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你确实很可爱

今年过年晚, 二月中旬才是除夕。

前段时间无论是薄轶洲还是向桉都忙得脚不沾地,年终又忙了两周,终于闲下来。

向桉没回家, 甚至连拜年电话都没有打,不过除夕晚上过了零点, 给向淮亭打了一通。

她坐在客厅的落地窗前, 两脚踩在单人沙发的椅面, 怀里抱了抱枕,半长不长的睡裙裙摆掉落在大腿间。

薄轶洲从后走过来的时候, 她刚挂了通话。

每到过年, 薄轶洲的电话和信息都很多,各种合作商发来的祝福短信,还有家里小辈的拜年, 他刚在书房接了一个小时,现在终于差不多回完。

向桉听到脚步声回头, 右臂挂在椅背, 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没穿睡衣,而是穿了很居家, 布料柔软的深灰色衬衫, 成熟矜贵有余,但没平时工作时看起来那么冷淡寡言, 暖黄色的光线为他铺了一层温暖,看起来柔软慵懒。

他少有这样的时候。

向桉抱着椅背盘腿坐, 视线上上下下在他身上扫,欣赏这幅画面。

很好看, 是她的老公。

薄轶洲走过来,在离她不远的椅子坐下, 右手的玻璃杯放在茶几,随口问了你:“看什么?”

她撑着下巴,身体微微前倾,贴得更近一些,答得自然:“看你。”

敞腿坐在座椅的男人,微敛眸,听到她这句,脸部线条比刚刚还要再柔软半分,之后抬手按在她的发顶,把她的脑袋转到一旁:“晚上再看。”

向桉右脚从踩着的椅面放下,穿上拖鞋,手抬起整理好被他稍弄乱的头发:“所有消息都回完了?”

薄轶洲看向他:“嗯,差不多,其它的不太重要。”

向桉想了想,拿着手机从自己的椅子站起来,拢了穿在外面的微薄线衫,往他身前的方向走。

还没走近,薄轶洲已经伸了手把她接过来,她挤着薄轶洲在他身边坐下,又把手机划开,给他看刚刚向淮亭发的消息。

“我哥说初五回来,到时候一起吃饭?”

薄轶洲右手搂在她腰侧,让她坐得更舒服一点,低眸扫了眼她手机上的消息:“嗯。”

向桉说完,屏幕界面的对话框切掉,换成相机模式举高,随后抓着薄轶洲的衣服靠近自己,对着两人拍了一张。

影影绰绰,落地窗外的霓虹灯洒进一些,镜头下光线不明,却意外的多些氛围感。

向桉手机拿下来,盯着瞧了两秒,把照片发过去。

几秒后,对面向淮亭回复:[不错。]

向桉瞧着,片刻后,手肘撞了撞身边的薄轶洲:“他什么意思,是说照片不错,还是你照得不错......”

两人挤在一张单人沙发,空间显小,腿几乎并在一起,薄轶洲往后坐了些,给她腾出位置,温声笑:“估计是说你照得不错吧。”

向桉又盯了两眼,转头过来,很在乎地肯定道:“应该是,我比你照得好看。”

薄轶洲看着她,眉眼稍敛,半垂眸,脸上再次露出柔和的笑。

隔天初一,向桉跟着薄轶洲回了薄家。

薄家没有走亲戚的习惯,老两口在家没什么事,前一晚连打了两个电话,让他们第二天回去吃饭。

两人到的时候薄邵青也在,带了小侄女过来,刚从阁楼下来。

小姑娘两三岁的样子,也就到薄邵青膝盖的位置,抱着他的腿不撒手,脑袋上顶了两个冲天辫,歪歪扭扭,也不知道是出自谁的手。

薄邵青领着她走到楼梯下,抬眼看到不远处的向桉和薄轶洲,扬手打招呼:“哥,嫂子。”

声落,微弯身,提着小姑娘的后衣领把她拎起来,像拎麻袋一样提着往前走:“我服了,一直缠着让我给她扎辫子,我扎不好还哭。”

薄轶洲换了鞋,接过向桉刚脱下的大衣,递给一旁家里的阿姨,看他一眼:“你姐呢?”

薄邵青示意左手的“小麻袋”,提起来这个就一脑袋烦闷:“跟我姐夫出去旅游了,不然能把她丢给我?”

薄邵青下巴点了下小姑娘:“好不容易过年休假,好几个局喊我,为了她我一个没去,整天在家带孩子了。”

薄邵青:“我元旦还帮我表哥带孩子带了一个星期,再这样下去,我成开托儿所的了。”

向桉刚换过鞋,她脚上的是米白色棉拖,和薄轶洲穿的深灰色是一对,左脚伸过去,在他脚旁边比了比,又听到薄邵青的这个话,笑起来。

薄邵青看到她这个笑如临大敌,赶紧摆手:“你们俩以后生小孩我可不带,别再扔给我了。”

向桉抬脸,看他的表情更想逗他:“那可不一定,万一小孩就喜欢你呢,抱着你这个叔叔不撒手。”

“可别。”薄邵青头痛,左臂下夹的小姑娘连拽了两下他的衣服都没有得到回应,哇的一声哭起来。

脸红彤彤,鼻尖和眼睛也红彤彤,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

薄邵青现在听到哭声一个头两个大,抬手轻拍在小姑娘屁股上,吓她:“再哭我就把你冰箱里的蛋糕吃了。”

说着又把人颠倒,抱在怀里哄起来,尽管脸上略带烦躁,但拍人的动作还是轻柔耐心的。

薄邵青手腾不出来,余光扫到往餐厅桌前走的向桉,随后喊道:“嫂子,能不能帮我拿点纸,这小丫头鼻涕流出来了。”

向桉刚转身,还没等她回话,走在她斜后方的薄轶洲已经绕过她先一步走到餐桌放了纸巾的位置。

一包纸巾全部拿过来,缓步走回薄邵青身边,抽了两张纸,把小姑娘接过来,帮她擦干净脸上的泪:“别叫你嫂子,在家里我都不让她干活。”

把小丫头片子递回薄邵青怀里,刚帮擦鼻涕的纸团扔进垃圾桶,左手的纸包轻丢到薄邵青:“你姐的孩子你自己哄。”

薄邵青看了眼他哥,突然觉得以后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可能向桉的手都沾不到一点。

薄轶洲看他看自己,稍拧眉,下巴点了下他怀里的女孩儿:“看我干什么,接着哄。”

薄邵青摇摇头,哦了一声,想感叹,又怕被薄轶洲打,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他觉得他哥有点危险,以后可能会变成一个老婆奴。

年前说了要去旅游,事情就这么定下来,向桉想来想去都没有想到什么具体想去的地方,但只有一个要求,就是离北城远一点。

这两年工作太忙,整日里辛苦,难得空出来时间出去玩儿,她想离得越远越好。

她这么提了要求,把任务下达给薄轶洲,最后薄轶洲选来选去,在初三这天晚上问她要不要去南极。

向桉:.........

她提要求的时候倒是也没想到要去这么远。

南极的夏天是从十一月到三月底,仔细想,现在这个时间确实是去南极的好时候。

这两天就出发,旅途两周,正好在元宵节后回来,继续回公司上班。

向桉这么想,也就这么点头答应。

无论是薄轶洲还是向桉都是行动力极强的人,当天晚上决定,薄轶洲打了个电话安排下去,飞机,私人航线,落地要包的邮轮,以及私人专家向导和医疗团队。

两人一刻都不耽误,当晚整理行李到凌晨两点,第二天起来吃了个早午饭,又休息了一会儿,下午六点便启程往机场去。

来接他们的不是司机,是向司恒。

上午吃早饭时向桉给向司恒发了消息,说过年自己不在家,初五也先不带薄轶洲去他父母家拜年了,因为两人要去一趟南极。

向司恒当时在对面回了三个点,可能是对他们这趟“说走就走的旅程”表示有点震惊和无语。

他来接人时,站在敞开的门口,看到房间里的两人和脚下铺的三个大行李箱。

他单脚跨进来:“是我听错了,还是你们脑子发热?你们要去哪里?”

向桉刚从卧室走出来,右手拿着忘戴的蒸汽眼罩,几步走到其中一个行李箱旁蹲下,还没等她把箱子倒过来,一旁的薄轶洲已经走近,代替了她手上的工作,帮她把眼罩塞到了箱子里。

“南极,要去南极,”向桉站起身,强调,“早上已经跟你说了三遍了,你是不是过个年记忆力衰减了。”

向司恒:“跑那么远。”

“好不容易有时间嘛,”向桉看到薄轶洲帮她把箱子重新拉好,眯眼对他笑笑,伸手把箱子推到自己身前,再之后转头,对向司恒,“我们去了如果好玩儿,回来你可以带江窈也去那里度蜜月,听说她特别喜欢这种地方和极限运动。”

向桉说完,变了变调子,尾音翘着:“要懂讨老婆欢心。”

薄轶洲看到她那娇俏的表情无奈笑了一声。

“.........”向司恒头痛,面无表情:“不劳你费心,你自己多带点厚衣服吧。”

向桉踢踢脚边的箱子:“带了,过去了那边还会准备,不用带太多。”

“反正我去过如果好玩儿会给江窈发信息。”向桉再次哪壶不开提哪壶,再次翘唇。

她说完和身旁的薄轶洲对了下视线,使眼色,薄轶洲挑挑眉,左肘撑在身前的拉杆箱扶手,右手抬手,勾了下她垂在身边的手指。

向司恒和江窈的婚期订了,在三月中旬,她和薄轶洲玩完回来,不过两周,正好赶上。

向司恒揉眉心:“你随便。”

南极也不是不行,反正那是个祖宗,就算不去南极也会嚷嚷着去别的地方折腾他。

从北城的机场出发,十八个小时的行程直飞阿根廷,在阿根廷住上两晚,再从布宜诺斯艾利斯乘游轮,前往南极海峡,在船上呆十天左右,

阿根廷和国内有十五个小时的时差,到达布宜诺斯艾利斯时是晚上九点。

入住当地一家五星酒店,尽管乘坐的是私人飞机,飞机上一切设施和服务都由着她和薄轶洲来。

但舟车劳顿,到酒店时,向桉还是累了。

她先去浴室洗澡,洗完踩着拖鞋回来,靠进站在窗边的男人怀里。

薄轶洲上身的衣领刚扯开,解了几颗扣子,半遮半掩地露着一片胸膛,向桉毫无顾忌地侧脸靠上去,闭着眼,低声道:“我们到时候都玩儿什么?”

窗外是雪景,酒店外是宽敞却无人的林荫道,有路灯昏黄的光线,树和街道铺满雪,接近凌晨的这个时间,静谧无声。

薄轶洲视线收回,揽抱住她,另一手帮她把掉落的头发规整好,揽抱住她,想了想温声回应:“极地跳水,滑雪,在南极海下潜水,还可以下船找个地方露营,晚上看极光和企鹅。”

“还可以看企鹅?”向桉略带好奇,她以为的看是在露营上遥远地看,没想到还能那么近距离地下去。

“嗯,”薄轶洲瞧着她的眼睛,半秒后,低头温柔地用唇贴了贴她光洁的前额,“但必须遵守这边的规定,至少要跟企鹅保持5米的距离。”

向桉睁眼仰脸,看了看他又稍歪头,脸上明显疑问的表情:“那如果企鹅非要靠着我呢?毕竟它没有见过人,可能觉得人很可爱......”

薄轶洲低声笑,她实在脑回路清奇:“你确实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