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擎天柱“我又不是柳下惠”

虽然不知道柳逢青是奇怪的番看多了还是天生阴湿才问出这个句式,但可喜可贺,至少说明有让宋云开不知道她来过这个选项。

姜近镇定下来,伸手把他往远处推推,直起身笑道:“啊,被你发现了,不过那又怎么样?”

柳逢青注意到,她神色一瞬间变得很灵动。

“门卡是我在厂区闲逛捡到的,云开说君腾有我的一半,我哪儿不能逛?要你允许?”

柳逢青憋着笑:“是么,但我的地盘肯定不在你这一半,不然我们现在打电话给他明确一下归属?”

他作势掏出手机。

姜近按住他:“好好好,被你拿捏了好吗?你们猜的都对,我是捞女,婚前协议让我捞不着,我就是想四处搜刮点机密,等他甩我的时候当谈判筹码。正好你在,我看不懂哪些是机密,你挑要紧的用U盘拷给我,事后我分你一半,说话算话。”

柳逢青撑着墙笑得抖肩:“U盘?怎么不说用3

.5寸软盘?”

“笑话我?”

姜近指东打西,用天真到近似愚蠢的语气说,“谁结婚不是为了利益?柳总的母亲和二机床集团的卢总快谈婚论嫁了难道只是因为爱情?”

柳逢青止住笑,目光冷了几度:“你查我?”

“我只是喜欢多做功课增进对大家的了解。柳总,你也不想云开知道这层关系吧?不然二机床和辉跃通力合作,你在君腾好像显得里外不是人,云开就算想,也不敢把君腾的未来交给你咯。”

“快谈婚论嫁——还早,”柳逢青垂眼,目光没有遮掩地落在她脸上,拖着声,“你先担心你自己。”

“我有什么可担心的?”姜近肆无忌惮地摇头晃脑,“我现在说什么,云开就信什么。更何况你觉得这两件事客观看,是你即将‘认贼作父’更严重,还是我偷偷溜到厂区来探险更严重?”

柳逢青看她的眼神变了变,无知无畏虚张声势的模样藏着韧劲,演技一般,不知道为什么,人在她面前总会生出包容心,觉得有趣,想笑。

姜近正演得起劲,忽见他俯低头,曲起食指和无名指的指节,拧钥匙似的一掐,她侧颈上微微受力。

触电般的酥麻感在神经里被突兀地放大,以此为开端,反应系统宕机数秒,隐晦的痛和痒在幽深处分出细细的支流。

脑中拉出一声尖锐的警报。

她从茫然中惊醒,一手捂住脖颈,猛地把人推开:“你想干嘛?!”

晦暗中他笑带几分戏谑:“就想试试看,关于这个,你回去说什么能让他信。”

多大人了搞这种恶作剧对女人动手动脚!

气得她舍近求远动作错乱,用左手捂住侧颈而右手去扇他耳光,两只手险些在半空中打架。

好在这一巴掌论力道足够解气,他眼镜飞出去落在地上,侧脸立刻浮现一个淡红的掌印。

柳逢青俯身把眼镜捡起来重新戴上,依然很乐,撑着墙微眯着眼笑着偏过头,用右脸挑衅般的对着她:“这边也来一下。”

姜近有点懵,瞠着眼睛,很窘迫地瞪他。

许久,听见他说:“不打了?不打我送你回去。”

他终于从她面前撤离,换了副公事公办愿者上钩的嘴脸:“这里是郊区,这个点叫不到车,路上只有渣土车,你跑来玩大冒险之前应该把保镖甩了吧。”

这种情况实在太过难堪,姜近惊讶于自己百密一疏居然没想过怎么回家。

他的车是辆揽胜,这让他看起来像个低调朴实的好人。

——才怪。

姜近黑着脸坐在副驾,执拗地把脸朝向右侧窗外。

情势不容许她再细思柳逢青和平时在工作场合遇见时有多大反差,当务之急是得想办法遮一下脖子上的痕迹,上车前她看过了,哪怕从车窗反光中都能看见明显的一块色差。

真可恶,这人居心叵测,想动摇她和宋云开的感情基础!

遮瑕膏她没有,这个时间正规商场也早已关门了。

姜近要求他在距离紫杉院700米的路边把她放下,这里有个24小时营业的连锁药店。

她买了一些纱布和胶布带,出门后对着街边店面的窗玻璃把脖子上的红痕贴起来,将头发披下来遮住,做完这些准备工作再沿街往别墅区慢慢走去。

柳逢青没有离开,而是打着双闪停在路边,姜近重新往前走,车也重新启动往前溜达,始终跟在姜近身后侧。

她假装没看见,故意不对此做任何回应。

直到刷门禁进了小区,那辆揽胜才加速过小区门,沿原路直行离开。

姜近停顿片刻,回头朝声源消失的路口望过去。

弄不明白柳逢青这个人究竟是什么立场,他送自己回家,确保安全后才走,这些行为让他看起来似乎挺有善心。

但他提到“关明月”的名字听起来语气又明显带有敌意。

为避免打草惊蛇,姜近没接那话茬,顾左右而言他,也不知道他信了多少。

有一点很确定,他提起“关明月”时不像是知道她已经去世。

这启发了姜近,也许还有很多人都不知道关明月不在人世了,可以利用这点试探试探。

姜近边往楼栋走边从背包里摸出两个手机,这才看见有宋云开四个未接来电,两条未读微信。

宋云开:[你在哪儿?]

宋云开:[马上回电]

“嘶。”姜近略微有点不祥预感,这数字不吉利,暂时不予理会,等回到家再专心处理。

她先用自己手机把晚上拍的君腾厂房照片发给关明月,又用阿月的微信发了条朋友圈,只一张君腾照片,配了一个意义不明的月亮表情。

把两个手机扔回背包里,她按下别墅院门的门禁,家里人看得见她的影像,什么话也没问直接开了院门。

里面一层房门,她也录过指纹,自己开了。

谁知一进门就看见宋云开坐在沙发正中间,脸色相当难看。

他平时回了家也很少坐在外厅,要么上楼工作,要么下楼看电影,现在这架势,显然是在蹲守姜近。

姜近头皮一阵麻,在他开口前就抢着解释:“刚才进了小区才看见你给我打了电话,也就离门口两步路,准备回到家坐下来再回你。”

宋云开:“老不接电话,这个先不说你。怎么又不让保镖跟着了?”

“我就在自己公司啊能出什么事?”

宋云开无奈地扶额:“公司你能说是自己的,但不是公司每个人都是自己人。再说工厂的主流是工人,那些人流动性也很大。”

“哦。”

“怎么忙到这么晚才回来?你不说就是去取份东西吗?还有你脖子怎么了?”看来他视力好,头发遮挡也无济于事。

姜近拿出备好的说辞,换出轻快兴奋的语调:“我在厂区发现了酒吧街,吃完晚饭又去玩了一会儿,脖子是被郊区毒蚊子咬了,起了好大一个蚊子块被我挠破了。”

宋云开:“……厂区里的酒吧街那么low有什么好玩?还挠破蚊子块……你今年满10岁了吗?”

语气虽是怨的,但好像没有把愤怒的矛头指向她。

姜近庆幸逃过一劫,指指楼上:“那我,先上去冲澡咯?在厂区沾了一身烟味。”

宋云开不爽地挥挥手放她走:“你下次无论如何都得带着保镖,别不当回事。”

姜近进了房间把门反锁,才去浴室把脖子上的敷料摘下,从镜子里看比从反光中看细节更清晰,一小块胎记似的红晕,乍看和吻痕太像,真解释不清。

姜近有点心累,柳逢青这个死男人像情场老手懂得太多了。

淋浴时不仅用沐浴乳反复搓洗,还用热水对准位置冲了好一阵,妄图促进血液循环赶紧消除痕迹,但欲速不达,反倒更有点肿痛了。

她望着镜子一筹莫展,想起化妆包里有遮痘印的人工皮肤才放松些,否则脖子上天天贴块大纱布。

她做贼心虚,怕有此地无银之嫌。

君腾除了宋云开有十来名副总,但有些是虚职,或因早期投资成为公司股东,或因在公司上市阶段起了重要作用,或有特殊背景,或分管一些不太硬核的业务,级别很高实权却不如低半级的丁俊驰、苏盛、王傲那些七级总监。

柳逢青是为数不多直接参与公司管理的副总,有很强的技术背景,在美国师从大牛,即使韬光养晦,归国之路也受到重重阻挠,因为有宋云开助力而借道其他国家才得以回国。

他不仅在君腾任职,同时也在姜近的母校任教,据报道对国家重点实验室贡献不少。

姜近深挖其背景一方面出于好奇,一方面也出于天生的直觉,这种人物不会是简单角色。

进公司后不多的几次接触,这人的表现让人失望,开会轮到他发言,他总是含糊其辞寥寥数语,更有一次竟然开会睡觉,被叫醒后也只会打官腔。

丁俊驰说他很佛系,知道公

司里派系盘根错节但不想参与,对方方面面都笑脸相迎不管闲事。姜近因此有了这人是个无足轻重技术派的印象。

直到最近,姜近听宋云开说去年大裁员是柳逢青提议的,对他印象才有了180度转弯。

什么佛?斗战胜佛吗?

初来乍到先按兵不动处处与人为善避免树敌,一站稳脚跟就借口“激活人效”通过大裁员铲除异己,还是借刀杀人的杀法,白脸都让宋云开唱。

今晚看他一系列操作更不简单,不管他信不信姜近的话,反正把姜近那张通用门禁卡抢走了。

姜近暗自盘算,手里为数不多的线索这下更少了,柳逢青记得阿月、带有敌意但不知道她的死讯,人大概率不是他杀的,想让他主动提供线索却也不容易。

正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三声。

姜近一惊,迅速擦了擦脖子上的水,把纱布胶条贴回去,套了件宽松衬衫,把门拉开。

是宋云开。

他眼神很淡,视线在她身上逡巡了片刻,没对她的着装作任何评价就把目光移开了,看着地面朝她伸一只手:“给你拿了点专治蚊叮虫咬的药膏,你自己、”

他本来语速不快,又被视野里突然出现的异物打断,什么东西闪过去掉在姜近与他脚尖之间的位置。

聚焦一秒,辨出是她脖子上掉下来的纱布。

他条件反射弯腰把纱布捡起,想替她贴回去,正迎上她瞬间变得苍白的一张脸。

很古怪,尤其是她还死死地用右手捂住脖子。

他把纱布换到和药膏同一侧,腾出手把她手腕拽开,看清隐在头发阴影里的痕迹是什么后,冷笑了一声:“看起来你用不上什么蚊虫药膏。”

接下来他推开门进了房间,并没有停住,而是径直往里走。

“你晚上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是你养的鱼吗?”

“不是,你误会了。”姜近束手无措,下意识迅速把门关紧,彤彤就在斜对角那个套房,现在这时间恐怕还在学习。

等她跟到沙发前,宋云开已经把她的背包翻了个底朝天,一堆杂物被倒出来散落在沙发上,其中有两个手机。

宋云开眼疾手快拿起其中不怎么眼熟的那款:“你果然有两个手机,渣女标配啊。”

姜近石化两秒才反应过来,踮脚想抢回,被他晃过去。

他仗着身高优势摆弄手机,马上就被开机密码难住了,不得不换个战术:“要是里面没有别的男人就告诉我密码。”

姜近把嘴抿紧。

他哼了声,另一只手抚到她颈上,咬牙切齿道:“玩得还挺花。”

情境之下,姜近想起他一贯吃软不吃硬,立刻乖巧地滑跪,换出楚楚可怜的调调:“对不起我骗了你,晚上我没有一直在工厂干活,发现酒吧街我就把闺蜜叫来一起玩了,她又叫了几个朋友。场面有点乱大家喝了酒我没喝,有个人掐了我那么一下,真是没轻没重!我已经打他了。你仔细看,有点肿的,我没有乱搞。你相信我,嗯?”

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掐痕有些不同。

宋云开挑了下眉:“我让你陪我应酬你不去,你倒呼朋引伴玩起来了。”

姜近摸他的手,眉蹙成八字形,好乖好委屈的表情:“我也需要点个人空间啊,白天晚上都是和你在一起。灰姑娘一到夜里都会想找乐子,我比灰姑娘还早回家呢。”

宋云开:“…………”

姜近见他的神情从纯粹的愤怒转为部分无语,趁热打铁靠上来,仰头亲亲他的喉结,拉他的手强行摆成抱住自己的姿势,小声讨饶:“别生气了,”

“答应过我不发脾气的,”

“说话要算话啊,”

“我也是受害者,”

“受轻微伤也是受伤了,”

“你安慰安慰我嘛。”

小鸡啄米似的吻从脖颈蔓延到下颌,不成气候却挠得人心痒。

宋云开身上一阵燥,急忙钳住胳膊控制住她,故作冷淡地拉开距离:“我有时候真不知道我们算什么关系,到底有没有立场质问你。”

“有啊当然有,”姜近像块软糖重新黏上来,环腰将他抱住,“我们是夫妻,他们都是宾馆你是家,你质问得对,我以后会注意影响,绝对不给你戴绿帽。”

乱七八糟一通组合式野拳,也不知哪一拳击中他笑点了,宋云开险些没绷住脸上受伤的严肃表情。

姜近还执着于用技巧拙劣的吻努力煽风点火。

难得她主动一回,他虽然享受,但担心她踮脚踮累了,把她腿分开卡在自己腰间,一把抱起来,就近靠沙发坐。

两个人瞬间转换了位置,她只需低头就能亲到他。

姜近怔了怔,他已经等不及,仰头轻轻贴住她柔软的唇瓣。

“怎么?动真格就不敢了?”他低声说话时气息吹在她脸上,“我又不是柳下惠。”

她低头加重了这个吻,而他像领了许可证,开始反客为主。

“张嘴。”他挑逗般撬开牙关,力度和深度很快就让她坠入一种眩晕的快感。

混沌的意识中身体紧贴身体,耳畔只剩下心跳传来的强烈震动感和舔吻时细微的水声。

就在衬衫扣子被他笨拙地解开两粒时,两人同时从迷失域听见有扰人的手机铃声坚持不懈地响。

宋云开重重喘了口气,仿佛是为了表达不满,顺手拿起声源——

他刚放在一旁沙发上的手机。

嘲讽声有点哑:“X?要不要接听?这么执着,说不定想表白呢。”

是阿月手机里的X,她的秘密情人?

手机已经送到面前,现在拒接就坐实了心虚,看宋云开也有将她一军的意思,更何况姜近抵制不了放过一条强线索诱惑,这是第一次有人主动联系阿月,很可能与她不久前发的朋友圈有关。

这是个语音电话,目前并不能确定他是微信里就叫X还是阿月给他这样备注,以前姜近排查联系人时没注意到他。

姜近按下接听键,并没有发出声音,沉默着等对方先出声。

那边是男人的声音:“你是谁?发朋友圈想暗示什么?”

姜近以最快的速度挂断了语音通话。

不管她说什么在这个时候都会犯错,这个人在阿月列表里没有被拉黑,他很确定发朋友圈的人不是阿月本人——他知道阿月已经不在人世,更危险的是,姜近觉得这男人声音很熟悉。

她一定在近期听过,或许就在公司的什么地方,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她解开手机屏保,看见那个名叫“X”的人又追过来一条微信:[是不是钱在你那里?]

经济纠纷?

姜近的思绪停滞了两秒,很快被下面一条微信转移了注意。

擎天柱:[你再折腾也动摇不了君腾]

这是谁?一副君腾主人翁的腔调?

她这才想起眼前真正的“君腾主人翁”,回到现实,宋云开已经笑看她cpu快被烧干的样子观察几分钟了。

“失恋了?看起来挺突然的。”他眯眼摇摇头,不知在笑话自己还是姜近,见她答不上话,识趣地起身,“要我回避么?”

姜近担心他不高兴,刚才哄半天的努力全付之东流,也跟着起身,从背后环住他的腰:“不许留我一个人!”

宋云开迟疑几秒,拿她没辙,叹口气转过身来重新反抱住她:“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姜近仍有点陷在忧心忡忡的情绪里,“只是公司的麻烦。”

宋云开又笑:“你的公司我的公司好像是同一个,不能跟我说?”

姜近暗自转转眼睛,从信息大爆炸中梳理出一两条能向他打听又不引起怀疑的线索。

无论如何,这么擎天柱的态度像是与阿月敌对的,那就是与她敌对。

“公司里不知道什么人对我总有敌意,不时打电话发消息恐吓,可我都不记得这个人是什么情况下加的,完全想不起是谁。”

姜近拖他回到沙发上,屈腿面朝他坐着,把微信打开,将擎天柱的那条文字消息双击放大到全屏幕,对着宋云开晃了晃,让他看清又看不太清。

“这个叫擎天柱的人,你联系人里有吗?”

“擎天柱……”宋云开捉住她的手腕停下手机看头像确认了一遍,瞬间拧

起眉。

感觉大概是自己玩翻车了,“额……这是王傲。”

“……王傲?”姜近有种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惊喜感,但没露在脸上,反而装作费解。

“嗯……你不用理他,他情商低人缘差,不止针对你,对谁都那样。”

没想到这么轻松,宋云开还自动给王傲的敌意找出理由。

姜近笑着揶揄:“对你就不这样吧,说什么‘情商低’,其实不就是‘狗眼看人低’?”

宋云开见姜近笑了也松下一口气,点头赞同:“是,不过这种人也简单,钱到位就能好好干活,你怀疑他跳槽那不太可能,哪家公司要挖他去也得掂量掂量他脾气大、难伺候、得罪人。”

“脾气大、难伺候、得罪人,我以为你在说你自己。”

宋云开白她一眼,动作夸张地扑过来挠她痒。

姜近浑身痒痒肉招架不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很快那笑声变成喘,肉叠肉没轻重地玩闹把火苗往另一个方向燃。

他动作缓下来,发现她正用试探的眼神把他看着,眼睛水汪汪,空气中立刻升腾起一种促人行为升级的暧昧。

手触到她身上,变成温柔抚摸。

刚才被解一半的衬衫像泡芙开口,流出白皙柔软的馅。

“等等,等等,”姜近小声叫停。

他松开手,反省是不是操之过急给了她压力。

“我还有事没问完。”她坐起来一点,右手拉着他十指交缠,看着他的眼睛,声音紧巴巴的,“有一个人,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她叫关明月。”

和最初他让她调查王傲的理由一样,他很重要,必须首先排除他的嫌疑才能让人安心。

姜近紧盯着,多希望他像她从前提起其他员工那样一头雾水根本不记得名字,甚至觉得自己比他本人还紧张。

可是,希望破灭。

宋云开微笑起来:“怎么问起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