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

原来在第一只猪撞在石头上生死不知时,第二只猪或许是被吓到了,居然前面两只猪蹄左右相拌摔倒在地,并且倒在地上大声惨叫却起不来,看来是腿摔断了。

第三只猪脚下来不及停,又没能及时调转方向,直直地被第二只猪拌住。头朝下着地不说,还在地上翻了两个跟斗,然后一头撞在林木躲着的大树上。

大树被撞的“嘭”的一声巨响,大树被撞的直摇晃着,落叶也是刷刷直落。林木吓得死死抱住树干,生怕从树上掉下来。

再看那只撞树的猪,两颗长长的獠牙此时全部嵌入树干中,无论这只猪如何摇摆挣扎,就是无法摆脱大树的禁锢。

第四只猪似乎被前面三只的惨状吓懵了,竟然在极速奔跑中立时停下。它的身子收势不及,直接以头抢地,只听“磕巴”一声,再朝这猪看去,这只猪的脖子已被折断,脑袋以一种扭曲的姿势搭在地上,身子也在短暂的停滞后摔在地上,这是直接把自己摔死了。

这一连串的变故让方青湖七人目瞪口呆完全愣住,直到小猪崽哼哼的叫声才将几人拉回神来。

“抓活的!”方青湖喊完一声后立马朝几只小猪跑去。一只猪来不及跑,被方青湖一把抓住后腿,刚惨叫两声就被方青湖一拳打在脑袋上昏死过去。

林山和方青河合力抓住一只小猪,效仿方青湖直接用手打晕。方青江和林根生林根柱一起抓住两只也打晕过去。林木在树上拿弓箭射在逃跑的小猪后腿上,这只猪站不起来倒地惨叫。

方青湖几人看着死的死伤的伤的野猪还是不敢置信,野猪就这么玩死自己了?他们进山的任务这是超额完成了?几人被突如其来的收获吓住了。

“哎我说你们别发呆了,快把这畜牲弄走!”林山在树上最先回神,他树下还有一只不断挣扎的打野猪呢。

“啊?哦哦哦!”方青湖六人反应过来,方青湖连忙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一下砸在野猪的头上将野猪砸晕。林山和林根柱两人掰着野猪的脑袋将野猪从树杆上拽下来。

方青江方青河拿过来绳子开始给野猪五花大绑,林根生则将那只被林木射倒的小野猪拖回来。

“老三怎么办?回家吗?”方青河绑完野猪问。

“回家!”方青湖兴奋地看着地上的猎物。“这些东西足够咱们三家好好过一冬天了。”没想到这次秋猎这么容易,往常哪次不是十几天一个月的在山里待。

“回家!”其他几人乎是异口同声的说着,声音里充满了惊喜。以往秋猎哪有人这么容易得到猎物!他们七人面对四大五小九只野猪居然毫发无损不说,这些东西几乎相当于白得了。

“这么些东西不好带回去,回去叫人帮忙太打眼了。”方青湖此时觉得猎物多了也发愁啊。一头野猪有三百多斤,四头可是一千两百多斤,还有五只小野猪,他们该怎么运回去?难道真要回去找人?方青湖有点不愿意。

“不行,不能回去找人!”林根柱说道。

“我也不同意回去找人!”林山说。

“哪要怎么运回去?”方青湖问。

方青江看着天色说:“现在还不算晚,咱们不能大白天就回去,这些东西太扎眼了,咱们晚上回去。老三家离山最近,先回老三那。”

“但是怎么回去?这么多野猪抬不动啊?”林木觉得还是得回去找人,他也不愿意把东西凭白送人。

“要不咱们用草藤编个大网子,把它们拖回去吧!”林根生提议。

“行,反正现在天还早不能回去,咱们先编网,找粗一些的草藤。”方青湖想了想又说:“以防万一咱们拉不动,山子你回去偷偷把我爹你爹还有生子他爹找来。”

“对呀,不能找外人,还不能回去找爹吗?”林山笑了,拍拍屁股笑着说:“那我先回去找人了。”说完毫不留恋的下山去了。

“哥,你小心点。”林木觉得他哥飘了,走路都是蹦着的。

“知道知道。”林山头也不回的挥挥手。

“先不管他,咱们快点找草藤,留个人看着野猪,老三你最厉害你留下吧!”林根生说。

方青湖点头同意。

下山找爹的林山一路小心的避讳着人,偷偷摸摸的来到方青湖家。因为方青湖家是在村子最东面也是最里面,紧紧挨着山。他家离方青湖家最近,但也有一百多米的距离了。

他家傍晚还有人家所以他不敢回去,林山脾气挺温和,但是也不愿自己得到的猎物白白分给外人。那些野猪除了他们几家分的还可以卖掉一些,这个冬天他们一定会过的很好。

林山都没有走正门,直接翻墙进了方青湖家。这是后院子,他没有停留一路小跑着来到前院,小心翼翼的探头往院子看。

“山子叔,你在干嘛?”方心甜无语的看着浑身上下散发着我有秘密,我很像个贼的林山。如果不是她知道林山是个老实人,她绝对要大叫有贼啊!

“哈!哈!”不知道为什么,林山看着还没有他大腿高的小人觉得很尴尬,他抓抓头,往院子瞥一眼蹲下,“甜甜,你爷爷在家没?你家有外人在没?”

方心甜疑惑的看着林山,觉得林山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山子叔,你想干嘛?”方心甜后退一步,警惕的看着林山。

林山被方心甜的动作和眼神刺了一箭,他可以肯定,方老三家的这个小闺女把他当坏人了。

“甜甜你听叔说,叔找你爷爷,就找你爷爷一人。”想了想又说,“甜甜你帮叔把你林爷爷还有铁三爷爷叫来。”

“为什么?”方心甜想起来这林山不是和他爹一起上山打猎了吗!“我爹呢,山子叔你回来了,我爹怎么没回来?”不会出事了吧?方心甜急得眼睛都红了。

“我的小姑奶奶你别哭。”林山一看这娃娃居然说着说着就要哭了,他也跟着急了,手忙脚乱的把方心甜抱起来。

“我爹呢?我要我爹?”方心甜不愿被林山抱着,挣扎着要下来,眼泪也直接掉下来了。“我爹呢,他怎么不会回来,他哪去了?”

“你爹好着呢!他在山上呢。”林山觉得和一个小娃娃说不通,不顾小孩的挣扎抱着她往院子走。

“方三叔你在没?”林山喊道。

“咋地了?咋地了?”方老太在厨房先是听到她的小孙女在哭,然后又听到有男人说话的声音,吓得拿起菜刀跑了出来。

“婶咱把刀放下,我林山啊!”林山看到拿着菜刀冲出来的方老太,脑海里浮现出儿时一幕。

那时他四五岁的样子,坐在门前石头上吃鸡蛋,然后一个男人一路嚎叫着从他面前跑过,他抬头看去,只看到一个冒着鲜血的背影。还不等他哭,就看到当时还年轻的方老太拿着菜刀满脸凶色的从他面前跑过。

林山被吓得直接把眼泪咽了下去,一起咽下去的还有半颗鸡蛋。从此以后别人家吓唬孩子都是“在哭山里老虎把你叼走”,而他则是“在哭方老太拿着刀来了”。

“是你小子啊,干嘛?不对你不是和老三打猎去了?你咋回来了?是不是出事了?”方老太又往前走两步,手里的刀随着她的动作晃着。

“婶,婶不是,老三好着呢好着呢。”林山看着拿着菜刀的方老太腿都要软了,这比他之前看到四头打野猪还吓人。“我是来叫三叔和我爹他们帮着上山拉野猪的。”林山不敢在耽误连忙说。

“野猪?!”方老太更担心了,那可是野猪啊。

“婶你把激动,野猪死了,我们都没怎么出手,野猪就死了。”林山放下怀里的方心甜,抹抹额头上的汗。

“那我爹呢?”方心甜拉住林山的裤腿连忙问。

“你爹好着呢?他们在山上看着野猪呢,我下山叫人。婶你快去找我三叔我爹还有铁三叔来。”林山说道。

“咋滴,你们七个还拉不动野猪?”方老太问。

“婶,四头野猪呢!不对是九头,四头大的五头小的。”林山说道。

“山小子怎么回来了?”正在说话间,方老头从外面回来了。

林山赶忙迎上去把遇到野猪的事说了一遍,方老头没想到这天下还有掉馅饼的好事。方老头让林山在家歇息着,他出去找林老头和林铁三过来上山。

方老头一走,方老太和方心甜便将林山围了起来。

“山子你们真没受伤?”方老太问。

“山子叔,那几只野猪真是自己把自己弄死了?”方心甜也觉得这野猪简直就是白捡。

林山被这一老一少看的没法,只好把事情仔仔细细地又讲了一遍,直到方老头领着林老头和林铁三过来。

林老头和林铁三已经知道前因后果,两人没在废话,直接跟着一起上山了。但是从两人复杂的表情上也可以看出他们很纠结,又是因为遇到野几头猪担心,又是因为有这么多白送的猎物开心,还因为这天下居然有这样的好事。

林山方老头他们走后,林山林木一家和林根生林根柱一家都过来了,她们也是听到这是过来的。

方青湖他们是直到天黑才回来,十人拖着四头大野猪和五头小野猪踏着夜色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