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
半夏又梦到了。
眼前的世界, 被白茫茫辉光所占据。
聆听万物发出的声音,俯瞰脚下云雾缭绕的大山,她脑中莫名浮现出一个念头——
我能操控这个世界。
万物, 都将匍匐在我的脚下。
一念起, 源于本能与原始的冲动涌上心头,来势汹汹, 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在她心头高呼:
“操纵这个世界!”
“改变这个世界!”
“驯服这个世界!!”
“冲鸭!你才是坠吊的——”
“……”
这是原始的本能在呐喊。
在它一句句声嘶力竭地高呼中, 在它一声声动魄惊心的呐喊里,半夏情绪逐渐失控, 理智飞速崩盘。
好似胸口里被强塞了一座岩浆涌动,几至喷发的活火山。
血液在沸腾!
大脑“嗡”地陷入一片空白!
遵循着本能与原始的冲动,半夏动了。
去掠夺!
去争抢!!
去霸占!!!
一顿操作猛如虎后,——她成功了。
成功从昆仑原本的掌控者手中,抢走了部分“落笔权”。
在本能与原始的冲击与携裹下,半夏迫不及待地去行使自己争抢来的权利, 她大笔一挥——
“哗啦啦”
一行白鹤在翻滚的云海间遨游。
日暖风和, 暖融融,它们舒展双翼,自由自在地随风翱翔。
“唳”
被远远抛至队伍最后方的小白鹤,想要追逐上前方的队伍, 它扬起修长鹤颈, 望去。
却惊讶发现,队中白鹤下半身包裹的素白尿不湿上,悄然开满了……小发发(划掉)小花花?
大画家.夏满意收手。
她得意洋洋, 欣赏起自己的大作。
先前的常规款尿不湿颜色太过寡淡, 她早就觉得不顺眼,想为它们换新皮肤, 现在得偿所愿,靓崽满足.jpg。
本能的冲动得到了宣泄。
沸腾的血液逐渐平息,理智回笼。
叮——
您的智商正在重新登录……
(小菊花转呀转)恭喜登录成功!
智商上线,半夏再看那些卡通款尿不湿上绽放的小学鸡画风的小发发(划掉)小花花,自己的得意之作时。
“???”
半夏陷入沉思,自我怀疑。
她当时脑内想的——
我要改变世界!我是坠吊的!!
她下手做的——
嘿嘿嘿嘿小发发!画小发发!!
短暂担忧了自己方才的精神状态后,半夏想到了自己的壳子,当务之急是尽快醒来。
在白泽落网之前,从速离开。
然,这显然不是半夏想醒就能醒来。
她急得想要挠头,但也只是想想,现在的她压根无法做出“挠头”这种高难度动作。
在以往的梦境中。
半夏一直使用的都是自己的“壳子”。
有手有脚,有头有脑,能跑能跳,能玩能闹。
但这两次的梦境中,却与以往不同,她在梦境中的形态十分奇特,好似子宫中未曾发育完全的婴儿。
她无法去感知、控制自己的肢体。
这里没有镜子。
她甚至不确定自己有没有长出四肢。
半夏心中焦急,却像是植物人一般,只能干躺着,就在她如同困兽又急又躁之际。
“轰隆!!”
剧烈的响动,陡然在耳中炸响。
半夏微微一愣,并非因为这声响动,梦境中的她没有听觉,“听”到的万物之声也并非真正听到,而是用心去感知到的。
但这次的声音,却是在耳中响起。
只剩一种可能——
听到这声响动的她,并非梦境中的她,而是梦境之外的那个她。
这个发现刚在脑海中闪过,半夏眼前的世界倏地发生了剧烈变化,她在下坠,更准确来说是视野在飞速下坠。
下坠速度太快。
她视野边缘的翻滚云雾被拉出残影。
涌动的云海中,被群殴的白泽映入眼帘,方才半夏听到的剧烈响动,便是源于祂们的争斗。
没有停歇,视野依旧在急骤下坠。
穿云破雾。
巍峨的昆仑出现在视野中。
紧接着是绿浪滚滚的林海,连绵起伏的宫殿,她看到了宫殿前方攒动的人头,听到了闹闹哄哄的喧嚣人声。
直到这时。
急骤下坠的视野,终于放缓了速度。
而眼前的世界像是降低画质的影片,逐渐变得模糊,半夏俯瞰着脚下的人群,知晓,自己要苏醒了。
在最后的一瞥中。
停放在群花间的莲花小轿映入眼帘,飞扬起的细腻薄纱下方,是双目紧闭睡颜安详的自己。
用上帝视角俯瞰自己。
这感觉很奇特,也很诡异。
半夏下意识想要多瞅两眼,下一秒——
四目相对。
梦。
醒了。
半夏深陷在丝滑柔软的绸缎中,泼墨般的黑发散乱铺在轿中,隔着轿顶随风飘扬的薄纱与彩绸,她直勾勾望着上空。
像是刚开机的机器。
她目光空洞,眼底深处是一片空白。
少顷,那双空白的双眸中终于出现了焦点。
“呼——”
半夏深深吐出一口气。
视野的突然转换,让她感到了不适。
微凉轻风卷起轿中悬挂的刺绣唐卡,在随风飘舞的唐卡与彩绸的缝隙间,高悬在大日之上的天宫映入眼帘。
半夏抬手,用指尖描绘天宫的轮廓。
直到这时,她终于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在梦境中使用的视角,便是固定在那座高高在上的天宫上。
“天宫。”
“神的宫殿。”
“天宫里……究竟隐藏着什么……”
半夏低声呢喃,脑中思绪如一团乱麻。
倏地。
欢呼雷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半夏抬手揉揉睡得有些僵硬的脖颈,单手撑在身侧,她从柔软的绸缎间坐起,盖在身上的薄被滑落。
她循声望向陡然热闹起的人群。
“死该!”
“终于抓到了!!”
“辛苦这么久,幸好没有白费。”
“你们这么开心有屁用,就算问出了主神权柄的下落,那宝贝又不可能落在我们手里。”
“你在说什么,我们不是为这开心。”
“那你们开心什么?”
“搞定了就能下班喽,出来这么久,你就不想早点回去?”
“……呃,是我肤浅了。”
“……”
各国的探索队打工人们在宫殿前挤成一团,朝着被押送来的白色兽影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让群殴胖揍了一顿后,白泽被俘了。
尽管沦为了阶下囚。
白泽依旧不忘装逼(划掉)作深沉状,它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毛茸茸的面庞上写满了孤勇与无畏。
目标“人”物终于落网,挤成了一团的探索队伍中,有人迫不及待地扯着嗓子,高声问询——
“白泽!”
“主神的权柄在哪?!”
白泽优雅地抬起下巴,朝向众人展示自己最完美的侧脸,它语调深沉又成熟的答道:“什么主神权柄?”
“抱歉,吾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听到这话,白衣喇嘛从莲花轿内,探头探脑的皮皮夏身上收回目光 ,他望向被五花大绑的白泽,“你确定不懂?”
白泽颔首,“吾确定。”
它以为接下来等待自己的是威逼利诱,甚至已经想好如何用自己的智慧狠狠玩弄他们一番。
却见,白衣喇嘛抬手,“既然如此,我这里不需要废物,——来人。”
“在。”
他身后的下属齐齐上前。
“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就没有留下的必要。”白衣喇嘛面无表情地下达命令,“剁了它。”
“皮扒了做鼓,骨拔了做笛。”
“肉剁了供养大吉祥天,就当是废物利用了。”
“是!”
喇嘛们齐齐应声。
他们打开自己的工具箱,露出各式各样的奇怪刀具,有剥皮刀,有卸骨的刀,有绞肉馅的……
见对面那群丧心病狂的两脚兽。
举着刀。
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似乎真准备剁了自己,白泽优雅举爪,挡住靠近的森白刀尖。
“停。”
“把你们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白衣喇嘛:“剁了?”
白泽摇头,“上一句。”
白衣喇嘛:“主神权柄在哪?”
“哈。”
白泽孤勇地高抬起下巴,一脸的爷傲奈我何,它缓缓张开了那顶天立地的嘴,优雅又不失锐气地回道。
“这点小小威胁,就想逼吾就犯?”
“真是天大的笑话,你们以为吾会告诉你们,主神的权柄就在她那!在她那!全部都在她那!!”
顺着白泽毛爪爪指的方向。
在场的众人,整齐划一地扭头望去。
万众瞩目中——
刚刚苏醒的半夏:“?!!”
发现自己醒来的似乎很不是时候。
她默默躺了回去,扯扯滑落的薄被盖在脸上,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小腿一蹬,与世无争。
靓崽装死.jpg
殿前广场中陷入一片死寂。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视失色。
尤其与半夏相识的,脸上更是写满了震惊,柳朝思与曲正二人面面相觑,瞳孔地震。
“嘶——”
“怪不得小夏队长一路上表现的对主神权柄兴致缺缺,原来东西竟都在她那儿。”
“麻烦大了,那东西怎么会在她那?”
“母鸡呀,她什么时候拿到的主神权柄?——思思,你和小夏队认识这么久,就一点动静都没听说过?”
“如果知道这事儿,我一定拦着不让她掺和进昆仑虚副本。”
“现在琢磨这些已经晚了,手上这么多bug级道具,现在又多了主神的权柄,卧槽,夏队这是拿了主角剧本?”
“希望真的是主角剧本。”
“现在怎么办?”
“这么多诡界大人物,一场死局。”
柳朝思与曲正交头接耳,震惊过后,心中只剩惊慌。
倒是无人怀疑白泽话中的真假。
它已经被俘,想来是不敢随意撒谎,再者它倘若真的想要撒谎,也不会撒这种轻易就能拆穿的谎言。
白泽话中的内容可信度很高。
面对主神权柄这种至宝,各大探索队伍中的成员只亢奋望着,没有轻举妄动,生怕上面的几位大佬疑心自己也对主神权柄有企图。
“你们说主神权柄是什么模样?”
“不知道。”
“待那几位取出,不就知道了。”
“也不知,她一个小小的外来玩家,是从何拿到的主神权柄。”
“……”
众人议论纷纷。
好奇权柄的模样,他们兴奋等待着,可等来等去,也没能等来苍穹之上的大佬发难。
众人举头望天,面露疑惑。
隐藏在血海中的大吉祥天:“……”
谢邀。
大庭广众之下家暴,是不可取的:)。
云海中游晃的大鱼:“……”
谢邀。
这是小老板绯闻对象,不敢打不敢打。
展翅高飞的肉瘤天使:“……”
为何无人动手开抢?
算了,从众吧!
断角的地狱恶魔:“……”
嘀,从众卡!
……
总而言之。
一半不想开打,一半不敢开打。
在这种暗流涌动的诡异平静中,失踪多日的红衣僧终于现身。
“嗡”
一道璀璨佛光从天而降。
反手,卷走了装死的皮皮夏。
红衣僧下手抢人的动作又快又准,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躺在莲花轿上的身影便不翼而飞。
陡然失去目标人物。
殿前广场上,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苍穹之上的几位大佬终于动了起来,打工鱼甩动层层叠叠的尾鳍,开始摸鱼;天使与恶魔齐头并进,奋起直追。
凑热闹的大吉祥天,掀起血海。
“哗啦啦”
百丈高的血色浪头,咆哮着扑去。
一个没注意。
哦豁,打歪了:)。
看着被血海淹没的天使与缺角恶魔,大吉祥天再接再厉,又一次掀起百丈浪头,袭去——
天使抖动着双翼。
刚从血海爬出,便听到身后的涛声。
祂惊恐回头,撑天拄地的血色浪头映入眼帘,咆哮着重重落下,再次将祂摁回涛涛血海中。
大吉祥天:“……”
嗯。
又打歪了呢:)。
在大吉祥天的故意放水(划掉)频频失误下,红衣僧顺利卷着皮皮夏脱离了追击者的视线。
见此。
各大探索队伍的高层。
当即联系了四散在昆仑山顶的队员。
收到上面传来的消息后,各大探索队立即进入警戒状态,他们成群结队在山顶巡逻,寻找逃离的红衣僧与半夏。
红衣僧带着半夏朝一个方向奔去。
他没有躲躲藏藏。
故而,很快便撞上一支巡逻的小队,领队的是一位鱼首人身,西装革履的鱼头人。
红衣僧反手就要了结他们。
半夏抬手阻拦,“等等!”
不明白她的意思。
红衣僧稍稍侧眸,正想询问她何意,就见对面撞了正着的巡逻小队开闸放水,直接略过他们,步履匆匆赶去了另一边。
半夏补充了句,“自己人,不用打。”
两人继续前行。
挑选的方向不太吉利。
没走多远,又遇到第二波巡逻队伍,这波队伍是由白衣白帽的喇嘛组成,属于密宗势力。
知晓半夏与那位大吉祥天关系匪浅。
红衣僧面色淡淡地望着对面。
果如所料。
对面的喇嘛队伍开始放水。
他们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半夏二人,从他们身旁走过时,领队喇嘛抖抖口袋,掉落了一张记录各大队伍坐标的小地图。
在他们的开闸放水下。
半夏二人,顺顺利利离开了危险区。
在即将离开山顶之际,又又又一次撞上了一支巡逻队伍,这支队伍金发碧眼,是由国外势力组成。
“这支,是自己人吗?”
红衣僧侧头低声问了一句。
这支显然不是,半夏欲要摇头。
就见,一位背着天使羽翼的眼熟身影从队伍中走出,他稍稍抬手制止了队员们通风报信的小动作。
“你救过我。”
“这次还你,以后两不相欠。”
话罢。
埃里克森便带着手下的队员,离去。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半夏与红衣僧面面相觑。
见他欲言又止。
半夏问了句,“你想说什么?”
红衣僧拨动着手中佛珠,憋出一句,“贫僧觉得,你似乎并不需要被拯救。”
半夏谦虚道:“要的要的。”
“五折。”
“什么五折?”
“我佛不渡穷逼,救世济人也是需要收费的,这次救你的工作比较轻松,可以打五折。”
“不能免费?”
“不能。”
“叔?”
“不行。”
“那……干爹?”
“不行就是不行,喊干妈也不行。”
“……”
两人磋商着远去,他们这次换了吉利的方向,后面再没遇到过巡逻的队伍。
离开山顶后。
风乍起。
卷起半夏的衣角,朝一个方向飞去。
想到上次的遭遇,半夏没怎么犹豫,便跟随着风儿的指引,在茂密的山林间奔走。
穿过枝枝蔓蔓的树海。
掠过碧波荡漾的湖泊。
风儿领着他们停在一处安全的地方。
是一大片峡谷,四周古树遮天蔽日,隐蔽性极强,谷中生长着大片野生果林,也无需忧心食物与水的问题。
“咔嚓”
踩过枯叶。
两人一前一后,朝向峡谷深处走去。
此地林木太过繁茂,只有少许支离破碎的阳光穿过枝叶间的缝隙,投落进昏暗峡谷中。
红衣僧撑起斜斜挡在面前的枝叶,一边前行,一边讲述起他这几日的经历。
半夏淌着没膝的草丛,跟在后面。
他这些天之所以失联,是因为在忙着寻找半夏的父母,然而快将昆仑虚翻了底朝天也依旧没能找到。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贫僧知道他们可能早已……”
红衣僧叹息,“只是心中有着执念,这才迟迟不愿相信,已经过去百年之久,也是时候放下了。”
他稍稍侧头,看向一旁的半夏。
想到她刚刚出生便失去了父母。
红衣僧目光柔和了几分,他拍拍半夏的肩膀,安慰道:“不要总是执着过去,要往前看。”
“无论现实多么残忍,总是要面对。”
“如果日后想念父亲,就来找贫僧。”
“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喊贫僧一声爹,以后贫僧就是你爹。”
半夏迟疑。
她其实……挺多爸爸的_(:з」∠)_。
想要解释自己并不缺父爱,但对上红衣师兄期待的双眸,半夏当即明白过来,哪里是她缺爱,分明是这位在缺爱。
爹多不压身。
每多一位爹妈就相当于多一份保障。
半夏阔气的大手一挥,发起爸爸卡,一句“以后你就是我2.0无血缘版亲爹”已经涌到舌尖。
她忽而察觉到不对。
一直跟随在左右的风儿,不知何时,陷入了静止状态。
没注意到突然沉默的半夏。
想到这个可怜孩子不仅早早没了爹,妈也没了,红衣僧犹豫着,又补充了一句,“贫僧与你母亲是多年好友,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
“她揣崽,四舍五入相当于我揣崽。”
半夏:“???”
靓崽震惊。
这也能四舍五入?
铺垫了这么长长一段话,红衣僧终于步入正题,想到与挚友多年的深厚交情,他咬咬牙,“你是她的亲崽,四舍五入也就是贫僧的亲崽!”
“日后,贫僧就是你的亲爹和亲妈!”
他话音刚落。
风乍起,狂暴地撕裂了树海。
这阵妖风来的突然,红衣僧险些被吹倒,他一把将半夏拽到背后,抬手用广袖遮挡住袭来的灰尘与落叶。
“呼呼——”
衣与发在狂风中摇曳。
半夏躲在后面,压住飞扬起的裙摆,她微微眯起眼睛,望向像是发了羊癫疯,突然暴走的狂风,越发肯定起心中猜测。
许久。
发泄一通后,风终于冷静了几分。
半夏站在呼啸而过的冷风中,沉吟片刻,她看向红衣僧,“师兄,今天周几?”
红衣僧一愣,“周日。”
半夏继续问道:“我叫什么?”
“当然是半……”
红衣僧脱口而出,说到一半突然想起崽崽周日跟他姓,他舌尖一转,“跟贫僧姓,是东方半夏!”
听到这。
刚刚冷静下来的风彻底蚌埠住了。
“哗啦啦”
它彻底爆发,呼啸着扑来——
红衣僧瞳孔微缩。
他化成一团金色佛光,躲过了攻击。
藏身在树后,红衣僧刚松下一口气,还未来得及思索这团风的怪异之处,就惊愕发现这团妖风竟然还会……拐弯?!!
飙风一个漂移。
掀起飞沙走石,再次狂暴袭来。
在猛烈的风声中,反手给红衣僧这个鸠占鹊崽的2.0盗版爹/妈一套连环大逼兜。
躲避不及时的红衣僧:“?!!”
我的佛祖啊。
这大逼兜的力道。
为何与他那殉了的青梅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