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鬼杀队魔法师的神奇衣柜

这间屋子家徒四壁,能换钱的早就卖光了,禾真因为昨夜的大雪,将最后的炭火全部烧起,他的姐姐已经遭不起任何一场寒流的打击了。

隆冬正寒,禾真的衣服也当掉了,既然笼络了人家,就要给好钱粮,她翻着自己空间里的收藏归纳,想找出一件这个年纪的男孩能穿的厚衣服。

她最终顿了一下,将一套暗青的猎装风衣递给他。既然暂时没有被剥夺任何东西,小孩很快恢复了情绪,井上禾真珍惜地摸了摸和他体型差不多符合的这套旧衣,谢过她,兴奋地研究着城里人衣物的材质。

天光不知在想什么,回过神提醒道,“这个护臂是练射箭用的,你用不到,拆了吧,省得引人注意。”

为了尽量低调,她让这孩子把衣服滚得脏一点,小孩抿着嘴点点头,有点可惜刚到手的干净衣服,就要去摸炉灰。见着他虽遗憾却毫不迟疑的样子,她却不知为何又反悔制止住了井上禾真,微有些烦躁。

苦过的小孩穿旧衣服也不会有怨言,合该如此。

“算了,有人问起,就说是你父母行商时留下的。”

井上禾真懂了什么似的,动作都轻了些,恭敬地说道,“好的,我会珍惜这件衣服的,谢谢天光大人。”

她皱起眉,“是你穿衣服,不是衣服穿你……给你了,就是你的。”

小孩愣了,半晌向她露出一个笑容。他缓缓摸着竖起的厚领口,面料并不昂贵却很温暖,重复着自己的话,好像有什么不一样值得诉说似的,“我会珍惜的。”

井上禾真怀里揣着天光大人给的买炭钱,正准备往外走,迎面撞上了要敲门的人,“早,早川哥?”

年轻的小警察抓着头发,肩头撞他,“你小子是不是干什么坏事被失主逮住了。”

井上禾真被吓得愣了一下,开始装傻充愣,“啊?你在说什么啊?”

早川过压低了声音,把他拽到了门外围墙后,“你当我傻的吗?”

要不是他给遮掩,井上禾真早被巡逻队的人打棍子了,还好最近巡逻队的人都忙着,警局的人天天划水摸鱼不管事,没人管这些积压的小案子。

他本只是路过,却听到这边他又嚎又哭,离远一看可不得了,等人进去了抓心挠肝地等半天,将要按耐不住了,才见到这小鬼没缺胳膊少腿地出来。

“别再做这些事了,警局里可能有人要转去巡逻队,趁着人员变动,我争取给你找个辅工做。”

“我不去。”

小警察恼得只想用手肘顶着他脑壳钻,“别闹脾气了你个傻小鬼,里面那两位大人为难你了吗?”

被吊起来扔在雪地上,被拿姐姐威胁自己,被印下危险的标记,却又给自己衣服穿,东西吃,买炭钱花,井上禾真刺竖了起来,后退了一步,“他们是比村子里善良得多的人,不需要你管。”

善良的人是不会以多欺少,以大欺小,以强欺弱,把人吊起来扔在雪地里的……早川过一听就觉得头大,也不知道那人给井上禾真灌了什么迷魂汤,他看着小孩问,“他们要你做什么?”

井上禾真早已决定与村子对立,又岂会告诉他真话,但谎言已经被拆穿,他想通这点后,唯一做的就是闭上嘴巴,摆出一副不听不说不合作的架势。

一道亲切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既然这么想知道,为何不亲口问问我?”

早川过被吓得手一抖,这女人走路都没有声音!

“你是谁?你要这孩子做什么?”年纪尚轻的警察哆嗦着手摸向警棍,这种程度的恐惧不会阻止他和恶势力作斗争。

“我,是一个万事屋老板,在帮客户找人的过程中顺手看看他姐姐的病。”天光离开了温度暖和一点的屋内,手一搂,开始蓄暖。

多好一良民,怎么总有人误会她是黑恶势力。

接下来小警察就她的职业合法性进行了刁难,万万没想到,天光什么文件都带在了身上,就差万事屋的房子。

再接下来小警察就她的魔法进行了质疑,天光肩一摊,天赋这东西,很难说啊,阿Sir,青比寿怎么做的法,她就怎么生成的锁链,不如叫神侍出来和她对一波?

小警察咬着牙思考着坚持继续对线,天光得到了三个信息:一,大概率这里的神侍没什么特殊能力;二,小警察的职位不够他传召神职人员的;三,小警察不是青比寿的狂信徒。

随后小警察就她的医术进行了质疑,行医资格你有吗,天光说我又不治人,只不过是在别的镇上买了点药材给这孩子带了过来,来,禾真拿医师签名的药方给他看看。

小警察崩溃:怎会如此!这不正常!天光谦虚地表示,生活所迫,开店嘛,学杂了,不过分。

心里却想,果然,这个时候不让炼狱杏寿郎出来就是正确的,万一小警察一激动,看到了刀,他俩就落入下风了。

眼见小警察没能拿捏住她,天光客气地说,来,进屋说话嘛,别客气,冷到就不好了。

井上禾真冲她弯了弯身,离开家门买炭去了,看来对此人有着信任。

进屋后,小警察看着熟睡中也皱着眉头的井上禾美,眼神扫过炼狱杏寿郎,向她问道,“你到底要那孩子替你做什么?”

“我只是想找个人帮我了解了解鲤川村罢了,”她看着刚刚在井上禾真面前态度稍有软化的早川过,“万事屋,万事皆故。”

“嘛……不过有件事情可能警官大人了解更多内幕呢……”她托着下巴,眼中笑意不变地问道,“你们村子里失踪了六个人,警官大人知道吗?”

没有直视小警察给他压力,她目光微偏,自然地看向熟睡的女孩,魔法却锁定着视野外他肌肉的微毫移动。

不是完全无知无觉的惊诧,不是终于被找上门了的尘埃落定,没有眼神躲闪的避讳,他知道些什么,但并不拥有事件的全貌。

“这件案子不是我负责的。”

是真话。

“巡逻队转来的案子,我职责范围有限,打听过一点,负责收纳档案的前辈和我说,额……‘不守妇道的下贱女人,荡|妇失踪了也不奇怪’,这样。”

克里斯冒头:哪天让那几个不守男德的老头子失踪了吧,这样的大垃圾失踪了也完全不奇怪。

天光给他按回去前骂他,你就够不守男德的,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兄弟姐妹。

“是谁决定不透露消息给民众,引起恐慌的。”

“……局长。”

“局长上面呢?”她仿佛无知无觉地继续问。

他不得不抬头看向那女人深邃的眼眸,在光线阴暗的房间里偏头时偶尔呈现莹蓝光泽的虹膜,与村长的莹绿瞳孔有一瞬间的相似。

早川过开始觉得后背发麻,“我不知道。”

“如你所见……这件事不是什么小事,六个人,六条人命……”天光叹息着看向早川过,“你也疑惑着,不是吗?”

早川过咽了口口水,看向烧红的炉子。

“不知生死,不知去处,就这样蒸发在了热闹的人间。”

“你真的觉得,这一切完全没有异常吗?”

他伸手拿起杯子,遮住了自己的表情,语气一派油滑,“那不是我能管的。”

不是不该,而是不能。

“你是一个善良的人,始终记挂着那孩子。”

大概是屋内太热,早川过手心里全是汗,开始觉得“善良”这个词今天出现的次数过多,变得廉价。

他更不确定她是否拿着井上禾真偷窃而自己知而不报的事情暗示自己不要轻举妄动,这女人太怪了,太,恐怖。

失主原谅小偷的话,审判的时候是可以取消小偷的棍刑的,失职瞒报,还没有背景的警察却不一定会无事揭过。

他咧嘴,额头上却渗出了冷汗,刚刚还说自己是职权不够,现在却想告诉她自己关心那孩子只是职责所在。

“这村子真奇怪不是吗?给游客走的路起早扫得干净,破旧住宅门前的路却无人帮助,宁可维持着金檐朱梁里冬日花儿的盛放,也不愿低下头看看村内快要病死的孩子。”

明面上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透着神神叨叨的过分洁净。

勤劳虔诚的教徒们容不得一丝不洁的,污秽的,不顺眼的,光明圣庭直呼内行。

早川过只觉得有什么恐怖的事情要发生在自己身上,别再说了,别再看他。

“你是真正保护村子里大人孩子的人,至少值得了解这件事的真相。” 她缓缓说着。

“这才是影响村子安危的恐怖事件。”

睡梦中的禾美艰难的喘着,一片死寂中,炼狱杏寿郎悉悉索索地起身,拿起降温的湿布,无言照顾起了又发起烧的小孩,将攻心交锋的战局交给大魔法师。

早川过盯了手中的茶杯好一会,越来越颤抖,最终答应了她。

“调一下警局档案的记录……这种小事不需要惊动其他人。”

这是他们,第二个‘愿意配合的村内人’。

早川过喝了很多口水,才使下定的决心不再颤抖。

“知道太多害死人啊!”

他最终叹了好长一口气,搓着头发,愤恨地看了天光一眼,又叹了更长的一口气,嫌麻烦之意溢于言表。

天光心想,她也嫌麻烦,快解决然后回蝶屋吧。

小警察忽然想到了什么,搓了搓手,“那个……如果你真的有能力的话,能拜托你帮我看看我母亲的病情吗?”

她当时说她学杂了的意思是她学得杂而不精,比起给老太太治风寒更擅长治身强力壮年轻剑士们新鲜的断胳膊短腿。

但!她是一个热心地给孩子看病的善良万事屋老板,当然不会拒绝给老太太看病。

“事先声明,我是个半吊子。”先声明事实。

“嘛……走一趟看看而已嘛,我母亲的病哪个医生都看不懂。”

“神水接触过吗?”

“……我的职位够不到。”

“买过的都说好吗?”

“局长买过,说确实好。”

等到井上禾真抱着足量的炭和食物,气喘吁吁地回了家,天光嘱咐了他,一行三人便准备再次出发,去早川过的家。

早川过出门时看了会炼狱杏寿郎,只觉得哪里不太对,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金红的头发到白底炎纹的披风,炼狱杏寿郎歪着头,挺直腰板任他打量,直到眼睛眨也不眨,把早川过盯得在气势上低了一头,最终放弃了。

日轮刀没被发现,天光真是靠谱!

作者有话要说:在井上禾真家,说是拒绝仪式感但还是在村口吃了炼狱年糕贿赂的天光是屑。

但天光的确对仪式感没有喜爱,因为不管是从魔法意义上还是主观上,天光都并不喜欢仪式

这个孤僻的猫猫连自己的生日都不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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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感削弱魔法:旧历112年,在迫害施法者的大清洗运动中,由黑袍魔法师艾尔默·温德伍德创造。这份魔法在8年后被他以秘密形式公开给了所有魔法师,使得大量的书籍记录,魔法道具,与智慧的火种得以保存,同时使数量锐减的施法者在当时的压迫下得以喘息。现如今,这个魔法在削弱人的存在感上已经不再有效如当年,但对物的效力仍旧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