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您的好友第五交响曲邀请您加入团队频道,是否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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频道一开,嘈杂热烈的讨论声就钻进了高泠的耳朵里。
“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当然是都要。”
“就是,都玩游戏了,又不用担心当人口不足之类的问题,来多少地盘占多少好不好?”
“其实我觉得也不只是库页岛和虾夷地(北海道),眼光可以放宽一点,其实小日子本岛也有很多地方完全没开发,我们可以去帮帮忙嘛!”
“你小子,该不会已经有目标了吧?”
“嘿嘿,我的要求也不高,一个石见银山足矣~”
“……哥们你是真的很敢想,石见银山可是占据了大航海时代全世界三分之一的产量啊!”
“要不是产量这么高,也不值得成为我们的目标。”
“有理……就是不知道报上去能不能通过,这玩意好像是在本岛吧?”
“干嘛非得报上去,我们不能自己去挖吗?”
“唔、好像也不是不行……这样万一闹出外交事故,雁帅还能一推二五六。”
“扯太远了啊朋友们,说正事吧,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库页岛距离国内还是太远了吗,要啥没啥,建设起来也不方便,总不能真的指望渤海、新罗和岛国支援吧……”
“怎么不能了?你可不能学大唐,拉不下宗主国的脸面。”
“谁学大唐了?我的意思是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库页岛肯定要开发的,但是直接在那边搞建设,那就是无根之木、无水之源,还是需要国内输血才行。”
“我赞成。可以在那边兴建海港,但船只建造、水手训练之类的,还是在国内搞更合适。”
“确实。但大唐虽然有不少港口,可是离咱们都挺远啊。扬州,温州,泉州,广州……基本都在南边。”
高泠听到这没头没尾的话,连忙打开团队频道看了一眼,发现列表里一长串的人,不由有些茫然。好在其中还夹杂着几个熟悉的名字,她才确定自己没进错地方。
好在这时,第五交响曲终于开口说话了,“也不是非得找个现成的港口,我们可以自己建一个,大家觉得天津怎么样?”
这个提议立刻引来了热烈的反响。
“确实不错,就在幽州旁边,距离也近。”
“从这里出海往北走也比南方的港口方便,不过从无到有建设一个新的海港,这难度是不是太大了一点?我喜欢!”
“这个官方应该会支持的吧,不管是游戏里的还是游戏外的。”
“肯定的,但我们也不能只靠官方。”
“对对对,交给官方,那我们就吃不上肉,只能喝汤了。”
高泠听到这里,终于意识到第五交响曲拉自己进来干什么了,又是要让她帮忙找人手。
要说高泠为什么能认识那么多在各行各业发光发热的人,那就不得不提到她那个庞大的家族了。
在现代社会说家族似乎很奇怪,不过高泠的外婆生了八子一女,奶奶则是生了七个儿子,叔伯舅舅们各自娶妻生子,表哥表姐们也差不多都已经结婚成家,自然就形成了一个庞大的亲戚网,也都是高泠的人脉。
就算亲戚里没有从事某个行业的,也能替她打听出来。
眼看第五交响曲cue了她,高泠就在频道里发了句“我试试”。
见她冒泡,不少人都出声打招呼。
高泠不认识他们,他们却都知道她的名字。
高泠不太习惯这种当面的热情,寒暄了几句,就道,“那你们聊,我先撤了。”
“你人还在成都吗,真不来跟我们共襄大计?”高富帅有些好奇地问。
高泠:不了,难得过来一趟,估计要多待几天。
“看来天府之国真是好地方。”高富帅玩笑道,“可惜我实在是不想赶路了,尤其不想走这种很难走的路,雁帅什么时候在那边开了复活点我再去。”
他这么一说,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显然都想到了他之前去逻些城的经历。虽然确实很拉风,至今为止那条线都只有他一个人走过,但赶路过程中的辛苦、无聊和孤独也是实打实的。
眼看话题已经转到高富帅身上,高泠就默默退出团队频道,关上了面板。
一杯茶适时地被放在了她面前,对面的人温声笑语,“小娘子在想什么?”
“没什么。”高泠端起茶盏,战术性喝水。
然后她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精彩起来。
大唐的茶都是要加调料煮的,葱姜大枣、橘皮茱萸、酥酪花椒……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加不了。虽说味道有点过于丰富,但当成特殊风味的奶茶来看待,倒也不算难喝。
倒是自从陆羽写了《茶经》之后,文人士大夫就开始鄙视在茶水里加入大量调料的做法,认为这样反而影响了茶的本味。
但盐还是要放的。
所以薛涛端过来的,就是这么一盏加了盐的、飘着一层漂亮汤花的、符合大唐上流社会审美的茶。
“你那是什么样子?”薛涛眉一挑,面露嗔色,“这可是最顶级的蒙顶石花,一般的客人,我可不舍得用它招待,看你也不是个俗人,怎的却不识好?”
高泠干脆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我只是不解,为何定要在茶水里加盐?”
按照陆羽的《茶经》,煎茶在这一时期,已经进入了挑剔木柴、水质、茶器的阶段,乃至连煎煮的火候、冲泡的缓急也都大有讲究,俨然后世日式茶道的滥觞。
明明是桐木做柴、砂壶为器,用山泉水煮出来的茶水,盛在白瓷盏中,色青沫绵,香清意雅,看起来跟高泠熟悉的绿茶已经没有太大的分别,结果一喝是咸的。
谁懂这种感觉啊!
薛涛还真知道。她手捧茶盏,一口饮尽,这才答道,“为了中和茶叶的涩味。”
高泠一愣。
薛涛又叹道,“最顶级的茶叶,都是选青春年少的采茶女,于朝阳未升、晨露未干之前采摘,即使如此,涩味也无法完全去除,须得加盐中和。”
“这么夸张的吗?”高泠有些惊奇,她一直以为这些都只是噱头,难道还真的能影响茶叶的品相和味道?
“何止,采茶的少女还要留长指甲,只能用指甲掐尖,不能接触到皮肤。”薛涛道,她还真是此道行家,知道得十分详细,“蒸茶时也要用最好的木柴、最好的水,如此才能出最上品的茶。”
高泠听得叹为观止,难怪只有上层社会才流行只加盐,能尝出本味的茶。
民间可吃不起这种排场的茶,如果次品茶叶的涩味确实更重的话,确实需要加更多调料去中和,不然根本没法入口。
“等等……”想着想着,她忽然一顿,“蒸茶?”
“是啊。”薛涛理所当然道,“茶叶都是蒸制之后再发酵,最后做成茶团、茶饼。”
“茶叶不是炒出来的吗?”高泠下意识地反驳。但旋即她就反应过来了,对啊,这个时期的大唐,连铁锅都还没普及,食物的烹饪方式也多是蒸、煮、烤,炒菜也好,炒茶也罢,自然都没有条件。
听到她的话,薛涛也有些好奇,“茶叶要如何炒?”
“用铁锅炒。”高泠答道。
薛涛失笑,“民间哪得那许多的铁器。”
民间没有,但玩家有啊!
高泠忽然意识到,这似乎也是一个商机,不但能够喝上自己熟悉的茶,也能将茶叶的价格打下来。毕竟只听说采茶要在明前雨后,从来没听说过只能在太阳没出来之前采茶的,没了时间限制,成本也会大大降低。
不过她自己对做生意没什么兴趣,回头把这个商机告诉游悠悠,让她去操心吧,那家伙似乎很缺钱的样子……
见她又开始出神,薛涛自顾自地喝起了茶。
大唐人喝茶,跟后世有一个最大的区别,就是不尚细品。
《红楼梦》里妙玉说,“一杯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便是饮驴了。”
但唐朝人喝茶却是豪饮,只有喝得够多,才能领会茶中真趣。
卢仝有一首诗写得十分详细:“一碗喉吻润,两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唯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也,惟觉两腋习习清风生。”
喝得够多,甚至能成仙。
既讲究又豪放,或许这就是大唐吧。眼看薛涛一个人喝完了一壶茶,高泠不由得心下赞叹。
至于茶和酒一样,喝多了也能激发诗性,就更没什么好奇怪了。
高泠被薛涛指使着帮忙磨墨,看着她挥毫赋诗,感觉十分有趣。
“小娘子解诗否?”薛涛忽然转头问她。
高泠老实摇头,“音韵美、意境美这些还是能看出来的,至于平仄格律,乃至用典用事,大都不懂。”
薛涛目露可惜之色,“你这样的人物,怎么竟不懂诗?那你会什么?”
“乐器都会一点。”高泠尽量矜持地说。毕竟年轻,被人这么褒贬,还是有点不高兴的。
薛涛来了兴致,“我这里大多乐器都有,可要试试?”
高泠选了古琴,净了手,坐下来时,薛涛已经在一旁焚上了香。
乐声泠泠,香烟袅袅,薛涛一开始还有心点评高泠的造诣,后来就渐渐神思浮动,目光迷离朦胧,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她已经不年轻了,人生中有太多的经历可供回想、品味。
直到一曲终了,薛涛回过神来,看向高泠,笑着问道,“天兵之中,都是如你这般有趣的人物么?”
高泠认真地想了想,还是点头道,“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有趣是什么意思,不过天兵确实都挺有趣的。怎么样,要不要去我们那边看看?”
薛涛注视着她,见她表情认真,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样的情绪。
她生于蜀中、长于蜀中,似乎也该老于蜀中。不只是薛涛自己这么想,别人似乎也都是这么想的。所以许多年里,有那么多人来来去去,却从来没有人对她发出过这样的邀请。
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孔夫子说:四十不惑。薛涛本以为,到了她这个年纪,应该什么都看清了、看淡了。
可是听到这句话,心中竟还是会如同少女时期那样,涌起无尽的期望与畏惧。
不是无望地留在原地等待,不是无力地看着别人来了又走,而是自己走出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看一看……不曾见过的风景。
……
开启了北口守捉所的复活点之后,雁来看着再度归零的气运值余额,不免有些心痛。
大电影转化来的气运值增长已经逐渐停滞,以后就没法再快乐地躺着数钱了。
好在目前的地盘也足够消化一段时间。
完成了新的版本更新,眼看幽州的局势重新稳定下来,该安抚百姓的安抚百姓,该开荒种地的开荒种地,该出关探索的出关探索,雁来便打算回洛阳去了。
正琢磨着,就有玩家来报,成德节度使的使者王廷凑和横海节度使的使者程知用求见。
对此,雁来的反应是,“后面那个是谁?”
“咳……”郝主任在旁边干咳一声,“横海节度使,也是河北的方镇之一,不过目前治下只有沧州。”
横海节度使原本领沧冀、德、棣四州,也还算是有排面的。
可是谁让它运气不好,匹配进了普天之下最修罗的河北大区呢?
西边的河东节度使、南边的河南府都是朝廷必救之地,绝不容许其他人染指,北边又是草原游牧民族的地盘,那河北三镇不就只能朝着横海节度使用力了?
所以安史之乱后,除了沧州之外的三州屡次易主,如今也还是成德的地盘。
不过也正是因为三家都要争夺,所以反而给了横海节度使夹缝求生的机会,虽然弱得连雁来都想不起他们,但还是坚强地存在着,并且将一直延续到唐末。
所以,玩家在河北三镇掀起惊涛骇浪时,就在一旁的横海节度使也是胆战心惊,随时关注着局势。
眼看天兵已经把三镇都打服了,立刻就派了使者过来。
“原来是这样。”雁来恍然,对郝主任说,“能不能弄一幅把方镇都标出来的地图?”
下次不能再闹这样的笑话了。
郝主任满口答应,又说,“我的建议是见一见,稍微安抚一下。天兵最近好像鼓捣着要修建一个港口,沧州就是最好的选择。”
雁来嘴角抽了抽,玩家还真是薅羊毛上瘾啊。
不过这个横海节度使既然把使者派过来了,想必不会拒绝这点小小的要求。从这一点来看,也不得不说那个程权是有自知之明的,他要是不来,玩家就该主动去找他。
“那就见吧。”雁来点头,又问,“对了,王廷凑又是怎么回事?”
“这就不清楚了。”郝主任摇头,想了想道,“不过之前我们经过赵州的时候,他好像也求见过,还说可以率领成德的军队随天兵作战,不过帖子送来的时候,我们都已经出城了。这是在那边没见到,直接跟过来了?”
雁来闻言笑了,“真是个聪明人,那也见见吧,我有点好奇他想干什么。”
虽然玩家不需要,但他的态度摆出来了,而且,能在那个时候判断出天兵要打幽州,甚至从玩家划地盘的行为中猜到她会亲自过去,这份眼光也不错。
横海来的使者姓程,一听就知道是节度使程权的亲属、心腹。
不过这个程知用看起来没有任何藩镇的跋扈之态,显得谦恭谨慎,而且一上来就表示,天兵在河北三镇推行的新政非常好,他们横海也一定跟上。
可以说是很有当小弟的自觉了。
听雁来说想在海边划一处地方来修建海港,程知用更是大大松了一口气。就怕她不提要求,那说不定是想把整个沧州都吞下。现在既然开了口,短时间内应该不用担心了。
不过他还是有些为难地道,“划地方倒是没问题,海边多的是空地。只是水势泛滥,恐怕难以修筑城池……”
这倒不是杞人之忧,根据专家研究,历史上黄河曾经有过六七次大改道,时而注入渤海,时而又从山东入海,时而干脆夺淮河入海,可以说,黄淮平原基本都是黄河频繁改道冲刷出来的。
至于小的改道、泛滥、决堤之类的毛病,那都不值一提了。
所以沧州的沿海地区基本都是沼泽地,没法住人,也没法耕种。
程知用觉得,这些还是先说清楚了比较好,免得天兵到了地方一看,还以为他故意骗人。
“这个倒是没关系。”雁来不甚在意地道。
新中国成立以后,黄河再也没有出现过改道,可不是因为它突然良心发现了。
游戏里抄现实的作业,不要太简单。
成德和幽州一共抓了几十万的俘虏,正愁没地方安置呢,都送去修河吧。
“这……修河可不是小事,糜费极大。”程知用小心翼翼地提醒。
“放心吧。”雁来知道他在怕什么,就笑道,“真有需要横海节度使配合的地方,也不会让你们白出力的。”
程知用离开时,脚步都是轻快的。本以为能以雷霆之势整顿好河北三镇的,应该是个煞星,没想到这么和气、这么好说话,完全在他的预料之外。
不过没等他继续琢磨,一旁就有人凑上来,热情地问道,“不知道使者什么时候返回横海?我们的队伍已经召集好了,随时都能出发。”
玩家也没想到,他们这边才想着从无到有修建天津港,那边沧州就主动送上门来了。
果然还是有官方撑腰爽啊!
“下官……”程知用正要开口,就被玩家打断,“没什么事的话,我们今天就走?”
接着不等他反对,就直接被热情过度的玩家拖走了,完全没法反抗。
难怪那位雁帅那么和气,原来雷霆手段都交给天兵去用了……程知用迷迷糊糊地想。
……
王廷凑很快也被带了进来。
看到他,雁来眸光不由微微一动。
怎么说呢,王廷凑长得就是个奸臣反派的样子,面相很凶,目光锐利,一看就不好惹。这种长相,很容易让人以为他是个暴躁莽撞的武夫,从而忽略他的心机。
但这样一个人人,历史上竟是直到王承宗死了,才开始崭露头角,可见王武俊眼光真不错。
王廷凑能感觉到雁来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但态度依旧沉稳坦然,大步上前,行了个安西军的军礼,“拜见雁帅。”
要不说是聪明人呢,雁来语气温和地道,“衙内不必多礼,不知此来何事?”
王廷凑站直了身体,道,“属下备了一份薄礼,还请雁帅笑纳。”
说着回头示意,便有人搬上来两口箱子。王廷凑亲手将箱子打开,介绍道,“都是些古物、字画、珍本、善本书籍,是属下历年所积,外间难见。这些东西在我这莽夫手中,着实是明珠暗投,如今幸逢明主,想来宝物有灵,也该欢喜。”
雁来不由得起身走了过去。
她不太懂这些东西,不过单看品相,这些东西都保存得很好,分门别类、包装完整,并没有胡乱地堆在一起,足见它们的前任主人并非自己所谦称的那样,是个莽夫。
事实上,史书对王廷凑的评价也是“好读兵书,雄猜有断”。
“衙内有心了。”雁来收回视线,看向王廷凑,“不知你想求什么?”
“属下想跟随在雁帅身边历练。”王廷凑道。
雁来这下是真的惊讶了。
王廷凑至今都仍然只是成德军衙内兵马使,并没有给自己加官进爵,雁来她们都猜测他并不打算留在成德争权夺利,但也没想到他会提这样的要求。
“抱歉。”雁来微微迟疑,还是道,“你应该知道,我手下不缺将领,也不缺幕僚。”
所以连玩家都只想着捞诗人,因为不管是李吉甫这种名相,还是李愬那种名将,到了安西军,都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哪怕雁来给了他们发任务的权限,玩家也不可能真的服从他们的管理,而他们又不会甘心只做个摆设。
不像诗人,大部分都是理想主义者,权欲没有那么重,能给他们找到可以发挥的地方,让他们感觉到受重视,达成他们心目之中君明臣贤的模范,他们就会很满意了。
最重要的是,她行踪不定,会经常传来传去,王廷凑根本没法跟。
王廷凑有些失望,不过这个回答其实也在预料之中,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表情,道,“是属下唐突了。”顿了顿,有道,“在下想去西域看看,不知可否?”
“这个不用问我。”雁来笑道,“西域欢迎所有人,只要遵纪守法就行。”
“如此在下就放心了。”王廷凑点点头,十分干脆地朝她拱手告辞,并没有半点纠缠的意思。
雁来本想推辞一下,既然没把人留下,这礼物也就不好收了,结果根本没来得及开口。
她看看箱子,又看看王廷凑的背影,由衷地道,“希望他好运吧。”
她也反应过来了,王廷凑想跟在她身边,并不是想替她做事,或者说不只是想这个,更多的是作为一个大唐本土原住民,想要在这个玩家纵横的世界里,找到属于他自己的位置。
不管是这份敏锐的洞察,还是这种当退即退的决断,都令人惊叹。
一个意志坚定,清醒自知,永远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又能得到什么的人,雁来是真的希望他能成功,为后来的人提供一个可参考的范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