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高兴你们的关系那么好。”
她好像完全相信了这套说辞,笑着抱走了在男孩脚边撒娇的黑猫,“我是说西弗勒斯能有你这样的朋友真的很幸运,卡尔文。”
在摇曳的烛火中,卡尔文对上了女孩满是笑意的眼眸,他有那一瞬,感觉自己被看穿了,但这可能吗?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可有可无地点了一个头。
一定是他想多了。
“我带拉奇遛达得差不多了,就先回拉文克劳塔楼了。”
她语调轻快地开口,一副无忧无虑,又悠闲自在的样子。
两个男孩立马绅士地表示可以送她,却被她一一拒绝了。
“都累了一整天,不是吗?”
她的口吻温柔甜蜜:“我想你们一定也很想休息。放心,我自己可以的。”
这话让卡尔文涨红了脸,因为他睡了一个下午。
女孩并没有取笑他的意思,而是真心实意的关心,因此也没有发觉他的窘迫,抱着黑猫与他们告别之后,就走上了旋转楼梯。
这无疑让两个男孩松了口气,他们都在为自己撒下的一个“弥天大谎”而感到紧张。
卡尔文为说谎这件事紧张,而西弗勒斯则是怕某个不太精明的家伙自己露了马脚。
亲眼看见菲欧娜走远了,确定她不会杀个回马枪,他才斜睨看向卡尔文发出了由衷的疑问:“你刚刚为什么要点头?明明下午我们没在一起,不是吗?”
“因为......”
卡尔文搔搔头,有点憨:“我觉得你不想让菲欧娜知道,不是吗?”
西弗勒斯注意到卡尔文对菲欧娜井没有使昵称,大概是因为他前几次强调让他叫她菲欧娜的原因。
西弗勒斯不可否认这一点,卡尔文是个不错的人,也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他知道尊重,也善于聆听他人的意见,这一点就比斯莱特林那些自认高贵的纯血要强出百倍了。
“每个人都有秘密,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
卡尔文微笑着伸出拳头:“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秘密,西弗勒斯。”
斯莱特林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还是在赫奇帕奇的笑容下溃败,伸出拳头和他的拳头轻轻撞了一下。
无聊的把戏。
他在心里默默吐糟,但看着喜形于色的麦克米兰,还是抿了一下唇,没给对方泼凉水。
菲欧娜离开时就觉得西弗勒斯会真正再拥有一位挚友,更准确地讲是在卡尔文点头那一刻。
她有意那么误会,是为了给双方找个台阶下。
是的,她找到西弗勒斯了,他没受伤再好不过了。
但之后,难道她要去把一切摊开了讲吗?
光明正大给西弗勒斯难堪吗?
那样毫无益处,不仅改变不了西弗勒斯的处境,还会让他们的关系变得僵硬,聪明女孩都不会那么做。
或许,她有点过界了。
她不该管得那么多,西弗勒斯有自己想法和成算,完全不需要她插足去指手画脚。
她应该做的是给予支持,帮助他去避免一些麻烦,而不是成为他的一个大麻烦。
她不应该在早上对他多加试探,晚上又在城堡里大肆寻找他。
她可以说自己是出于关心,可这改变不了她好心办坏事的本质。
他没吃饭,她当然该给他送饭,但她不该再试探什么,又或是去刺探些什么。
她难道非要他将伤口翻给她看?
这无法治愈他的伤口,只让他更加受伤。
她应当去治愈伤口,而不是让他告诉她伤口是怎么来的。
她应当信任他,信任他可以做好这些事。
毕竟,他是西弗勒斯啊。
从他们认识起,她一直以为他是她的英雄。
想到这里,她停下了脚步,顺利答出鹰首门环的一个小问题后,进入了拉文克劳的休息室。
休息室里到处是捧着书的拉文克劳学生,只有少数几个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菲欧娜看了一眼,果然在里面找到了自己那个爱聊八卦的室友丽塔·斯基特。
菲欧娜看她聊得高兴,就没有上去打扰,淮备先回寝室。
“菲尔德,你等下,我也回寝室。”
丽塔眼尖地看见了她,勿匆抛下那些人,追了上来。
菲欧娜对丽塔说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
所以当她叫住她时,菲欧娜也停下了脚步,礼貌地向她问好:“晚上好,斯基特。”
“晚上好,菲尔德,你刚刚去哪儿了?”
丽塔微眯着眼看向她,如同盯住了一个猎物:”格兰芬多?斯莱特林?又或是赫奇帕奇?”
她的目光让菲欧娜感到不适。
于是,她随口绕开了丽塔那不那么友善的问题,“我只是带拉奇出去遛达了一下。”
“是吗?我以为你会和你的朋友们在一块儿呢。”
丽塔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你实在是大人物,菲尔德。”
“你在讲什么胡话?我们不都一样吗?”
菲欧娜摸着怀中的黑猫,露出一抹假笑用来敷衍她。
“不,我们不一样。我可不像你,菲尔德,你有三个来自不同学院的朋友,仅仅一天,你和你的朋友就已经在学校里鼎鼎有名,而我不过是个不知名的小人物。”
她以一种滑稽,浮夸的语调道。
菲欧娜并不喜欢她这种油嘴滑舌的论调,虚浮、又不真实。
“这有什么可稀奇的,在分院前我们四个就是朋友。”
菲欧娜道。
“这非常稀奇,菲尔德。你现在不懂,但你以后会明白的,这有多新鲜。当然,我也不觉得你们的关系会一直好下去。”
丽塔颇为刻薄地开口:“格兰芬多只想着做英雄,完全无法理解我们的智慧,不是与你同一条道儿上的人,他们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明哲保身,暂避锋芒。而赫奇帕奇们只会拖你的后腿,给不了你任何帮助。至于斯莱特林,是的,他们很精明,是难得可以交流的人,不过你应当知道他们内部混乱。拉文克劳一向不掺和麻烦事儿,这次也不例外。你早晚和他们分开。”
菲欧娜冷下了脸:“我不喜欢你的妄自臆断。斯基特。”
“这只是未来,菲尔德。”
丽塔满不在乎道。
“你并不是一个预言家,斯基特。”
菲欧娜冷漠地陈述这个事实。
丽塔并不在意地的感受,她从不会反思从自己口中说出的话:“但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呢,每个有脑子有眼光的人都看得出来。”
菲欧娜没有再说话,她终于明白一件事:和斯基特聊天就是在自讨苦吃,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不要理会她。
丽塔原本还想从她口中刨出一些别的学院的八卦,但菲欧娜一个字都不同她讲,她也只好闭嘴了。
或许她和其他学院的学生走在一起,在拉文克劳们眼中是古怪又不明智的行为,但这并不会改变菲欧娜的行为模式。
在第二天和斯莱特林合上的黑魔法防御课上,菲欧娜依旧面不改色地坐在了西弗勒斯的身侧。
连希尔达都一回生二回熟了。
一如开学的第一天,菲欧娜将一盒小蛋糕放在了西弗勒斯面前,“今天的小蛋糕很棒,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垂下眼,没有去动那盒蛋糕。
他在等她问他今天为什么又没出现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但她什么也没问。
仿佛她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只是单纯地与他分享而已。
他还是动了那盒蛋糕。
教授黑魔法防御课的阿尔杰·戴维斯大约三十多岁左右,是往届的拉文克劳优秀毕业生。
他的面相沧桑,身材瘦弱,却举止斯文,依稀可见年少的俊美。
他果然带来了一笼子卜鸟,由于是大晴天,卜鸟们都萎靡不振,但这不防碍戴维斯教授利用它们激发小巫师们的兴趣,引入他的课堂中。
这位教授不愧是拉文克劳的优秀毕业生,不仅博闻广记,更能将知识处讲得深入浅出,他的教案足足有一块砖头那么厚。
西弗勒斯显然很喜欢这节课,一心一意地记笔记,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同她多讲。
菲欧娜也觉得戴维斯教授上的好,但她注意到教授总会时不时看一眼她和西弗勒斯,是因为他们太显眼了。
“你说戴维斯教授吗?”
卡尔文坐在拉文克劳里混吃混喝蹭午饭,听见菲欧娜发出的疑问,摆了摆手,“他估计是觉得新鲜吧,昨天我们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合上的黑魔法防御课,莉莉上课时坐我边上,戴维斯教授也时不时看我们一眼。”
“的确如此。”
莉莉在拉文克劳长桌上拿了个布丁。
昨天草药课上她从菲欧娜知道他们三个中午一块儿在拉文克劳吃饭,她今天也过来凑了个热闹。
“那应该是我想多了。”
菲欧娜从桌上拿了一盘烤鱼。
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嚼着生菜,左边拉文克劳,右边格兰芬多,还有一个为了拿食物把他挤来挤去的赫奇帕奇。
整个礼堂里就没有比他更显眼更倒霉的斯莱特林了。
他根本不敢看教授席。
他觉得现在不仅戴维斯教授会看他们,忙于公务的某个校长先生也该盯着他们了。
他觉得他自己现在脸色应该和他正在吃的生菜一样发绿。
某个不仅不忙碌,而且现在非常闲的校长大人微笑着看向戴维斯教授:“真是让人怀念,不是吗,阿尔杰?”
戴维斯望向那四个不同院的学生,抿了一下唇。
作者有话要说:独白:
旧时光里泛黄的相册翻过了几页,
曾经的我们原来还是少年。
ps:15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