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田村长恶狠狠地看着她,并不死心,“你知道你惹的是谁吗?”
开心的大魔法师:“不知道耶!”
“我死了没关系,我活够了!但你的余生里,将永远被追杀通缉!”
天光惊讶道,“难道你说的是这里的县长吗!”
德田村长把眼睛一闭,笑了出来。
天光露出很怜爱的菩萨神情:“我猜你还不知道,日下部这个新贵族,对县长一系看不顺眼很久了,正愁没地方揪人错处呢,收到我的传信连夜集结人力赶过来了。”
还得表现出是天光有求于他们,他们才来的热心。
她笑意冰凉,“刻意放纵活祭,收集怨气,触及到我的底线,那个魔术师会死得比你还惨。”
德田村长唾骂着,“平民苗字必称令之前连姓氏都没有的贱民,连人都算不得,最大的价值也就在命里了!”
她好心地提醒,“就是这群差点连姓氏都没有的平民,为了给同伴复仇让你满盘皆输了哦。”
她和善地笑了笑,接着说,“县长会死得比那个魔术师还惨。”
她对着村长目眦欲裂的老脸,又说,“你孙子会死得比县长还惨。”
老胳膊老腿用力地挣着铁铐,像每一个被打破了舒适圈的手握权力的人一样,歇斯底里地够向她。
她欣赏着老人的诅咒唾骂。
“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你行事不择手段,肮脏至极,做着魔术师却毫无宽容之心!你身边的人恭维你,却惧怕你!一定会和你用这手段想保护的人在未来决裂!”
她惊讶道,“可偏偏这魔法天赋就是落在了我身上,我就是和人决裂你也活着看不到了。”
她像是看什么新奇物种似的,“我发觉你们这样的人很有意思。”
“之前我和你们讲道德,你们不听,非要与我作对。”
“现在我赢了,你却反过来要求我讲道德。”
她叹了口气,头疼地揉揉脑袋,“我毕竟是不讲理的人,怎么能遂了你们的愿?”
德田村长拿捏不了她,无能狂怒地转头,又开始唾骂她身边的早川过。
“短命的死小子,你就这么恭维她,你能得了什么好处!”
早川过挂起笑容,“村长大人,不,现在不是了。”
他顿了顿,露出嘲讽的碧池笑容,“接替您位置的将会是我,短命的早川过。”
德田老村长心态又崩了,沉默着,如破风箱一般大口喘着气。
“你知道你为什么输吗?”她大发慈悲地给他一个得知真相的机会。
德田村长似乎想抬起头,最终却没动。
魔法师说:“因为你蠢。”
她将重心前移,倚在她的蓝金木杖上,她累了。德田村长脏绿的眼珠一动不动,死了一般,盯着她的魔杖。
“只窥见了一星半点的里世界,便对魔法侧加以揣测。”
“只对鬼杀队有三分了解,便以为日轮刀能震慑得住鬼。”
“被揭露,是因为你行恶事,下场会很惨,是因为遇到了我。”
她用杖尾轻敲了两下地面。
“现在我给你一个救你孙子一命的机会——”
“剑士的尸体在哪里?”她问。
村长思考着她说的话,最终,他息下了一切疯狂说,“抛进了西边三公里外的河里。”
找去吧。
天光叹着气, “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撒谎,多作孽啊。”
“巡逻队其实已经有人扛不住打了。”
“山黑屠也早就告诉了我是在你家的花园里。”
她遗憾地看着老人, “你这是要他死,你也没有多爱他啊……”
可以对任何人下手,胆敢拘养食人鬼的老村长,其实对孙子有舐犊之情——居然也会对孙子有舐犊之情。
她缓缓地转过身,“我宣布,你孙子将在你之前被实行公开绞刑,行刑后不设拦截,会有受害者的家人们剁了他的尸体哦。”
日下部的人点头提笔记下了她的要求。
德田村长闻此彻底崩溃后悔无及,发出不似人的苍老哀嚎。
她路过了统一关押审讯巡逻队的牢房,日下部的人看她来,恭敬地迎她走了进去。
她心里一直记着一件事呢。
她一个一个地在被绑的人里寻找着。
“啊。”她点了点,立刻有凶恶的猛男牢头把他拎了出来。
她抬起魔杖,将手腕掂着翻了个杖花,空荡的杖首对准了这位熟人大垃圾的手,在他惊恐的眼神中抡了上去。
“啊!————”
“在巡逻队总部,你第一个冲过来摸我奶|子又在同伴卵子挨踢之后瞬间调头逃跑的样子真的很靓仔。”
还好场上没有未成年。
在场的男性们无一例外,都僵住了。
僵住什么,因为一直以来可以欺侮拿捏的女人不会在人投降之后还报复人?还是本来用来羞辱人增加调剂的荤话不会被她说出口?
大魔法师叮嘱着,“我要你余生的每一天都记得,这只手是因为它的主人不老实断掉的。”
“对不起,对不起!”他嚎得像个被杀的猪。
“嘘——” 头疼被吵得加剧,她竖起手指,蹙着眉,大垃圾立刻噤声剧烈哆嗦。
“我很期待你能做个守法的人,但遗憾的是我并不相信您的人格。如果在您活着的期限里未来有任何再犯,我就把你那根玩意剁下来,让你自己咽进去。”
拥挤的牢房内寂静无声,只有一点细碎痛苦的呻|吟。
德田佳典——
她走入关押他的屋子,作为主犯之一,他也值得一个单间,甚至因为已经被井上禾真暴打了一遍,他没有被吊起,还能坐在地上呢。
“晚上好~德田大队长!”她开心地和地上鼻青脸肿的男人打着招呼。
他似乎僵住了一下,随即对她破口大骂。
还真是和他的爷爷一脉相承。
她惊讶地说道:“为什么这么生气啊?我叫你队长你不喜欢吗?我记得你很喜欢的啊?”
“不会是觉得讽刺吧?”她歪歪头。
“什么样的人才会觉得被讽刺了呀?当然是觉得自己不配的人啊。”她怜爱地看着地上的男人。
德田佳典当场破防!
天光并不打算放过他,接着问,“为什么你投喂给青比寿的都是女人?”
青比寿吃的都是老弱病残,一般来讲没有鬼会有这种重口味,所以他为了脱困,会更想吃能量丰富的年轻人,男女不限,只是要求传递后,德田佳典心中的天平自动全歪在了女人那边。
“你厌恶女人,是吗?”她耐心地问。
“厌恶来自于深层的恐惧。”她偷换了个概念,厌恶会在恐惧症中起作用,但恐惧症主要特征是恐惧而非厌恶。
“你为什么恐惧她们?”她看着德田佳典。
“难道是因为成长中曾被哪位女性长辈严厉地斥责过吗?”她面上满是担心,嘴却不停止。
“你恐惧她们什么?”
她替死不张口的德田佳典说出来了恐惧承认的心里话。
“恐惧她们会支配你。”
“恐惧她们有权势。”
“恐惧她们比你优秀要强。”
她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怜悯而严厉地盯着德田佳典的眼睛,他的身体反射性地一颤。
宇髓天元也穿得少,鬼杀队的人全集中常中之后体温更恒定,都火大,这人在大冬天俩胳膊也露外边,眼妆华丽细致,指甲油还是撞色的,为什么没人找他麻烦?
他敢吗?他不敢。
因为宇髓天元身高一米九,胳膊能把人大腿拧下来。
说到底,女德小卫士不过是欺软怕硬的懦夫一个。
“而这一切在此刻正在发生,你一事无成,一败涂地。”
女人一字一句砸在脑子里,德田佳典破大防,胡言乱语地哭泣否定着一切。
“你之所以可以做这个巡逻队队长,你虽不情愿,也不想承认——但也知道他爱你。”
“但你爷爷太失望了,你把他经营的一切都搞砸了,他为了减罪已经和你断绝了关系,不会再见你了。”
德田佳典彻底崩溃。
早川过跟在天光身边,恍惚地想:俩人双双心态崩溃,这辈子废了。
“杀人诛心,江川老板你还真是深谙此道啊……”
天光脚步不停,瞥了一眼他,“我将之认为称赞,记得学着点。”
“真要学啊……”他恐惧地挠着头,“这玩意也是能学的吗?”
“你还得学税收,发言,扶持班底,发展商业。”
“我觉得我不行。”
那是他“觉得”。
她在短短人生中学到了一个真理,魔法师露出和善的笑,“人都是逼出来的。”
早川过想着风风火火的日下部的人,皱着眉问她,“他们是不是也要留人在村子里。”
“没错,他们不是来发善心的。”
早川过脑壳痛,请神容易送神难。
“其实只要我发话,他们就会离开,一个村子而已,他们乐意卖我人情。”她对早川过说。
这次他们是各取所需,但细算下来,还是日下部更欠她的人情。
“但这次村子里很多人都会被带走审判罪行,如果暂时负责行政的日下部走了村子会陷入混乱。”早川过边走边思考着。
“记得拿捏好这段时间,需要他们走的时候和我说。”
“谢谢江川老板……”
“但你有个更严重的问题要面对。”她说。
早川过脑子都麻了,江川老板说更严重,那就不会是小事。
“你们这个村子其实早就到了镇的规模。”她指了指窗外的房屋建筑们。
“德田村长受县长庇护,纸面上依旧保持着村级的行政规划。”她毕竟曾经是翻了一个镇长的记忆。
“村子的税和镇子的税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早川过的脑子想离开地球。
“我最多能给你争取到十年的时间,记得好好发展商业建设家乡。”大魔法师同情地说。
早川过:“……”
早川过:“太棒了我逐渐理解一切!”
天光:好了又疯一个。
“啊对了还有最后一件事。”她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停下了回程的脚步。
早川过大为震撼。
“……您为什么要改瑶夜神女的名字?”
把人自傲了一辈子的神女之名给改了,没有比这更能羞辱人的了。
“因为她犯了我的名讳。”
“实不相瞒,您名字里既没有‘瑶’,也没有‘夜’。”
“啧,我说犯就犯了。”
老菜帮子一个,和夜间的女神搭什么边。
“那您为什么要改日辉神女的名字?”
“因为她犯了我队员的名——额,忌讳。”
老菜帮子一个,叫什么日辉,玷污太阳。
早川过莫名想到了那个有着金红色头发的剑士,想了想,突然噎住。
感觉自己好像一条狗。
作者有话要说:猫猫的报复心很重,尤其某只油光水滑的黑猫女士(小声)
这两章作话没有出现话痨鱼鱼,是因为没有什么魔法小课堂(严肃脸
咳,顺便在想一些东西可以发在哪里QU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