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云葵不是头脑一热才亲上去的, 她是有备而来的。

也许是太想学习和进步了,今日午睡时,她又进入了宁德侯世子和玉嫔的春梦。

以往看旁人搂搂抱抱, 她虽然不会刻意回避,可到底还存着几分难为情,尤其这画面无遮无挡,她又靠得近,哪怕知晓是在梦中,也有种怕被抓包的紧张感。

但这次入梦, 云葵大着胆子走上前,近距离观摩学习了一下。

她就蹲在两人床前, 近到甚至可以看见两人唇上粘连的口水。

她把那些舌头伸进伸出的细节, 两人的手具体放在何处撩拨都看得明明白白, 甚至彼此的口水吞咽声、唇齿间溢出每一句细小的碎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至于宁德侯世子的嘴唇,她看得有些不适, 便不再细看了。

虽说他也算是人中龙凤吧, 比她见过的侍卫们都要英俊,可她大概是被太子殿下养叼了眼光,普通的英俊已经没办法吸引到她。

尤其是近距离观看他大汗淋漓重重喘息的样子, 云葵甚至觉得有些不堪入目。

不过这次观察下来,她也算小有收获。

接吻嘛,就是你来我往,你追我赶, 用舌尖在对方口中不断舔舐、吸吮和扫荡。

云葵学会了,正好拉着太子一起实践。

太子听到她的心声,倒也好奇她的学习成果,干脆平躺在床, 好整以暇地看她如何动作。

唇瓣相贴的瞬间,云葵立刻紧张得手心发汗,她屏住呼吸,忍着颤意,缓缓伸出一截小舌,在男人温凉的下唇轻轻地舔吻。

彼此的气息似乎因此更加潮热几分,她微微顿了顿,水濛濛的杏眸抬起来看他。

太子神色淡淡,薄唇微启:“这是你的谢礼?”

云葵脸颊绯红,狡黠的语气中又透着丝丝妩媚:“殿下想要这样的谢礼吗?”

没等他回答,贝齿便贴着那湿润的唇瓣一下下咬磨,假装自己在品尝一块软软的糖糕,吃完了,再用舌尖抵他的口齿。

可惜出师未捷,男人始终无动于衷。

她便不由得有些羞恼,又有些泄气。

毕竟梦里面宁德侯世子可是十分配合,可太子殿下似是存心要她难堪。

云葵咬咬唇,羞怒地嗔他一眼,又开始回忆梦中那对接下来的动作。

可,玉嫔对宁德侯世子的那些亲密动作,她怎么敢对太子……

罢了,她能摸的都摸过了,还把人扑倒强吻过,她还怕什么!

太子就听她心里嘀嘀咕咕给自己加油打气,一遍遍细数曾经的英雄事迹,就在他好奇她的下一步动作时,一股温热的气流倏然扑到耳畔。

少女呵气如兰,有湿润的东西轻轻舔过他的耳垂。

太子呼吸猛地一重。

像一条细细的小蛇朝他吐了吐信子,又像一簇小小的火苗自耳边窜起,霎时燃出了燎原之势。

云葵看到他泛红的耳廓,心里暗暗得意,原来再从容不迫的人也有碰不得之处。

她使坏地伸出湿软滑腻的丁香小舌,沿着耳廓缓缓舔舐,贝齿一寸寸地厮磨,温热的呼吸尽往他耳朵里钻。

此时再去看他的表情,男人眸色深沉,仿佛翻滚着浓稠的墨色,那深不见底的瞳孔之下,藏着许多她看不懂的东西。

她抿抿唇,刚想笑,身子却骤然一紧,再反应过来时,人已被他翻身压下。

云葵对上他浓稠如墨的眼睛,一颗心扑通直跳。

她知道这时候应该说些骚话调节气氛,便学着宁德侯世子的语气,大胆开口挑逗:“怎么,殿下这就受不住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太子简直要被她气笑了,大手扣住她腰身,湿润的薄唇便覆了上来。

云葵甚至还没想好怎么挣扎,男人的舌头就闯了进来。

摩挲几个来回,她身子彻底软了,每一根手指头都软了。

尤其那湿润的舌头在她耳垂、颈侧轻轻碾磨时,她脸颊通红,整个人烫得像是着了火,恨不得把自己蜷起来。

“这就是你学的本事?”

男人的嗓音透着沉沦的热度,“下次勾人,能不能练好了再来?”

练、她不是正在练吗,分明是他不配合!

可太子殿下今日的确是进步了。

她轻轻喘息着,想起宁德侯世子在床笫间时常问玉嫔的那句——“这也是老皇帝教你的?”

她便也有样学样:“殿下何时学的本事,是找别的小宫女练习了吗?”

话音落下,耳垂就被人狠狠咬了一口。

云葵顿时缩起肩膀,泪花簌簌。

可她并不意外,梦里宁德侯世子问完这句,玉嫔也会娇嗔地回应:“那孟氏呢,你与她可也是夜夜恩爱,否则怎会生下一双儿女?”

她口中的孟氏,大概就是世子夫人吧。

果然玉嫔说完,男人受不得激,当即一点即着,接下来的场面自不用多说。

她在脑海中悄悄回忆,浑然未觉身前男人呼吸隐忍,一双漆黑的凤眸沉得发烫,仿若风雨欲来。

然而太子还未有所动作,一只绵软小手反倒先贴了上来。

甚至连云葵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手比脑子快,恶向胆边生。

脑海中一片空白,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随之而来的,是前所未有的震撼。

太子殿下……果然不同凡响。

掌心感受到那汹涌磅礴的尺量,都不用去看太子的表情,云葵心里便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她完了。

她肯定完了。

她心中虽也曾有期待,但迟迟没有朝那处下手,一来是因为两次无意的贴近,她对那处已有模糊的印象,虽未亲眼见到,也知他必定雄伟。

二来,她在梦中见识过许多次,这事儿也未必人人都是慾仙慾死,万一旁人都是逍遥慾仙,而她是痛不慾生,那岂不是自作自受!

可现在,她不光摸到了,还感受到那滚烫物事在掌心不断炽张,几乎就是一个瞬间,她的小手都快包裹不住了……

指尖颤颤,还未来得及缩回,便被男人粗粝的大掌一把圈住按在身侧。

云葵欲哭无泪:“殿下,我不是故意的……”

「完了……」

「他这时会不会说,“你自己惹的火,你自己来灭?”」

太子:“……”

云葵泪眼汪汪,弱弱道:“要不然,我也给殿下摸摸我的,咱俩就算是扯平了?”

太子冷嘲:“这时候知道怕了。”

云葵委委屈屈地解释:“奴婢对殿下忠心不二,向来都有只有敬畏之心。”

太子嗤笑,真有敬畏之心,就不会一会自称“奴婢”,一会自称“我”了。

云葵被他强势地扣住手腕,又压着褪,半点动弹不得,只能予取予求。

淡粉色的外衫自玲珑削薄的肩头滑落,露出胭脂色绣海棠花的小衣,少女饱满的胸口轻轻地起伏,仿佛那柔软纤细的海棠花枝在寒风中乱颤。

太子喉咙微滚,指尖自那雪白细颈缓缓下移。

云葵便感受到那冰凉的玉扳指滑过她心口,再一路往下,冰凉坚硬的质感抚过温热柔软的皮肉,冷得她直打颤。

等那扳指被她小月复的体温暖了暖,似乎不那么难受了,她才慢慢止了哭泣,可那扳指却又去一个她从未想过的位置。

她浑身一颤,几乎瞬间绷紧了身子,“殿下……”

太子扯唇笑了下,“不是要同孤扯平?”

云葵:“……”

她说的扯平……也不是这里啊!

这处的皮肤似乎更烫,扳指便显得更凉,一碰就让她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他却浑不在意,只用那扳指慢条斯理地摩挲。

云葵枕在他手臂上时,曾细细看过这枚扳指,墨玉本身便自带一种威严肃穆之气,上面刻有精致的龙纹,那是帝王和储君才有资格雕刻的纹饰,还有一些她看不懂的经文。

然而此刻,这些经文轻轻重重地碾过……

云葵浑身都在颤,可越想抑制,却越是抑制不住,只能紧紧攥着身下的被褥。

太子不为所动,指尖稍稍一按,云葵的眼泪就大颗大颗地落下来,哭唧唧地开口:“殿下,我知错了……”

说实话,他也不清楚旁人是否也是如此,还是她只有动静太大,稍一碰便哭天抢地。

云葵小脸儿埋进被褥中,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我怎么这么废!」

「呜呜呜我是个废物……」

太子忍不住笑了。

这丫头果然是个纸老虎,他还没怎么样呢,她便已不堪一击,真是半点都指望不上。

太子掀开被角,把那张凌乱的小脸露出来,顺手把扳指递给她看。

云葵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太子直接把那枚水色晶莹的扳指套在她手指上。

他起身,才准备喊德顺进来收拾,偏头看了看那被褥中弱弱小小的一团,话到嘴边改了口,唤了两名婢女进来。

这两名婢女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人,本分忠心,进来后只恭恭敬敬地低头整理床铺,谁也不敢弄出多余的声音。

只是看到那云锦垫褥上的痕迹,两人心中还是忍不住惊讶。

「太子殿下明明衣袍还没脱呢,这是怎么弄的!」

「这小娘子也太娇了,怎么这就……」

她们也都是后宫培养出来的,不会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稍稍一闻,便知那不是太子的东西。

既不是太子的,那便只能是这司寝宫女的了。

青白衣裙的婢女掀开被褥,正要为云葵擦洗,可那雪嫩饱满的皮肉一映入眼帘,连她都忍不住呼吸一滞。

「这般好的颜色,难怪太子殿下忍不住……」

太子受够了这些心声,摆手吩咐道:“你们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