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老师抱着教具走进来，今天是画水粉画，沈厉今天画的小猫又得到老师表扬，得到了两颗小星星。
沈厉把小星星贴在自己的书上，然后拿起来沈厉画的机器猫：“你画的可真丑，沈厉，你是笨蛋吗！”
江厉：“懒的跟你比而已。”
沈厉：“哼，你自己画不好，还吹牛。”
江厉就重新拿起画笔，画了一只更可爱的小猫。
贝瑶瑶举起江厉的画：“张老师，江厉画的小猫真好看。”
这张画，远超一个五岁孩子的水准。
张老师：“可以啊，江厉，你很有画画天赋啊，合着你之前都是偷懒呢。”
贝瑶瑶：“张老师，江厉的画好，还是沈厉的画好，？”
张老师笑：“小孩子之间，不能这样攀比。总之，江厉很有天赋，以后不许偷懒，每天都要好好画，再敢偷懒，我就要罚你。”
贝瑶瑶：“嘿嘿，沈厉，你没有人家画的好，还笑话人家呢。”
沈厉又气成了小青蛙。
江厉忽然发现，看沈厉生气的滋味不错，于是后面的课业不再刻意收着，外教课，连玩游戏都跑的最快，得到最多的小星星。
沈厉破防了，挥着拳头朝江厉打过去，江厉却把他打翻在地。
沈厉气的哭了，“江厉，我讨厌你！”
江厉扯了扯嘴角，发现这种滋味其实不错。
目光在操场上转了一圈，发现贝瑶瑶一个人躲在滑滑梯的后面，走过去，就看见，小屁孩果然是装了零食准备偷吃。
江厉看见她裤子的口袋鼓鼓的，两指一捏，里面还有两块巧克力。
“一天只能吃一块，这两块，我先替你保存着。”
贝瑶瑶小嘴巴鼓成金鱼：“江厉，你好讨厌哦！”
江厉从口袋里掏出来一袋子小包装的纯肉香肠，一袋脱水去核的红枣：“这个，要吃吗？”
贝瑶瑶：“江厉，我跟你天下第一好。”
江厉果然把粮食藏回口袋里：“等会，老师过来了。”
贝瑶瑶脑袋伸出去，果然看见黄老师过来，是王多多和李晓乐在打架。
贝瑶瑶朝滑滑梯里面藏了藏，两袋零食扔过去，江厉从这里出去，站了起来，这边就完全挡住了。
贝瑶瑶拆开零食大口吃起来。
肉肠真好吃，脱水的红枣好香，都是她昨天推荐给江厉的。
吃完了零食，摸摸圆滚滚的小肚子，贝瑶瑶满意的从滑滑梯下面出来。
江厉：“手伸过来。”
“嗯？”贝瑶瑶不解，还是把小手伸过去，然后手腕上就被扣上了一只银色的电话手表。
贝瑶瑶以前倒是有一只电话手表，那时候她特比喜欢给爸爸打电话，催她回家，好多话话喜欢跟他说。有一天，她爸回家，粗暴的摔了电话。
没人想过再给她买。
“你给我带这个干嘛呀？”
江厉说：“打电话。”
贝瑶瑶很诧异：“给，我的呀？”
江厉一如既往的话少：“嗯。”
贝瑶瑶：“这个好贵啊，你妈妈，会不会揍你啊？”
江厉：“不会。”
贝瑶瑶：“我可以拿着吗？”
江厉同样还小小的手，扣好锁扣，收回手：“嗯。”
银色的儿童手表，在光下闪着金光，贝瑶瑶再抬头，小江厉手插在兜里，漫不经心的走着，手臂垂下来，贴在库缝，手腕上有黑色的儿童手表。
贝瑶瑶小跑着走上去，抱住他胳膊：“江厉，我要加你的好友。”
江厉抽出自己的手，侧开一点距离：“加上了。”
贝瑶瑶打开手表操作了一下，上面果然有电话唉，她拨过去，江厉的黑色儿童手表屏幕就闪烁了。
“么。”
贝瑶瑶垫起脚尖，要亲江厉的脸，江厉嫌弃的侧开，“女孩子不能随便亲人。”
贝瑶瑶漂亮的眼睛里都是不解，“为什么呀？”
江厉：“有口水。”
贝瑶瑶撅撅嘴巴：“好吧。”
“江厉，我们一起玩滑滑梯吧。”
江厉对这个没兴趣：“你自己玩吧。”
这些儿童设施里，江厉勉强能接受的也就是秋千，贝瑶瑶就爬上滑滑梯去玩，沈厉刚才没打到江厉就很生气，贝瑶瑶头上的发绳闪亮亮的，他伸手就给薅了下来。
识海里，贝瑶瑶的哭声前所未有的撕裂一般。
贝瑶瑶疼的哭起来，江厉自己本身还是孩子，她的习惯还没有形成，下意识朝正走过来的黄老师告状：“老师，老师，沈厉打我！”
黄老师抱起哭的凄惨的贝瑶瑶，对着沈厉一通批评，“沈厉，你怎么能抓女孩子的头绳？这样很没有礼貌。”
沈厉捏着头绳还回来，上面还有几根薅下来的头发，十分乖巧的道：“对不起，贝瑶瑶，我知道错了。我就是看头绳好看，想玩。”
贝瑶瑶的头发不算长，扎着两个翘翘的羊角辫，但这样薅也是很疼的，黄老师：“沈厉，女孩子的头发长，不能这么跩。”
沈厉乖巧的认错：“老师，我知道错了。”
黄老师见他认错态度乖巧就不生气了，哄着贝瑶瑶：“瑶瑶，沈厉不是故意的，你原谅他，好吗？”
贝瑶瑶小嘴巴撇着，呜呜哭着，委屈的厉害，说话声都不能完整：“我，原，谅，你，了。”
说完，贝瑶瑶委屈的趴进黄老师怀里，哭的声更高了。
黄老师拍着她的后背：“瑶瑶是好孩子，老师知道，你最乖了。”
“你别哭，老师去给你拿好吃的。”
黄老师知道贝瑶瑶哭起来没完，抱着她去教室里照吃的。
沈厉没事了，又自己去边上玩。
他不知道，江厉等的就是老师离开。
一脚狠狠踹过来，沈厉没有防备，摔在地上时候还没反应过来，江厉已经骑在他身上狠狠揍了。
他的拳头，挥的比识海里的哭声还硬，沈厉哇哇大哭。
黄老师怀里的贝瑶瑶还声嘶力竭的哭着，转头就看见江厉骑在沈厉身上打，她大步边跑回来边阻止，“江厉，住手！”
“江厉，住手！”
放下贝瑶瑶，两只手使了吃奶的劲才把江厉薅下来，沈厉已经趴在地上哭的不成样子。
“闭嘴！”江厉的鞋子踩着他的小手，目光狠辣。
“沈厉，我说过，谁碰贝瑶瑶一根头发丝，我就揍谁。”
“记住这次教训，你再敢碰她一下，我下次让你的手废掉。”
沈厉被惊吓的哭声都忘了，缩瑟的看着沈厉。
黄老师额头青筋直跳，掰开江厉的手，气的人都要炸了，胸腔厉的嘶声炸出来：“江厉，你给我去罚站！”
贝瑶瑶惊讶的张着小嘴巴，目光透过迷蒙的泪珠子，怔怔看着眼前的幼童。
他很小，站在阳光下，冻着一张脸，头发被烫成小卷毛，那样可爱。
后来，她成年之后，想起幼时，最先想到的一幕，总是这次。
沈厉一个手掌的外皮被摩擦撵的表破微微破。
江厉无所谓的去罚站。
黄老师安抚好两个孩子，头痛的捏着眉心教育江厉：“江厉，不能用暴力解决问题！”
江厉：“老师，我觉得眼泪比道歉长记性。”
“我相信，以后沈厉不敢再打贝瑶瑶了。”
不知道是江厉幽深狠厉的眼神，还是这翻过分成熟的话，明晃晃的大太阳下，黄老师竟然觉得尾椎发凉。
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怎么管，想了想，还是大人的问题！
孩子能知道什么，一定是大人教他以暴制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