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有些话要和大伙儿说,”霍铎尔道:“都是白和我商量好的。”
余白微微点头。
霍铎尔:“先把阿生他们带上来。”
阿力愤愤:“霍大,阿生他们闹事,还差点打了白,不能放过。”
羱族有的兽人替阿生求情,毕竟都是一个兽族的,他们虽然不认同阿生,但也怕阿生被罚得太重。
“凭什么不罚他?”说话的是梨,和他站一块的亚雌兽连接附和:“就是,偷懒还有理了?”
“可他毕竟是我们的族人啊……”
有几个脾气比较温和的雌兽想站出来两边劝,可眼前的形势让他们无从开口。
余白听着下方吵成一团的兽人,神色无奈,霍铎尔纹丝不动。
直到阿生几个闹事的兽人被带上来,霍铎尔沉声呵道:“新部落刚建,有些规矩希望大家都能遵守。”
兽人一听,纷纷安静下来。
从前他们待的部落也有规矩,所以对于部落制定的规则并不抗拒。
霍铎尔扫了眼阿生:“一,部落不分各兽族,所有兽人都是同等的,也不再按原来的规矩划分内外城,大家都住在一起。”
羱族的兽人小声议论,阿力兴奋地握紧拳头。
霍铎尔:“部落不养闲懒的兽人,如今领地刚定,很多区域设施都要建立,只要干活,活做得越多,出的力越多,就能越快分到房屋,不止房屋,粮食,布料都一样算的。”
瞥见比较年迈的兽人欲言又止,余白站出来补充。
“不用担心自己做不了,擅长狩猎的就去狩猎,房屋需要烧泥砖吧,挖泥,和砖,烧制,伐木,打地基,砌墙,这些都可以分工完成。有的人擅长采集,那就尽力多采些粮食回来,有的会编织布料,或者制造各种工具用具,总之不用担心自己出不了力……”
余白清了清嗓音,继续开口:“为了让部落尽快建好,哪怕是咱们脚下踩的泥地,都需要人手来夯实,每个人各司其职,不管老少强弱,只要你干活,达到标准,就能有房住,有粮吃,有衣穿,只要出力,生活就能得到基本的保障。”
霍铎尔接着他的话:“反过来,闹事的,挑拨关系的,伤人的,就会遭受对应的惩罚,比如警告,断绝物资,驱逐出领地,这些规则不久之后后会具体规划。”
余白点头,表示赞同。
霍铎尔:“谁不服部落规则,可以立刻离开。如果留下来,就意味着大伙儿接受这份规则,再闹事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
余白:“部落要发展,以后肯定不止这些人数,所以现在先挑选出各方面比较有经验和能力的人来带领,如果不服气,可以向各个领头发出挑战,能者上。”
兽人蠢蠢欲动。
“会选谁?”
“巨人族吧……”
“黑耀部落的泽也很厉害。”
霍铎尔:“蛮、泽,你们各自挑选一支五十雄兽的队伍,每日轮流狩猎,定期训练,如果有别族挑衅,将是第一对抗主力。”
“貅比较心细,挑五个兽人跟着,负责统计部落人口,大小事情,还要记录兽人每日对部落的贡献,可以按个人、或者一家出力获取部落资源,具体细则从今天开始划分。”
“鹫,选二十人,负责每天轮岗巡视领地,有什么问题及时处理。”
“棉,挑十五个兽人,学习医治,采药。”
“梨,姜,负责带亚雌兽出去采集。”
“阿森,阿林,阿燎,毛毛,挑二十五雄兽做小队,平时除了帮部落干活,每天都要训练,是对抗的第二主力。”
“阿弥木匠手艺好,负责教大伙儿制作工具,阿辛擅长养殖,这份活交给你负责。”
霍铎尔的声音一阵一阵响起,每个方面都安排了兽人负责,再由这些负责人把每个兽人可以做什么活,该做什么活继续安排下去。
一晃就到了午后,众兽人原地盘腿坐着,努力消化听到的族规。
被点到名字的各个领头趁这会儿挑选人,把工作都安排下去。
余白有些累了,霍铎尔带他回屋,摸了摸他的额头,有点烫。
兽目划过担忧:“白,不舒服了?”
余白拍拍脸,打起精神。
“咱们从北方到了南方,现在又换季,发点低烧不要紧,我早点休息,过两天再看看。”
余白是部落里最会治病的兽人了,霍铎尔再怎么紧张又不能替他医治,浓眉蹙起,恨不得换成自己生病。
到了夜里,余白没起高热,断断续续地低烧。
只是这低烧并没让他好过多少,身体时冷时热,脑袋隐隐作痛,连被带人的窝在霍铎尔怀里,辗转到后半夜才彻底睡下。
霍铎尔一晚上没睡,天还没亮,下颌冒出短短刺刺的胡茬,贴着兽侣微热的额头来回轻蹭。
来到部落以后,余白先前赶路时强撑的那股劲一散,瘦了不说,胃口还没恢复。
熬了一点粥和热水,霍铎尔扶起余白,青年眼睛都没睁开,软软挨着背后的胸膛,闭眼喝了点清甜的野番薯粥。
肌肤沁出的薄汗被霍铎尔用沾了热水的兽皮擦了一遍。
身上清爽,余白的精神恢复几分。
他推了霍铎尔一下:“不出去?”
“事情都安排下去了,有貅看着,暂时不会出差错。”
霍铎尔握起余白的手:“这段日子我会多陪你。”
霍铎尔很自责。
新部落很多事情需要管理,他的精力没办法把部落和余白顾及上,过去从不会这样。
余白抿唇,浅浅笑了。
“干嘛自责?你建房子的时候又不方便看着我,难不成还要时时背我抱我?”
霍铎尔真这样想过……
可惜天冷了,而且建房的时候很吵,白受不得凉,也不喜欢吵闹,他便不能把人带上。
余白抓起霍铎尔粗糙的大手,比了比大小,捏了几下。
“别胡想,没有你领着大伙儿干活,我哪里能那么快住进房子里?”
他凑近脸,软软的唇贴在霍铎尔嘴边,轻轻触碰,亲了一下。
余白喝完番薯粥,齿间残留些许浅淡的清甜。
霍铎尔追寻那股甜味,掌心托起他的后脑,迫切地抵着那截柔软羞涩的舌尖,反客为主。
把人抱进怀里揉搓,亲了很久,霍铎尔留恋不舍地离开余白那两片濡湿柔软的唇,喷着粗气。
余白脸红,僵着没动。
霍铎尔也没动……
就是兽袍里的东西跳得厉害。
余白:“……”
霍铎尔挪了挪,抱着他,面色沉闷。
大冬天的,眉峰滚了滴汗。
余白舔唇:“如果……”
霍铎尔摇头,嗓子又闷又粗地。
“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