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弦巨震,如同骤然掀起的惊天海啸。
有生之年,他竟当真从阿笙的口中,听见了他的名字。
眼眶微红,谢放的手轻抚上阿笙的脸颊。
他低下头,鼻尖轻抵着阿笙的鼻尖,“阿笙乖,再说一遍……”
声音很轻,很轻,唯恐方才听见的那一句,不过是南柯一梦,稍微大声一点,梦境便会破碎如泡沫。
阿笙注意到二爷发红的眼尾,不知怎的,阿笙心尖仿佛被针刺了一下,尖锐地疼了疼。
他轻轻地蹭了蹭二爷的鼻尖,看着二爷眼底倒映的自己,“喜欢,南……”
“唔。”
阿笙的话尚未说完,便被重重地吻住。
…
阿笙瞬间被熟悉的气息所罩住。
他的后脑勺被扣住,他主动的回应,惹来进一步的攻城略地。
阿笙能够感觉到二爷的亲吻较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凶,像是某种积压已久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得到宣泄,令他莫名心疼。
两人身形交叠着,浴缸又容易湿滑,阿笙身子有些失衡,他不得不用力地抱紧二爷,双腿盘上二爷的腰身,以稳住自己的身形。
可如此一来,两人的身子也便更为紧密地贴在了一处。
谢放箍在阿笙腰间的手骤然收拢,声音暗哑,像是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如果现在要走,还来得及。”
对此,阿笙捧住二爷的脸颊,闭上眼,主动吻了上去。
…
水温渐渐地变凉。
两人出了浴缸。
谢放拿进浴室的换洗衣衫披在了阿笙的身上,抱着阿笙出了浴室。
阿笙被二爷抱着放在床上,意识到等会儿要发生什么,阿笙到底有些紧张,双手下意识地攥着二爷的衣裳,便是连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好。
为了缓解紧张,阿笙坐起身,将床上的被褥摊开,如此,待会儿二爷上床时,身子可以暖和一些。
阿笙身上本就自披了件外衫,他这么一坐,披在身上的外衫便滑落了下来,露出脖颈以及锁骨处的点点绯色。
他慌忙低头去拣,床身微陷,身子挨近一具温热身子,紧接着,阿笙便被一只手臂给圈在怀里,“觉着冷?”
问话的同时,谢放手放在阿笙的身后,轻轻地上下摩挲着他的手臂同后背。
阿笙心底的那点紧张随着二爷的这个体贴的动作,瞬间消散了不少。
他原是觉着不冷的,想来是因为太过紧张,身体也便没有意识到冷,被二爷这么一问,才发觉手臂同身体确实有点起鸡皮疙瘩。
他红着脸颊,“嗯,有,有点……”
谢放拿过床上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抱着阿笙一起在床上躺下,他轻咬阿笙的耳朵,声音低哑,“等会儿便不冷了。”
阿笙不自觉地绷紧了身子,心跳得快要跳出喉咙,他双手紧张地抵在二爷的肩上。
察觉到阿笙的紧张,谢放耐心地亲吻他,亲吻他的眉眼、鼻尖、脸颊,最后落在他的唇上,不像先前在浴室里那样气势汹汹,而是温柔的,绵密的。
阿笙的身子逐渐地放松下来。
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阿笙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
二爷果然没有诓人。
他后头,的确再没有觉着冷过。
…
“你过来抓我啊!”
“哈哈哈,抓不到,抓不到!略略略……”
“可恶!!我一定会抓到你的!”
“嘘——不要扰了贵人们休息。”
“可是娘亲,现在已经是中午了,贵人们还在休……唔——’
阿笙睡得迷迷糊糊,听见小孩儿同妇人的声音,他困难地睁开眼睛。
不知为何,他总觉着眼皮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沉,还有脖子,也好酸啊。好像,不仅仅是脖子,是哪儿,哪儿都有点不舒服……
难不成是昨晚上睡落枕了,以至于没睡好?
阿笙勉强睁开眼,入眼的是一具结实的胸膛。
昨晚的记忆一下子涌上脑海,血液瞬间涌向脸颊,阿笙面颊红透。
昨晚上……他后来实在太困了,便,便睡了过去。
难不成他一晚上,都睡在二爷的怀里?
阿笙的脑袋,一点点地往上抬。
他先是瞧见二爷的脖颈,喉结,接着便是下巴,然后,便瞧见了二爷圈着自己的胳膊。
难,难怪他的脖子会这般酸,原来是枕在二爷的胳膊上。
阿笙微微抬起头,想要将二爷的手臂给挪开,他自己脖子酸疼倒没有什么,他怕二爷醒来后手臂会麻。
谁曾想,他稍稍起身时,下身忽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阿笙倒抽一口凉气,他撑在床上的手失了力道,跌在了回去,脑袋也重新枕回了二爷的手臂上。
阿笙慌忙去看二爷,希望没把二爷吵醒才好。
不期然,对上一双关切的眸子,“可是身子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