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探探口风

“二哥你偏心!方才我可是大老远地跑过来,同你打招呼,你都没回应我!二哥只是朝你走过来,你便先同大哥打上招呼了。”

谢朝晖松开二哥,不满地嚷嚷道。

谢朝晞走近,开着玩笑道:“你还不知道你二哥?在这个家,他最疼得人除了你,还能是谁?二弟不过是同我打声招呼,你便认为他偏心。这我听了都要替他叫屈。”

谢朝晖“嘿嘿”笑了两声,转过头,亲亲热热地对谢放道:“二哥,回头等你安顿好,咱们把酒言欢,不醉不归啊!”

不知是不是在北城这个地界听不得“酒”字,谢放胃部一阵痉挛。

他的声音夹杂着倦意,“不巧,在符城生过一场大病,戒酒了。”

谢朝晖微张了嘴,眼底错愕不已,“啊?二哥你在符城生过一场大病?现在怎么样了?可是好全了,怎的也未曾听你提起?没落下什么病根吧?”

无论是前一世,还是这一世,谢放初到符城的那段时日,都收到过三弟的书信。

自来到符城,远离亲朋,三弟的书信,便是最大的慰藉。

每次只要收到三弟的书信,无论当天在忙什么,忙到多晚,他都会第一时间,在案头坐下回信。

三弟在信中,常常诉说自他不在北城,有多无聊,在这个家有多孤单,没有人了解他,也没有人理解他,再没有人能够同他说心事,日夜盼着他回去。

他便在信中安抚,同他说一些他在符城的趣事,以解他的烦闷。

那场大病之后,再回头看过他同三弟的书信,方才发觉,三弟从未在信中言及他的生活,反倒是他,零零碎碎,事无巨细。

上一世,他因为病重,无法回信,担心三弟会记挂,只说要出去游历,行踪不定,不便鸿雁传书,也就停了书信的往来。

其实,若是三弟当真关心他,又怎么会自他那封书信去后,再未写信来符。

想来,給他写信,多半是受了“大哥”的之意,以“监视”他在符城的一举一动。

谢放:“嗯,无碍了,只是大夫交代了,不宜再饮酒。”

谢朝晖问了一连串听似关切的问题,谢放只觉胃里翻涌得更加厉害,他拣了简单的一句回复。

谢朝晖眼底闪过一丝困惑。

二哥是怎么回事?

为何他觉得此番二哥回来……似,似乎待他没有从前热络了?

方才只是同大哥打招呼,也没有唤他,便是回答也是清清冷冷的。

莫不是太累了?

谢朝晞适时地出声问道:“是一点酒也喝不得了?这听着,当初似病得很重。”

谢放笑了笑:“都过去了。”

说罢,转过头,对老徐吩咐道:“老徐,先把车开到一边,让大哥的车先过去。”

谢朝晞忙阻止道:“无事,我们倒车,从另一条巷子过变成。”

老徐已经上了车,发动车子。

老徐将车子开到一边。

谢朝晞的司机见可以开过去了,便下了车。

谢朝晞的司机换过,这一个司机是新来的,并不认识近一年都不在家中的谢家二少爷,只当谢放是谢家旁支的什么人,走近了,同大少、三少禀报道:“大少、三少,车子可以过了。”

“天冷,大哥、三弟先上车吧。我们回家再叙?”

听见谢放的这一句“回家再叙”司机很是吃惊地朝这位相貌俊美的公子看了一眼。

这位便是谢家二公子?

他是听说谢家有位二少远在符城,也听说这段时日快回来了,可,可没想到眼前这位便是!

怎,怎的同大少、三少都不太像呐?

谢朝晖惊讶地出声问道,“二哥,你不同我们坐一辆么?大哥的车宽敞着呢,坐我们三个人绰绰有余。实在不行,咱们让二哥坐副驾驶。”

谢朝晞笑指了指谢朝晖:“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啊,心里只有二弟这个哥哥。方才也不知道是谁在嚷嚷着偏心。我看呐,最偏心的人分明是你。”

“哎呀,我同二哥太久时间没见了么。不然,二哥,你要是不想坐大哥的车,我去坐你的车?”

说着,便将手搭在谢放的肩上,往老徐停靠在路边的车子走去。

谢朝晞揽在谢放肩上的那只手被拿了下来,在前者错愕的眼神当中道:“三弟误会了,我没有不想坐大哥的车。只是我送给父亲的寿礼还在车上,我担心回头我不在,佣人拿的时候不小心会有所磕碰。

我回去后,还得稍作整顿,一时半会儿,怕是陪不了你。你先坐大哥的车回去。”

说罢,朝谢朝晞微一点头,转身往自己的车子走去。

“哎,二哥!”

谢朝晖刚要追上去,被谢朝晞给出声制止了,“算了,二弟舟车劳顿,这会儿指不定多累。你啊,还是老老实实地坐我的车回去吧。”

谢朝晞看了大哥一眼,顿住了脚步。

“二弟——”

谢放一只手扶在车把上,听见声音,转过头。

谢朝晞往前走了几步,似是才想起来……

“险些忘了问你,怎么是老徐接的你?我派了冯伯还有几位家丁去在火车站接你,你同冯伯没能碰上面?”

这句话,大哥方才见到他时,应当就想问了吧?

大哥人不在府上,派了冯伯来接,这般有心。

若今日他当真是坐冯伯的车子回去,不过隔天,大哥的美名应当就能在整个北城传遍。

谢放点头:“见到了。因为其他的事要办,就先让冯伯回去了。多谢大哥好意。”

又其他的事要办?

是什么紧要的事,使得二弟回北城第一时间不急着回家给父亲请安,反而先去办他的事去了?

看来,回去后,见着冯伯,他得好好询问冯伯今日在火车站,他见到二弟以后所发生的事。

压下心底的疑惑,谢朝晞打趣道:“同大哥还见外呢?”

谢放朝谢朝晞这个当大哥的笑了笑,打开车门,弯腰上了车。

谢放上车后,车子并未启动,老徐在等着大少的车子先过去。

车上,谢朝晖咬着指甲,“大哥,你觉不觉得,二哥此次回来……似是变了个人似的?”

二哥从前待他,绝不似今日这般冷淡的!

谢朝晞眸色沉沉,“是有一些。等晚上老二安顿好以后,你去他房里,再谈一谈他的口风。最好问清楚,他未再同你书信往来以后,在符城的点滴。”

究竟是生了怎样的一场重病,能让嗜酒如命的老二将酒也都给戒了?

别是生病是假,同三弟起了生分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