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仙客来那夜蜻蜓点水的触碰,是真正的亲吻,细细密密的交换着湿热的气息,温柔又青涩。
南姝完全没想到他会这样,以至于寒焰已经站直了,她狭长的桃花眸还瞪的浑圆。
寒焰已经快羞死了,根本不敢对上她的目光,伸手捂住她的眼睛。
“阿焰——”
南姝刚出声,寒焰像是被吓了一跳,立马按着她的脖子,将她的脸埋进自己的胸膛。
他的嗓音说不出的暗哑,带着几分祈求,“别笑我。”
他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很滑稽。脸和耳朵都烧的通红,说不定连脖颈也红了。
南姝的额头抵在他的胸膛,暗暗吞了下口水,“我没想笑你,我就是好奇,你怎么突然亲我呀?”
寒焰深吸口气,努力平复着心情,“我以为你会喜欢。”说完,他身体一僵,小心翼翼地追问,“你...不喜欢吗?”
“喜欢、喜欢!”南姝赶紧表态,“我就是有点受宠若惊。”
当然,惊更多一点儿。原书中的寒焰对女主忠心耿耿,宁可惹得原身生气被打的遍体鳞伤,也不愿亲她一下。
现在竟然主动拥抱、亲吻她?!
南姝眨了眨眼,仰头看他,“阿焰,你该不会是想用这个来感谢我吧?”
寒焰不可能喜欢她,但他又是个懂得感恩的,思来想去,南姝只想到了这一个答案。
寒焰睫羽轻颤两下,没吭声。
他现在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可他心里也清楚,不止是她说的那样。
南姝以为他是默认了,轻叹一声,“之前就跟你说了,不要勉强自己。你想谢我,说声谢谢就可以了。”
况且帮他母亲的也不是她南姝,这个吻她实在受不起。
脸上的红晕淡去一些,寒焰终于敢低下头看她的眼睛。
漂亮明媚的桃花眼,真诚且关心地望着他。
“没有勉强。”
她白嫩的脸颊上有他手指蹭上去的泥土,寒焰伸手给她擦干净,又重复一遍,“不勉强。”
万千思绪,唯独没有勉强。
“好吧。”他嘴硬,南姝也不戳穿,从他怀里侧过头去,看向他母亲的坟墓,“碧霞峰的后山风景也很好,你要不要把你母亲的坟墓迁过去?”
寒焰想了想,拒绝了,“就在这里吧。”
阳山野兽凶猛,人迹罕至,无人来打扰,母亲可以做一只真正自由的青鸟。
天色已晚,二人不再逗留,伴着晚霞回了碧霞峰。
谢临清已经等候多时,见二人回来,立即迎了上去。
“师父,阿焰。你们回来了。”
南姝看着他轻薄的衣衫,皱着眉批评,“就这儿风大,你还在这里站着,当心生病。”
谢临清无奈,“师父,我已经筑基了。”
南姝从储物戒拿出披风,“筑基之躯只是比凡人的身体稍好一点儿,等你修出元婴再同我犟吧!”
明明生的如九天玄女一般的美丽,这会儿却像个老妈子一样碎碎念,生怕他冻病了。
谢临清禁不住翘起唇,不接她递过来的披风,反而走近一些,弯下了腰。
南姝:“嗯?”
谢临清弯着眸,“师父帮我披。”
南姝嗔他一眼,“长了手就是要用的。”
谢临清啧了声,将双手背在身后,“现在没有了。”
“你真是——”南姝既无奈又好笑,“罢了罢了,给你披就是了。”
二人旁若无人的亲昵,让一旁的寒焰不自觉地咬紧了牙关。
他知道他们的关系好,可他们才刚刚亲吻过,她怎么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当着他的面去关心旁的男人。
是了,怎么不能呢。
上次在仙客来,她不是也如现在一般无事发生地介绍给他介绍桓芜。
她这么放浪形骸、纵情肆意的人,亲吻于她,是常事吧?或许她还会偷偷嫌弃他吻技不好。
寒焰垂下长睫,遮住眼底的墨色,心里莫名有些发苦。
有一剑招谢临清怎么也练不好,所以才在这里蹲守,作为师父,南姝自然不能推辞,但她也没忘了身后还有个小可怜。
“阿焰回去休息吧,不要想太多,明日便是重塑灵根的最后一日,要打起精神才行。”
寒焰睫羽低垂,低低地应了声。
谢临清在一边等着,南姝也没再多说,与谢临清转身离开。
谢临清是天灵根,悟性又好,南姝稍加提点,他便明白过来。
他着一身素雅青衣,月下练剑,宛若谪仙。
南姝看得沉醉,连他何时凑近了都没发现,直到谢临清幽怨的声音响起,她才回神。
“师父真是偏心,时不时带着阿焰下山。”
她今日的唇色格外的红,引得谢临清挪不开眼,甚至将指尖轻轻按了上去,“师父嘴上说最喜欢的是临清,却总将我抛在一边。”
他望着她,似笑非笑道:“师父的最喜欢,可真廉价。”
他的发言也真大胆。奈何南姝根本不敢生他的气。
谢临清看似是霞姿月韵的温润公子,实则最小心眼,厌恶值能一天一个变化。
她只能温声哄着,“我与阿焰下山是有急事,而且是阿焰的私事,不好带你下去。”
谢临清的指尖还按在她的唇上,说话间指尖便陷进了软嫩的唇肉里,指尖上传来的湿热与嫩滑,让谢临清微微愣神。
他不自然地收回了手,“是吗?那就只能怪我运气不好,没有私事和急事,让师父为我奔波。”
南姝听了赶紧催他呸呸两声,“这话可不能乱说,不吉利。”
谢临清却不以为然,不依不饶地闹了好一通,南姝嘴皮子都说累了,才将人给哄好。
然而第二天,谢临清就知道了什么叫话不能乱说。
南姝正在寝殿中给寒焰传送灵力,这时明章带着个凡人上了碧霞峰。
谢临清正在院中练剑,看到来人,既惊又喜。
“福禄?!”
名唤福禄的小太监见到他更是热泪盈眶,“殿下!福禄总算找到您了!”
不等谢临清上前将他扶起,福禄就以头抢地,“娘娘病重,求殿下速归!”
谢临清的母亲湘嫔,因为将他送到太初剑宗,被先皇封为湘妃。
后来先皇去世,新帝登基,后妃们殉葬的殉葬,去世的去世,留下的都送到了庵中,唯独湘妃被封为太妃,留在了宫里。
谁知昨日湘太妃忽然被毒蛇咬伤,危在旦夕,新帝便准许她身边的大太监福禄来寻谢临清。
湘太妃爱子,谢临清也自是敬爱母亲,一听这消息顿时慌了神,下意识要去找南姝求救,却被明章给拦住了。
“师叔在帮寒焰师弟传送灵气,不宜打扰。”
谢临清何尝不知,可他晚一分,母亲就多危险一分。
他咬牙道:“请师兄让开,我就在门外等着,不去打扰师父!”
明章闻言只淡淡地看他一眼,不动也不语,像忠诚的骑士,没有得到公主的许可之前,不会让任何人进去打搅她。
他是宗门首徒,谢临清本不想与他交恶,可眼下形势所迫,他只好请出了碧灵剑。
明章如古井般无波无澜的神情终于有所变化,“碧灵剑。”
本不想与他剑锋相对,但此刻,明章变了主意,祭出了自己的本命剑青鸿,“让我瞧瞧,你能使出碧灵的几分威力。”
明章十三岁进入剑宗,无论是年龄还是修为,都能毫不费力地碾压谢临清。
谢临清一个刚入门的初学者,在他手下根本过不了三招,手中的碧灵剑也被人抢走。
他看着明章抚摸着碧灵剑,温柔的神情让谢临清更加愤怒。
“还给我!”谢临清头一回被人逼的风度全无,怒吼道,“这是我的剑!”
明章轻嗤一声,“你的剑?你连它十分之一的威力都没有发挥出来。”
这把碧灵,应该属于他。
谢临清忍无可忍,赤着手要去抢,只见明章长袖一甩,谢临清就被罡风给震了出去。
“临清!”
南姝刚出来就看到这一幕,连忙飞过去将人抱住。
心里的百般委屈终于有了倾诉的对象,谢临清的眼睛都红了,“师父,我的剑!”
她一出现,明章便恢复如常,甚至不用她多说,双手托着碧灵剑来到她面前,单膝跪地。
“师叔。”
南姝狐疑地接过来,“阿章,你们打架了?”
明章看着她,一板一眼道:“临清师弟有急事,我怕他打扰师叔,便拦住了他,情急之下,我们便动了手。”
南姝看向谢临清,“急事?”
谢临清一把抓住她的手,焦急道:“我母亲病重,师父帮我!”
确实是急事。
南姝连忙安抚他,“别慌,我陪你去看看。”
她唤出月魄,拉着谢临清站稳,又把福禄也带上去,正要出发,却见明章还单膝跪地,抿着唇望着她。
师兄的大徒弟,南姝自是爱屋及乌,又下去亲手将人扶起来。
“我这一去不知何事才归,你告诉师兄让他不要担心,另外这段时日,我的两个徒弟就拜托阿章了。”
没有责骂他,还将徒弟们交给他。
明章先是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接着又一脸郑重地拱手:
“明章领命!师叔...早去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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