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阳光从墙上,移到了床上。
阿笙只觉眼前都是白光一片。
从前,阿笙被长庆楼的伙计们带着一起看过话本,只是他年纪小,看到关键处,便师傅给发现,没收走了。之后店里的伙计便不带着他一起看了,免得还叫师傅给发现。
尽管如此,话本里头的一些片段,依然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
只是那会儿懵懵懂懂,心里头疑惑,是不是自己弄同喜欢的人帮着自己当真有那般大的区别。
他也不好拿这个去问其他人。
今日总算是体会到了各种滋味,方知原来当真比自己弄要快活上无数。
阿笙自己年纪小,又没有什么经验,哪里经得住谢放的这般逗弄,几乎是瞬间便丢盔卸甲。
阿笙自己亦未曾料到,会这般快。
纵然阿笙不是个好面子的人,这会儿还是羞得恨不得床上能够凭空出现一个地洞,好让他能够得以钻进去。
阿笙羞得将脸给埋在了枕头里,露在外头的一双耳朵在阳光下红得近乎熟透。
谢放亲吻他的耳尖,“无事,你年岁小,又是头一回,难免的。”
阿笙转过了脸,一双浸了水的眸子看着二爷。
二爷的语气听着很是平静,可是从前有过……
心里头才闪现这样的念头,阿笙便阻止自己再细想下去。
二爷这样的身份,从前有过才正常。
谢放曲指,在阿笙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不许瞎想,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南倾身边,都只有一个阿笙。”
阿笙眼睛睁大,眼底错愕一片,全然是心思被说中的惊讶。
二爷当真会读心术不成?
谢放失笑,“没有读心术,是你心思全写在了脸上。”
阿笙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脸。
谢放握住他的手,在他的手背印上一个轻吻,“我去洗下手。”
阿笙听见二爷说要洗手,耳尖蓦地红透。
余光压根没敢去瞧二爷的另一只手,更勿论其手上沾着的粘|湿。
…
谢放下了床。
回来时,手里头拿着用温水沾湿的毛巾。
纵然方才他的身子才刚熟悉过二爷的手,当发觉二爷要给他擦拭身子时,阿笙还是慌得摁住了二爷的手。
他,他可以自己来。
谢放坐在床边,温声哄着,“别动,需要擦干净,要不然容易沾在床上,可就得换一床床罩了。”
阿笙忙比划着,“我,我自己来。”
谢放低头睨着他,“那我看着?”
阿笙羞愤地瞪着二爷。
二爷就不能……转过身去么?
谢放指尖轻抚阿笙的脸颊,声音噙笑,“往后我们会做更亲密的事,慢慢习惯可好?”
往后……
二爷同他说往后,像是他同二爷两个人,会在一起许久,许久,不会有分开的时候。
因着走了神,也便不知不觉地松开手。
待到回过神,下身传来温热的触感。
血液瞬间顺着阿笙的身子涌上脖颈,乃至脸颊同耳根都红透。
…
擦拭完,谢放欲要起身去将毛巾给放回浴室,放在床上的那只手被阿笙给按住。
谢放重新坐了回去,关切地低头询问,“怎么了?可是身子哪儿不舒服?”
阿笙红着脸,轻摇了摇头。
低垂着眼睑的他缓缓抬起头,鼓起勇气,迎上二爷的视线,将二爷手中的毛巾,放在了边上的木柜上。
阿笙跨身坐在了谢放的腿上。
谢放眼露微讶。
阿笙本就脸皮薄,瞧见二爷眼底的诧异,脸颊更是红透。
只是这一步既是已然迈了出去,断没有再往后退的道理——
阿笙捧住二爷的脸,闭上眼,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
对于回应亲吻,阿笙都尚未驾轻就熟,更勿论是自己当主动的一方。
唇跟唇瓣贴了好一会儿,方才小心翼翼地探出舌尖。
谢放自是早已做好了准备,唇上稍稍湿热,便张口将阿笙的舌接纳了过去,温柔地引导着。
这给了阿笙极大的勇气。
从方才起,全是二爷伺候他,他,他也想为二爷做些什么。
他想试试……
当身体感受阿笙手心的温度时,谢放的眸子陡然转深。
阿笙显然要比他以为地要胆大上许多。
一直以来,两人都聚少离多,谢放也因着阿笙年纪小,始终克制着自己。
身体被触碰的瞬间,便如烈火浇油。
谢放将亲吻的主控权给夺了过去,远比先前的亲吻都还要凶,却又担心会吓到阿笙,理智同汹涌的情潮拼命拉扯着。
…
二爷骗人。
不是说了,头一回难免时间短的么?
阿笙靠在二爷肩上,手腕很是有些累。
谢放瞧见阿笙微抿的唇,便猜到了他在想些什么,失笑地在阿笙的唇上轻啄了一口,“每个人的情况多少有些不一样。再说,你年岁毕竟小上一些,大了就好了。”
倘若不是顾念到房间里未备着药膏,今日绝不至于此。
阿笙嘴唇抿得更紧了。
他怎么觉着……莫说是再大一些,便是他追上二爷现在的年纪,都没希望超过二爷呢?
…
两个人都需要清洗一下,便一起去了浴室。
阿笙拧开水龙头洗手,余光瞥见二爷要擦拭身子,手上的水渍都没擦干,便慌忙出了浴室。
阿笙“逃”得匆忙,连浴室的门都没关。
谢放踱步至门边,“慌什么?方才的胆儿哪去了?”
阿笙听见二爷的声音,蓦地转过了头,方才意识到自己忘了关门。
他脑子一热,大步地走过去,将二爷转过了身,推进了洗手间,“啪嗒”一声,。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谢放瞧着紧闭的房门,有片刻的晃神,须臾,缓缓笑开。
他同阿笙在一起已经有段时日了,阿笙对他始终有些恭敬,像这一回这般使性子,甚好。
一门之隔的外头,阿笙懊恼地轻咬住了下唇。
他可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方才,竟,将将二爷给推进了洗手间。
…
谢放从浴室走出,瞧见阿笙端坐在床上,身上的扣子都已系好。
谢放走上前,“要走?”
阿笙耳尖充血,点了点脑袋。
谢放在床畔坐了下来,将人抱住,声音里头有着别样的慵懒,“可否留下陪我,嗯?”
阿笙心脏狂跳,他比划着,“您需要好好休息,再,再一个……福禄、福旺知晓我在二爷的房中,总不能一直待下去。”
否则,叫福禄、福旺心里头得怎么想他?
谢放:“无妨,回头要是福旺当真问起,你便说我睡觉要人哄入睡。”
福禄是定然不会张那个嘴的,唯有福旺。
回头,他还是得让福禄将他同阿笙的关系透给福旺,如此,阿笙才不会有所顾忌。
阿笙:“……”
二爷这话,才是将大家当成小孩儿在哄。
“不知为何,这般抱着阿笙,便有了睡意。”
阿笙起初以为二爷又在逗他,听见二爷打了个浅浅的呵欠,才发觉二爷是当真困了。
也是,一路舟车劳顿,自是困乏。
…
瞧着二爷眼底的青色,阿笙到底没能拒绝“哄睡”的要求。
阿笙答应了不走,条件是二爷得在床上躺好。
“听阿笙的。”
当真干脆地上了床,躺下时,手在旁白的空位拍了拍,示意阿笙也跟着躺上来。
方才跟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阿笙也便没有扭捏,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