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我的女主欺负人

潘茜和凯厄斯大概是最后一波到达的宾客。

几百位宾客好奇又激动的涌向门口,熙熙攘攘弄出了像是几千人的动静。

就连里里外外的仆佣也忍不住探头探脑的踮脚向门口观望。

这几天日日都能在欧洲各大报纸上看到科林斯王室相关报道,眼下就有一个见到沃尔图里族人的机会,你能怪他们太兴奋了吗?

还没看到主角潘茜,就先被护卫在马车周围显得气势十足的沃尔图里卫队惊艳到了。

因科林斯王室而出名的沃尔图里家族,一直保持着“神秘”、“团结”、“富有”、“保守”、“排外”、“低调”的形象,在欧洲各国奇葩王室中显得尤为清丽脱俗,感觉莫名“高大上”。无数真心疼爱女儿的家族捧着大笔的嫁妆想和沃尔图里家族联姻,可惜沃尔图里家族从王室到旁支皆有“内部消化”的联姻传统,几乎不和外族通婚,着实令无数未婚女孩惋惜。

瞧这一个个的侍卫,无论哪个拽出来都是不可多见的美男子,凑一起带来更强烈的视觉冲击。

那些贵夫人和小姐们,都晕红了双颊露出不虚此行的笑容。

法比奥打开带着沃尔图里徽章的黑厢马车门,凯厄斯抱着8岁模样的潘茜下车。

没有了倾城倾国的大号潘茜强势夺目,“盖勒特男爵”露面的那一瞬间,女眷们那边传出了一阵阵神摇不已的轻呼低叹。

也许是有了尊贵身份的加成,也许是女人就容易被这种看起来冷冰冰还带点邪气的酷哥吸引。

没想到沃尔图里族专产美人的传言是真的?!

罗瑟汉姆伯爵托马斯与堂叔父第四代里士满公爵弗兰克·菲茨威廉,一并带着几位小辈上前迎人。

“女公爵,见到您真是太荣幸了。”第四代里士满公爵弗兰克·菲茨威廉在贴身男仆的搀扶下,笑呵呵与凯厄斯怀里的潘茜说话:“我在伦敦就听说过您,真没想到我们还有血缘关系……”

经历了一连串流产后的科迪利亚女王,脾气越来越古怪,近几年更是常常有侍臣侍女因为一点小错就被赶出宫廷,即使是贵族出生的也不例外,有此还因为一个侍女打扮得太漂亮就叫人把她剃成了光头。枢机大臣面对阴晴不定的女王也是战战兢兢,得罪了女王虽然不会像侍臣一样马上遭殃,却会被逐渐的分走权利直至边缘化。

所以刚到英格兰就被女王迎为上宾,自由出入女王宫廷且日日赏赐不断的“诺丁汉与德比女公爵”,迅速成为了伦敦上流社会鼎鼎大名的头条人物。

可惜潘茜很快就离开了伦敦,让不少想要上门巴结的贵族扑了空门。

菲茨威廉家族众人簇拥着凯厄斯和潘茜往里走,路上还有几个大胆的熊孩子笑着跑来扯潘茜的裙角,被大人们惊慌的赶跑。

凯厄斯很不喜欢被那么多人类围着,伏在他肩头的潘茜,能感觉到他的不耐和烦躁,小手环绕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悄声细语的安抚。

来到一处能坐下几十人的遮阳帐篷,大家分开落座,方才躁动的情绪都被徐徐的春风带走,凯厄斯算是轻松了些。

侍者们在伯爵府管家的指挥下,迅速过来上茶上茶点。

“公爵,女公爵,各位大人们,恕我冒昧打扰,请让我为你们介绍几位特殊的客人,罗瑟汉姆教堂的斯通牧师,天主圣心教堂庞森比神父,圣玛丽修道院的埃文斯嬷嬷。”长媳萨拉带着三位穿着肃穆黑白圣袍装扮的神职人员进来,随行的还有两所教堂的秘书。

神父和修女嬷嬷同是天主教的,身上穿得圣袍比较精致考究;牧师更年轻一些,看起来四十都不到的,圣袍看起来更朴素,也没有戴帽子,看似更随意些。

ps:神父是天主教,归天主教罗马教廷管,最高是教皇。天主教的神职人员不可以结婚,神职人员只可为男性,女性只能是修女;牧师是英国基督新教的教派,最高主教是坎特伯里大主教,副手是约克大主教。牧师可以结婚,卡莱尔的父亲就是新教牧师。

潘茜一眼就看到了斯通牧师头上有系统提醒她的大红叉叉,有牧师的半个人那么大,只有潘茜才能看到的那种发光红叉。

潘茜的系统精灵鹊儿监听到庄园附近时,收集到不少声音,发现斯通牧师利用神职人员之便(性)侵、虐待妇女,其中还有一些十二、三岁的无知少女。

真是披着圣人皮的禽兽,就算公布了他的罪行,受罪受苦的也是那些被他侵害的妇女,还不如直接让这个人再也当不了牧师。

隐隐听到清脆的骨裂“咔”一声,斯通牧师便惨叫着跪到在地。

周围的普通人只看到斯通牧师还没走到人前就突然崴了一脚。

五感灵敏的吸血鬼们当然看到了整个过程,分明是先听到骨裂声,再看到牧师崴脚,就像是有双看不见的手掰弯了牧师的脚……

这一脚崴得也太严重了吧?!好像整个踝关节都扭曲翻位,看着就觉得好疼!

“还都愣着,快去叫医生啊!”

这伤势看着太吓人了,大人们都不忍直视,孩子们更是被吓得哭闹起来。

萨拉赶紧叫来几个男仆把牧师抬去客房,又让管家去厨房再拿些蛋糕甜点出来安抚孩子。

“听说你喜欢草莓蛋糕,要来切蛋糕吗?”萨拉讨好的看向坐在凯厄斯腿上的潘茜。

“好吧。”早餐吃得太早的潘茜也有点嘴馋了,从凯厄斯的腿上下来,跟着萨拉走向放满甜点的餐车。

再看盖勒特男爵,他看着小小女公爵的背影在微笑。

不少在暗中窥视注意这位俊美男爵的夫人、小姐们,仿佛都听到了心动的声音:温柔又迷人的微笑,他看起来好像很喜欢孩子啊!

一个十岁左右穿深蓝色水手服的金发男孩凑到了潘茜身边:“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正在切蛋糕潘茜递了一盘切好的蛋糕给他,顺便打量了男孩精致的脸庞:“你叫什么名字?”

“奥斯卡·菲茨威廉。”男孩挺直了腰板:“特伦斯勋爵的儿子,里士满公爵是我爷爷,你呢?”

潘茜笑了起来:“你这个名字还挺好记的,我是贝萝娜,你最好叫我阿姨。”

奥斯卡嘀咕了一句:“谁要叫你阿姨?”

“我喜欢你的头发,奥斯卡。”潘茜又看了一眼奥斯卡那头看着就很软的金灿灿卷毛。

如果是她和凯厄斯的儿子,不知道遗传的是凯厄斯的金发还是她的红发?是直发还是卷发?

白人的基因很难猜诶!也可能会隔代遗传,话说梅第奇家族更多的是棕色直发。

藏不住话的小男孩直勾勾的看着潘茜:“我们是朋友了吗?”

潘茜“哧哧”笑了一下,“太心急了,我们才第一见面,不能算是朋友。”

奥斯卡闷声“哦”了一声,失望的低下头,马上又忍不住要问:“那要怎么样才能和你做朋友?”

潘茜扬了扬细长双眉:“为什么这么想和我做朋友,是你父母要你和我做朋友的吗?”

男孩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父亲确实吩咐过他,很快又摇了摇头:“你很漂亮,我喜欢你。”

“你不许喜欢她!”跟着奥斯卡身后摸过来的棕发小女孩偷听不下去了!

“别老是跟着我,烦死了。”奥斯卡转头对着小姑娘一脸不耐烦。

潘茜笑嘻嘻揶揄奥斯卡一声:“这个凶巴巴的小丫头是你的朋友?”

“远亲,她总是烦得要死。”奥斯卡回完潘茜,板着脸警告小青梅:“走开啦。”

被竹马嫌弃的棕发小姑娘将委屈转为怒火对着潘茜喊:“你笑什么?觉得自己是什么外国来的女公爵就很了不起吗?”

潘茜忍住笑,心情很好的欺负小姑娘:“我确实挺了不起的,我可以一句话就让你的父亲倒大霉噢。”

……

道格拉斯·库珀在罗瑟汉姆庄园屋里屋外转了一圈,终于在二楼左侧的楼梯转角找到了未婚妻:“桑德拉——你在这里干什么?我在外面找你半天了。”

“我在等我妈妈下来,她昨天不舒服,今天才好过一点。”被拽着肩膀的桑德拉,下意识的低头掩饰自己控制不住流露出的厌恶神情。

道格拉斯·库珀听到未来丈夫娘不舒服也不关心也不问,只想知道未婚妻有没有按照完成他之前的吩咐:“跟你父亲说过了吗?”

桑德拉摇了摇头,眼神闪躲,不肯与他对视:“你也看到了,我们今天从早上起就一直迎接客人。”

“好吧,但你今天一定会找到机会和他说的对吗?为了我们的将来,你也不想我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对吗?”道格拉斯·库珀语气温柔,眼神却冰得像是随时会咬人的毒蛇。

桑德拉似乎感觉到了他语气里隐含的威胁,沉默了会儿才不情不愿的点头:“我会和他说的,可你心里也该明白,你的机会不大,因为你不姓菲茨威廉,这件事情也不是我父亲说了算的。”

道格拉斯·库珀:“记得提醒你的父亲,提拔未来的大女婿总比那些一年见不了一次的侄子强,只有我过得好了,你才能过得更好,对吗亲爱的?”

桑德拉真想狠狠打掉他脸上的虚伪笑容,大声提醒他:父亲才不会在意她过得好不好呢!

自从母亲14年前生下了金发蓝眼的小妹妹瑞秋,父亲就再也没有正眼看过她们母女四人。

冷漠、疏离,甚至问都不问她的意见,就将她和眼前这个表里不一的野蛮人渣定下了婚约。

道格拉斯·库珀是爱尔兰有权有势有钱的男爵长子,祖辈在亚美利加洲做生意积累了巨额财富,在美国独立战争爆发后,搬到了西临爱尔兰海的英格兰著名港口城市利物浦定居。

罗瑟汉姆伯爵一家通过长子亨利的岳家举办的狩猎聚会与库珀家族结识,桑德拉也曾被道格拉斯伪装出来的绅士样子欺骗。

但订婚后没多久,桑德拉去库珀家做客期间,发现整个库珀家族并不像表面那么彬彬有礼,甚至保留着北美“奴隶主”虐待苛刻仆人的恶习。桑德拉的侍女还从库珀家的仆人那里打听到,看起来值得尊敬的库珀男爵也不是桑德拉面前的“慈祥”父亲,在家不仅喜欢打骂仆人,也经常家暴妻儿,并且有好几个黑白混血的私生子女。

可以想象过,嫁进这样家风不正的家里,桑德拉以后的日子会有多难过。

她不是没有找父亲抗拒过,罗瑟汉姆伯爵托马斯根本不相信库珀家族会有她说的那样不堪,也不觉得家教严苛是件坏事。

要知道桑德拉的外公马奇伯爵可是英格兰传承了五百多年的老牌贵族,即使库珀男爵家暴妻儿,总不可能冒着得罪两个伯爵的风险,对儿媳也动手吧!

有时,桑德拉不禁怀疑,也许父亲就是清楚道格拉斯·库珀的本性,就是为了通过折磨自己来折磨不停出轨的母亲。

这不公平!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喜欢看这些家长里短吗?

最近心情很沉重,大概是因为看了网飞的纪录片《守护者:巴尔的摩修女被害案》。

讲的就是神父利用神职人员的便利,通过聆听信徒忏悔,寻找潜在的受害者。抓着女孩们主动说出来的弱点把柄威胁、(性)侵、虐待这些女孩,太可怜太可恨了。

还有无辜的正义修女被谋杀。

半个世纪过去,真相终于被揭开,可几乎所有本该被惩罚的人都已经去世。

这样惨烈的事情得不到应有的关注和正义,感觉心情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