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的心倏地一提。
上一回,二爷也曾经问过约翰先生类似的问题,约翰大夫并没有给他们一个明确答复。
约翰如实地道:“很抱歉,现在还没有办法下定论,不过你们有句古话,叫对症下药,对么?我想,随着治疗的深入,或许会有所进展。不过我建议你们回去后,最好还是向阿笙的父亲多了解当年出事时的情形。或者,下次让对方一起来医院也可以。”
阿笙听着约翰大夫保守的回复,倒是没有多失望,他多少有了心理准备。
他知晓的,这看病,还是这么多年的旧疾,哪里是多看一次就能有大的变化的。
谢放:“是我急切了。方叔最近腰扭到了,待他伤好之后,定然会愿意陪同阿笙一起来见您。”
门外,护士敲了敲门,进来后,神色很是有几分紧张。
谢放看出约翰应当有事要忙,他适时地站起身,“约翰先生中午可有事,倘若有空,我同阿笙想请您一起吃顿便饭,一来是想要感谢您,再一个,这么长时间没见,想同您聚一聚。”
约翰面露遗憾,“我很想赴约,可惜,我中午还要去一趟住院部那里,以后如果有时间,我请你们?”
谢放笑着道:“好。那就一言为定。”
约翰送谢放阿笙两人到门口,“谢,令尊的事情,我很抱歉。”
约翰也是托朋友联系谢放时,得知谢老爷子与世长辞的事。朋友谈及谢家的情况,无意中知晓阿笙不是谢家子嗣,更不是谢放的弟弟,方才知晓,自己那次误会了。
谢放摇头,“生死有命,至少父亲没有见到后来北城陷于东洋人手中,对于家父而言,何尝不是一种慰藉。约翰先生无需为家父的事太过介怀。”
谈及北城,约翰眼底亦流露出伤感,北城于他,又何尝不是另一个故乡。
因着明日便是大年三十,除夕夜,不方便再来医院。
双方约定了下一次看诊的时间。
…
谢放同阿笙回到小洋楼。
方庆遥在沙发上坐着,伸长着脖子,时不时地朝门口看过去,见到谢放同阿笙两人回来,手扶着腰,第一时间迎上去,“如何?今天顺不顺利,大夫怎么说?”
阿笙赶忙走上前,搀扶着爹爹,“爹爹您怎么不在房里躺着?我先扶您回房?”
方庆遥不肯回房,“不用,不用,我这都快躺了大半天了。快,你同爹爹说,那洋人大夫怎么说?”
福旺在一旁道:“阿笙少爷,您要是不放心,就扶方叔回沙发好了,他啊,今天朝门口都快看了七、八百回了,我都担心他腰还没好,回头又把脖子给伤着了。”
方庆遥老脸有些红,嘴硬道:“我这不是躺腻了,就……就出来透透气么。”
阿笙也没戳破爹爹,既是爹爹不肯回房,阿笙只好扶爹爹回沙发坐下。
知道爹爹着急,待爹爹坐下后,他便比划给爹爹,“今日就是例行检查,大夫就是问了我是怎么生的病,还有对于生病时的事还有没有印象之类的。往后还要去的。”
方庆遥不大明白,“怎的?你这是去看病,医生不给你开药,不给诊断,尽问的你过去的事情?你要是记得你是怎么生的病,发烧时的情形之类的,你就能开口说话了?”
别是遇上什么江湖术士了吧?
又觉着二爷介绍的大夫,不大可能。
“约翰先生认为,如果阿笙能够回忆起更多当年的细节,或许能够找到阿笙不能开口说话的真正原因,这样,他可以对症下药。”谢放问方庆遥,“方叔,当年,您当年从长庆楼赶回,是在哪里发现的阿笙?是您从大火将阿笙救出的吗?“邻人呢?邻人可知晓,当年那场火,是如何烧起来的,这些,您是否还有些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