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是不用睡觉的,凯厄斯通常在潘茜睡着以后,会选择陪在她身边看书,或者去她的书房里办公。
正是早上九点左右,处理完公务的凯厄斯回来叫醒他的未婚妻。
“好凉~”潘茜迷迷糊糊睁开眼,抓住那只在她脸上乱动的手,放到嘴边狠狠亲了两口。
凯厄斯不由淡淡笑开,凑过来想要吻她:“早上好,我的小美人……”
“走开——”潘茜赶紧躲进毛毯里。
是的,现在正是盛夏时节,而她则因为床上多了一只吸血鬼的关系,仍需要盖着厚实的羊毛毯子。
毯子下面的潘茜扭动着退开一点距离:“我们上次说过的,我没有洗漱前,你不准亲我。”
“你不能这样要求我……”凯厄斯直接把他的小美人禁锢在毛毯里,即使潘茜摇晃着脑袋拒绝,也无法阻止他不停落下的那些吻,落在她睡得粉扑扑的脸颊,落在她光洁饱满的额头,落在她纤细挺拔的天鹅颈,还有她精致妩媚的V字型锁骨上。
根本闪躲不开的潘茜笑到无力:“快走开,你重死了!”
凯厄斯撩开她脸上的碎发,“要我帮你穿衣服吗?”
潘茜拉开毯子坐起来,整理了一下嬉闹间弄乱的玫瑰色长发:“不要,我们得给彼此留点小距离,我不能让你习惯看到我的L体,那样你会很快对我失去J情的,很多夫妻都是这样,丈夫看习惯了妻子,就像是左手和右手一样毫无感觉,但是妻子不能换,情妇却可以,所以很多有情妇的男人才会频繁更换身边的情妇……”
凯厄斯撑着半边手臂支头看她,“很有趣的说法,但可能并不适用你和我,我是吸血鬼,宝贝,我可以保证即使是过了一千年,我也会像现在一样无时无刻不在渴望你……”说着就想故意使坏的去拽她本就松垮的衣领,他真的只是想让她露个肩膀什么。
“撕拉——”领口被他撕到了肚脐眼,潘茜右边的香肩和整个蜜桃都露了出来。
“我不是故意弄坏的,是你的衣服太脆了!”凯厄斯一脸无辜的收回手,眼睛却死死的盯着不肯放过乍泄的春光。
他的宝贝可发育的真好,曲线饱满漂亮得像是艺术品,尤其是上面的那点粉红……只是一眼,就足够他的“大兄弟”堆她激动起立致敬。
侧身抱着胸口的潘茜很想装作没看见,但是他的反应太明显了,她气不过捡起一个抱枕丢过去:“你这个流氓——”
凯厄斯好笑的逗她:“为什么又吼我?这是我对你激情的表现,你刚才还在担心这个不是吗?”
潘茜拿过床凳上的浴袍披上:“你不能再弄坏了我的衣服了,上面的都是比黄金还贵的法国顶级蕾丝!我们可以不在乎钱,但是我们不应该这样浪费,这件衣服足够德娃一家人不愁吃喝的生活十年。”
“好吧好吧,我会小心的。”凯厄斯拍了拍她的小腿,那美好的肌肤触感让他就是舍不得放手。
“你还在等什么?”潘茜蹬着小腿轻轻踢了一下侧躺在床上的吸血鬼,脸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朵,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我爱你凯厄斯,请你出去,让我点时间洗澡、换衣服好吗?”
被赶的凯厄斯很无奈:“我也爱你宝贝,让我给你个早安吻,然后我就去叫尼古拉斯去买你喜欢的法国蕾丝!”
潘茜伸着脖子,将右脸凑过去,拍开他故意按在左边蜜桃上占便宜的手,“顺便帮我叫下侍女……”
“遵命,我的公主殿下。”凯厄斯都已经走到门口,却像是不甘心的就这样被赶出门,回头道:“这不公平,她们是你的侍女,你让她们看你的L体,我是那个发誓永远忠于你的爱人,但是你却不允许我……”
“凯厄斯,我亲爱的未婚夫,我真的真的很饿了……”潘茜无语靠在更衣间的门板上,表情像在问‘你真的要现在和我说这个?’
……
四个侍女官带着16个穿白围裙、戴白头巾的二等侍女鱼贯而入。
莫妮卡带四人收拾睡房,一人拉开厚实的遮阳窗帘,打开窗户和睡房的阳台门通风,拍打窗帘上的灰尘,擦拭每一扇窗和门,最后去熄灭并清理雕花大理石壁炉;莫妮卡亲自带一人擦拭两米大的雕花大床,更换床上寝具,还要收拾凯厄斯乱放在床头柜子上的书籍和笔记,搜寻潘茜或者凯厄斯也许遗落的珠宝;两人去清扫丝绒贴就的墙面和挂毯上的灰尘,擦拭柜子、沙发、茶几、灯柱,最后对付地面和地毯。
贾凡妮带三人去准备浴室,一人点燃浴室的壁炉和所有的蜡烛,再去烧水房统治仆妇抬水进来灌满浴池;两人需要在热水进来之前,再把大理石铺就的浴池整个擦拭一遍;贾凡妮亲自给浴室换上新毛巾、浴巾和潘茜泡澡时可能口渴要喝的水,摆好沐浴需要用的香料、花瓣、浴盐等等。
德娃带了五人进了衣帽间,四人需要在潘茜进来之前清扫一遍200平米的衣帽间,德娃亲自带着一人从挂得满当当的衣橱里和层层扁平木盒中找出潘茜今天要穿的裙子和首饰,然后去睡房的壁炉里取炭火放进铁质熨斗中熨衣服,
已经跟着德娃学习了一段时间的达尔玛带四人伺候潘茜洗漱。
捧着珐琅镶金的脸盆和一大叠干燥的丝巾的两个侍女上前。
达尔玛伺候潘茜洗手,换水再洗脸。
换另外两个侍女上前,一人捧着放置着牙粉、牙刷和漱口水的托盘,一人捧着让潘茜吐漱口水的金盆。
这只是16个女仆早上的全部工作,毕竟潘茜的套房共有七个房间,加上会客室外的大阳台和套房边上的画室,光是整理清洁就足够这些女孩忙到天黑了。
另外,除了这16个女仆,还有1个严谨的男管家,10个仆妇,10个男仆、200个侍卫、2个厨师、2个车夫、2个马夫和10个园丁等等总共凑满300个仆人,会作为梅第奇为潘茜准备的天价陪嫁的一部分,随潘茜嫁去凯厄斯在米兰准备的婚房里继续服侍潘茜。
(都铎王朝亨利八世也给他妹妹玛格丽特公主准备了300人陪嫁到葡萄牙,那时候的英国还比较穷,因为让英国强大的伊丽莎白女王还没登位。而梅第奇又是出了名的有钱,哈布斯堡王室更是出了名的讲究排场,看茜茜公主的夫家。因为比较落后嘛,没有那么多方便快捷的工具帮忙,现代几十个佣人就能干的事情,放在17世纪就要几百佣人来干,所以潘茜的陪嫁人员应该不算超标吧!)
话说回来,洗漱完的潘茜,还要花半小时洗澡,半小时梳妆换衣服,等她吃上早饭的时候,已经是10点多了。
“殿下,有好消息!”法比奥来到潘茜用早餐的会客室阳台,“凯厄斯殿下让我来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您,您在5个月前派去东方明朝的两条船都回来了,大概下午就能在码头靠岸了。”
“谢谢你,法比奥,这可真是个好消息!”潘茜放下手里吃酸奶用的银勺,看向侍立在她右手边棕发的侍女:“莫妮卡你听到了吗?你哥哥要回来了!”船队的领队之一就是莫妮卡的同胞哥哥恩佐·帕切。
法比奥继续道:“尼古拉斯的建议是,船上的人最好先送到郊外的庄园里观察两天……”
潘茜点了点头:“那就照他说的安排吧,反正我已经等了五个多月,也不差这么两天。”
法比奥:“船上的东西会下来运到市政厅,我会去亲自为您一一检查这些货品,确认没有问题了再运来碧提宫。”
“那就辛苦你了,法比奥!”
“侍奉殿下是我的荣幸。”法比奥立刻恭敬的弯身行礼。
潘茜问:“对了,我的未婚夫现在在哪儿?”
法比奥:“凯厄斯殿下和尼古拉斯正在市政厅,和斐迪南大公一起面试建筑师,因为殿下您说要扩建米兰的宫殿。现在整个南欧的建筑师们能来的都来了,他们都想为著名的梅第奇玫瑰服务,和您沾边就代表了有机会留名历史,就像为梅第奇设计了百花大教堂的布鲁涅内斯基。”
潘茜笑了笑:“告诉他们,我改主意了,米兰城里的不需要扩建了,因为我想要在米兰城外建一个全新的希腊风城堡,史诗级的,像神庙一样宏伟,可以容纳两万人的那种……”
法比奥愣了一下提醒道:“但是这样大的城堡可能要花100年也建不成!”
“100年对我们来说有意义吗?我想要的就是人们在一千年之后也会惊叹的城堡,每当人们谈论起城堡,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的城堡,还有建造这座城堡的我。”潘茜靠着餐椅的后座支着下颌,“所以,建成之前我可以先住米兰城里的。”
“遵命殿下,我这就去转告凯厄斯殿下他们!”
……
潘茜打算用一个下午整理画室里的油画,选出要带去米兰的让人打包,提前运过去。
从市政厅回来的凯厄斯直接来到画室找人,他并不知道潘茜有个画室。
进门就看到他可爱的未婚妻背对着自己,穿着一身泡泡袖的淡粉色丝绸裙子,腰间系着一条相当精致的金橄榄枝状的装饰腰带,颇有些希腊女神的感觉,将华丽和典雅完美的融合一体。
淡淡的粉色看起来甜美又温柔,顶级的丝绸面料泛着迷人的光泽。
潘茜今天的造型确实是以希腊女神为原型的,实际上,自从她喜欢上凯厄斯以后,就做了很多希腊风格的衣服和首饰。
还有她今天戴的这个黄金镶珍珠细带王冠,新月形的镶珍珠耳环,还有上面介绍的那条金腰带,象征高贵的黄金,搭配出十足神秘感。
凯厄斯靠在画室的门口:“这些都是你的收藏?”
一整面墙上挂着近百副古怪的油画人像,其中有男有女,有单人像,也有群像,仔细看每一张面孔都不相同,却又诡异的有着相同扭曲惊恐的痛苦神情,就像是专门记录了这些人最痛苦的一幕。
潘茜正在指挥两男仆摘画,闻声回头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嗯哼~很震撼是不是?”
这些人像让这间画室成了梅第奇下人们心中的恐惧之地,没有几个人壮胆都不敢来打扫这里。
凯厄斯不太明白的是:“你喜欢这种风格的画?”恐怖惊悚的画风?
潘茜却带着他来到一副男性肖像画前,细白好看的虚虚的划过背景中的麦田:“你看这些画最初的背景……”
一般人像的背景都比较简单,以免抢走人像的焦点。但是这些画更像是原本两幅不同的肖像画和风景画,被硬生生的凑到了一起。
凯厄斯仔细打量:“完全是两种画风,背景看起来就是普通风景画,画的人明显是刚入门,人像的笔触很细腻,非常逼真,写实派的画家吗?”他其实并没有那么热爱艺术,只有阿罗是真正热爱艺术。
潘茜轻声道:“这些画的背景就是我这个身体刚学画画时留下的,大概六七岁的时候,画的是奶奶在乡下的农庄,我们在那里度过了一个非常愉快的夏天。”
事实上原主刚学画画时留下的,画的是意大利普通的乡间风光,夏日午后明亮的灿烂阳光,一望无际的黄金小麦田,杂草丛生的路边小径点缀着零星几朵野花,尽头一座石头堆砌成的乡村石屋,用色明亮活泼,构图十分简单。
凯厄斯走过来搂着她的肩膀,像是很感兴趣的问:“而你有她所有的记忆?”
潘茜也亲昵的伸出右手揽着未婚夫结实的劲腰,看着面前的画像点了点头:“是啊,我记得那些,就像是自己的记忆一样清晰,但我同时又知道那些记忆并不属于我。”她的左手食指在画中人的额心上点了点,抬头问他:“你不觉得这个人长得和斐迪南很像吗?”
他微微低头在她额前的发间落下一吻,似乎也看出了潘茜继续灵魂转世的话题:“所以,这画里的是你们的亲戚吗?谁加上去的?”
潘茜轻蔑地勾了勾嘴角:“是我的一个堂叔叔,因为占了我家的东西不还,当时真的惹毛我了,关进地牢里我还得找人照顾他的吃喝,所以我就施了魔法把他关进了这副画里,他在画里不需要吃饭不需要喝水,也不需要睡觉,更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只有眼前的麦田和粗陋的石屋,他终于有时间可以好好忏悔自己曾经犯下所有错误。”
他听了,像是颇为欣赏潘茜的做法,更加仔细的去打量面前的油画。
“难怪看起来这么逼真,有种像是他在画里瞪着我们的感觉……”
潘茜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看看他的表情,心理上的折磨要比□□更难熬,我打赌这画中的世界一定漂亮得像是天堂,但是对他来说,一定如处地狱。”
凯厄斯挑起眉头:“这么说,这些墙上的画都是……”
潘茜耸了耸肩,“每一幅人像都是,你现在在看的就是我关押囚徒的私牢。很有趣的咒语不是么,我想发明这个咒语的巫师一定也是个画家。”
守在门口的达尔玛和法比奥听到潘茜的话后,不约而同的齐齐看向潘茜和凯厄斯面前的墙壁,上面挂着一副副禁锢着真人的肖像画。
“所以,我们以后新城堡的地牢可以建小一点了!”凯厄斯笑着对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