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赶忙将手中的衣服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我,我把衣服放椅子上给您。”比划完,未等谢放反应,转身就出了浴室。
似是生怕自己放得慢了一些,二爷直接就将内衫也一并给除了。
阿笙将浴室的门关上,隐约听见二爷的低笑声,耳尖更红了。
关上浴室的门,阿笙的后背抵着门扉,脸还是热的。
这时节,北城已经入秋,红枫渐染,夜里需要穿棉袍,繁市的白天却还是十分凉爽,便是树木都依然绿得盎然。
阿笙走到露台上,望着街上道路两旁郁郁葱葱的梧桐树,站着吹了好一会儿风,脸上的燥热才稍稍褪去了一些。
…
谢放泡完澡,走出浴室,便闻见一股沁人的茶香。
他寻着茶香望过去,阿笙弯着腰,在摆糕点同茶盏。
谢放走上前,从后头揽住阿笙的腰身,将脑袋轻靠在他的肩上,“怎么没有先去休息?”
阿笙将衣服放下便出去了,他还以为之后阿笙便离开了房间。
他泡澡的时间不算短,在这段时间里,阿笙一直忙着张罗着这些事?
耳边拂过一阵热意,鼻尖闻见一股淡淡的皂香,阿笙摆放茶盏的手倏地抖了抖。
茶盏碰击小圆桌,发出轻微的声响。
不知道是因着阿笙涨红着脸颊,缓缓地转过头,笨拙地用手势回应着,“我不,不累……我想您可能泡完澡会有些渴您泡了壶茶,还有这桂花糕,可以垫垫肚子肚子。”
谢放环抱着阿笙,脑袋探出了一些,低头轻嗅,满足地扬起唇角,“很香。“
说话时,鼻尖轻蹭过阿笙的后脖颈,也不知当真是说茶和糕点很香,还是有旁的什么意思。
阿笙身子轻颤,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随时都要跳出胸腔。
阿笙很是有些慌张地从二爷的怀中挣脱,拉过后者的手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端起桌上的茶盏,给二爷倒了杯茶,搁在桌上,打着手势,“这是薛先生送的碧螺春,您尝尝。”
谢放将茶杯端起,阿笙不忘用手势提醒,“小心烫。”
谢放将茶吹凉了一些,轻啜了一口,便将茶杯给放在了桌上。
阿笙眼露紧张,比划着,“怎么了?可是这茶受潮了?”
按说不会啊。
薛先生给了他这茶之后,他便一直让福禄好生收在柜子里,只是繁市的气候教符城都要湿热一些,莫不是即便收在柜子里头,还是不小心受潮了,影响了口感?
“我去给您再沏一(壶)……”
阿笙尚未比划完,他的手被握住,手臂被一道力量一扯,身体失重,跌坐在了二爷的腿上。
他的身体被转过去,正对着二爷。
二爷的脸猝不及防地在他的眼前放大,阿笙睁着一双眸子,大脑空白一片。
他瞧着二爷的脸离他愈来愈近,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快得不像话。
…
阿笙的后脑勺谢放扣住,唇上覆上一片温热。
温热的液体被渡至他的口中。
将口中的茶渡过去之后,贴在阿笙唇上的温热并未离开,而是探入了滑舌。勾住阿笙的,细细品着阿笙口中的茶香,辗转流连,反复勾缠,怎么也尝不够。
茶香固然再沁人,又哪里及得上他怀中之人来得令他沉迷。
阿笙全身发软,亏得是坐着,否则此时怕是要站不稳。
呼吸愈发地急促,阿笙放在二爷腰间的双手无意识地攥紧衣衫的布料。
察觉到,谢放这才将人给松开,“阿笙觉得茶的味道如何?”
未等阿笙回应,自己接了一句,“我觉着极好。”
阿笙眼神迷离,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想起二爷方才的那两句话,他的脸颊蓦地红透,一双眸子水润润地瞪着二爷。
二,二爷又,又不正经。
方才那话,像,像是这茶是二爷泡给他的似的。
再,再一个,便是二爷泡的茶,也,也没有将茶喂进人嘴里,还问他味道如何。
不仅如此,还……还自己回答回答上了。
…
方才那一杯茶,几乎尽入了他的口中。
阿笙只得又给二爷倒了一杯。
这一回,未等谢放有所动作,阿笙便将糕点也一块递了过去。
阿笙哪里知道,若是谢放方才未在克制着自己,两人哪里还能像此刻这般聊着天。
谢放就着茶,吃了阿笙递过来的糕点。
许久没有尝到阿笙的手艺,谢放一连吃了三块糕点。
阿笙知晓二爷胃不是很好,担心二爷吃太多不好消化,在谢放要拿第四块时,忙制止了。
若是二爷喜欢,他往后天再做便是了。
…
两人许久未见,谢放自是不会轻易放阿笙离开。
阿笙也舍不得。
两人便坐着一块聊天。
确切来说,是阿笙仍然坐在二爷的腿上。
“在北城的时候,总是记挂着你。开车路过某间酒楼,瞧见大堂里跑堂的身影,便想起那时你在长庆楼忙碌时的身影。出去应酬,尝到好吃的菜,想着这家主厨手艺着实不错,若是你也能够尝到便好了。
最难熬,便是夜里的时候。想着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见着你,抱到你,简直要泪湿枕巾。”
阿笙脸皮薄,听二爷讲这些情话,尤其是还是坐在二爷的怀里,很是有些难为情,浑身就像是被人挠了痒痒一般,坐不住,总是想着要起身。
直至听到后头那一句,叫他很是有些哭笑不得,便是连起身都忘了,转过头,睨了二爷一眼,比划着手势,“二爷又在说笑。”
谢放双手圈住阿笙的腰身,半似认真半似玩笑地抱怨,“哪里是在说笑?我知晓了,定然是阿笙在繁市又是由明诚陪着听戏,又是逛大商场的,乐不思蜀,都没有怎么想南倾,才会认为南倾是在说笑。”
阿笙忙比划着,“才,才不是。我……”
比划至一半,停住了,谢放直勾勾地盯着阿笙,“嗯?你怎么着?”
阿笙一听二爷这语气,便知道二爷方才又在逗他。
即便如此,为了不让二爷误会,他还是通红着脸颊,将方才的手势比划完,“我,我也想二爷……”
很想,很想。
北城那边有个风吹草动,他便一整日都忧心地不行。
倘若不是忙着给报社供画稿,又忙着装修酒楼,日子还不知道要怎么挨呢。
幸好,幸好二爷平平安安。
眼下,又总算是见上了面。
昨日还需要靠报纸才能获悉北城近况,今日,二爷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总觉着……像做梦似的。
阿笙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他忽地伸手,主动环抱住二爷的腰间,将脸靠在二爷的胸前。
二爷的胸膛是温热的,心跳得也好快。
他真的不是在做梦。即便,在此之前,他已经确认过好几回……
阿笙极少会主动做这般亲昵的动作。
谢放微怔。
片刻,他的唇角上扬,语气含笑,“嗯,这回信了。往后还请阿笙小掌柜多多用这种方式,叫南倾信服。”
阿笙听着二爷的调笑声,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
他一张脸埋几乎在谢放的胸口安营扎寨,大有地老天荒的架势,未有露出的一双耳尖红通红、通红。
着实太过可爱。
谢放低头,亲吻阿笙的耳尖。
轻吻顺着阿笙的耳尖,来到他的耳侧,往下,落在他后脖颈处的肌肤……
大致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阿笙圈在二爷腰间的双手紧张地收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