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清一路上都不高兴,抱着碧灵剑,毫不掩饰地冷脸。
南姝以为他是担心母亲,好几次扭过头去想跟他说话,看见他的神情又默默转过头,不敢多问。
灵力全开之下,不到一个时辰就来到了人界,无视巡逻的御林军,直直往湘太妃的宫殿去。
她快得像一道光,御林军没发现她,倒是触发了安置在宫内的阵法。
幽蓝色顿时笼罩整个皇宫,御林军瞬间慌了,“有人擅闯!快!保护圣上!”
无视宫内的慌乱,南姝带着二人直达湘太妃的香兰殿。
落地便被门口的御林军刀剑相向,福禄忙站出来正要解释,就见南姝抬手轻轻一挥,几人便瞬间昏了过去。
“别浪费口舌,前面带路。”
福禄哎了声,一边小跑着领路一边喊,“锦姑姑,殿下回来了!”
接着便有个年长的宫女迎了出来,她双眼红肿,见到谢临清又是泪如雨下。
“殿下!您总算来了!”
锦姑姑是湘太妃的掌事宫女,也是看着谢临清长大的,看到她憔悴的模样,谢临清心中咯噔一下。
“姑姑,我母妃如何了?”
锦姑姑用帕子捂着嘴,哽咽道:“殿下自己进去看看吧。”
谢临清不再耽搁,赶紧跑进了寝殿,看到了床上脸色灰白的母亲。
谢临清顿时僵在原地,丹凤眸中涌上一层水雾。
南姝作为外人,自是比他冷静,从怀里掏出丹药递给锦姑姑。
“福禄说太妃娘娘是被毒蛇咬伤,这里面是解毒丹,可解百毒,先让太妃娘娘服下试一试。”
这解毒丹是她师兄亲手炼的,对修炼之人都极为有效,解人界的小小蛇毒更是小菜一碟。
待锦姑姑将丹药喂进去,谢临清嗓音沙哑地问:“母妃怎会被毒蛇咬伤?”
锦姑姑跪在地上,哭着说:“前儿宝华寺有大师讲经,娘娘闲来无事便去了,谁知寺里竟有银环蛇!奴婢没保护好娘娘,奴婢该死!”
湘太妃被咬之后,锦姑姑第一时间帮她吸出了毒血,又向太医求救。可银环蛇毒性凶猛,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策。
眼见事情不妙,锦姑姑才去求了皇帝,让福禄去碧霞峰求救。
“陛下还特意送给福禄一张传送符,否则福禄是不可能这么快找到殿下的。”
谢临清冷声道:“是吗?想不到五弟还是个急人所急的大善人。”
话音刚落,“大善人”就到了。
“皇兄回来了!”
谢天佑一脸惊喜地进来,正欲表达一下对皇兄的思念、对湘太妃的担忧,但瞧见椅子上那抹妃色,准备好的万语千言顿时卡在了喉咙中。
他不由自主地走过去,丹凤眸中满是痴迷,“南姝仙子?!”
未等他靠近,谢临清就站了出来,像一堵墙,将南姝遮得严严实实。
对上兄长冰冷的眼神,谢天佑很快回过神来,略显不悦道:“皇兄这是什么意思?朕难道都不能同南姝仙子打声招呼。”
谢临清习惯性地将唇角挂上笑:“打招呼自是可以,但不要靠的这么近,我师父不喜欢。”
南姝当然是向着谢临清,附和道:“的确是这样。”
谢天佑微微歪头,幽怨的眼神穿过谢临清,“可朕记得,仙子以前并不是这样。”
那时候她住在皇宫里,他时不时找借口从她殿外路过,他们一起聊天、赏月,她还带着他御剑飞行,现在却像不认识他一样。
谢天佑不免有些失落。
这时,锦姑姑惊喜地叫起来,“殿下快看,娘娘的脸色——”
众人循声望去,发现方才还脸色灰白的湘太妃,现在已经恢复了正常。
虽不如常人红润,但至少不是一脸死气。
候在一旁的太医连忙上前检查,一脸欣喜道:“太神奇了!娘娘的脉搏强健了不少,体内的毒已经清除了!”
“太好了!太好了!”锦姑姑喜极而泣,连忙跪下给南姝磕头,“谢谢仙子!谢谢仙子出手相救!”
她一跪下,寝殿里伺候的太监丫鬟全都跪下给她磕头,南姝哪见过这阵仗,连忙让他们起来,结果他们磕的太起劲了,根本不听。
南姝拽了拽谢临清的衣袖,“你就这么看着?”
母亲没事,谢临清也有了打趣的心思,挑眉反问:“不然我也给师父磕一个?”
南姝无奈,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谢临清勾唇浅笑,当着谢天佑的面,反握住她拉着自己衣袖的手,旋即道:“姑姑起来吧,感谢的话,自有我同师父说。”
锦姑姑这才带着下人们站了起来。
看到二人旁若无人的亲密,谢天佑本来就有些嫉妒,又见谢临清当着他的面发号施令,脸上的笑差点都没维持住。
“既如此,朕也放心了。”谢天佑道,“仙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今晚朕在摘星楼设宴,为仙子接风洗尘,也庆贺湘太妃转危为安,还望仙子莫要推辞。”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南姝也不好再拒绝,笑着应下。
目的已达到,谢天佑也不再多留,借口政事繁忙,匆匆离开。
谢临清看着她,“你真的要去?”
“为何不去?”南姝期待地舔舔唇瓣,“宫里的御膳一定很好吃。”
她已经很久没吃到美味佳肴了。
她馋猫一般的样子着实可爱,惹得谢临清想捏捏她的脸蛋,结果还没抬手,锦姑姑就走了过来。
“仙子、殿下一路辛苦了,奴婢已经叫人把旁边的宫殿收拾好了,仙子和殿下过去休息一会儿吧。”
谢临清看着床上的母亲,“我不累,师父去休息吧。”他想在这里守着。
南姝今日耗费了太多灵力,确实有些疲惫,便在福禄的带领下去寝殿躺着。
锦姑姑搬来椅子让他坐着,自己则立在一旁,将谢临清上上下下看了个遍后,才长舒口气,笑道:“看殿下过得好,奴婢就放心了。”
先前她和湘太妃还一直担心南姝仙子会苛待殿下,抑或殿下觉得屈辱会想不开,如今见他面如冠玉、气色比离开前都好,心里这才安定了。
谢临清拉着她坐下,“师父待我极好,姑姑不必为我担忧。”
“是,奴婢瞧见了。”锦姑姑偷笑道,“南姝仙子对您称得上是宠溺了。”
“方才您把仙子挡在身后,仙子想看陛下,都没让您走开,反倒是自己侧过身去偷偷地看。”
回来的福禄闻言也赶紧点头附和:“可不!殿下求仙子帮忙,仙子二话不说就带我们来了,而且回来的路上殿下您一直冷着脸,仙子却一点儿都不生气!”
福禄自小陪着谢临清长大,说话也没那么多顾忌,他打趣道:“殿下,您可真是有点恃宠而骄的意思了。”
谢临清自己本不觉得,如今被旁人一一点出来,惊讶之余,心里也升起一股欢喜。
他忽然很想去过去见她。
然而他刚站起来,床上的湘太妃就睁开了眼。
另一边,南姝本想躺一会儿,谁知竟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是晚霞漫天。
在殿外侯着的小宫女听见动静,小心翼翼地敲了敲房门,“仙子,您醒了吗?”
南姝过去将门打开,“有事?”
小宫女听说宫里来了个漂亮的仙子,却也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秾丽的美人。
她愣了下,红着脸低下头,“陛下已在摘星楼设好宴席,叫奴婢来看看您睡醒了没有。”
睡醒了就有大餐吃!
南姝美眸一亮,跟着宫女来到了摘星楼。
谢天佑已经在主位上坐好了,见她过来,顿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起身相迎。
“仙子来了。”他眉眼俱笑,关切问,“休息得可好?若是睡不习惯,朕再给仙子换座寝殿。”
他早就备好了寝殿,离他的养心殿很近,可惜被锦姑姑抢了先。
“不用麻烦了。”委婉拒绝后,南姝看了看周围,“临清还没来?”
她一来就找谢临清,谢天佑心里不满,面上却是丝毫不显,笑道:“托仙子的福,湘太妃醒了,皇兄正在太妃身边侍疾,恐怕过不来了。”而且他也没派人去请。
只要人醒过来,便脱离了危险。
南姝也为母子俩感到高兴,“醒了就好,临清也可以放心了。”
亲自引着她坐下,谢天佑道:“仙子很关心皇兄。”
“当然,他是我徒弟,我不关心他关心谁。”
谢天佑笑容一僵,“徒弟?皇兄一个凡人,也能修仙?”
不是说谢临清就是个玩物,是禁/脔,怎么突然摇身一变,成了她的徒弟!
南姝被桌上喷香的酒水吸引,她端起琉璃盏,轻嗅两下,满足的眯了眯眼。
“别人不能,唯独你皇兄可以。”
人界灵力稀薄,根本滋养不出灵根,但谢临清作为男配,作者要他能修炼,他就可以。
谢天佑不知其中的弯弯绕绕,只听南姝的话,以为是她用了什么法子使谢临清可以修炼。
想起月下御剑飞行时的畅快和洒脱,谢天佑嫉妒的牙齿都快咬碎了。
南姝看到了,但也不在意,自顾自地端起酒杯问他:“这是什么酒?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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