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她的血,多少鬼求都求不来,贰隐到死都没能喝上一口。
天光对着狛治颇为宽容地说:“换个老板,跟着我混,总比跟着鬼舞辻无惨要强。”
“我的员工家属福利很好的。”
狛治沉默。
如果他当年预先被想要成立十二鬼月的无惨看中了,想必也是无法抵抗,被转化成鬼时……第一个受害的就会是师父与恋雪。
对于无惨,他没有任何感觉,只是把他当成下命令的人而已,在此之前,没有任何尊重,畏惧或者憎恶的想法。
可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还记得那时她是如何对待恋雪的灵魂的——
天光微笑着打断了他的思考,“你是鬼舞辻无惨最喜欢的员工,因为上弦里只有你努力工作还事少。”
薅走了无惨最好用的工具人,真是让人身心舒畅。
她以一种微妙的同情姿态说:“只有上三你认真工作,上一上二才能享受生活。”
狛治:“……”
这个火啊……一下子就烧起来了!
天光想,真的怪惨的。
十二鬼月能够与比自己低等的鬼进行脑内的对话与视觉共享。
上二童磨是个惹人烦还不自知的话痨,嗯……怎么有点谜之既视感?
总之,惹人烦不自知的话痨,天天找上三猗窝座聊天,聊得他崩溃,聊得他苦不堪言。
猗窝座唯一一次主动找无惨交谈,就是为了让无惨取消他与童磨的脑内通话能力。
他天南海北找青色彼岸花,童磨每天在金碧辉煌堆砌的万事极乐教里吃温香软玉,黑死牟与无惨是平级关系不受他指使每天在自己的道场里沉迷练剑。
就……
上三认真工作,上一上二享受生活。
那双蓝眼睛里写满了怜悯。
“的确!”
想到那张挂着七彩眼珠子的笑脸,狛治恨得牙直痒痒。
“鬼杀队必须打死童磨那个轻浮的东西!”
诛杀上弦之二……
她垂眸,随即缓声开口,“会的……”
那双冰川似的蓝眼睛终究是没能掩盖住满溢的杀性与疯狂。
如果给鬼杀队机会,他就会以相当凄惨的方式死去。
如果。
她闭了闭眼睛,压下那份针对……的强烈杀意。
还不到时候。
她伸出第三根手指,“我要再翻阅一遍你成鬼之后的记忆,有关上弦一二的部分。”
她其实完全可以搞强制行为,这里不过是提前通知一下,让前任上三先生做好心理准备。
可狛治气息沉稳,“童磨或许你们可以,但上一,打不过,不用想。”
天光歪了歪头,“你怎么知道我打不过?”
狛治沉默了一下,“如果说下弦与上弦的实力差距是天堑的话,在十二鬼月上弦内,也存在着三个断层。”
他厌烦地说。
上六到上四为一层,上三他与上二童磨为一层,上一则独占顶峰。
他打玉壶就和玩一样,就像上一打他毫不费力。
他已经在换位血战里失败过了。
那是他一直追求的……至高领域。
天光在桌上点了点手指,拿出一支消过毒的取血针。
在那场战斗还没进入撕得胳膊腿乱飞的血色噩梦时,猗窝座对炼狱杏寿郎是以一种欣赏带着觊觎带着指导的心态与他交手的,其中,他提到了斗气,至高领域。
他是个武者,斗气……罗针……她和炼狱杏寿郎一个赛一个被克制的原因在这一刻终于被想通。
试试吧。
一支冰冷的取血针扎在他的颈动脉里。
心里空无一物,只剩某种近乎虚无的淡漠。
狛治睁大了眼睛。
直至此刻,身体依旧毫无防备。
他震惊地望着黑袍的高挑女人,她毫无惩罚意味地进行着无污染血液的采集。
?!?!?!
“你……怎么做到的……”
他像是见了鬼,整个人震惊得罗针都冒出来在闪。
非武者也可以进入至高领域的状态?!到底怎么进啊!
他逐渐崩溃,“你学什么魔法啊!这悟性不学武技都糟蹋了啊!”
魔法师蓝眸清冷淡漠,她缓慢地开口,“你看,我会赢。”
那是一个不容违逆的宣告,一个理性算计的结果。
想要杀人,不必非有杀心,何况……杀你而已,与我何干。
天光从那种状态里抽离,收好血浆,非常低调地说,“不过是参透了你术式的破绽,并非你所求的境界。”
狛治硬生生咽下了满腔的酸涩。
此刻心中的泪就是他脑子里进的水,他就不该怀疑这女人的智商。
天光又安慰了他一下,“我喜欢魔法,要在追求真理的道路上走一辈子。”
顺带着补充,“但炼狱杏寿郎只需要一个小提示,至多三个月,他就会进入至高领域,成为你想成的那种武者。”
叙述着事实,往曾用名猗窝座现回归狛治的武者身上插了一刀。
痛,太痛了!
他放弃思考!
他都打算死了,不追求至高领域了。
只是……他暗中瞄了瞄那女人提起炼狱杏寿郎毫无波动的面色。
“他……额,怎么样了?” 问得小心翼翼。
只听大魔法师冷笑一声。
“好得不得了。”
她的笑容愈发温柔,“活着呢。”
男人噤若寒蝉。
……太恐怖了!!!
某种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阴阳怪气完全不是朝着他的!
心中充满了对炼狱杏寿郎的愧疚,险些杀了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是一方面……魔法师如今疯了很可能反噬到炼狱身上是另一方面……
一定要早日康复啊!
杏寿郎!
我对不住你!
无限列车事件后的第五天,炼狱杏寿郎终于开始清醒。
病床上的鬼杀队炎柱隐约是知道了魔法师在生气。
毕竟他的弟弟和继子和主公和风柱和魔法师的少女徒弟都来看望过他,据说连父亲都来过两次——只有天光,他还没在清醒的时间里见过她。
唔呣……不想见他吗?
无限列车事件后的第十五天,炼狱杏寿郎终于能够勉强下地。
行走复健的方向是魔法师的工作室。
……完全,没有人!
明明桌上的墨水还在微微晃动!她等他走到门前的一刻瞬移走掉了QAQ!
大猫头鹰瞳孔地震!
好严重啊!
这不就是刻意地不想见了吗!
他给魔法师传信。
无论以炎柱的身份发出工作请求,还是炼狱杏寿郎私人性质的贴贴请求,一概得到了公事公办的回复。
嗯,在忙,你好好养伤。
就是凑巧实验出结果,不要多想。
没有很生你的气,嗯?怎么就不信呢?
给我交报告?你不需要对我对接啊,去找主公大人吧。
惨绝人寰QAQ!
黑塔内部空间极大,甚至容纳了总部的一部分,可若说魔法师最近的活动范围,与他的活动范围,也没有多复杂。
她愣是能错开所有行程。
他甚至能得到上弦之三的所在处,被天光授予了进入禁制的权限。
得到了愧疚的男人让他自求多福的悲痛建议。
怎会如此!
他是炎柱,要自己想办法。
唔呣……
炎柱炼狱杏寿郎的办法就是每天都认真地去找她。
终于,一周后,他在医药室堵到了天光。
她的面色苍白,让他来不及高兴,一下子严肃起来。
天光一定很难受,很疼。
作为一个活力四射的伤员,炎柱大人理直气壮地问询,“天光怎么不在病床上多——”
被那双礼貌带笑却愣是透着三分疏离的蓝眼睛看得脑子的话都忘了。
炼狱杏寿郎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天光,好像,还在生气。
那条漆黑的道路所通往的尽头……他模模糊糊地知晓了。
天光为了他,究竟付出了多少。
可那种心情是一样的。
炼狱杏寿郎低声说,“天光可以凶我,生我的气,但——”
“别那么看着我。”
那么疏离,那么礼貌,那么……遥远。
他会疯掉的。
猫头鹰毛毛都难过地塌了。
那只白皙瘦弱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就像需要做足什么心理准备,才贴在了他的额头上。
蓝眸倒映着那块金红的斑纹。
就像什么超大只的热情狗勾,炼狱杏寿郎一下子就开心起来,主动把额头拱到她手心里去!
金红色的发丝在她的指尖乱钻,魔法师缓慢地开口,“……五年。”
炼狱杏寿郎僵住,他已经知晓了斑纹的代价。
他握住那只冰凉的手,望着那双蓝眸坚定地说,“无论多少次,开斑纹都会是炼狱杏寿郎的选择。”
所以天光可不可以不要责怪她自己。
魔法师似是勾了勾唇,“炼狱……我没生你的气。”
炎柱炼狱杏寿郎又怎么会后悔,她知道。
不过是难过自己那道坎,所以暂时不想见他。
她抽回了热乎起来的手,他像个小太阳似的,“而且不是说过吗,还有一点灵魂创伤的副作用。”
濒死感与被威胁的妄想时刻萦绕在她心里,在柱位的剑士前她几乎是本能地保持紧绷的状态。
怪累人的。
炼狱杏寿郎不可置信地望着那只抽走的手!
好无情一女人QAQ!
望着那个要离开的背影,猫头鹰毛毛委屈得又塌了!
鬼杀队炎柱终于大脑飞速运转着,给出了此刻或许是世界第一有效的计谋!
“天光……”
委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那个要离开的身影一滞。
冷白色的灯光流过麦色的锁骨,宽阔结实的胸膛。
堆放药物与医疗器械的屋内灯光总是明亮的,力图清晰地展示细节。
男人倚在药架上,交领的衣衫敞开,腰腹处缠着层层绷带。
“可以帮我换药吗?”
那双金红的眼眸自下而上地望着她,喉结因羞耻而滚动。
“我够不到。”
“……”
某个女人冷笑,目光却艰难地移到他的脸上。
看着她的目光,炼狱杏寿郎心中大赞!
如果不能色|诱心爱的女人,算什么真男人!(震声
作者有话要说:让我们一起说,大哥真男人!
感谢秋风已起的10瓶营养液,氪星兔与红萝卜的20瓶营养液,吃了吗您?没吃谢谢的30瓶营养液,玖妹的28瓶营养液,铜鼓鼓的42瓶营养液,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