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让我看看

向桉没有不想搬, 但她没想到薄轶洲说现在就搬。

然后她只用了三秒:“搬吧。”

这回轮到薄轶洲脸上表情怪异,他抬手,单手撑在她的门框, 敛眉笑了下:“不再多想想?”

刚洗过澡还没护肤,向桉觉得皮肤有点干, 不由地抬手在侧脸轻按了两下, 陈述自己的立场:“感觉最后思考完, 也是这个结果,而且就算现在不搬以后也要搬。”

那还不如不浪费时间想, 现在就搬。

然而没想到——这样决定的后果是, 两人凌晨三点还在搬家。

因为是今天临时决定,向桉没想拿太多东西,但经常用的总要带, 东收拾一下西收拾一下,再从家出来已经快两点。

接着又去了一趟滨河公馆, 简单整理薄轶洲需要用的东西, 最后再开车去两人要搬的住处,已经接近三点。

清荷苑的房子是前两年装修的, 空着一直没住, 但每隔半月有专人来打扫,洗漱等常见的家居用品都很齐全。

所以薄轶洲说今晚能搬是真的能搬。

向桉只拎了一个行李箱, 一直是薄轶洲帮她拿着,出了电梯, 她跟在薄轶洲身旁走到入户门前。

这个点说实话真的该睡觉了,她有些困, 站在薄轶洲身旁看他调整电子门锁,注意力不太集中。

等意识到薄轶洲在问她话, 已经是男人说的第二遍。

“密码想设什么?”他问她。

向桉抬手按按太阳穴,醒了醒神:“都可以。”

反正也不是她的房子。

明天早上是维安项目的第二次研商会,向桉要到博安跟薄轶洲和几个副总开。

薄轶洲:“我跟林辉说过了,明天上午的会往后推一个小时。”

向桉瞬间眼神惊喜,薄轶洲对她来说是甲方,他公司那几个副总估计听到这消息和她反应一样,相当于晚上班一个小时,谁都高兴。

她脸上的欣喜太明显,一点都没遮掩,薄轶洲目光划过,随后和上次一样,捏起她右手的大拇指,先给她录指纹。

拇指压着她的手指,把她的指腹反复压在指纹锁上,半分钟后录好,松开她的手。

最后抬手在电子屏上晃了下,待电子屏亮起,摁上触摸键,输密码。

薄轶洲刚录了两个数字,向桉就反应过来,话没过脑子直接问:“你输的我的生日?”

“嗯。”领证的时候看过她的身份证,记住了。

向桉揉了揉刚录过指纹的那个指腹,阻止他:“不然用你的吧。”

“用你的生日。”她说。

毕竟是他的房子,怎么样都要客气一下,用她的鸠占鹊巢了。

但没想到她刚说完,薄轶洲偏眸扫了她一下,然后问了一个让她尴尬的话题:“你能记住我的生日?”

向桉一想,她还真不知道,真是困懵了,她下意识低头打开手机开始在网上搜他的百科。

还没搜到就听到身前人哂笑一声,向桉手指停住,站直,往耳后挂了下头发。

“就用你的。”薄轶洲转回头,把最后两个数字输完,之后开门,示意她进去。

因为刚刚那个插曲,向桉没敢再让他帮忙拿行李,回身右手勾着行李箱的扶手,自己把箱子拽进了屋子。

清荷苑的房子全是高层,采用两层一户的设计,薄轶洲在这里的房子和滨河公馆一样,也是顶层。

无论是私密性还是观景都很好,第二层向外延伸还有一个观景露台,每一层的面积也比滨河公馆大一点。

她站在宽阔的玄关处,环视房内,听到身后的关门声。

“我住哪间?”她转过去问。

两层楼,一层是卧室和书房,二楼主要是健身房和影厅,往外延伸的露台带一个私人游泳池。

这房子装修的时候就打算是他自己住,卧室没有太多,一楼有三间,其中两间挨着,都带独立卫浴。

薄轶洲抬手示意了一下北面的两间房:“那两个你挑一个。”

住哪里无所谓,向桉挑了个靠外的:“东边那个吧。”

说着没忍住,抬手遮在唇边,连打了两个哈欠。

薄轶洲看到,摘了表放在茶几上:“你先去洗澡,行李箱放着,我帮你整理。”

向桉刚蹲下,把行李箱打开摊在地面,闻声又打了个哈欠。

今早七点就醒了,没睡午觉,现在困得眼睛冒泪花,没多想,应了薄轶洲的话,从一堆衣服上面拣出睡衣,站起来,往侧后方看:“浴室在哪里?”

“你房间就有。”薄轶洲走过来。

向桉点头,说谢谢,又道:“衣服放在衣柜,其它东西放在卧室的桌子或者床上,细节的我自己整就好。”

“嗯。”薄轶洲弯腰把她的行李箱合起来,往衣帽间的方向推。

刚在薄轶洲家里帮忙整理东西时,不小心打翻了果汁,洒在了她的裤子上。

虽然不多,但沾在大腿处,黏黏的,肯定还是要再冲一下再睡觉。

花十分钟,洗了个很简单的澡,换好睡裙准备出来时,忽然发现一个很大的问题。

她是真的困得脑子不清醒,刚进来时忘记拿内衣了,连内裤都没有拿。

而且她这睡裙是她自己在家穿习惯的,细吊带,大露背,淡蓝色的绸缎布料,不仅好看,更多的是清凉。

站在浴室人神交战了半分钟,在喊薄轶洲帮她送衣服和就这么出去自己拿——两个选项里选择了后一个。

但祸不单行,刚祈祷完她从浴室出来,再从卧室到衣帽间这一路不要碰到薄轶洲,打开卧室门就撞到了从衣帽间走过来的男人。

薄轶洲离她两步远,因为这一晚上的收拾行李,整理东西,衬衣领口完全松开,右臂的袖子卷到肘间,有一种居家的松散感。

他视线落到她身上的第一秒,轻微地愣了下。

她很白,浅蓝色的绸制睡裙,穿在她身上更显她白,头发随意的在脑后挽了个低发髻,露出细白的脖颈和肩膀。

睡裙的下摆只到小腿,大片的露肤感,让薄轶洲恍然意识到,他和向桉搬到一起住,其实是叫过夫妻生活。

想这种突破社交距离的接触,只会多不会少。

向桉看他一眼,想到自己这条睡裙里真空,由于紧张和窘迫,这会儿也不困了。

她压下心口那丝不自然,强装镇静:“你把我衣服放哪里了?我有东西忘了拿。”

薄轶洲收回视线,示意他的房间:“在衣帽间,要从我卧室进,我明天联系装修团队,看能不能把衣帽间和你的卧室打通。”*

向桉睡衣真空,里面实在太清凉,不想跟薄轶洲多说,迈步往衣帽间的方向去:“不用,都住进来了再装太麻烦,我去你房间拿就可以。”

话音落,走到薄轶洲卧室门口,感觉到他也跟了上来。

她一手不着痕迹地捂在胸口,稍回头看他:“你......”

薄轶洲解释:“衣帽间有柜子多,你不知道我放的哪一个。”

向桉哦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示意他先进去,给自己带路。

薄轶洲觉得她动作有点别扭,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秒,之后才注意到,她貌似没穿内衣。

大概明白她是要拿什么。

从她身旁走过,走在她前面,带她往衣帽间的方向去。

进到衣帽间,向桉正打算听薄轶洲给自己说衣服放在哪里了,就见他走到靠里侧的两个柜子前,打开柜门,直接从里面拿出两个浅米色的收纳袋,递向她。

“......”是她的内衣收纳袋。

她垂首看着他递过来的袋子,一时间有点不想抬头。

他肯定看到了!看到了为什么不说,还正经得跟什么似的给她拿东西,而且他怎么知道这袋子里放的是内衣?

老狐狸!!!!就装吧!

全世界就他装得最正经!!

向桉在默默地抬手捂在胸口,在心里疯狂骂了薄轶洲两句。

再接着,她听到身前男人的声音:“没挡好。”

向桉:..............

她一把把袋子从薄轶洲手里夺过来,抬头狠狠剜了他一眼。

眼看人真要急,薄轶洲笑了声,补充:“没看到。”

“看你一直抬手,猜的,”他很少这样去解释事情,甚至抬手从衣柜勾了件宽松的睡袍,披在向桉身上,又解释了一遍,“真的没看到。”

向桉和他对视,说不上来是窘还是气,几秒后胳膊穿进他给的睡袍,把腰带系好,拿着手里的东西,转身往门口走。

因为前一晚的这件事,向桉第二天早上起来都不想见薄轶洲。

前一天睡得太晚,她早上九点起来却还是没睡饱,会改到了十点半,从清荷苑到博安很近,十点出发都不晚。

她撑床起身,坐在床沿按了按太阳穴,缓神,等清醒得差不多,听到外面有门开的动静。

她起身去浴室,洗漱完,穿好衣服,走出卧室。

薄轶洲比她醒得还早点,端了杯刚磨的咖啡从厨房走出来,两人看到对方,都是很浅的一愣。

薄轶洲身上已经换了衬衣西裤,她身上还是昨天那件睡裙,外面罩了他给她的睡袍。

衣服都在薄轶洲房间的衣帽间,她需要过去换。

薄轶洲对她示意身后:“厨房有酒店送来的早餐。”

昨晚的事在向桉脑子里挥之不去,她应声:“我要先去换衣服,再过来吃。”

薄轶洲点头,拉开椅子,在餐桌旁坐下。

向桉刚挑了衣服换好,衣帽间的门被人敲了两下,薄轶洲的声音:“换好了?我要换件衬衣,刚溅了咖啡。”

向桉扣好扣子,走过去开门。

门打开,看到薄轶洲白色衬衣前几滴很浅的咖啡渍,她往旁边避开,让他进来。

薄轶洲进门,往左侧那排柜子走,衣柜门打开,挑了件和身上那件差不多的哑白色衬衣,干净的衬衣搭在右侧小臂,左手从衣领往下解扣子。

解到第三颗时发现已经换好衣服的人并没有走,他侧身看过去,微微扬眉,表示疑问。

向桉抱胸站在衣帽间前,眼神里有不自在,但明显的确没打算走。

“你只换衬衣是吧。”她问。

薄轶洲:“嗯。”

向桉轻咳,视线和他相对,假淡定道:“我看看。”

薄轶洲眼神微闪,之后恢复自然,唇角带了点淡而散漫的笑,毫不避讳地和她对着视线,按她说的左手从胸前的位置,依次往下解开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