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击杀皮魔, 获得工资(源点)*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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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断有击杀提示在视野右下划过。
而每次有新的击杀提示出现, 就代表周围黑暗中, 有一张飞舞的枯黑人皮消失在烈火中。
“呼呼……”
凄冷寒风鼓动起衣袍。
玩家们高举起手中熊熊燃烧的火把,背靠背紧贴在一起, 警惕地望着周围的黑暗。
一张张枯黑人皮。
随风在夜空中游荡, 飘忽不定。
直勾勾盯着附近若隐若现的皮魔,玩家们汗津津的手心紧握起手中武器。
在一声声凄凄楚楚的惨厉哭声中, 他们踩着没过脚踝的牧草,牵着马儿,朝向后方撤退。
这已经是半夏他们今晚,在大草原上遇到的第三波袭击的诡异,前面两波分别是从泥土中翻滚爬出的骷髅骨魔,以及丝丝缕缕隐藏在草丛中的发魔。
在这三波诡异的袭击中。
柳朝思曲正负伤, 幸而只是小伤。
半夏望着周围黑暗中神出鬼没的枯黑人皮, 一步步朝向身后撤退,语调平稳地介绍起。
“我们应该是误入了尸陀林遗址。”
“问题不大,离开这片区域就好!”
尸陀林指的是弃尸地。
西游记中狮驼岭便是尸陀林谐音,骷髅若岭, 骸骨如林, 人头发翙成毡片,人皮肉烂作泥尘……(注1)
先前论坛,“10楼”那个老倒霉蛋给出的信息中, 就包含有尸陀林部分诡异的信息。
发魔, 皮魔,骨魔。
是尸陀林最常见的诡异之三。
半夏这么焦急离开, 是因为尸陀林中还隐藏着更为可怕的存在……尸林怙主夫妇。
万幸。
直到玩家们彻底退离尸陀林遗址。
也没有遇到那两位弃尸地的守护神佛。
一直在鼻尖萦绕的若有若无腐臭味终于消失,远处吹来的凄冷寒风也变得柔和许多。
玩家小分队获得了短暂的安全。
“咔哒”
涛叔打开手电,照明。
半夏半跪在柔软草地上,取出随身携带的缝合针线,为曲正清理了伤口,缝合被骨魔撕裂的伤口。
“嘶!”
“啊嘶!”
“嘶疼嗷嗷嗷——”
没有麻药,只能强行进行缝合。
曲正在疼痛的刺激下眼冒金星,无法自控地狂飙起男高音,“嗷嗷”尖叫声在大草原上回荡,随风飘出极远极远。
看着他眼中饱含泪花的痛苦模样,半夏忽然想到前两日在监狱抽奖时,自己抽到过一件效果特殊的小道具。
她拍拍曲正的大头。
“别哭。”
“嗯?”
“我有件道具可以让你不再哭泣,解决现在的麻烦。”
“嗯!”
在曲正期待的目光中。
半夏打开黑皮书,从储物栏中取出一只披着金红袈裟,双爪合十的巨型哈士奇布偶。
虽说气质不太靠谱。
但这只佛士奇,确实是件道具。
半夏将佛士奇布偶塞进曲正怀中,旋即一针扎下——
万籁俱静。
曲正痛到五官变形,想要张口询问道具为什么没有效果,却惊恐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再看看。
半夏满意点头,继续扎针的模样。
曲正终于大彻大悟,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原来要解决的麻烦……
不是痛苦,是他:)。
没有了噪音打扰,半夏全神贯注进行缝合,只用短短数分钟便完成全部缝合工作。
她从曲正怀中夺走佛士奇。
将魔爪伸向,一旁排队的柳朝思。
这只哈士奇布偶是只修炼了闭口禅的佛士奇,效果就是能够让人闭嘴,很鸡肋的道具。
恰好储物栏有空位,她就留着了。
很快。
半夏跟着处理好了柳朝思的外伤。
他们随身携带有疗伤道具,但道具只能加快伤口的愈合速度,无法让伤口立即愈合。
想要恢复到不影响行走的程度。
至少,需要两个小时。
玩家团决定留下休整。
两位病患钻入温暖的睡袋中,舒适的环境能够帮助他们身上的伤口尽快愈合。
夜中的旷野。
尖叫会引来危险。
光线,同样也会引来危险。
涛叔“咔哒”关闭手电筒,眼前的世界重归黑暗。
半夏背对着呼啸而过的狂风。
她盘腿坐在细软牧草地,眺望黑夜笼罩下的莽莽草原,享受这短暂而难得的安宁。
“给,别着凉了。”
涛叔翻找出多余的外套,递给她。
“哦。”
半夏抬手接过。
看着手中外套,她忽然想到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当时还是大巴车司机的涛叔,在车上也给了她一件御寒的外套,那是他女儿的衣服。
“我还欠你一件衣服呢。”
她将外套披在肩上,忽然道。
涛叔怔愣了瞬才想起这一茬,他无所谓地挥挥手,笑道:“哈哈哈一件外套而已,没想到你还记得。”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着。
先前与诡异的缠斗中,假发被甩飞了出去,涛叔抬手抱起冷飕飕的秃头,忽而皱皱眉。
“夏夏。”
“昂?”
“你有没有觉得少了些什么?”
听他这么一说,半夏陷入了沉思,好像确实少了什么。
唔……
是什么呢?
还没想出究竟少了什么,两人忽而听到一阵“哒哒”马蹄声由远及近,声音从模糊变得清晰。
顾不得琢磨究竟少了什么,他们警惕地起身,握紧挂在腰间的武器,循声望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
至于到底少了什么,既然想不起,那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吧?
夜间能见度太低,直到对面骑着马赶到附近,半夏这才看清马背上的人,——是一群喇嘛。
并非嘎萨城的红衣喇嘛。
这些人的僧衣,是淡淡的姜黄色。
“吁”
喇嘛们拽紧手中缰绳,停止前进。
“……”
“……”
两方人马隔空相望,都没有主动出声,沉默而紧绷的气氛在他们之间弥散开。
喇嘛们坐在高头大马上,轻慢打量着对面的玩家团,目光中充满了赤裸裸的侵略性。
他们想要发起进攻。
但又,有一些犹豫。
半夏面色淡淡,直接提刀——
刀尖。
直指对面跨坐在马背上的喇嘛们。
见她二话没说直接拔刀准备开打,喇嘛们反倒收敛了眼中赤裸裸的恶意,犹豫片刻。
“哒哒……”
马蹄声再度响起。
黄衣喇嘛们调转方向,纵马离开。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涛叔脑中紧绷起的那根弦放松了些,他语气沉沉道:“这个副本简直是恶的集合体。”
他们进入乌斯藏佛国后。
遇到的只有恶意,无穷无尽恶意。
但凡,半夏方才表现的软弱一些,那么迎接他们的恐怕就是黄衣喇嘛们的血腥劫掠。
又静候片刻。
确定黄衣喇嘛真的已经离去。
半夏这才完全放下心,面朝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她盘腿坐回到草地上,继续休息。
两小时后。
经过短暂休息,玩家团继续出发,他们此行的目标,是距离嘎萨城最近的一座城,——觉贡。
进入乌斯藏佛国的第四日,黎明。
借着灰蒙蒙的天光。
半夏紧拽手中的缰绳,眺望远方,终于瞧见了觉贡城的轮廓,它的面积比嘎萨城大上许多,以红色为主的建筑群,屹立在平坦辽阔的土地上。
古朴苍茫。
“继续出发!”
半夏朝身后的柳朝思他们招手。
旋即,她挥起细长的马鞭,“驾!”
望山跑死马,看着觉贡距离他们并不远,但仍旧马不停蹄跑了半个小时,这才赶到觉贡城附近。
“哒、哒……”
马匹放缓速度,朝着城内走去。
柳朝思跨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背上,眼尖,在觉贡城出入口附近的马厩中,瞧见了那群黄衣喇嘛的马。
“背上的马具一模一样。”
“数量也一样。”
“应该就是那群黄衣喇嘛的马。”
“马槽里盛满了新鲜的苜蓿草,看来那群喇嘛已经到了有一段时间……”
半夏几人望着马厩,低声交谈起。
对于黄衣喇嘛会出现在觉贡,他们倒也不觉意外,昨夜玩家团就发现了,黄衣喇嘛行进的方向与他们相同。
骑马进入城内。
半夏横扫一圈前方空荡荡的街道,忽然发觉不对,“这里好安静,而且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青天白日,路上空无一人。
这种情况明显很不对劲。
半夏翻身下马,拽着粗糙的马绳,步行在街道上穿梭,发现家家户户院门紧锁。
街头巷尾,皆阒无一人。
“空城?”
“说好的繁华热闹呢。”
“莫非,咱们被嘎萨城土著骗了?”
在赶往觉贡之前。
半夏他们找嘎萨城的土著打听过,附近有没有什么繁华热闹的城镇,嘎萨城土著强烈推荐了觉贡。
但事实摆在面前。
——觉贡,是一座空城。
要么,是嘎萨城土著欺骗了他们。
要么,是最近觉贡城发生了意外,导致城内居民集体失踪。
“没道理呀。”
“路边十分干净,没有什么荒草,不像是废弃很久的样子,显然是最近几日城内居民才消失的。”
“那些嘎萨城土著没有欺骗我们。”
“觉贡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还有,人都去哪儿了?”
“……”
柳朝思三人眉头紧锁,交头接耳。
忽见走在最前面的半夏猛然回头,直勾勾望向斜后方——
柳朝思顺着她的目光回望,四顾,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她疑惑询问:“夏夏,怎么了?”
“又来了。”
半夏烦躁地收回目光。
曲正他们顿时了然,是窥视感。
进入乌斯藏佛国不久,半夏便时常产生被窥视的感觉,她坚信不是错觉,但又一直找不到源头。
也不知这背后究竟是怎么回事。
队中还有两位行动不便的伤员。
半夏他们在街边找到处偏僻宅院,将代步马与柳朝思和曲正这两位伤员留在院中。
“你们一切小心。”
“你们也是,好好休息。”
互相道了别。
半夏和涛叔离开宅院,觉贡面积太大,经过简单的商议,他们决定分头行动对觉贡进行探索。
并非是要寻找原住民的失踪之谜。
他们只是需要确定一下,这座空城中是否存在危险,如果存在,危险又来自哪里。
半夏朝向觉贡城深处进发。
一边前行。
一边打量着道路两旁的建筑。
她随机进行抽选,翻墙进入建筑内部,进行简单地搜查,一连搜查了十多处建筑。
半夏找到一个还算有用的发现。
觉贡城内居住的原住民离开的并不急迫匆忙,就像是参与了一场远行,离开前,他们把家中收拾得整齐干净。
衣物与生活用品也全带走了。
半夏随手抹过面前的桌面,指腹上只沾染了薄薄一层灰尘,这证明房子的主人是最近两日方才离开。
“短短两天时间……”
她摩擦着指腹的灰尘,百思不得其解,“一整座城的人都消失不见,还是自愿跟着离开。”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半夏站在门旁,陷入沉思。
许久。
口袋中震动的手机,唤醒了她。
是涛叔打来的电话,他在一位农奴主家中发现了黄衣喇嘛出没的痕迹,准备过去探探情况。
“切记小心行事。”
“嗯,你也是。”
结束通话。
半夏继续朝着觉贡深处进发。
孤身一人在街头巷尾穿梭,不知不觉便已经远离了城市边缘,她也终于在这座空城内找到一些异常的存在。
是畸变。
觉贡深处的植物发生了畸变。
看着墙边好似触手一般,在草丛中蠕动着爬行的绿色根茎,半夏第一时间联想到了杰克.鱼。
制造畸变,暴富养殖场是专业的。
但细细一看。
半夏又觉得,这里的畸变不像暴富养殖场的手笔,他们制造畸变的手段没这么细腻。
这里触手与植物结合的浑然天成。
如果用一个词汇来形容,那就是——
完美。
就像这才是它们真正的样子。
望着那些完美无疵的植物触手,半夏目光逐渐涣散,甚至觉得植物本该就是这副模样。
在认知即将被修改之际。
她察觉到不对,猛然惊醒过来。
心有余悸望着那些绿色触手,半夏嘀咕两句“真邪门”后,稍稍偏过脑袋,不敢继续直视。
就在这时。
她口袋里的手机再一次震动起来。
依旧是涛叔打来的电话,他成功偷听到黄衣喇嘛们赶来觉贡城的原因,他们寺中在觉贡城圈养的农奴,无故出现大批失踪。
他们这才匆匆赶来调查情况。
不过显而易见。
黄衣喇嘛来迟了,不止他们圈养的农奴失踪,现在整座觉贡城的原住民,全部不翼而飞。
“还有……”
涛叔迟疑的嗓音从手机中传出。
半夏追问:“还有什么?”
涛叔不太确定道:“那些黄衣喇嘛看起来有些……怪?”
半夏不解,“怪?”
涛叔不知该如何形容,“我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他们有些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怪怪的……”
他有些语无伦次。
车轱辘似地,重复着同一段话。
半夏敏锐嗅到了异常存在的气息,她命令涛叔立即停止偷听,离开黄衣喇嘛的驻扎点。
结束通话后。
她望着觉贡城深处,沉吟片刻。
在折返回去与继续前行之间,选择了后者,已经进入觉贡深处,现在折返回去,未免太过可惜。
半夏大步流星朝着长街尽头走去。
一路上。
除去那些到处乱爬的植物触手们,她没有发现其它异常的存在,也没有遇到任何的危险。
畅通无阻,进入到觉贡最深处。
直至。
一座古寺,出现在半夏视野中。
古寺的院门虚掩着,刺鼻的血腥味从门内传出。
半夏抬手按在身侧武器上,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她小心踩过层层阶梯,正准备进入寺内。
口袋里的手机再次“嗡嗡”震动起。
这次,依旧是涛叔打来的电话,他在准备撤离黄衣喇嘛们的驻扎点时,意外得知一个消息。
“他们此次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调查农奴们的失踪,还为寻找一件东西。”
“是什么?”
“不清楚,他们只说在一座寺中,是件十分重要的东西,必须要在什么人到来之前带走它。”
寺?
半夏抬头,望向面前的寺庙。
她一路上没有发现第二座寺庙,涛叔口中的寺,大概率就是她面前这座。
没有让涛叔留下,继续探听那件十分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半夏提醒他尽快离开,以防遇到危险。
在她的催促声中。
涛叔含含糊糊道:“好的,妈妈。”
半夏:“???”
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她捏着手机问道:“你叫我什么?”
涛叔茫然:“什么?我没叫什么啊。”
半夏:“你确定?”
涛叔:“我确定。”
听到他掷地有声的回答。
半夏沉默少顷,突然问道:“叔,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
“老黑山啊。”
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涛叔笑道,“哈哈哈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你还欠我一件衣服呢。”
他的回答正确,语气如常。
半夏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严肃提醒他尽快回去后,就结束了通话,转而联系柳朝思他们。
“去接应涛叔。”
柳朝思疑惑,“他怎么了?”
半夏拧眉,“不好说,总之不太对劲。”
柳朝思:“好的,我们这就过去。”
半夏着重提醒道:“你们也小心一点,如果遇到发生畸变的植物触手,切记不要直视。”
柳朝思用力点头,“好,先挂了。”
再次结束通话。
半夏握着手机,看向面前的寺庙。
犹豫片刻,她还是抬手推开了虚掩的厚重寺门,跨过镂刻莲花纹路门槛,进入寺内。
一门之隔。
宛若,两个世界。
寺内明显发生过激烈争斗。
处处可见黏烂成泥的皮肉碎骨,腥臭刺鼻,寺内每座巍峨佛殿中的神像,都遭到了严重破坏。
不是缺胳膊断腿儿。
就是被粗暴地折了头颅。
半夏站在殿外,望着那些破碎的佛像残骸,不禁有些幻视惨遭熊孩子“玩弄”的可怜手办。
寺中植物同样发生了畸变。
和寺外不同,它们畸变更加严重,也更加邪诡。
半夏只是不经意间看了一眼,脑内便涌现出无数模糊混乱的呓语,撑得她脑壳涨痛。
除此之外。
这些触手和寺外相同,它们没有攻击半夏,只是蜷缩在角落好奇地“看”着她,暗中观察.jpg
在触手们的围观中,半夏在寺庙中穿梭,这里瞅瞅那里看看,终于在一座比其它佛殿要巍峨三分的佛殿内。
发现了目前唯一一座完整的佛像。
神秘浩瀚的气息。
在半跏趺坐的佛像周身缭绕。
它身上的神秘气息,比宝帐老baby要浓厚不少。
半夏眼睛一亮,揣起小手围绕着佛像转圈圈,针对它的身材以及样貌进行评分,确定各方面条件都在及格线上后。
“靓仔,缺对象吗?”
她伸出勾搭的魔爪(划掉)小手。
佛像:“???”
“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喽。”
半夏美滋滋地扛起备选干爹二号。
数量越多概率越大,如果有机会,凑齐十个八个神佛届的小鲜肉老腊肉,总有一个能让干妈长出恋爱脑。
到时可以举办一场非诚勿扰。
全部摆在干妈面前,让祂慢慢挑!
半夏哼唱着甜甜的小情歌,抱着备选干爹二号甫一迈出佛殿大门,口袋里的手机又一次“嗡嗡”振动起。
这次,是柳朝思打来的。
半夏一手抱干爹二号,一手接通。
“喂。”
“我们已经接应到涛叔了。”
“他现在怎么样?”
“挺好。”
“没什么异常?”
“没有,看起来十分正常。”
“嗯……他没有胡言乱语?”
听到这。
柳朝思试探着问道:“比如?”
半夏脱口而出:“出口成妈。”
柳朝思沉吟片刻,“问候别人母亲,算吗?”
半夏:“不算。”
柳朝思干脆道:“那就没有。”
她的答复斩钉截铁,显然并不认为涛叔有问题,半夏不禁开始自我怀疑,莫非……
是自己幻听了?
可是,为什么会幻听“妈妈”。
就在半夏满头问号,大惑不解时。
柳朝思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半夏将怀中下滑的干爹二号,朝上提提,哼哼哧哧道:“快了,这就准备回去。”
柳朝思嘱咐:“路上小心。”
“嗯,先挂了。”
半夏胡乱点头,准备结束通话。
在她的指腹即将按在“挂断”键前,柳朝思平平淡淡地回复,从手机中传出——
“好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