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亲密“哦对了!我俩谁睡床谁睡沙发?……

第二天虽是休息日,但上午姜近依然有工作安排,需要去瑞廉开个广告会议。

瑞廉除了负责君腾公司和宋云开个人的危机公关,其实更主流的日常工作是君腾的广告宣传业务,包括车展、新车发布会和各车型投放的电视广告和平面广告,这些业务因战线太长而存在感稍弱。

重点车型平面广告会从每年10月提出方案,到次年五六月份才能确定方案开始拍摄。

这项工作从姜近入职之前就已经在稳中向好地进行,她入职之后无数次会议也是由市场部营销部公关部的业务经理们去跟进。

今天她必须出席会议一方面是临近定案,另一方面是重点车型fleur的总设计师刚回到江城,他要参加会议,会议的规格就高了几级。

上半年总设计师周谦瓴除了一些必要的社会活动——如担任工业设计大赛评委等,一直待在君腾的澜海创新工厂,看起来对于明年新车型cygnus启用新科技材料寄予了厚望。

因此,姜近还没和他在工作场合打过照面,入职前的周边调查中他和宋云开关系比较亲密,这点她也还没有机会验证。

离开紫杉院去往瑞廉之前,姜近与三个男人一进一出擦肩而过。

三人笑容可掬毕恭毕敬地打招呼称她“姜总”,应该是君腾的人,想必是宋云开偷懒把人叫上门开会。

面生,休闲装扮没有挂工牌,气质年纪不像低级工程师,至少是中层。

姜近暂时不清楚这三人身份,但可以缩小范围,不是研发部、市场部和人事部的。

经过三小时狂轰滥炸的否定,一场广告会下来,姜近有点头昏脑涨,并且对瑞廉创意部门的同仁充满同情。

广告方案被设计师批得一文不值,按他的意思,广告在创新方面的用心还比不上车身外观设计用心的百分之一。

这已经是乙方的顶级创意团队八个月来的工作成果。

姜近不觉得这几套方案存在什么严重问题,瑞廉的审美一直在线,按以往惯例,最终物料的呈现还要比草案再高级几个档次。

她对这场会议唯一的看法是,周谦瓴和宋云开一定在摧毁人类精神支柱这领域特别有共同语言。

散会后姜近不得不和周谦瓴一起回紫杉院,他也收到了共进午餐的邀约。

不过很庆幸姜近自己开车,不需要和他同车。

午餐就设在家里,姜近抵达府邸时家中又热闹了一些。上午那三个人没走,多了个丁俊驰,他正宾至如归地插兜在玻璃采光廊道里闲逛。

见姜近进门,他远远冲她吹了声口哨招招手,而在看见姜近身后的总设计师时,他虽然脸上笑容并未收敛,但是神色正经了不少,问候中显出一丝稳重:“回来了?”

周谦瓴皮笑肉不笑地冲他扯扯嘴角,有点敷衍。

午餐入席后,姜近默默听了一阵他们对话,才知道给周谦瓴事先添了堵的人正是丁俊驰。

周谦瓴这次回江城的主要任务是清理门户整顿团队,对艺术家而言够闹心的。

丁俊驰在宋云开面前参了他一本。

原本丁俊驰受命调查车型泄密事件不算认真,一心只想着怎么把这锅甩给制造部,无奈制造部范围太大不好查,除了捕风捉影的瞎猜,一直没找出bug。

这一阵他剑走偏锋,想起从小范围的设计部入手,设计部与制造部交集多,总在一起工作,说不定能一块儿拉下水。

设计部以往给外界印象是全公司保密最严格的部门,别说图纸流不出半张影,就连已经制成的模型也总是包得严严实实,普通设计师对新车型的了解仅限于自己的部分,各人的工作权限以及活动范围有严格区分。

没想到,这个比捂核机密还严密的部门被00后整顿了。

上次应姜近要

求“识图”后,丁俊驰顺手用同一套算法全网搜索对比了cygnus5淘汰车型外观图。

他竟然找到了一个职场小红书账号,把cygnus5第四版新车模型从里到外晒了个遍,每天发工作plog,虽然发的都是局部照片,但有心人完全可以拼出全貌,说“这版c5是在广大网友见证下成长的”都不为过。

丁俊驰看完这个账号后沉默了足足一小时,从未见过这么离谱的泄密。

该账号的主人是个实习生,本来就没转正,他现在已经转战Instagram双开,更新起了纽约留学plog,君腾起诉他反而要费一番周折,违反保密协议对他来说代价太小。

设计部却遗留下来一个烂摊子。

他的权限本来只能进出两个工作室,不足以对新车信息掌握得那么全面,但是他的plog里发过的照片覆盖了十几个设计作室甚至包括几条流水线的内容。

不知道多少前辈看他热情活跃虚心求教在加班期间带他“见过世面”,这暴露了设计部和制造部严重的安全漏洞。

当然,丁俊驰不会天真地认为新车型信息全面被辉跃窃取是一个实习生造成的。

目前为止没有任何迹象显示这个实习生能够拿到研发部素材,更何况数据资料门槛高,一般人拿到了也看不懂无法利用。

他依然认为,按数据泄露的全面程度看,只有高管才能掌握这么全面的信息,泄露由宋云开经姜近造成才最接近事实。

但宋云开可没说过“能面刺寡人之过者受上赏”。

他也明白研发实验数据泄露才是整件事关键,真相也许永远不会被揭开,他的工作重点才会变成甩锅。

这实习生的出现于他而言简直如神兵天降,机不可失。

周谦瓴被叫回江城问责只是连带损伤。

宋云开今天把设计部和制造部的人叫来吃饭,旨在要求两个部门展开全面自查。

发现车型数据外泄以来他一直没找到机会深入调查,如果对外公布整个车型被仿制,可能导致公司里人心惶惶,弊大于利。

实习生事件是个完美切入口,它尚未造成严重损失,但在公司任一相关工作人员看来它体现的疏漏都到达了荒诞的地步,很容易理解,自查迫在眉睫。

今天这次碰面蹊跷之处在于,类比设计部由总设计师出面,制造部老大王傲不在这里,宋云开叫来他的三个副总监直接布置任务。

宋云开对此给出了解释:“我希望王工近期的主要精力放在制造进度上。”

在场的每个人都没有信以为真,并且保留了自己的看法。

三位制造部高管将此视为一次升职考察信号,众所周知澜海市创新工厂已拔地而起,传统制造的工艺升级不会一直是公司工作重心,新材料的投产才是未来所趋。

创新工厂需要一个领导者,职级与王傲平起平坐也非常合理。

周谦瓴将此理解为一种惩戒,设计与制造部一起出了漏洞,宋云开却叫了两个部门不同职级的管理者来处理,分明是把他的地位降低到与隔壁部门副手的位置上。

因为私下是朋友,宋云开不方便斥责他,就用这种方式暗示他。

但周谦瓴也没法表达不满,整个事件让他窝火。

而丁俊驰,自认为在长时间的相处中已经非常擅长捕捉宋云开的真实思路,宋云开该用谁而没有用通常就是最直接的原因——那人不被信任了。

因此他现在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在脑袋里放起了庆祝礼花。

只有姜近在想,他避开王傲,是因为自己昨天给他上的眼药起作用了吗?

宋云开布置自查任务告一段落。

制造部三位副总监中相对健谈的一位翻看着刚才提到的小红书有感而发:“应该把韦浩也叫来,我看问题根源好像是出在员工招聘上。男人、学艺术、有点姿色、富二代公子哥……啧,怎么想的,把这种人招进来,HR是不是辉跃的卧底?”

丁俊驰暂停礼花,讶异地抬头朝他望过去,姜近也是如此,下一秒他们对视一眼同时看向了总设计师。

总设计师望着天花板翻了个好大的白眼。

这是什么暴言?

著名富二代公子哥、有点姿色、学艺术的男人周谦瓴现在就坐在你对面呢!

对视的那一眼蕴含了许多言外之意,震惊、无语、同情、默哀。

姜近不知道该同情无辜躺枪的周谦瓴,还是与制造部磨合不来的丁俊驰,亦或是无人可委以重任的宋云开。

制造部就没有一个情商正常的人吗?

比较起来王傲居然算他们中的佼佼者了,甚至能玩一点办公室政治。

君腾与姜近以前卧底深入的相同规模的企业截然不同,更务实。

其他企业此类职位上的管理者会更具职场手腕,而君腾这些人做到这类位置要么是因为在专业领域的前瞻性,要么是因为技术过硬。

姜近不禁开始犹豫,弹劾掉王傲也许对君腾有不小的影响。

在没有证据显示他直接对关明月的死负责时,采取“宁可错杀一千”的策略对付他,伤害的人只会是宋云开。

谈完工作,宋云开没有废话想和那几个榆木脑袋交流,还有几个菜没上,他就已经连赶带怼地把人全打发走了。

姜近以为他心烦,快速呼噜两口菜放下碗也准备离席。

宋云开皱眉扔下筷子:“跟我一起吃饭你很紧张?”

姜近敏感地察预感到自己一走了之会引发的爆炸反应,她明智地坐了回去:“没有。我吃好了。”

他没有重新拿起筷子,气氛让人有点压力今:“你就那么不愿跟我待在一起?”

“总是急匆匆来急匆匆走,”

“吃饭想留你都得噎死,”

“你有那么忙吗?到底有什么可忙?”

“晚上还得在你父母面前演夫妻,你觉得、你觉得就你这种目中无人的状态能演得像吗?”

怎么又一顿输出?姜近困惑地片头看向他,认为他今天情绪不佳拿人当出气筒。

她不想做出气筒,面对上纲上线的无理取闹,只有比他抢先一步占领道德制高点。

姜近直视他,高声质问:“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演夫妻’?一开始是演现在还在演?原来你每天都在给我表演虚情假意?!”

轮到宋云开茫然,张嘴欲言又止,cpu烧干了也没想出反驳之词。

不过,胜负欲在这时候已经没那么重要了,听了姜近的话他居然很是惊喜,火药味瞬间偃旗息鼓。

他又不太好意思当场喜形于色,最后只憋出来一句苍白无力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气势完全垮掉。

姜近很快意识到,嘴仗占上风并没有给自己带来什么实质性好处,反而接下去半天宋云开过度热情的表现让她感觉一丝诡异和心虚。

宋云开一旦兴奋就成了一只爱摇尾巴的大狗狗。

搬家回滨江半岛,他亲自动手鞍前马后,姜近的行李箱从房间到车后备箱的一路他都不假他人之手。

章凛只是企图靠近就已经被他视为抢箱子大盗警惕地提防,只好迅速把手收回去。

姜近已经数不清第几次接受到他求表扬的放点眼神,对他笑了又笑,心下却有点怕怕的,不知道他还想讨什么进阶奖励。

在滨江半岛经过门岗,宋云开难得降下窗,热络地和新来的保安寒暄,甚至散出去一包烟。

要不是姜近拽他衣角提醒,他旁若无人的话痨能让后车一直堵到大马路上。

章凛把夫妻俩送回家忙着立刻出门去接姜近的父母,大门一关,佣人们接下行李四散去安置,空旷的前厅暂时只剩两个人。

宋云开马上靠近过来,仗着身高差把人圈进怀里:“现在没公事了吧?”

“唔……”刚才在车里已经和公关公司联系过,“得监盯着瑞廉把实习生账号处理掉。”

“都已经扔那里一年了,再扔几个月也没差。”宋云开轻轻使力,

让她半侧身坐在自己腿上,很自然环抱着,贴上她的唇。

姜近睫毛颤了颤,下意识抓紧他肩上的衣料,接触到温暖,动作变得很轻,细细密密的热度像无声的春雨侵占她的知觉。

一瞬间拉近彼此的距离,他越来越熟练了。

她有点晕乎,残存的意识从暗处滋生,时间不够挥霍,家人上门的车程只有不到一小时,要做的准备却很多。可她拖延着,不想说。

江城的夏天来得迅猛,仿佛一夜之间就迅速膨胀成无所不在的光源,通明亮度从早到晚竭尽全力炫得人头脑发昏,哪怕闭上眼,也能透过眼睑上的热亮感觉到光粒子穿过落地窗玻璃强硬地挤进来。

一抹橘红色的闪光从闭眼时的眼帘上悄悄泄露,浸染她平缓的颧骨。

分开后他捧着她的脸,像捧着一颗健康蓬勃会发光的甜橙,心脏跳出难以忽略的效果音,骨血能传递,只有自己听见。

室内恒温恒湿,她却莫名觉得太热,颇为意乱,想找话冷一冷暧昧。他仿佛猜到她的意图,没给机会,又吻下来。

也不知这样消磨了多久,夏日昼长,下午有时连晃过好几个钟头光线也没有减弱,让人外部感知失去参照。

傍晚父母被接来,宋云开暂时放下时刻粘着姜近的状态,拿出主人翁的大方态度张罗照顾。

姜近以前没发现他神通广大到就连在家务上都管得面面俱到,光请来星级主厨还不够,每道菜都沟通过做法,要融合传统中式口味,以确保不会因为太偏西式或创新不适合老年人。

姜近出身普通家庭,家里其实没具体传统,爸妈都抱着很开放的心态,更没什么固定口味。

前两年姜近带父母去北海道旅游,虽然是老年人,刺身也吃了不少。

姜军有糖尿病,只在吃寿喜锅时被阻拦了,但也不是完全没搭筷子。

如果宋云开事先问过,姜近肯定不会让他如履薄冰筹备一桌满汉全席。

宋云开很快就明白自己做的准备多余了,他不可能藏住这么大一套房子里所有标新立异的东西。

姜近妈妈参观整个家的布局,好奇地询问墙上每幅现代画的来历,直到她问起,宋云开才意识到他偏爱的抽象类型未必能为老年人所接受。

一开始他答得支支吾吾,逐渐发现姜近父母极为宽容,想起小时候姜近妈妈就那么和善,一直如此。

检查的气氛散去。

他感觉得到,家庭的温馨没过了自己的头顶。

饭前洗手时,姜近妈妈从盥洗室出来竟然好奇他放在盥洗室墙壁上那幅画,询问画的是什么。

“那是画家的自画像。”宋云开笑起来。

“啊?他的自画像挂在你家厕所,这不礼貌吧?”

“他自己来挂的。”宋云开解释道,“我拍下来,和他聊得很投缘,他自己来我家挑地方挂,这地方他选的。”

“那你们可算知音哦,他跑来你家挑这么个地方是艺术家自嘲吧,你倒也让他放,上个厕所让人自画像围观。”

姜近妈妈随口感叹,却让宋云开心中有些唏嘘,说起来又要羡慕姜近,她父母对离经叛道接受度良好,从不预设什么规矩,更不会像宋家父辈和奶奶那样摆足排场架子张口就是“体面”“体统”。

宋云开沉在甜蜜蜜软绵绵的家庭温馨中忘乎所以,吃饭时就发出邀请让姜近父母晚上别回家,在这里过周末。

姜近担心节外生枝,拼命给他使眼神表示反对,他装没看见。

席上他又旧事重提,以后他出差就接父母来家中陪姜近。

姜近不禁忧心,他越陷越深,将来好难收场,她独来独往倒是容易抽身,总不能把父母赔给他?

姜近那忧心忡忡的样子反倒没让母亲起疑,王女士甚至照常数落,姜近平日就总是一边吃饭一边神游太空,对眼前人心不在焉是她的常态。

饭后一家人其乐融融喝了消食的茶,宋云开已开始策划休年假时带二老去游轮旅行。

彤彤下了晚自习回家,因为长得乖巧又有礼貌,颇得老年人喜爱,占了十分钟话题,被宋云开赶回楼上写作业去了。

茶余,许助上门来给宋云开送文件,由于上次提亲见过,算老熟人,被宋云开强行留下陪二老打麻将。

麻将打了两圈,姜近觉得无聊想溜,故意频出昏招近乎捣乱,被赶下桌让一个麻将高手值班阿姨替代了,她得空去四下乱闲逛找甜品解馋。

不一会儿,从手机里看见李和铃的通知,实习生小红书账号已解决,她才缓解了焦虑,带着零食回来观战,站宋云开身后看他牌。

王女士在牌桌对面不经意一抬眼,姜近像只考拉挂在宋云开背后吃着冰淇淋指点江山,宋云开扛着她边笑边出她提议的牌,两人看起来感情很好,一颗心放进肚子里。

这一晚的温暖,只有一桩让宋云开反复回味,姜近吃完冰淇淋还时不时回来给他当会儿军师,那时候她双手搭在他肩上,说话间下意识帮他捏捏肩。

他当然知道,那就像打座机电话玩电话线,是个无心的举动。

可偏是无心的才好,姜近和他亲近早已不是假扮夫妻,一颗心也放进肚子里。

夜渐深,姜近父母被安排在二三层之间一个半层的朝南客房休息,相对独立,就在主卧侧下方。

年纪大的人起得早,为了避免第二天早晨新婚夫妇被目击从两个房间出门引发猜测,姜近搬到主卧和宋云开同住,决定是两个人一起做的,不存在谁主动提议谁被动接受。

可是门一关万籁俱寂,姜近忽然怯了场。

或许是因为上次在自己家同床共枕不算太美好的经历,中途闹得不欢而散离家出走,让她有点心理阴影。

淋浴室两间,有隔断,互不影响,可以同时用。

宋云开擦着湿头发出来时,姜近已经坐在床边,没洗头,身上并不是睡衣而是T恤长裤,好像随时就可以出门的状态,惹他一怔,拧眉发问:“这么晚你还要去哪儿?”

“我……嗯,没这么早睡,下去看会儿电影,你……你别管我你先睡,我回来绝对不吵你,”

姜近同手同脚地站起来,快速走到内外间交界处扶着门框转身,装作刚想起重要问题,“哦对了!我俩谁睡床谁睡沙发?”

沙发???

你杀我吧。

宋云开被当头泼一盆冷水,脸比锅底还黑:“不能都睡床?”

“……有点挤。”

“怎么?”他挑眉嘲讽,“妨碍你空中转体720度向后翻腾三周半?”

“我怕你睡着了我进来打扰你休息,要不还是我睡沙发吧,我习惯睡沙发,在家也爱睡……”

姜近找了一堆借口都没能把自己说服,越说声越小,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心虚。

她这样子让宋云开有点心软,手伸出去想帮她捋一捋挡眼睛的颊边发,她以为他要打人躲了一下,让他没碰到,手停在半空中。

这一来一回的误会把宋云开刺痛了,但很快又被气笑,心里骂,以为谁都跟她自己一样狂呢,打人不眨眼,推己及人了!

姜近也自觉这误会挺过分的,倏忽脸就转红,刚张口想解释,被他不耐烦地打断了。

宋云开到底还是不高兴,压住嘴角挥手赶人:“走吧走吧,你看你的电影,我打我的游戏。都是夜猫互不干涉最好,休息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