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芸干劲十足地去战斗了，曲柔也决定好了中午吃什么。
“麻辣香锅吧，多加蟹棒和韭菜，不要辣，微麻。”
等曲柔的酱香微麻麻辣香锅端上来的时候，温舒芸那边也发来了消息。
温舒芸：“合同已经签好了，随时可以做空微视。”
刚出锅的麻辣香锅散发着白色的雾气，点缀的白芝麻在帝王蟹的蟹腿上显得格外渺小，海鲜、蔬菜和酱香花椒的香味涌入鼻腔，和温舒芸带来的好消息一起让曲柔享受得眯起了眼睛。
“那就开始吧，我讨厌等待。”
曲柔不怕事，完全可以是实名举报将郭伟元和他背后的一连串人都送进去，但那样就太慢了。
她可是连买房都要一口气付全款的欸！怎么能够等得了漫长的举报等待调查一审二审终审！
迟来的正义对她来说和过期的超大羊毛没有区别！
做空微视，是最快且最能告知所有人“曲柔不好惹，谁也不能欺负得了曲柔”的手段！
至于散户？
曲柔想了想，发了一个只有一张图片和一段文字的新作品。
【平平无奇钞能力：开始做空微视了，不想有损失的散户尽快卖出持有的微视股票。】
原本快要逐渐平静下来的评论区瞬间就像是一滴水滴入了热油锅，不过这种流量对普通人来说根本承受不住。
微视最大的竞争力就在于它的算法和推送，曲柔作为胆敢挑衅微视的蠢货，微视自然不可能站在她这边，会给她的流量全是大数据精准推送给每一个恶臭男。正常一点的用户不会被推送，除非是特意去搜索。
曲柔的评论区几乎已经成了这些人狂欢的团建根据地。
【你的城哥：笑死我了，@微视官方有人要做空你们，开始害怕了吗？还不快点过来向高贵的平平无奇钞能力博主道歉哈哈哈哈哈——】
【一生富贵：这个逼装的我给120分！多给你20分是为了让你给微视下跪道歉的时候膝盖别嗑太破哈哈哈哈哈哈。】
【一望无际：妹妹知道怎么开户吗？看看腿哥教你。】
曲柔一点不生气，酱香微麻的麻辣香锅很大一盆，主要是蟹棒太大太多了，韭菜藕片香菇木耳培根火腿虽然都只加了一点，但架不住食材多，满满一大盆配着一小碗米饭，让曲柔吃得十分满足。
厚重的酱香味并没有掩盖海鲜的鲜和蔬菜的清香，反而通过椒麻的口感刺激着舌头，激发出了更加浓重的鲜甜味。
就着评论区，曲柔不知不觉就将满满一大大份的麻辣香锅吃完了。
而评论区的风向也开始有了一点变化。
【彩虹小羊：报！微视股票开始跌了！已经跌了1.2个点！】
很多人开始兴奋。
【啊啊啊啊啊啊继续跌大跌！】
但也有很多人反驳。
【你的城哥：大跌1.2个点，小涨13个[狗头]正常的股市波动而已，果然女人就是没见识！】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这么一点跌幅瞧不起谁呢！】
【呦呦呦做空微视，我倒要看看你有几个亿敢这么大的口气！】
“平平无奇钞能力”的账号粉丝数以极快的速度冲破百万粉，没有僵尸粉是真的，但也没有多少粉丝也是真的。
虽然有一部分姑娘专门过来声援支持曲柔，但架不住水军和污言秽语大军，在评论区被造黄谣、被私信辱骂都是轻的，还有被开盒的。
曲柔一直等到下午三点股市收盘，截图了今天一条先向上爬，随后一直向下走的k线图。
【平平无奇钞能力：今日-3.1%，抽310个女粉每人一万元分享喜悦。@平平无奇小助理认准这个号，打开私信，待会她会私聊你们发红包。】
【？？？这就发上了？半场开香槟？！】
【-3.1%算什么大胜啊！笑死我了，这女人蠢得引起我注意了，给你一个v我100万的机会。】
【不是，卧槽她真发啊！我刷到那个彩虹小羊的疯婆子发截图了！！！】
【我嘞个百亿大补贴啊！这真不是洗钱吗？！】
310个女粉，都是为曲柔说过t话被造谣的，有些已经关闭私信，温舒芸只能在她们的评论下面留言。
有些没关私信的，温舒芸一个一个转账。
钱这东西是真万人迷，在发现曲柔有钱是真发后，一些账号甚至立刻将资料里的性别改成了女，然后开始复制粘贴一些支持曲柔的评论。
曲柔懒得理，段颜柯取证固定证据的时候，将那些为她打抱不平的评论都一起录屏保存了。曲柔抽奖只在那部分评论里抽。
AAA建材王姐看到私信，下意识地发：“我没有什么大支出，你现在比我更需要钱，还是收回去吧。”
【平平无奇小助理：我们老板很有钱，不缺这点。这段时间你被他们骚扰得够呛，当我们老板请你喝奶茶的。】
AAA建材王姐打了很多字，又删掉，接着又打了很多字。
【AAA建材王姐：我大学的时候在‘爱心筹’里工作过，知道一切他们的情况，也不知道这些对你们有没有用。】
温舒芸眼睛一亮，立刻向曲柔报告了这个好消息。
“要！和她加个微信，在微信上说。”曲柔看完AAA建材王姐发过来的材料，气得只拍桌子，“让陈律把这些东西整理一下，派人亲自去取录音和视频，做好证据固定。”
然后又说：“给这姑娘打五百万。”
温舒芸立刻给AAA建材王姐转述了曲柔的话。
AAA建材王姐却没有发银-行-卡账号，而是问——
“我是嘎达村的扶贫干部，我们嘎达村的花菜滞销得很厉害，可以把钱换成直播带货吗？”
AAA建材王姐曾经也在微视曝光过“爱心筹”的黑暗，但不巧的是她没有曲柔的底气。账号被团建，每天接受上千条的辱骂，工作找一份丢一份，最后她破釜沉舟地考公去了。
目前她就在一个十分偏远的山疙瘩里当扶贫干部，生活很苦很累，但村里的人更穷。她花了好几年的时间终于带着全村的人开始种花菜赚钱。
但今年花菜滞销，批发商的收购价压到了两斤三毛，这个价格，只能看着花菜烂在地里。
曲柔愣了一下，然后拿过温舒芸的手机给她回消息。
“我虽然做空微视，但也不亏本，这些证据是微视股价大跌的有力证据，算我买断。直播带货也可以，不过要等一段时间。地里的花菜等不了，你可以带着村民先把花菜收了全部做成花菜干。”
AAA建材王姐有些局促，她觉得自己提供的那些东西不值几百万，虽然她也很想暴富，做梦都在想，但是这样的机会来得太突然，又是一个善良的小姐姐在自身也很困难的时候给的，她有些过意不去。
曲柔看着上面显示的“正在输入中”直接发去消息。
“五百万微信提现手续费要5000，你确定不用银-行-卡吗？”
说五百万，AAA建材王姐没有多少概念，但说到5000，AAA建材王姐立刻心痛得不行。
她的每月基本工资是5500，扶贫津贴600，扣掉五险一金和个税，实际一个月到手也就五千左右，手续费一下就扣5000，这和要她命有什么区别！
AAA建材王姐立刻将银-行-卡信息发了过来。
温舒芸马上给转了501万。
*
彩虹小羊现在的脑子都是嗡嗡的，看着银-行-卡信息里的一万块钱转账消息，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作为一个学历普通、家庭普通、工作普通什么都很普通的普通社畜，这一万块钱是她两个月的工资了。
她在“平平无奇钞能力”评论区里活跃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看不惯那群恶臭的男人欺负一个善良的女孩子。
平平无奇钞能力很有钱，比她有钱多了，但她还是觉得平平无奇钞能力很可怜。
她什么都没做错，她做的事情甚至是可以挽救很多条生命的大好事，但她却被这样造谣贬低辱骂，她没办法当看不到。
原本彩虹小羊只是出于一种很普通的正义感，但在收到对方私信她是否需要法律支持的时候，彩虹小羊哭了。
明明平平无奇钞能力自己都深陷泥潭，却还关心她，那一瞬间，彩虹小羊被她善良的光芒照得身体都变得暖洋洋的。
【彩虹小羊：谢谢您的关心，不过放心吧！我可是打不倒的美。少。女战士！正义终将战胜邪恶！我会继续战斗下去的！】
这些她十年前就不好意思再喊出口的羞耻台词被她打出来并发送出去的时候，彩虹小羊并没有感觉到害臊，反而是一种满满的自豪和骄傲从她的心脏处涌向四肢百骸。
她虽然没有魔法不能变身，但她现在就在和邪恶做斗争啊！战斗！战斗！战斗！
彩虹小羊像是打了鸡血，还特意用了调休，抱着手机疯狂战斗。
和彩虹小羊一样的女孩不止一个。她们面对黑暗也曾愤怒过，也曾努力过，但她们的力量太微小，那些资本连多看她们一点的心思都没有，傲慢又蔑视地轻松将她们按进了地底。
但是凭什么啊！凭什么啊！她们为什么就要认命！不懂开户？不懂怎么做空？没事！有教程！
【股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姐妹们量力而行。人多力量大，就算每个人只有一百，我们可是有35亿姐妹啊！‘平平无奇钞能力’小姐姐不是孤军奋战！现在我们这些先头兵和她一起战斗！以后会有更多的战士一起战斗！正义不死！】
【我女儿也说要战斗，还把她攒了好几年的压岁钱全拿出来了，说要为她的小姐妹出一份力量！】
【我也带来了一万个姐妹的力量！】
【我也带来了十万个姐妹的力量！】
【正义不死！】
【正义不死！】
这股战斗的风直到新私信的出现才冷静了一秒。
【平平无奇小助理：你好，我是“平平无奇钞能力”的小助理，我们老板今天做空微视让微视股价跌了3.1%，她想和一起战斗的同志们一起分享喜悦，填写银-行-卡或支付宝账号和户名，即可分享喜悦。】
彩虹小羊以为对方是诈骗，本不想理会，但那【同志】两个字让她久久移不开视线。
果然人没有被骗，就只是因为没遇到适合自己的骗局。当然，她也去核查过的，平平无奇钞能力的账号真的发了相关的消息。
彩虹小羊鬼使神差地就填了账号和户名，然后——
金币落袋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甜美的女声播报：【支X宝到账一万元。】
彩虹小羊的眼神立刻就变了。
“财神天使小姐姐真的太善良太好了，我绝对不能让她这么被欺负！”
彩虹小羊杀疯了。
微视的很多营销号也疯了。
多好的素材啊！多大的流量啊！他们可馋死【平平无奇钞能力】身上的流量和话题了！
但是不敢蹭，谁也不敢站队，毕竟平平无奇钞能力放话要做空微视，他们还要借着微视这个平台挣钱呢，谁敢得罪平台啊！
但是，真香啊！
营销号不敢大号上，但皮下纷纷开起了性别为女的小号去评论区耍存在感。
说不定就抽到自己了呢？这可是一万块钱啊！
但蹭归蹭，所有人都没觉得“平平无奇钞能力”能真的做空微视。
【平平无奇钞能力：今日-3.16%，抽316个女粉每人一万元分享喜悦。@平平无奇小助理认准这个号，打开私信，待会她会私聊你们发红包。】
【平平无奇钞能力：今日-4.1%，抽410个女粉每人一万元分享喜悦。@平平无奇小助理认准这个号，打开私信，待会她会私聊你们发红包。】
【……】
平平无奇钞能力的账号，发布的作品一直都是一张图和同样的文字，要是不认真看，她就像个人机。
但是，很多人都慌了。
五连跌，连续五天，每天跌3-4%左右。
3%的数字不算夸张，但每天固定跌3%……说巧合鬼都不信。
至于为什么是五连跌呢？当然是因为周六周日休市啊！
连续五天的3%跌，已经让微视的市值蒸发两千三百万多亿了。
两千三百多……亿。
散户要疯了，虽然已经是成熟的韭菜了，但绿油油的收益还是让人破了大防。
【不是，哥们你真做空啊？够了够了已经够了，快停手吧。】
【输了输了，快停下吧！】
【喊爸爸可以让你停手吗？】
绿油油的韭菜们t心态快崩了，这几天他们以为是回调呢，库库加仓。但无论他们怎么加，K线的下降趋势都没停过。
第一天，好耶倒车接人，上车！
第二天，加仓加仓！
第三天，抄底加仓！
第四天，没、没子弹了……
第五天，别跌了，你是我爹！快涨啊！庄家在干嘛？！都跌成这样了还不拉一下的吗？！
正常调整，正常调整，很快就要涨起来了！很快，很快很快——破了大防。
跌的时候，绿油油的每一秒都想度日如年一样痛苦折磨，钝刀子割心脏啊！
原本还嘴硬的只是正常震荡的大部分人，在看到曲柔发的每日K线图后，也绷不住了。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为什么你的乌鸦嘴这么灵啊！老天在上，把她的乌鸦嘴给我吧！】
有满仓的韭菜发疯发得太难看了，曲柔真的回复了他。
【平平无奇钞能力：不是乌鸦嘴，我说了要做空劝你们快卖的。另，3.13是我的生日。】
看到这一条评论的很多人都沉默了。
虽然还有死鸭子嘴硬的人不相信曲柔真的能做空微视，但是，连续五天都跌3.13%左右，实在是太诡异了。
要不然……割肉止损吧。但是——
【@微视官方你们股东们是干什么吃的！都不出来拉一下价吗？！】
他们还抱着希望，毕竟微视可是市值一万三千五百、一万一千三百亿的巨无霸，区区散户，怎么可能和资本硬刚呢？！
【@你的城哥@用户467225……出来谢罪！妈的一群傻。逼天天口嗨到处惹事，结果是群连开户都不怎么往哪开的傻。逼，@￥！*#s*s@！】
前几天骂得最难听的几乎都不怎么出现在评论区了。本以为能仗着资本跟在后面狐假虎威“团建”一波，却没想到软柿子比他们想象得更可怕。
他们紧张地抱着手机说着安慰自己的话：“没事哒没事哒，等主力下场就好了！区区散户，在资本面前不值一提！”
是的，曲柔目前还只是个“散户”。
开户用的是曲柔的身份信息，绑定的银-行-卡也是她的，账户是她的，只是将操作交给了专业操盘手。
她没有公布自己用来做空的资金是多少，除了她、温舒芸以及操盘手，谁也不知道。
但肯定不多！——伍海潮不相信区区一个散户，竟然真能起什么风浪。
说什么3.13是生日，所以才把跌幅控制在3.13%，其实就是没钱给自己找借口而已！根据调查，曲柔的母亲生日还在8.17呢，怎么不给她母亲庆祝？
伍海潮一直没把曲柔的挑衅放在心上，但五连跌真的让他生气了。
“她算什么东西！不过就这么一点跌幅，也觉得能威胁到我？！”
一个又一个的试探电话打进来，让伍海潮越来越暴躁。
他虽然是微视的股东，但不是唯一股东，更不是最大股东。
微视欣欣向荣的时候市值突然蒸发两千多亿，即便那些大股东们都不觉得曲柔有这个能力真的能做空他们，但也有些不满了。
伍海潮应付完那些人，伍海潮一口将高脚杯里的红酒喝完，杯子重重被放在桌子上发出重响，眼神狠辣。
“你是真的惹到我了！”伍海潮震怒之下，准备等周一开盘的时候，让机构下场，和曲柔对冲，直接把她拉爆！
“我可是足足准备了一百亿，我看你拿什么和我对冲！”
曲柔并不知道有人正在疯狂找机构凑资金加杠杆准备和她硬刚，做空微视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她这几天一直在享受收房的快乐，每天傍晚的时候去趟医院看看曲妈妈，一家人坐着一起吃晚饭，日子过得很惬意。
周六股市休市，曲柔却起了个大早，毕竟今天是曲妈妈出院的日子。
曲妈妈做的是微创手术，其实早就能出院了，但曲妈妈早年生曲柔的时候留下了一些常见的后遗症，小城市没有治疗修复的条件，曲妈妈以前也没想过这还能修复。曲柔没生过孩子，更是不懂，还是医生说了，母女两人才知道。
“那就一起治了。”曲柔一锤定音，根本不给曲妈妈想要省钱的机会。
曲爸爸和曲妈妈对曲柔在网上引起的风波一无所知，曲妈妈有护工照顾，曲爸爸陪着她一起商量新家的装修，哪怕在医院里待着，也是止不住的好心情。
她一到vip病房，小李护士就拿着一沓纸过来了：“曲小姐，这些就是第一批受助者的银-行-卡账号清单。”
现在的曲柔不相信任何的机构组织，但赚钱这是困难，花钱还能有难度？她委托了小李护士帮忙，找了一百个家庭困难的母亲和一百个家庭困难的女儿，直接给打钱！
曲柔看也没看，将清单交给了温舒芸：“打完医药费，再每人打一万作为之后的新生启动资金吧。”
“麻烦小李护士和大家了，我请大家喝奶茶。”
小李护士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没花多少时间，这些人都是可怜人，我们没什么钱，帮不上什么忙，能帮忙给她们一个希望我自己也很开心！”
小李护士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塞进曲柔的口袋里，生怕她砸钱，飞快地跑了。
信是孟菲菲写的，她虽然有曲柔的微信好友，但觉得手写信更有诚意，泪眼婆娑地写了很长很长。
这次收集贫困家庭病人档案，她也出了很多力，她自己就是病人，女儿也是病人，各种心脏病友群、血液病病友群加了一大堆，平时大家聊天也大致知道病友们的情况。
曲柔没有把这个事情当成“慈善”去做，也不觉得自己是在做善事。
花了钱，就是买开心的。
她无所谓那些人拿了钱之后会不会感激她，毕竟人心这种东西很复杂，谁也说不准里面就有仇富恨她的。
想到那种可能她就可能会内耗，因此她只将这件事当成花钱买开心来对待。
“我花钱，只是因为我享受快乐！我为快乐买单！”这么想着的曲柔，没有打开那封信。
但等她将曲妈妈的出院手续办好回到酒店后，又忍不住将那封信拆开。
她很好奇孟菲菲会给她写什么。
隔壁医院的瓜，她通过小李护士吃了个全。
孟菲菲的丈夫听说孟菲菲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大笔钱，带着七大姑八大姨到她的病房闹事，他也不离婚，就闹，闹到孟菲菲心脏受不了被气死，他就能最大程度地拿到孟菲菲的财产。
这个方法很有效，之前很多次，孟菲菲就是这么被气得送进了手术室抢救。
但这一次，孟菲菲反抗了。
她在那家人来闹事的时候，端出早就在病床下面藏好的尿盆和超大玩具水枪，开始对着他们一张一合的嘴就开始扫射。
水枪biubiu，惨叫又惊恐又短促又不敢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