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狱杏寿郎发现大魔法师认为自己不值当。
他在外面光明正大地偷听,理直气壮,反正天光也会知道他在这里,那就不算偷听。
不想要他人的忠诚。
不想要他人的信任。
不想要他人的追随。
不想要他人的赞美。
她明明是闪着光的人。
鬼杀队炎柱看着天光出了门,眼下有青黑。
这个人到底多久没休息了!
魔法师忙前忙后,在整个任务里统筹兼顾,无法动用魔力18个小时,还精神力过载。
他用不赞同的目光看着魔法师,“天光去休息吧!”
“正要去。”
“唔呣!天光现在就休息吧!”
“这不得走几步路吗……”她无语。
“天光是黑猫!变成猫吧!我会用最大的热情稳稳地端着你,你现在就休息!”
??
救命!是热情怪!
一只黑猫被装在盆里,木盆里铺着雪白的织物围成的小窝,织物的边缘是金红炎纹。
炼狱杏寿郎端着一盆雪白织物里的漆黑猫猫,进了蝶屋。
身后的古贺:看不懂现在的年轻人。
蝴蝶香奈惠正好看到进来的炎柱,炎柱——端了个盆。
蝴蝶香奈惠:?
炼狱杏寿郎小声地对花柱说:这是天光,天光是猫猫,天光在休息。
水柱清原泽豪今天正好回总部报道并来蝶屋拿药住两天,乍一看炼狱杏寿郎——端了个盆。
清原泽豪:?
清原泽豪:!!!
这位恶人脸的水柱崩溃了,“小天光怎么愿意在你面前变成猫咪!”
“只有被信任的人才会得到猫猫的眷顾!”
清原泽豪更崩溃了,炼狱杏寿郎怎么会得到天光的眷顾!
造孽啊!
苍天啊!
他就知道这个小子不安好心!
小黑猫的耳朵动了动。
炼狱杏寿郎杏眼垂下,嘴角挂着笑,对清原泽豪比了个安静的手势,“请您小声一点,天光正在休息。”
清原泽豪看着少年炎柱少见的安静神色:……
清原泽豪内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产屋敷听着古贺的报告,其情节之转折,剧情之起伏,让人直呼好家伙。
“……以上。”古贺讲完闭嘴,等待着主公的命令。
产屋敷耀哉:……
产屋敷天音:……
刚刚认字被带着跟主公走日常,4岁的产屋敷辉利哉:……
产屋敷耀哉:“咳,很精彩的处理。”
知道产屋敷家族或许能处理,但并不认为产屋敷的处理方式会是她满意的那种,所以自己亲自动手,不给他们处置的机会。
魔法师小姐终于开始展露她的真实。
……虽然产屋敷家大部分都是白道生意,但他也没有那么死板嘛。
噫,钱多了,回去找机会给魔法师发发钱。
听着真爽。
他看着除任务外永远沉默寡言的古贺,语含鼓励地问他,“古贺先生,你怎么看?”
“看哪一部分?”
“天光这个人。”
“超越年龄的优秀,高智商,不恐惧自我伤害,随心所欲,鼓励复仇,确定目标后会利用一切达成目的,包括人心与规则,但有着一定程度的原则,吃软不吃硬。”不需要时间思考,他将早有准备的判断讲了出来。
产屋敷耀哉无奈地看着他,古贺次郎:“……”
他想了想自己还有什么没说的,于是犹豫道,“……疑似对炎柱有不正当想法。”
炎柱在这方面应该根本玩不过魔法师。
产屋敷耀哉:哦豁~
时年19岁的产屋敷耀哉敛住吃瓜的快乐表情,艰难地重回稳重,哦豁。
他向古贺眨了眨眼睛,“我问的是古贺先生对天光的主观看法。”
中年男人沉默了一会,最终道,“……很好。”
“哦?”产屋敷惊讶了,“这对你来说可是很高的评价。”
一只小黑猫醒了,一只小黑猫在盆里从圆形开始抻直了四个长腿。
……?她眨着湛蓝的猫猫眼,无辜地看着二脸震惊的蝴蝶香奈惠和蝴蝶忍。
黑漆漆毛茸茸的猫猫三瓣嘴张开说,“请问二位有什么事吗?”
蝴蝶香奈惠和蝴蝶忍:说话了!
“你这女人怎么回事!”
哦哦,她忘记了。
天光解除魔法,变回人类,在蝴蝶姐妹面前小小地打了个呵欠。
“不要给我装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啊!”一只小忍捏住她的脸,肉眼可见地把白皙的漂亮脸蛋捏红。
为什么被推时敢后脑朝地,为什么魔法师能变猫猫他们都不知道。
可恶,变成猫猫超酷的好吗!
她肉眼可见地蓄出一点泪水,伸出自己仍在发红的手,哭唧唧地说,“手被冻伤了,小忍香奈惠帮帮我。”
“活该冻死你。”少女松开她的脸,气呼呼地去给她找药膏。
回来时,一只纤细的小黑猫端坐在床上,踮起脚,黑爪小梅花给她们额头一人盖了个章,女人郑重的声音传出,“你得到了猫猫的眷顾。”
哇!额头是软软热热的小猫爪。
香奈惠看着脸红的小忍,惊奇地悄悄捂住了嘴。
蝴蝶忍僵住的行动恢复,一脸嫌弃地捏住她两个黑爪给她上药。
她杀气四溢地微笑,“我不喜欢猫,少来,没用。”
“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被推下去的时候多少调整一下受力姿势。”
猫猫被捏住双爪,用尽了全身力气后退挣扎。
天光高呼:“炼狱杏寿郎清原泽豪救我!小猫咪要挨打了!”
炼狱杏寿郎以亲历者的身份在众人的支持下大声指点她不好好睡觉,沉迷于干最危险的事。
天光大声喵喵,“我调整落地姿势就假起来了,而且我有把握。”
四个人对一只可怜的猫猫怒目而视。
黑猫扁着耳朵,非——常——情愿地听四个人对她唠唠叨叨。
蝶屋里面盖小被,
小被里面抹眼泪。
抹完眼泪无所谓,
逢人就啊对对对。
“你怎么扁着耳朵,为什么不变成人,江川天光你是不是不耐烦了!”蝴蝶忍叉腰。
一只流泪猫猫头抬起。
叛变的清原泽豪:“呜呜,猫猫。”
蝴蝶姐妹对他怒目而视!
没有冥想,而是难得实打实地睡过一觉后,魔法师的大脑得到休养,头痛终于好了一些。
这几天在鲤川村憋坏了的炼狱杏寿郎在蝶屋的院里练刀,挥了快两千下了,好家伙。
他对面是几个在做复原训练的剑士,鬼杀队的炎柱热情似火地特意选在了他们旁边一起练,大笑着激励他们坚持下去,这几个剑士被炼狱杏寿郎卷到屡屡发射求助的眼神,实在不好意思对热情的炎柱说他们做不下去了,希望能来某位蝶屋的复健师阻止一下这个因为炎柱过激的热情,温度在上升的训练场。
注视着训练场的大魔法师:看戏。
她把鸟巢兰掏出来,这颗鸟巢兰在养分断绝后已经有了脱水枯萎的迹象,但正如她想的那样,已经选择了自花授粉的它将最后的生命力都供给给了它苍白的种子,这颗如细丝绸带环绕组成的鸟巢花朵在木质化,保护内里的种子加速发育。
没有自然魔法,这玩意又挑宿主,养下去是没戏了,不过这个亚种很有意思,她想要留这颗种子。
练刀,是在练心。
但炼狱杏寿郎知道,他心不静。
他有过心不静的时候,但只要热情地练下去,就总会静下来!
四千!他的心静下来了!
他开始大口地吃饭,给弟弟写信报平安,主动帮蝶屋的医师搬器材——搬到了魔法师的实验室。
把器材放到桌子上时,他的猫头鹰毛毛一抖,可恶,为什么心又不静了!
天光看起来在书写一些档案,是不是在忙啊?
实际上一心四用都可以的大魔法师观察着炎柱小先生,觉得这个人有的时候真的是过于好懂,垂眸继续写了几个字,终于笑着和他说,“今天的魔法师大发慈悲,有什么问题可以问哦。“
小猫头鹰鼓起脸颊,有好多问题想问。
比如天光明明很会教导人,却为什么不愿意做人的教导者。
比如天光为什么会对自己用禁魔18个小时的魔法。
比如天光的另一半血脉究竟是什么。初见时,天光身上那股一闪而过极端不详的气息,再现于她的血液之上,被她不再主动遮掩,却让他毛骨悚然。
那是即便只露了冰山一角,也深不可测的庞大存在。如果那是怪物的话,或许只有根本没见过的上弦,乃至……鬼王无惨,才有可能与之相比。
天光并不是不会撒谎的人,他知道。可他也知道,或许在此刻,她真的会告诉他答案。
于是他点点头,大声地问道——
“天光为什么只叫天光呢?”
“是世界之间姓氏与名的命名习惯不同吗?”
他看到魔法师停下了在书写不停的手,那双漂亮的蓝眼睛微微睁大。
但她并不想,所以他就不问。
……可恶!她拿这个人无计可施,这样自己不就变成笨蛋了吗!
天光坐着的腰肢端正,眼神却无奈柔软。
她转过身,却要抬起头才能和炎柱小先生直视。
她不说话,便有某种情绪在安静的空气中蔓延,她满意地看到炎柱小先生面皮逐渐微红。
连对视都会脸红了耶。
比人大了三岁,经历不同,什么都懂的魔法师全是坏心眼。
她放过了炼狱杏寿郎,给克里斯从休眠中掘了出来,笑意盈盈地开口回答道,“因为我父亲是个人渣,所以我不冠他的姓。”
克里斯光速认怂:小小姐非常抱歉!
“我母亲也不认为她母家的姓氏可以加诸我身,她认为那是对我的拖累。”
“她明确地和我说过,她按照海上漂泊的人的习惯,为后代只取名不冠姓,那是最自由随性的命名方式。”
用自然意向起孩子名字的其实是德鲁伊和海上漂泊的人的习俗。
所以你有的时候会听到有些人叫“满月”,“晨风”,也有倒霉蛋被快乐的父母起名叫做“米米糕”。
“这个问题的答案你满意吗?”她笑着问道。
炼狱杏寿郎点了点头,“又学到了一点新知识!”
最后,直来直去了一辈子的炼狱杏寿郎没问出口第二个问题——
为什么天光对自己的称呼变来变去呢!
炎柱小先生、炼狱小先生、炎柱大人、杏寿郎……不知为何,他只是想想就要捂住脸!
下次加练到六千!
作者有话要说:那当然是因为她是个坏女人啊,未来还经常角色扮演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