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血月?”

虽然不知这血月是什么原理,可阅片无数的白小凡知道,但凡这种不科学的天象出现,肯定出事,要不怎么说血光之灾呢。

这血月的光,可比一般的光狠多了。

几乎在白玉堂出声的同时,他已飞身向那血影女鬼扑去,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污秽肮脏了,若是不能在这怨鬼吸收血月之气异变化煞之前拦住她,只怕会发生更可怕的惨案。

血月当空,冤魂化煞,三尸成魔,满城皆空。

寻常冤魂索命,顶多是一对一的单挑,可这种沾染了血月之气的冤魂已然成血煞。

血煞过处,寸草不留,寻常人只要沾上一星半点,轻则皮开肉烂,重则被侵蚀同化,成为血尸。

而这里是青晖桥,桥北就是惠明寺,这会儿天刚刚擦黑,路上的行人还有不少,若是被血煞吞上几个,补全了她的残肢,就会成为血魔,放在一般的小县城,这样一个血魔吃空一城人都不在话下。

好在这里是汴京城,佛寺众多,又有高人设阵,能够压制邪魔之力,白玉堂才敢冲上去硬杠。

否则就算以他现在的灵力,沾染上血煞也得脱层皮。

只是没想到他扑过去一刀就劈中那血尸的头顶,白小凡都没来得及开口,就见那血尸如同被刺了一针的气球般,“嘭”的一声炸开。

“啊!白护卫小心!——”

白小凡看到漫天血色炸开时,吓得魂都快飞了,下意识地一伸手……

就把白玉堂从半空中拽了下来,pia叽摔在了身边的地上。

半空中的血尸炸成了一朵血色烟花,血雨纷纷扬扬落入河中,白小凡和白展堂两人身外被一圈白色的结界包裹着,像个巨大的透明蛋壳,一星半点儿血珠都没落到他们的身上。

还好先前白玉堂将这一片都封在结界内,那血尸炸开也不至于影响到过路的行人,否则光这一下,就不知道要造成多少伤亡。

“呸呸呸!”

白玉堂脸朝下摔得差点眼冒金星,一跃而起先给自己甩了个清洁咒,再仔细看看身上一根毛没少,这才松了口气。

“想不到这血尸怨气如此之深,竟然才见血月就已成煞。还好有你帮忙,要不然我这次可真是阴沟里翻车,丢人丢大了。”

白小凡却低头看着依然漆黑一片的河水,皱着眉问道:“那些血水落入河中,会不会影响到河水的水质?若是被人取用了河里的水怎么办?”

环境保护,人人有责,往河里乱丢生活垃圾都会影响周边居民,更何况是这么可怕的血煞尸水,要是被人或者什么小动物误食中毒,岂不是又要造成一场灾难?

白玉堂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你还挺细心的啊,我刚才已经给惠明寺传讯,他们很快会派高僧过来清场,顺便查一下镇鬼符从哪来的。”

“至于河水,大和尚们做个道场念几天经就能净化里面的怨气……”

“我好像也可以。”

白小凡突然上前一步,站在了河岸边,伸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那黑沉沉的河水。

只见河水忽然像被一只大手搅动着,翻起无数浪花,其中的血气怨气和一些杂质,化作一道道黑色的细流,顺着她的手指,争先恐后地流入她的体内。

原本冰凉凉的血液像是点燃了的火,瞬息流转全身。

她能感觉到那些血气和怨气一入体内就被血中火吞噬殆尽,那燃烧的血液似乎能吞噬所有杂质和污秽之物,无论她吸收多少进来,都会在转瞬间被吞噬,吸收,成为自己灵气的一部分。

“你……真的行啊!”

白玉堂惊疑不定地看着她的动作,越发觉得这个酒楼精不简单。

如今河里的怨气和血气,就算请惠明寺的高僧过来,不做个七天道场也无法清理干净,可她就在那洗洗手的架势,那河水就肉眼可见地在不断净化着。

“你这是什么功法?”连他也是头一次见。

白小凡有点茫然,“我也不知道,只是刚刚看到河里这么脏,就忍不住……想把它变干净了……”

“好像……我可以当个净化器哎!”

真是个不得了的技能呢!若是放在后世,光净化水这一项,伸手随便吸吸就能赚不少钱,从此不用再当996的社畜,可以登上躺着赚钱享受咸鱼生活。

白玉堂虽然不知道净化器是什么,但也能猜出她的想法,就有点想吐血。

“你有这么强的灵力,当个净化器也太浪费了吧!既然你不怕水不怕脏,那你就帮我把桥底下她的尸体捞上来,免得再发生什么变化。”

他刚才刀一斩上去就发现上当了,那只是冤魂的血气所化,并非真正的尸身。

只怕那女子的大半尸体就被镇在这桥下,若是往日还得找人来打捞,这会儿有白小凡在,他当然就一事不烦二主,逮着人可劲使唤了。

白小凡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净化河水是为了两岸的百姓和生物,可打捞尸体这事儿,着实有点考验她的心理承受力。

白玉堂见她一脸的不情愿,只好说:“你看这血煞如此厉害,除了你,其他人要是下去碰到了,搞不好又会被侵蚀。你若是怕弄污了你的手,可以用灵气包裹在手掌之外,把她从河堤弄上来就行……”

他这么一说,白小凡忽然想起之前自己在楼里可以变出很多只手,现在虽然变成人只有两只手,但这手是不是也可以变化?

她的心念一动,一只手竟骤然变长,像是藤蔓一般,飞速变长,长得她在岸边都能横扫整个河底。

原来我这么厉害啊!连白玉堂做不到的我都行!我真是棒棒哒!

白小凡一高兴,也就忘了怕鬼的事,只是在河里一阵扫荡,却根本没发现女鬼的尸身,只有在桥柱底部,发现一件满是血色的衣裙,被牢牢地系在桥柱上。

她只能将这件“血衣”解下来拎上岸,交给白玉堂。

“只有这个,没发现有尸体……一点都没!”

白玉堂几乎是捏着鼻子打开那破破烂烂的血衣看了看,脸色也越发难看。

这血衣被沉在河底不知多久,依然散发着浓重的血腥气,上面的血色殷然如新,像是刚刚才流出来的。

“上当了,这血尸并不在这里……”

他转身望向城中,俊美的面庞上浮现出浓重的忧色。

“只怕……已经借着血月之光,去复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