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桉下午工作不多, 三点一刻,在办公室收拾东西,给薄轶洲打了电话。
向桉:“你等会儿有事吗?”
傅弋还在薄轶洲办公室, 正准备走,薄轶洲抬头看了眼, 回她:“四点有个会。”
“怎么了?”他又问。
向桉从座位站起来, 走到衣架旁边, 取下衣架上自己的挎包,单肩夹着手机, 跟对面解释:“没事, 我要去博安附近找区政府的领导,去找他们拿个东西就没事了。”
薄轶洲起身送傅弋:“想来找我?”
向桉确实有这个想法,她总觉得薄轶洲的休息室比她的睡着要舒服一些, 再说晚上两人也要一起回家,不如她拿完东西直接去找他。
还有就是——她有点想和他呆在一起。
薄轶洲看了眼表:“过来吧, 让司机去接你?”
向桉拢了心神, 往办公室外的方向走:“不用,我有司机。”
短途她基本自己开车, 长一点的就会用司机。
薄轶洲应了声:“嗯, 你到的时候如果我在开会,有事就找林辉。”
向桉回他:“知道了。”
傅弋刚从沙发站起来, 看到薄轶洲挂了电话,狐疑看到他一眼:“向桉要来?”
薄轶洲嗯了一下, 弯身捡起茶几的一叠材料,翻看了两眼, 丢进他怀里:“拿回去让你下面的人再改,月初我要去趟国外, 最晚那个时候就要定下来。”
他语气比刚刚接电话时冷淡一些,傅弋盯着他看了几秒。
之后把材料收好,话题又转回去:“上班时间,向桉怎么又过来,你俩这婚结的一点都分不开?”
薄轶洲看他一眼,傅弋贱笑嘻嘻:“夸你俩感情好。”
他难得能碰到调侃薄轶洲的时候,当然是抓住机会多说两句,往办公室外走的路上,又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俩不办婚礼?”
最开始一切从简,是薄轶洲和向桉都对对方没意思,但现在看,两个人的感情貌似有大进展,至少互相不厌烦,是和睦夫妻。
薄轶洲动作停了下,他需要问问向桉的意思:“再说。”
送傅弋走到门口,他又开口:“去年傅西沉办婚礼用的那个团队推给我。”
去年年初,傅西沉刚结过婚,娶的是喻家的喻眠,当时婚礼在北城近郊某个度假区办的,造景弄得很不错,薄轶洲当时被邀请去,包给了傅西沉不小的红包,有点印象。
“我哥?”傅弋知道他说的是傅西沉,“我帮你问问。”
说完啧一声又道:“不过我感觉那公司不吉利,办完婚礼他俩天天吵架,前一段时间还在闹离婚。”
“.........”薄轶洲淡声开口,“你问完他给我说一声用的是哪家公司。”
傅弋把资料袋收好,奇怪:“你还要用这家?”
薄轶洲看他:“不是,我避开。”
“......”傅弋轻嘶,“行,我给你问问。”
......
四点刚过,向桉到薄轶洲的公司,从电梯出来时看了眼时间,知道薄轶洲应该是去开会了。
想了想,往他办公室走的路上,低头给林辉发了条消息,刚发完,迎面却撞上他。
向桉一愣:“你没有跟薄轶洲去开会?”
林辉两步走近,欠身,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把她往办公室的方向引:“没有,老板让我在这里等你。”
公司内部的会议,不是很重要,薄轶洲带了另外的助理过去,让他在这里接向桉。
向桉跟着林辉走进薄轶洲的办公室,刚一进门,看到办公室中央茶几上放的袋子,林辉帮她把刚从她手中接过的东西放在沙发上,看她看茶几上的购物袋,跟她解释:“老板刚让人去买的。”
巧克力,薯片,还有各种她喜欢吃的零食。
林辉:“老板说困的话您可以去休息室睡觉,或者看电影。”
向桉点点头,走过去,弯身撩开袋子看了眼里面的东西,瞧着看了几秒,心下竟然觉得有股暖流划过。
不知道是不是薄轶洲授意,袋子里的东西都是她的口味,甚至连这些零食的牌子也是她喜欢的。
她吃东西很挑,某几样只吃固定牌子,她其实没有跟薄轶洲详细讲过,只是每次买都会挑那些,没想到薄轶洲每一样都记得。
林辉帮着整理完办公室的东西,退出去之前跟向桉道:“桌子上有酒店的甜品清单,老板说你想吃的话随时给我讲,我让酒店做了送过来。”
刚往沙发上放东西时,她就看到了茶几上放的纸张,放在桌角,A4纸大小,白色的纸,上面用黑色签字笔抄了字,应该是这边没有酒店菜单,临时让人手写下来的,为了给她看。
向桉目光抬起,落过来,回答林辉:“好的,谢谢。”
林辉笑着退出去,也跟她开玩笑:“您可以谢谢薄总,都是薄总交代的。”
向桉轻轻挑眉,之后等林辉出去,俯身捡了茶几上的那张纸,盯着看了一会儿,这才发现,这清单好像是薄轶洲写的。
之前去薄家时,听宋敏芝说过,他上学时貌似跟着家里的老人学过几年书法,他的字笔力苍劲,很有风骨。
向桉多看了两眼,清单上不光有各种甜品的名字,有一些名字后还跟了括号,里面标注了她不喜欢的食材,应该是提醒她在选择的时候注意。
想了想,她拿出手机,对着单子拍了一张,侧身瞧着照片又欣赏了一会儿,之后点了照片下的收藏键。
她没怎么谈过恋爱,所以不清楚在别人的恋爱关系里,男方是不是也都是这么细心,不过在这一刻,她突然有点庆幸自己当时是找了薄轶洲结婚,她好像一不小心,撞了一个大运。
心情有些好,单子再放下,给林辉发了条消息,从整面甜品里挑了一份自己想吃的,另外按着薄轶洲的口味也给他要了一份,再是脱了外套,稍稍伸了个懒腰,往后侧休息室的方向去。
本来是想睡觉,但因为等甜点,没上床,后来干脆窝在沙发里找了个电影看。
慢节奏的电影,为了更好的观影体验,休息室的灯都被她关上,光线昏暗,很容易犯困,看到大概三分之一,她捡了一旁的抱枕塞进怀里,靠在沙发里睡过去。
下午四点,再醒时迷迷糊糊,意识浑噩地睁眼,揉了揉发顶还没缓神,听到人问她:“醒了?”
薄轶洲才进来不久,刚关掉幕布,摘了表放在茶几,想抱她去床上,没想到她却醒了。
向桉看到他,手背搓了搓眼睛,反应慢半拍:“嗯......”
刚那觉睡得很沉,她又没喝水,应这声嗓音黏黏糊糊,略微发哑。
薄轶洲解了领带搭在沙发靠背,在她身边坐下。
看到她还在揉眼睛,捉着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拉下来,另一手提着水壶倒了水,水杯拿近,抵在她的唇上,微沉声线:“喝点水。”
向桉反应过来,唇压在杯沿,另外一手想拿杯子。
薄轶洲没让她接,左手托在她的后脑,右手握着杯子,喂她喝了半杯。
杯子再放下,指腹擦掉她唇边的水渍,问她:“饿不饿,去吃饭?”
喝过水,嗓子没有那么干,她刚醒,没什么胃口,左手按在肚子往后靠,慢声答:“等会儿再去吃吧......”
不知道是不是配合室内光线的原因,她的声线低低软软的,少了几分平时的清冷感。
薄轶洲就坐在她的身侧,两人大腿相蹭,他偏头看她,抬手帮她撩了耳边的碎发,有些心猿意马。
前些天一直呆在度假区,因为薄靖康的忌日,没什么心情,这几天回来,两人又都忙,这么算起来......夫妻生活也只有过最开始的那么寥寥两次。
他右手的水杯放下,抬手帮她整理衣领,声线比刚刚低一些:“一点都不饿?”
向桉睡得全身发软,一点不想动,往后靠在沙发靠背上,右肩抵住身旁薄轶洲的身体,朝他的方向稍稍侧歪,像是靠在他怀里。
她语调拖沓,眼睛无声地盯着前方已经暗掉的幕布:“嗯......你饿了?”
休息室的空调很暖,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刚睡觉时弄乱了,衣领皱着。
为了睡觉舒服,她解了两颗扣子,从薄轶洲的角度,低头正好能看到她微敞的衣领下露出的细腻肌肤,锁骨线条几近完美,撑起一些领下的弧度。
薄轶洲瞧了两秒,刚帮她整理衣服的右手没垂下,反倒是上抬,修长的手指拨开她的衣领,把刚帮她整理好的衣服又弄乱。
他低头靠近,声线沉沉,带一丝哑意:“那等会儿再吃,八九点?”
向桉“嗯?”了一下,继而感觉到脖间温热的气息,再是吻落下来。
吻从前颈往下,轻轻触碰她的皮肤,右手也顺着她前襟的纽扣,依次往下。
向桉下意识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再是被他抄着膝弯抱起,放在腿面,她两手环住他的脖颈。
上衣很轻易地掉落地面,她抱着他肩膀轻轻抖了抖。
薄轶洲右手压在她细腻的背脊,稍稍离唇,声音极低而哑:“冷?”
向桉摇头,往前蹭着坐了些,更紧地抱住他,嗓音泛着虚哑:“也不是......”
只是除了先前那两回,好长时间没有过,突然这样,她的身体有些不习惯,很敏感。
不过让她说,她说不出口。
偏偏薄轶洲像是不明白她的意思,温热的掌心很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还在问:“那是怎么了?”
他低哑声线,笑了,调侃:“不喜欢我?”
昏沉光线里,他的声音磁性悦耳,好听得像美酒。
“.........”向桉收紧手臂,下巴搭在他的肩膀,很轻地蹭了蹭,低头,换了两秒,右手收回,同样拨开他的衣领,垂首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下。
轻微的刺痛,更加刺激这薄轶洲的神经,他不动声色地收紧握在她腰的右手,平稳声线:“想干什么?”
向桉动手,也解了他的两颗衣扣,唇贴着往下,又咬了一口,比刚刚那一下还使了点力气,之后拇指抚上去:“会留痕迹吗?”
薄轶洲拢着她的后脑,把她的脸转向自己,晦色光线里,和她对着视线,他翘了翘唇,缓声:“你是想留还是不想留?”
向桉落眸再看了眼自己刚咬过的地方,说不清:“随便咬咬,想试试。”
“你之前不是也咬我了,上回?”她看着他说。
薄轶洲胸腔滚出一声沉闷的笑,再看她两秒,随后抱着人站起来,往浴室的方向走:“等会儿让你多试试,你看会不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