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十一月,林栀年几乎全身心投入到忙碌工作中,抽不开身。
虽然是周日,但Eira甜雪工作室里仍在开会。
“咱们的供应链得升级了,最好能和面料厂商签一份季度采购协议,降低涨价风险。”
“现在仓储量大,要不就在广城再建一个分仓,这样能降低物流成本。Ivy,你跟J兔那边谈谈,日均一百单以上能不能把价格降到三元。”
……
供应链和物流问题商讨完毕,大家开始研究下一项令人头疼的事情。
运营助理Ivy义愤填膺地说:“太气人了!未来小熊简直不要脸,居然敢抄袭云樱初绽!他们可不只抄了这一款,他们店里几乎每款设计都有我们Eira的影子,就连品牌logo都有三分相似之处,这样就算了,甚至还要利用我们Eira做营销,找了一堆素人和网红,一部分人专门阴阳怪气拉踩说我们很差,另一部分人则宣扬他们是我们的平替。这番又踩又蹭的骚操作好像得了精神分裂症一样。”
林栀年抬手扶额,无奈道:“可我们已经很平价了,他们价格能有多低?难不成免费送?”
Ivy不屑道:“他们那群人,为了抢占市场份额,什么事做不出来?”
王思文将文件轻轻放在桌上,沉稳地说:“大家先别急,他们价格是比咱们低一点,但面料可比我们差远了。Eira可有独家面料授权这个护城河,轻易被替代不了。当务之急是找律师咨询抄袭侵权问题。”
……
会议结束时,已到中午。
林栀年刚从会议室出来,就看见池樾抱着雪团走进来。
池樾今天休息,他穿着棒球服,头戴一顶深蓝色鸭舌帽,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怀里的幼崽也穿着一件棒球服外套,小脑袋上戴着一顶浅粉色的小鸭舌帽。
看着池樾抱着娃,还跟崽崽有说有笑的,林栀年心里泛起一丝轻微的醋意。
要知道,这半个月来,她早出晚归,都没多少时间陪伴宝贝女儿。池樾明明应该比她更忙,却总是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这让林栀年不禁想起高中读书时,他看似不怎么努力,考试分数却总是很高,真气人!
她二话不说,立刻将心肝胖妞抢到自己怀里,今天没有擦口红,便在崽崽柔嫩的小脸蛋上重重啵唧两口。
雪团很喜欢跟妈妈贴贴:“么么!”
林栀年笑容温柔:“雪团,中午想吃什么?”
雪团亮晶晶的大眼睛弯起,小奶音很雀跃:“qiaqia~”
自从上次去骑车后,雪团就总把“车车”挂在嘴边,不论问她什么,她都回答“qiaqia~”。
池樾捏了捏崽崽的后颈,又将手搭在林栀年肩膀上,薄唇微扬:“走吧,带你们去吃一家新开的餐厅。”
林栀年回头热情招呼两位同事:“一起吃吧?下午正好休息。”
Ivy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连忙拒绝:“不了,我要把表格做完。”
工作狂魔王思文礼貌婉拒:“我还要跟供应商那边打通电话,栀子、池总,你们去吧。我待会儿带着Ivy叫个外卖就行。”
“啊?这样啊?”
林栀年脸上浮现一抹尴尬,既然她们还要加班,那她也……
池樾却勾住她肩膀,朝王思文和Ivy说道:“辛苦各位了,创业起步的辛苦都不会白费,因为现在的辛苦是为未来的舒适打下基础。”
几位女士(包括雪团小朋友)都望向池樾,池樾生动比喻道:“就像运动员们为什么要驮着沙包跑步?因为当你习惯了沙包的重量,后期卸下沙包时,才能跑得比别人更轻松、更远。这个现象不仅存在于运动员训练中,而是一个具有普适性的适应性进阶法则……”
爸爸一番“演讲”后,气氛组雪团捏紧一
双小粉拳给妈妈和姨姨们加油打气:“qiaqia!”
池樾的语调颇具感染力,王思文和Ivy听完这番话,虽然身体仍然疲惫,但精神上却似乎更加振奋。
池樾接着说:“虽然你们今天没空一起吃午饭,我这正好有几张Riz的晚餐自助餐券。你们忙完后可以去吃,那里的酒很不错。”
Ivy激动得两眼放光:“谢谢池总,谢谢林总!”
王思文也笑着说:“那谢谢了,下次咱们有空时再跟雪团玩。”
雪团歪头笑:“qiaqia~”
林栀年:……
她默默瞥一眼身边的男人,心里暗自腹诽。
会说话就是厉害,会说话的资本家更是威力十足,能让别人心甘情愿为他干活,最后还毫无怨言。
去餐厅路上,林栀年不甚赞同地瞪了池樾一眼:“我宁愿真心换真心,大家喜欢跟着我干活是因为我以身作则,我是整个工作室里最勤奋的人,她们以我为榜样,这可不是靠一张嘴吹出来的。”
池樾一脸冤枉,解释:“我也是真心换真心,但有些事不是靠勤奋就能解决问题的。别的不说,她们今天应该真不想跟我们一起吃饭,我们一家三口,她们跟我又不熟,自己吃可能更自在。”
林栀年叹了口气,点头同意。
路上有点堵车,林栀年给坐在安全座椅上有些烦躁的崽崽递上一个毛绒玩具,又跟池樾聊起未来小熊的恶劣行径,大骂他们为了打商战毫无底线。
池樾半开玩笑道:“要不,我找人去浇死未来小熊的发财树?”
林栀年:……
池樾笑了笑,继续逗趣:“或者,派雪团去他们店门口捣乱。”
雪团已经能听懂很多词啦,“捣乱”就是其中一个。雪团立刻现场给林栀年表演“捣乱”,小团子在安全座椅中哼哼唧唧挣扎,将怀里的毛绒玩具嚣张地扔到地上,两只小脚丫来回蹭,不一会儿就把棉袜蹭掉了。
她还朝妈妈嘻嘻笑,小眼神满是狡黠。
林栀年捏了捏雪团粉扑扑的肉脸,一脸无奈:“崽崽,你确实很能捣乱。”
雪团一脸骄傲地挺直小胸脯,觉得自己很会“捣乱”简直棒极了。
为了照顾崽崽的口味,午餐选在了一家有儿童餐、味道清淡的餐厅,林栀年还特意叮嘱小朋友的餐不要放盐。
虽然雪团的饭菜没有放盐,但她吃得格外香,每一样食物天然的味道对雪团来说都是充满新鲜感、独一无二的。
她现在长出了六颗非常尖利的小牙齿,并且对绝大多数食物都排了敏,所以能吃很多以前吃不了的食物。
南瓜烩饭、小笼包、玉米浓汤还有胡萝卜厚蛋烧(蛋黄版)。
雪团身前围着小围兜,坐在小餐桌前,自己用小手抓着小笼包,吃得津津有味。她张大小嘴,吧唧咬一口小笼包,嚼两下就迅速吞下去,小模样着急得不得了。
林栀年担忧地说:“别那么着急,爸爸妈妈不会抢你的,你吃慢点。”
雪团才不听,她很快吃完一个小笼包,池樾便在旁边给她喂南瓜烩饭。
虽然雪团其实可以用勺子自己吃,但自主进食的“战场”实在太难收拾,所以就采取了五五分的方法。
一半食物爸爸喂,一半食物自己吃。
雪团飞快解决完面前的食物,崽崽懒洋洋捧着鼓鼓的小西瓜肚,还打了一个响亮的嗝。
林栀年满脸无奈给崽崽擦小嘴、擦小手,最后还是决定把她的衣服整套都换掉。
吃饱喝足的崽崽非常乖巧,一双小短腿在婴儿座椅上甩来甩去,小手摆弄着新买的“塞球玩具”,把小球塞进洞里,又拿出来,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整只崽却玩得不亦乐乎,还“咯咯咯”笑出声来。
池樾给林栀年夹了一块虾,语气带着揶揄:“多吃点啊,我们的林主理人最近都瘦了。”
林栀年笑了笑,给池樾回了一条菠菜:“池总,那我建议你少吃点,你最近体脂率是不是上升啦?”
池樾挑眉:“绝无可能。”
林栀年眉目间有些得瑟:“我最近的体脂率和肌肉量都非常理想。对了,别忘了我们下个月的出游计划。我要赶紧解决未来小熊的事,然后休个假带雪团出去玩!”
池樾:“当然不会忘。”
两人已经商量好,下个月要出去玩给雪团过生日,但暂时还没决定去哪里。
雪团终于把塞球取球这个玩具玩腻了,趁着大人不注意,将小球一抛,“啪嗒”一声,正好掉到池樾身前。
池樾咬牙:“池、雪!”
林栀年赶忙护着崽崽,心虚道:“虽然她可能做得不对,但你别那么大声,会吓到孩子的。”
雪团眨巴着大眼睛,樱花色的小嘴抿着,一脸无辜,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这是给爸爸送礼物呢~
大人怎么那么奇怪哦?
-
晚上回到家,池樾的电话突然响起。
看到来电人,他眉心紧紧皱起。
池樾阔步迈向花园院子,按下接听键,语气冷硬如霜,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找我什么事?”
电话那头陷入死寂,足足三秒没有一丝声响。池樾的耐心迅速耗尽,不耐烦道:“再不开口我就挂了。”
陈嘉澍语气冷淡:“你若挂了,我只好打给你老婆。”
池樾没挂,但心里气到不行。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厚颜无耻之人?
陈嘉澍:“长话短说,我在网上留意到林栀年的工作室遭遇了侵权问题。我们团队初步评估了一下,现在就起诉未来小熊,有一定的胜诉概率。”
池樾微微一怔,没想到陈嘉澍要说的是这件事。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尽管对陈嘉澍这个人厌恶至极,但也不得不承认,他们团队确实很擅长处理这类侵权官司。
池樾吩咐道:“你这两天出一份诉讼方案给我。”
陈嘉澍不慌不忙,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我不过是好心提醒一句,没别的意思。再说了,我凭什么要帮你们?”
池樾语气很不耐烦:“就凭你欠我们的。”
说完就重重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一阵忙音,陈嘉澍摇头轻叹,继而笑了一声。
有些人,即便时光流转,岁月变迁,却依然和当年的那个高中生毫无二致,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或许,这也是一种资本吧。
陈嘉澍一件一件清点着行李箱里的物品,他才发现自己的物品不多,而真正需要的东西更是寥寥无几。可就是这些身外之物,长久以来如同沉重的枷锁,将他束缚得寸步难行。
他用拇指轻轻摩挲着一本绿色封皮的素描本,缓缓翻开,翻到中间偏后的某一页。
那一页素描画得极为细致,炎炎烈日高悬,篮球场上,不仅有池樾,有李铭洲,还有他自己也入了画。
池樾悠然坐在长椅上,惬意地喝着冰可乐。
李铭洲则拿着一瓶矿泉水往头上浇,动作滑稽又搞笑。
而画中的自己,正拿着眼镜布擦拭眼镜,他的短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头上,表情略显呆萌。虽是简单的几笔勾勒,却将当时的神态展现得淋漓尽致。
至少在画这张画时,林栀年有仔细看过他吧。
至少在画这张画时,他和池樾还算是关系最好的挚友。
他的手指轻抚画上的篮球框,又划过地上摆放的一箱冰镇汽水,最后落在脚边那只仿佛还在滚动的篮球上。
那是他曾经以为灰暗无光的青春岁月,竟然也是热烈的,是炽热的,就如同那高悬的烈日,照亮了他灵魂深处灰暗的底色。
陈嘉澍的眼眶微微泛红,他小心翼翼、珍重地将这本素描本放进行李箱最底层。
拉上行李箱拉链后,他手握一杯咖啡,信步走到阳台。阳光温柔地洒在他身上,微风轻拂过他脸颊,他仰望着万里无云的蓝天,深呼吸一口气。
他缓缓摘下那副半框眼镜,让双眸毫无保留地与深秋时节的冷冽空气相拥,那双往日里总是蒙着阴翳的眼睛,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澈明亮。
他笑了笑,笑容里再也寻不到一丝阴霾。
-
没过多久,Eira甜雪工作室的电话铃声急促响起,来电的是锦天律师事务所,与林栀年对接的是万律师。
万律师言辞恳切:“林小姐,您的案子我们团队已研究过,我们建议即刻起诉未来小熊。”
林栀年与万律师就当前形势探讨了一番,随后认真问道:“辛苦你们了,那关于律师费的问题……”
万律师稍显惊讶:“这个案子的律师费直接走我们老大的私人账户。陈律说您和池总是他的老同学,以后您二位来锦天律所,所有费用都由他私人承担。”
林栀年惊讶地问:“啊?那陈律师现在人在律所吗?”
万律师回复道:“他这个月不在,预计一月才回来。陈律目前正在西北山区为未成年儿童提供免费的法律援助,您有任何问题直接找我就行,我们团队随时为您服务。”
挂断电话后,林栀年给陈嘉澍发了一条感谢微信:[/抱拳/感谢陈律师的协助。]
陈嘉澍很快回复:[不客气,你和樾哥都是我的老同学,这是应该的。]
还打趣道:[上次同学聚会和樾哥闹了点不愉快,他不肯接受我的道歉,就当是赔礼了。]
林栀年回了个[/捂脸/]的表情。
当天,林栀年便全身心投入处理未来小熊侵权的事务,忙到晚上将近九点才回到家中。
她刚踏入玄关换好鞋子,便瞧见客厅里,池樾正和雪团坐在软垫上专心致志读着书。
池樾手里拿着《认知机关书》,这套书共有十本,此刻他们翻到了《动物》这一本。
“兔子。”池樾摆动着书上的机关,耐心重复一遍:“兔,子。跟着我念。”
雪团歪着小脑袋,小脸粉扑扑的,也不知是故意捣乱还是真没领会,奶声奶气回应:“qiaqia~”
池樾皱着眉,语声无奈:“这是兔子,不是车,跟着我再念一遍。”
雪团才不管爸爸说什么呢,小家伙个性十足,一把从爸爸手中抢过机关书,抱在胸前玩。
林栀年蹑手蹑脚地朝他们走去,沉浸在“教学”中的池樾和调皮捣蛋的女儿一时间并未察觉。
林栀年忍不住偷笑一声,先是悄悄靠近那个教了一晚上却毫无成果的池樾,从背后伸出双手蒙住了他的眼睛。她能感觉到掌心下的男人先是一怔,紧接着轻声笑出来,温热气息轻轻喷洒在她的手心。
“你回来啦?”
雪团也立刻扭过胖身板,崽崽看到一整天没见面的妈妈,小家伙激动坏了。
“么么!”雪团一双大眼睛闪闪发亮,她将两只莲藕小手伸得直直的,撒娇非要让妈妈抱。
“我的宝宝,你是不是很想妈妈?”林栀年说着,毫不犹豫抱起了香香软软的小团子,在她粉嫩的脸颊上重重啵唧一口。
雪团被亲了左边脸蛋后,立马转过头,把右边脸蛋凑向妈妈,还抬起小脸,笑嘻嘻看着妈妈。
还要亲亲~
香香甜甜的草莓小蛋糕,谁能忍住不咬一口啊??
林栀年也没客气,又在雪团右边脸蛋上重重啵唧一口。
猛猛吸完崽后,林栀年只觉神清气爽,一整天工作的疲惫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雪团也很开心,小肉手放在圆鼓鼓的小奶肚上,粉扑扑的小脸洋溢着甜甜笑容。
林栀年一开口就是夸:“我的女儿聪明又漂亮。”
雪团开心地甩起小肉腿,奶声奶气回应:“么么~”
池樾却轻笑了一声:“漂不漂亮暂且不论。你确定女儿很聪明?我教了她一晚上,她一个单词都没学会。”
林栀年绷着脸反驳:“那是因为你不会教。”
雪团也奶凶奶凶朝爸爸“嗷”一声。
那系因为窝刚才没有用功啦~
池樾挑眉:“你可以试试啊。”
接收到他充满挑战的眼神,林栀年二话不说,快速跑去洗了个手,然后加入到爬行垫上的“教学阵营”里。
林栀年把软乎乎的雪团抱到腿上坐好,先猛猛吸一口雪团蓬松柔软头发里散发的婴儿香,才开始耐心教学。
“雪团,你看这只小动物是不是超级可爱?好多人都羡慕它呢,因为它一天二十四小时里,就能睡二十个小时。”
雪团伸出软乎乎的小圆手,摸摸那个“被很多人羡慕的小动物”,小眼神无比专注。
林栀年继续柔声说道:“它叫考拉,雪团喜不喜欢考拉呀?”
雪团用稚嫩的小奶音轻轻说道:“kaka~”
虽然只发出了一个音,但林栀年和池樾瞬间听懂了崽崽的意思。
林栀年高兴地亲了亲雪团的小脑袋:“我的崽真聪明!”还不忘朝池樾做了个鬼脸:“都说你不会教啦。”
池樾:……
雪团这是看人下菜碟啊。
林栀年还想继续跟雪团讲下一页,雪团不肯了,她一双小肉手紧紧扒拉着考拉不放,小奶音里充满浓浓的喜爱:“kaka~”
林栀年问:“雪团喜欢考拉?”
雪团转过头,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双手紧紧抱着书,小眼神很坚定。
林栀年正琢磨着给雪团买个考拉玩偶,池樾开口了:“你喜欢的话,带你去看啊。”
“kaka~~”雪团小嘴一弯,笑出六颗白白的小米牙。
林栀年和池樾相视一笑,池樾提议道:“不如,我们下个月的出游计划就定在有考拉的地方吧。”
林栀年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好呀,十二月澳洲正好是夏天,我们可以带崽崽去骑车、去游泳,还能给她过周岁生日呢!”
池樾笑了笑,表示同意。
雪团举起手中的《动物认知书》,笑得见牙不见眼,整只崽激动坏了:“kaka!”
当晚,哄睡雪团后,林栀年坐在沙发上认真做十二月澳洲游玩攻略。正查着资料,她总感觉侧方有一道炽热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
林栀年皱着眉关掉手机,转过头,才发现池樾不知何时坐在沙发另一端,正目不转睛看着她,目光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炽热。
两人的视线刚一交汇,下一秒,林栀年就被池樾一把拉过去,摁倒在沙发上亲。
林栀年:……
用不用这样??早知道不看他了!
就在池樾的呼吸愈发急促,双手开始不安分地四处探索时,小隔间里突然传来雪团奶声奶气的委屈哭声。
林栀年急忙偏过头,咬着下唇,用指尖推拒池樾胸口,着急地说:“别、别亲了……我们得去看看雪团。”
池樾无奈地将脸埋在林栀年颈窝,他的呼吸还未平复,声音低沉而喑哑:“我怎么感觉,我们每天都像在家里偷//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