货太过于辣眼睛,护了五十年了,再护下去秦家都要被拖下水。

树大分枝,人大分家,秦家……怕是在不久的将来要有真正的少主了。

多福轩里夫妻二人的争执自然是会落在刁玉晴手中,不过现在秦媛倒是不在乎这些。

刚打完大儿子的脸,有些疲惫的秦媛回到了自己的乐道堂,坐下之后,刁雪云便立刻过来为秦媛按摩肩膀,倒是让动作慢了一拍的孟锦舟有些后悔自己反应慢。

被揉着肩膀,秦媛这才觉得舒服了许多,目光扫视一旁的孟锦舟,忽的落在了他的手上。

“还疼么?”

她问着,似乎真的将这件小事惦念在心上一般。

孟锦舟被问的心中一颤,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仿佛之前被老祖宗揉捏的触摸还如影随形,心脏又不争气的开始乱跳,说不出是紧张还是其他。

“不疼了。”他说着,大胆的走上前去,半蹲到了秦媛面前,举起自己刚刚被烫到的手,这只手已经没有了刚刚的红,此时光洁如白玉,着实漂亮的如同艺术品。

“还是老祖宗心疼我,用了那般好的药,现在已经不疼了,不如我给老祖宗捶捶腿如何?”

他是有些谄媚的,屈膝蹲在那里,双手落在秦媛的膝盖上,动作小心翼翼,可是头却是微微仰着,目光期待又带着几分崇敬的去望着秦媛,那双杏眸微微闪动,还有些羞涩。

秦媛倒是不怀疑这眼神是不是演出来的,就算是演出来的,那也是不错,能讨她欢心就行。

“看来是真的不疼了,不过今日我那大儿子让你受了委屈,玉晴啊,给他准备点儿小金鱼拿着玩,也算是今日受伤的弥补了。”

刁玉晴立刻称是,孟锦舟虽说不知道这小金鱼是什么,却也不会多问,只是嘴上讨巧。

“谢老祖宗体贴,能在老祖宗身边伺候已经是我的荣幸,这点儿小伤算不得什么。”

他的懂事让刁玉晴很满意,大小姐最近好不容易心情不错,看来还是要多寻摸几个年轻人多来跟大小姐玩一玩,年轻的气息总是让人有一种枯木逢春的青春感。

“行了,这些话我早就听腻了,下去吧,我乏了。”

秦媛收回自己的视线,不知为何,这孟锦舟长相也算是帅哥,且别有一番青涩风味,可她就是说不上喜欢,用孟锦舟教育了大儿子之后,也没什么心思了。

孟锦舟一瞬间感受到这种冷漠,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顿时眼神慌乱中带着不安,但又不敢多问,只能够在一旁佣人的安排下被带了下去。

乐道堂里,秦媛身后按摩的人换了一个,刁玉晴按摩手法精湛,让秦媛瞬间觉得浑身舒坦。

“玉晴啊,还是你这手劲儿我喜欢,今天兴国气得我头疼。”

只有跟奶娘的女儿,大概才能说出这样的家事。

刁玉晴一边细致的按摩,一边安抚自家大小姐。

“大小姐,大少爷不过是被您保护的太好了,待他去温市待几年,一定会长进的。”

这话说的,秦媛都被逗笑了,故意仰着脖子去看刁玉晴,逗弄道。

“长进?这都五十一岁了都没长进,还能指望他再出去几年长进啊?他要是有你几分聪明,我还用这么担心?”

刁玉晴也被自家大小姐逗笑,她的母亲是大小姐的乳母,所以刁玉晴懂事之后就一直生活在秦家,后来稍微长大了就被大小姐待在身边,两人说是奴仆,实际上跟姐妹差不多。

“大小姐,您净是开我玩笑,不过刚刚看大小姐似乎不喜欢孟锦舟,不如我再帮大小姐寻摸几个好颜色的孩子送来?”

若是大小姐嫌弃孟锦舟身份不够,倒是可以去找几个跟萧旭那般家族的小少爷过来,相信那些家族若是知道能讨得了大小姐的喜欢,一定会眼巴巴的把人送来的。

秦媛没想到刁玉晴这么说,被刁玉晴揉着脖子,把头抬了起来,依旧很舒服。

“还是算了吧,这人跟人之间还是要看眼缘的,光是好看的皮囊没用,看两眼都腻了。”

刁玉晴想起那出入了恭王府的浪荡公子萧旭,虽说这萧旭是个花花公子,却真的能哄大小姐开心,倒是……也要安排一番。

主仆二人说着知心话,那头孟锦舟不安的跟着刁雪云在这陌生的恭王府安静前行,一如他来的昨夜,天色暗了下来,周围都是树影摇晃,一如孟锦舟不安的心情。

等一路到了客房,孟锦舟这才松了一口气,刁雪云没有走,一个佣人捧着一个箱子走了过来。

“雪云姐姐,这是老祖宗吩咐的小金鱼,特地让我

送来的。”

这丫头走路稳重,抱着这么一个沉甸甸的箱子依旧是不发出任何声音,是家里保镖公司出来的丫头。

“红玉,将箱子放入房内吧。”

刁雪云交代着,那名叫红玉的丫头,便将箱子放在了客房的桌上,之后便离开了。

“孟先生,这是老祖宗赏你的小金鱼,你随便把玩,明日晨间若是老祖宗有吩咐,我便过来请你。”

老祖宗不吩咐,孟锦舟不能离开恭王府,也不能随便在恭王府走动。

“是,雪云姐姐,我知道了。”

孟锦舟也学着那小丫头一样喊刁雪云,刁雪云确实比他大一些,只是淡笑着点头,之后不再说什么,优雅的离去,甚至还贴心的带上了房门。

不知为何,孟锦舟松了一口气,他起身朝着门口走去,确定门关上了之后,这才重新回到了桌子旁边。

那木箱子上雕着繁复的花纹,是代表富贵的云纹,孟锦舟看不出这是什么木材,只是伸出手来,发现箱子上面有一个小铜锁,已经打开了。

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孟锦舟猜测着小金鱼这个有些可爱的称呼,这才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铜锁,然后动作缓慢的打开了这个雕花的红木箱子。

下一刻,里面的东西瞬间让孟锦舟呼吸紧凑,心脏狂跳之中眼睛几乎是无法移开,因为这红木箱子里,放着的小金鱼,竟然是一块一块的金条。

金条的颜色刺的孟锦舟眼睛疼,他一只手扶着箱子,一只手去捏里面的小金条,这金条被精心制作,一块儿也就是成年人手心大小,一块儿却十分有重量,摸起来冰凉却让人止不住的激动。

也对,金条自古以来都是被叫做小黄鱼的……老祖宗叫它小金鱼也正常。

翻过来看一眼,孟锦舟这才发现这金条背面确实雕刻了锦鲤的形状,还有克重,这一小块儿金砖就是100克,果真是名副其实的小金鱼。

若是外头的人知道,自己只是被热水烫了一下,就能够得到这些东西,怕是一个个都羡慕哭了吧?

孟锦舟承认自己的贪心,他止不住的将盒子里的金条全都取出来,发现这红木盒子里一共就有十五条小金鱼,一共一千五百克,要是卖出去都好几百万,可就这样被老祖宗随便的赏给他把玩。

不识得木材的孟锦舟可不知道,这些小金鱼价值才几何啊?在他面前最珍贵的,明明应该是那红色的盒子,因为若是懂行的行家看到,便是会认出这红色雕祥云的盒子,正是鼎鼎大名的小叶紫檀,可谓是帝王之木,乃木中之王……

可是这样的兴奋和贪婪不过是一瞬间,孟锦舟很快将这些小金鱼又重新放在了红木盒子里,他想起被自己放在口袋里的东西,瞬间脸上露出止不住的喜悦。

刚想去伸手拿的那一刻,孟锦舟缩回手,赶紧在客房内找到了水,用毛巾认认真真的净了手,甚至甘心情愿的把之前秦媛给他涂抹的药物都擦了个干净。

确定手上没有了其他味道,十分干净之后,孟锦舟这才小心翼翼的身上的口袋里取出了一方白色的真丝手帕。

这手帕是干净的白,上面没有任何的图案,可是在边角的地方,却是用一种漂亮的白色丝线绣出了一个秦字,如果不仔细看似乎看不到,但是可以摸到。

双手捧着这方手帕,孟锦舟的眼神仔仔细细的描摹着上面的秦字,脑海中想起之前被秦媛隔着手帕轻柔的感觉,还有来自于对方身上那种说不出的味道。

是一种木头和果实混在一起的独特香味,孟锦舟从来没有闻过的味道,莫名的让人安心的味道。

他就这样恍惚的盯着手中的方帕许久,最终终于控制不住的低下头去,慢慢的,慢慢的凑近了那白色的方帕,是一种仿佛要将人包裹抚摸的木香味道,沾染着香软的甜,瞬间将孟锦舟淹没。

这一幕若是让别人看到,定然是会觉得变态和恐怖,可孟锦舟却是轻轻的凑过去,用那冰凉柔软的丝帕贴在了脸上,轻滑的触感让他的身体瞬间僵硬,几乎是呆住不动,这一刻鼻翼全都是秦媛的香味,将他整个人淹没。

客房里一片寂静,价值百万的小黄鱼随意的放在桌子一旁,被小心翼翼对待,捧在手心的,却是那条被孟锦舟偷偷藏起来的方帕,他几乎是狂热的将自己埋在那方帕之中,好似这样秦媛的关心和体贴就能留下的更久一些。

秦媛不会在乎这些,因为她真的累了,在刁玉晴给她按摩了肩颈之后,这才换洗了衣物,躺在了床上睡觉。

如今她这身体可是需要早点儿休息的,哪怕这会儿才不到九点钟,可秦媛已经进入了睡梦。

乐道堂的主卧其实不大,不过往外延伸是开着的门,再往外依旧是房间,左右两侧都是床铺,一般情况下秦媛在内室休息,外头这两边就会安排有人守着,右侧是刁玉晴住着,左侧则是保镖部门派过来的人,另外再往外面延伸,隔壁两个屋子还有守夜的佣人候着。

恭王府全部佣人加起来差不多有三千左右,一般都是三班倒,让秦媛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任何需要的时候都要第一时间服务。

最近恭王府的佣人每个人都得了一万块的奖金,她们平时的月工资也在五万以上,加上还有年奖和逢年过节的奖励,对于这份工作,所有人都是很热爱的。

刁玉晴伺候着秦媛休息了之后,却无心睡眠,或许也是老了,睡着的时间总是没有醒着的多。

她在外间打算看看账本,结果就看到了刁雪云进来了。

刁雪云步子很轻,几乎是没有任何声音,走到了自家姑姑面前,轻声道。

“姑姑,喻锋少爷在外头呢。”

一听这个名字,刁玉晴也惊讶的看向刁雪云,随后扭头看一眼后面大小姐的房间,这才点头,声音放的极低。

“大小姐休息了,我随你出去。”

没想到在部队的喻锋少爷竟然回来了,刁玉晴轻声走出去,在乐道堂外的走廊里看到了那风尘仆仆的男人。

三十五岁的男人浑身都是一种成熟的魅力,夜色的走廊之中,那高挑的身影站的笔直,肩宽腰细,双腿笔直,光是看一个背影,就知道这男人是当兵的。

刁玉晴走过去之后,才看清楚了这男人身上的穿着,一袭黑色的衬衣包裹着他健硕的身形,同色的黑裤子下,是一双高筒靴,更是显得这人身姿挺拔。

“喻锋少爷,您怎么忽然回来了?”

她也是有几分高兴的,声音压低,却带着几分雀跃。

“刁姨,母亲可是安寝了?”

被称作喻锋少爷的男人,在夜色的投影这种,才露出那张骨骼分明的脸,他的侧脸在夜色的微光中勾勒的十分清晰,刀削般的侧脸轮廓带着几分坚毅和硬朗,高挺的鹰钩鼻带着几分寻常人难以接近的倨傲,此时低着头的模样,竟然是让人莫名的感受到几分语气中的温柔来。

“大小姐已经安寝,喻锋少爷,您今夜可要留在恭王府休息?还是只是回来看看?”

知道喻锋少爷太忙,刁玉晴试探的小心翼翼。

“留下,我许久未见母亲了,心中万分想念。”

喻锋毫不犹豫的回答,他眉眼坚毅,却是在提起母亲二字的时候,泛出了几分柔情。

“这倒是好,明日也能好好的跟大小姐说说话。”刁玉晴替大小姐开心,也知道眼前人虽说不是大小姐的亲生儿子,却也胜似亲子,更是几个孩子里最有出息的。

“我等会儿去洗漱,今晚想为母亲守夜。”这也是喻锋先来乐道堂的意思,他这话一出,刁玉晴竟是一时之间有些为难。

若是以往……喻锋少爷失了父母,加上不是大小姐的亲子,哪怕是住在恭王府,也有几分不安,大

小姐这才让喻锋少爷睡在主卧外头,美名其曰守夜,实际上就是宽慰喻锋少爷的心。

可如今喻锋少爷都三十五岁了,而且位高权重,却还是要给大小姐守夜……

刁玉晴思索着拒绝的话,可喻锋却是低下头来,眉目之间显得有几分低落。

“刁姨,我已许久没见母亲了,明日也要离去,求刁姨让我为母亲守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