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们可以再讨论一下这个价格，有力量卫生巾的定价权在我们这点是底线不会变，但同样的，在此基础上我们可以帮超市进行推流。”乔雯静十分真诚的看着超市经理，“你们在微视上面也有不少宣传和团购，但流量都不怎么样。如果真的像你们说的那样，一点也不在意网上的流量，那么为什么推出团购呢？”
乔雯静和同事们在线下销售这里碰到过的壁，比入职以来碰到过所有的困难加起来都要多。
但工作嘛，哪有这么轻松的，她们不仅自己安慰自己，而且相互鼓励，看起来精神满满，一点都不气馁。
“走走走，东西我们在卖，结果连价格的定价权都没有，我们还卖个什么东西。想要定价权可以呀！一年300万，我们就当是把这个货架租给你们了，你们还卖多少钱？卖多少钱我们都不管。”
三百万？！这个超市能给她们带来的年销售额都不可能有三百万，张口就要三百万的“保护费”简直离谱！
昨天还是260万，今天就涨到了300万，哪怕是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的乔雯静，依旧没办法平静，五脏六腑好像都在燃烧着无比旺盛的怒火。
“黄经理，您看您这话说的——”乔雯静挤出笑容，但还不等她的话说完，黄经理就粗暴的推了她。
“走走走，别在这里耽误我功夫了，哪个供应商像你们这样的！拜托你们搞搞清楚自己的定位，你们是来卖货的，我才是那个帮你们卖货的人，这点钱都出不起，你们在我这死缠烂打，不就像乞丐一样吗？”
黄经理说着目光鄙夷的在乔雯静的身上扫视了好几眼。
“什么有力量？真是笑死人了，不是说老板很有钱吗？怎么连300万都出不起！也就是在网上吹吹牛逼，以为谁看不出来是剧本啊！哄你们老板几句，你们还全部把自己当成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你出去看看哪家正经公司不招男的只招女的，别是做那个的吧！”
黄经理眼神鄙夷，口嗨得瑟的样子快要把乔静雯熏吐了，本来是想好好跟对方商量，争取一下达成双赢局面，但既然对方给脸不要脸，乔雯静也不打算装了！
“你把嘴巴给老娘闭紧了，再喷一滴粪汁出来试试看？！还一年300万，把货架租给我们？你也不看看你们这破地方值这么多钱吗？！张口闭口就是300万都拿不出来我是穷鬼，你倒是现场给我变个30万看看？！你一年到手不算灰色，收入有30万吗？一个连30万都不值的喷粪桶也好意思在老娘面前叫嚣？！”
超市里的人不少，乔雯静本来是想找个地方和黄经理好好的认真聊供应合同的事情，但对方连让她进超市都不干，直接将她的脸扯下来往地下踩，一脸高傲地把她堵在门口，任由来来往往的顾客好奇打练。
这一招对一些脸皮薄的社恐小姑娘很管用，哪怕自己身上没有什么可丢人的地方，但只要路人不断地把眼神往这里看，就会有点不自在，甚至会怀疑自己身上是否有什么穿错的地方，比如说裙子不小心塞到了打底裤里面什么的。
事实上这一招的确在一开始的时候让不少宣传公关部的员工们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斗争，失败，斗争，失败，再斗争！这样的各种小昏招，对于已经升级又升级的她们来说已经没用了。
乔雯静更是从网络喷子直接变成了可以无差别喷射毒液的超级无敌大喷子。
黄经理的脸差点被气成了猪肝色，指着乔雯静就想开骂。
“哪有好公司的管理者是打扮成你这样的？我看你们公司从上到下都一个样！说什么女性用品公司只招女性，分明是靠着女人的优势好把生意睡出来吧！”
论起骂战这种事谁能比得过乔雯静！
“除了照这种黄谣，你还能干什么？”乔雯静自己被骂无所谓，但对方竟然敢造曲柔和公司的谣，那她可就不能忍了！本就可怕的战斗力更是直接往上翻了几倍。
学着黄经理的眼神，乔雯静的目光在对方身上转了几圈，然后做出了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说你们公司怎么让你这种窝囊废做到了总经理的职务呢！不愧是姓黄的啊，造黄谣就是有一套！之前的竞争者都是被你用这种天赋技能搞下去的吧！”乔雯静甚至还称赞起了对方，鼓起了掌，“向你学习，不过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完全不需要！”
虽然是客流量不太大的时段，但看热闹是人的天性，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太多。
以往百试百灵用来斥责打压女员工的招数，现在却丝毫不见效，反而把自己气出了好歹。黄经理指着对方手气的发抖，但也只能吐出几个字：“你、你在胡说什么啊？小心我告你造谣！”
乔雯静冷笑一声：“你也配？！”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呀，也配我造你的谣。
黄经理被这短短三个字气到破防红温了。
“我算什么东西，我可是‘幸福家’连锁超市的经理！你一个小小的销售，也敢跟我这么说话？！”
乔雯静笑了：“呦呦呦～幸福家连锁超市经理了不起哈t！我还是‘有力量’公司的主管呢！连总经理都不是，也敢在这里狗叫！”
哪怕估计着周围有不少人在围观录像，黄经理也要被对方的挑衅弄得失去理智，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掐死对方。
“我可是幸福家连锁超市首都分店的经理！”他再次强调了这个让他引以为傲的身份，“你知道每天有多少供应商求着我，把商品在超市里面上架吗？”
乔雯静补充：“之一。”
“什么？”
“我说你只是燕京众多分店里面的其中一个经理。”
黄经理破了个大防，举起砂锅大的拳头就要往乔雯静脸上打：“我打死你这个满口胡说八道的臭女表子！”
一直安静待在乔雯静身边，看起来没有存在感，更没有攻击力的女同事，轻轻一脚就将黄经理踹得老远。
大部分人对女人都有一种刻板印象，觉得再强壮的女人也打不过拥有“绝对力量”的男人。
但黄经理今年40多岁，每天除了喝酒就是抽烟，偶尔还会想办法洗个价格高昂的脚，体重190但武力值连两袋19斤的米都抬不动。
有力量工厂这么大，里面的东西那么多，宿舍里面还有几千人的女员工，不招一些武力职高的保镖才说不过去。
既没有抽烟爱好，也没有喝酒爱好，除了巡逻外，女保安们下了班之后就爱在专门的健身大楼里面泡着。
是的，每个有力量工厂都有专门配备的一整栋健身训练大楼。
每一层的难度都不一样，最高层甚至只有梁甜她们7个前兵王现贴身女保镖才能成功使用里面所有的器械，并通关进入终点，甚至成功率都不是百分百。
这个健身大楼参考了众多小说和二次元里面的试炼之塔，除了每一层的难度都有所增加之外，在里面训练通关甚至可以获得积分。
对于普通员工来说，积分的作用只有兑换成实物奖励。但对于保安们来说，这些积分也是升级条里面的经验值。
往试炼之塔跑的最勤快的保安已经顺利的升了一级，不仅在下个月的保安队长竞选中可以加分，最重要的是她的薪资涨了500块钱！
放在其他公司哪有入职一个月就涨薪500的啊，长达6个月的试用期不按80%的薪水发放，就已经称得上是良心公司了。
但在有力量公司，只要经验条满就能申请加薪，哪怕不升职也能加！
乔雯静对于自己这张嘴的杀伤力还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出来谈业务之前，她特意找了在短短1月之内就通过试炼之塔刷满了lv.1经验条的女保安楚诗蔓和她一起出外勤。
事实证明，她的这个决定做得非常正确！
完全没想过看着文静的楚诗蔓竟然会是那个一角就能将人踹翻的狠角色，围观的路人们纷纷发出了惊叹。
“哇哦！”
“姐姐好帅！”
“姐姐一脚踹进了我的心巴！”
楚诗蔓虽然一脚将人踹翻，但没有下一步动作，黄经理先动的手，刚才那一下她属于自卫和见义勇为。但如果再继续的话就比较难掰扯了，最近法务部的工作量不小，她不太想给同事们添麻烦。
骂又骂不过打也打不过，狼狈得像只翻不过身大乌龟的黄经理只能用眼神愤愤地瞪着乔雯静试图给她一些伤害。
这种比挠痒痒更加轻飘飘的眼神，只能让乔雯静越骂越high。
“看什么看，你很不服气吗？！对，没错，人越缺什么就越想要什么，你张口就是300万，恰恰证明你的年薪年300万的1/10都没有。真丢脸啊，40多岁的老男人了，一路向上社交给人当舔狗当了20多年，结果年薪连30万都没有！”
乔雯静嘴巴跟机关枪似的哒哒哒地往外扫射，完全不给黄经理说话机会，同时还十分闲适地拨弄了一下最近新烫的长卷发。
长长的发丝被技术高超的托尼烫出了优雅大方的弧度，头发撩动时还会带起清新的香味。乔雯静身上穿着大方得体的长裙和大衣，脚下踩着一看就价格不菲的小羊皮，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自信强大美丽的气息。
“别用那种pua员工态度训斥我！你以为你是什么很了不得的人吗？除了年纪比我大，工资岗位未来发展前途哪一个能比得上我？”
乔静雯骄傲的一抬下巴：“我跟了一个好老板，才不需要跪舔20年才能当一个油腻猥琐的什么超市经理！听好了，我，乔雯静，区区有力量公司燕京分厂的宣传公关部主管，年薪50万加，五险一金即将顶格，年终奖上不封顶！才不是你这种一辈子就能看到头的穷酸经理！”
黄经理：“………………”黄经理破防了，乔雯静猜对了，他虽然是连锁超市的其中一个经理，但哪怕是加上灰色收入，一年存到手的钱也没有30万，而年纪只有她一半的乔雯静挣的却是他的两倍甚至更多。
路人：“…………”
只是吃了一个瓜，却没想到把自己也给整破防了。
“你们有力量这么挣钱的吗？！现在还招不招人啊？！”
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已经有人想要内推了。
“求求了小姐姐，你一看就是那种特别讲道理，特别有文化特别有能力的人，我特别想进有力量公司给您当下属。看看我，把我吃苦耐劳，连着加班72小时也不会有半点怨言。最大的脾气也只是在半秒钟之后才回复‘好的’，您用起来绝对好用！”
燕京分厂的人其实已经招满了，但乔雯静可不会放过这个宣传自家公司的大好机会。
“来来来，这是我们有力量官方账号大家都关注一下，如果我们招人的话会在第一时间发布招聘作品，大家发私信投简历就好。”
有力量公司到现在都没有正经的在招聘软件上开招聘，毕竟那些招聘软件一年要交的费用也不少，她们自己的流量就很大，待遇也是整个行业里面最好的，只有看不完的后台私信，没有招不到人的烦恼。
乔雯静觉得今天又是没能拿到一个合同就得回去了，虽然让官博粉丝数又增加了几百个，但是她还是很发愁。
“太好了！幸好赶上了！”
真以为今天又是无功而返的乔雯静刚准备着就被一个中年妇女拉住了手。
“你就是那个有力量卫生巾的主管吧，哎呀，我可算是没错过你，我女儿跟我说了，无论如何也要和你联系上！”
大娘跑得气喘吁吁，乔雯静赶紧给她拍背顺气。
“嗐，这才哪到哪啊，别看我年纪比你们小年轻大，但我身体可好着呢！”大娘一听就是个爽利人，拉着乔雯静和楚诗蔓的手就要往自家走。
“我闺女前几天就跟我说了，让我想办法进点有力量的货，她要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卖！”乔雯静和楚诗蔓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迸发出了惊喜的光芒。
大娘自己在小区里面经营着一家小超市，规模并不大，但客流量非常不错。
她自己爱刷微视，闺女更是有曲柔的忠实粉丝，有力量工厂一说要做卫生巾，她就嚷嚷着要进货卖有力量了。
她甚至还给有力量卫生巾设计了专门的货架展示台，结果有力量卫生巾生产速度比她想象得慢多了，她的定制货架都要落灰了，才听到有力量卫生巾要开始售卖的消息。
“我闺女前天就给你们官方后台发私信了，不过你们的私信应该很多，到现在都是是未读状态。”
这一单合同签的非常顺利，不管是从定价权还是供货价方面都没有掰扯。
大娘看着有力量的定价和进货价，拉着乔雯静的手非常可惜的说：“唉呀，你们这个卫生巾质量这么好，完全可以再卖贵一点的啊！就你们这个成本加利润都没多少吧？你听大娘的把价格往上调一调，这样老板才更愿意进你们的货。”
有力量卫生巾线上线下的售价几乎是一样的，非要说的话也就是套餐价格比线下价格便宜了一分钱。
不过线上成本里面多了运费t，运费的这部分成本放到线下就是超市和小卖部老板的利润。
就像大娘说的那样，这个成本价和售价之间的利润差额很小，超市和小卖部也是得挣钱的，不好谈价格。
曲柔也是心知肚明，所以在合同上面他们会做一些补偿——所有和有力量签下供货合同的商家都会得到有力量小程序的推流。
有力量小程序现在也慢慢的做起来了，除了举报监督这个功能外，上面还上线了一些小游戏，这些小游戏没有广告，虽然无脑，但是很上头，目前每天使用小程序的用户流量大概在1000万人左右。
如此庞大的流量只面向和有力量签约的商家——想要玩小游戏主界面除了有小游戏图标外，还有最近的商家定位。
类似于夕夕买菜的功能，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下单，而且还可以选择取货时间，商家只要在取货时间前将货物备好，放在门店，消费者回家时顺路拿一下就可以，可以说是非常方便。
大娘年纪虽然不小，但也是个非常时髦的女人，乔雯静教了她一下傻瓜式上货功能，也就两分钟的事情，就有新订单出现了。
虽然不配送到家，但方便啊！不管是对消费者来说，还是对店家来说都非常方便！
最重要的是它对商家来说是免费的！
超市小卖部也是可以上外卖软件的，但是他们同样要和外卖商家一样被抽成。开超市的合作餐饮的利润率不一样，上外卖软件基本上就是在贴钱做宣传。
并且入驻这件事情本身就有一个需要交服务费的门槛。
但有力量这个可是免费的！而且有力量卫生巾现在名气这么大，销路绝对坏不到哪里去，她和闺女这么急匆匆的想要进有力量的货，也是想吃到这一波红利。
没想到还能收获这么好的宣传卖货渠道，可真是太让人惊喜了！
“这个好这个好，这东西太好了，哎呀！要不然这样吧，你们的卫生巾就当是放在我这里寄卖的，我一分钱都不收！”
“别别别，您也是要挣钱的，我们的货卖出去了变成了钱，这是大家都能挣钱双赢的好局面！”
监察小程序的服务器在那里开着，每年都要交一笔高昂的服务器租借费用，不把这个流量利用起来也太浪费了！
有力量卫生巾的利润率没有优势，但是有了这个小程序之后就能弥补上那一点。
“‘幸福家’的负责人怎么这么蠢啊？这么好用的东西他们都舍得拒绝！”大娘充满了不解。
乔雯静苦笑了一声：“大概是看我们有力量太有钱了，所以想要敲诈勒索一下吧。”
有力量卫生巾的摊子铺这么大，并不是所有人都觉得曲柔的影响力能够一直维持下去的，那么多员工每个月要发那么多的薪水，一旦流量下跌有力量就要完蛋了！
曲柔得罪了那么多人，不能直接对曲柔做什么，但是联合起来暗戳戳的对有力量下手那还是没问题的。
我们有什么错，我们只是挑选在自己家卖的东西，要是你们有力量觉得条件不合理，那就别想着放到我的地盘卖呀！
就算曲柔不爽那又怎么样？难不成还要为了这种事情在网上开骂战吗？那也太小家子气了吧！
乔雯静憋着一股劲，不想遇到什么事情都去求助曲柔，宣传公关部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每天闷头苦干，虽然是按照上下班时间按时打卡，但每个人打了下班卡之后依旧会偷偷地无偿加班。
小程序入驻的商家越来越多，就是她们努力的结果。
但乔雯静和黄经理的这一场骂战被发到网上引起热度之后曲柔还是知道了。
大型的连锁超市就那么几家，但几家加起来的超市数量就是非常吓人的数字，少了这些版图，在销量上的确很吃亏。
“不合作就不合作，给他们脸了是吧？！我就不信我缺了他们就卖不动有力量了！”
曲柔简直气炸了。
她看了一眼那些合同，就知道这些连锁超市是互相通过气，故意刁难她的员工。
这是什么？冤大头，敲诈一下！
万一要是成了，那可就是好多钱！哪怕是不成，那也没什么损失，再谈就是了嘛，做生意不就是这样，你提价我砍价，来来往往试探一番各退几步。
“这些超市以后都别合作了！这钱不他们不挣，我们自己挣！”
谁规定只有超市能够买东西了？
在曲柔上大学的时候，自动售货机就已经出现在了各个地方各个角落。
自动售货机可以卖饮料，为什么不能卖卫生巾？
一台自动售货机的成本价才多少！维护的费用平摊下来就更便宜了。
而且比那些超市更灵活无论是商场学校还是景区，只要有一块小小的地方摆放，就可以了。
而且自动售货机还有一个任何销售方式都无法比拟的优势——
女性卫生间门口！
曲柔原本只是在愤怒之下的随意一个念头，但此刻略微一思考，就觉得这事大有可为。
“从现在开始，你们就不用去和那些连锁超市联系了，之前拒绝过我们的以后永久拉黑！”曲柔重新调整了他们的工作重心，“去和那些景区商场公共设施地铁高铁火车飞机负责人聊一下自动售货机的事情，尤其是卫生间那一块地方的使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