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温水打湿了两个人,余白身后贴来的胸膛更加热了,还挂了些汗,沾着他的后背,但很快被霍铎尔用舌苔扫干净。

他仰长颈子,腿哆嗦了一下,膝盖弯一紧,却是贴在背后的兽人更进一步。

就着躬身的姿势,双手从后头穿过他的膝盖弯。

余白“唔”一声,颤着唇忍声,整个人背对着火热的胸膛。

脚尖离地,完全被抱了起来。

看着姿势,好像抱小孩把尿似的。

他一直抖,脸红透了,尤其是腿。

挂在肌肉偾张的臂上,脚指甲透出绯红湿润的色泽。

霍铎尔喷在他颈边的气越来越粗,澡房空间有限施展不开。

余白眸子缩了缩,像只羔羊,抬头望见了闪烁的星幕,视野一转,后背碰到了铺着一层薄薄兽褥的麻布床垫。

霍铎尔欺上身躯。

就着满手溢出的细腻柔软,用力推进。

余白半坐起上身,感受着强烈的血脉偾张。

他心里惧怕,想起来,腰肢一紧,又被掐了回去。

“白,白……”

霍铎尔叫着他的名字,抓住他的手用力包裹,摩擦,揉搓。

余白手心鼓起,温度很热,他想撒手。

可他没有后退的空间,只能坐着,并起了腿。

腿疼了也不能动,换到手心。

余白吐着唇边的气息,嘴唇也被霍铎尔舔上。

时间过去很久,余白唇都疼了。

哑声道:“好……好了……”

霍铎尔松手,余白瞬间倒在兽褥里。

他微微合上颤抖的膝盖,瞥见皮肤都伤了。

手胡乱擦了擦,没擦干净,反而越来越脏。

还有一些跑到唇边。

余白顾不上,浑身都是味儿的时候,往哪里擦拭都是一样的。

最后,他重新洗了一次澡,霍铎尔只匆匆洗了洗,抱他回屋。

余白炒的菜全部凉透,精神有些疲倦。

他的生物钟已经形成了固定习惯,意识到霍铎尔抱着他居然在房里过了大半夜,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随口吃了点热过的食物,脑袋一歪,微微张着唇呼吸,陷入沉睡。

霍铎尔盯着余白的唇,目光不定。

他的眼神攫向兽侣的臀,手,腿……

这些都试过,刚才白的唇不小心脏了一点,他……

霍铎尔粗糙的指腹摸了摸兽侣的唇,心里似乎隐隐约约的开启一些朦胧的念想。

翌日,山里迎来了一场暴雨。

遥远的天幕响起闷雷,几道电光划过,劈开灰暗的云层。

余白睡到临近正午才懵懵睁眼。

雨水不绝,木屋没什么隔音效果,水声混合树叶晃动的声响仿佛就在耳膜上冲着。

水势太大,小狼没去山里猎食,此刻趴在床尾无聊的扫着大尾巴。

瞥见小两脚兽醒了,小狼“嗷”一声,大脑袋凑到手心里,想让对方摸摸它。

很快,小两脚兽如了小狼的心愿,贴着它毛绒绒的脑袋顺毛。

牦狼发出舒服的呼呼声,瞥见小两脚兽嘴唇红肿,露出的腿似乎也擦破了皮,手心仍泛着红。

它嗷嗷怒嚎:大两脚兽怎么越来越粗鲁了,居然把小两脚兽弄成这样?

它吐出舌头想舔舔小两脚兽,它们生病或者受伤的时候都这样,舔一舔就治好了,这会儿牦狼想给小两脚兽治伤。

可它舌头刚吐得长长的,努力和昨晚大两脚兽对小两脚兽伸出的舌头那样长,还没下嘴呢,嗅到门外飘进来的气味,嗷一声,夹起尾巴窜到边上。

霍铎尔端着煮好的蔬菜菌子肉沫粥进屋,目光扫了眼小狼,沉默地对它发出警告。

牦狼敢下嘴,晚上就不让它进屋守着睡了。

小狼呜一声蹿了出去,没和大两脚兽抢小两脚兽,否则晚上又要在院子里守大门。

*

“白,吃点东西。”

霍铎尔吹凉勺子里的粥,送到余白嘴边。

唇是破的,粥还热着,余白“嘶”了声:“烫。”

霍铎尔停下动作,舌尖贴着他的嘴唇破皮的地方轻轻舔舐。

喷往脸颊的气息粗热,余白羞赧地推开兽人:“吹凉一点就能喝,别这样……”

他隐隐记得霍铎尔不像平时那样起得很早,也就是说从昨晚到上午,这人一直对他……

余白耳尖完全红了。

他虽然很想对方,可不像兽人那样需求那么大,只互相拥抱,或者靠着说话,对他来说就满足了。

余白慢慢喝着碗里的粥,一碗见底,又啃了个送到唇边的山梨。

眼看这场雨怕是要大半天,余白手上的活儿全停了,霍铎尔则在灶房整理带回的猎物,该杀的杀,该养的养。

余白把制作细麻的方式告诉酋长,这法子在部落里慢慢传开,作为答谢,他不需要每个月上交三石重的麻线,酋长还给他们多划了块地,被霍铎尔收拾出来饲养野畜了。

打量间,余白视线一顿,特意绕到另一侧,掀开霍铎尔的袍子往里瞅。

“这是什么?”

昨晚上他虽然伸手挠了对方的肩膀,可绝对不会挠到这样的程度。

余白心里担心,夜里光线暗看不清楚,此时借着自然光线,发现霍铎尔肩膀有三道伤痕。

他扬声问:“怎么回事?!”

霍铎尔瞥着皮下微微渗出些许血丝的肩头,毫不在意:“别担心。”

余白脸色微愠,头也不回地走回屋内。

霍铎尔放下手上的野兽皮毛,打了肥皂洗手,弄干净了跟进屋内。

“白……”

余白坐在床头:“过来坐,我给你擦点药。”

霍铎尔只得光着膀子背对他屈膝半蹲。

余白吹了吹伤痕上的药粉,小声抱怨。

“背后都出血了,昨晚你还……”

“进屋看见白在冲洗,我身上很烫。”

霍铎尔抓起余白的手,放在麻袍上。

有什么在余白手上跳着。

他猛地抽回手:“大、大白天你……”

余白说不下去,他哪哪都还破着皮呢。

霍铎尔反手一抱,鼻梁拱着他的腰,贴着薄软的麻布,鼻峰上上下下滑动地顶着他的肚子。

余白往后退开,红着脸倒在床上,很快,他钻进兽褥里。

霍铎尔压上去抱着他,不住搓摸,低头去亲余白水润红红的眼睛。

“霍铎尔,你的伤究竟怎么来的?”

他支支吾吾:“如果再不说,就不让你摸了……”

“是褐族兽人。”

“褐族?”

霍铎尔:“我们到墨笪山那里狩猎,遇到了褐族。他们也在狩猎,硬说我们捕到的彘猪从他们那边逃过来的。”

双方起了争执,同队的阿林忍不下去,和褐族勇士推搡了几次,之后一发不可收拾地打了起来。

褐族一支队伍里有四十几个雄兽,他们小队才二十个个。

霍铎尔在出发前受前任领头阿森所托,负责照看阿林,过程护了阿林几回,不小心被伤到了。

返程时候,阿林和毛毛力荐霍铎尔当这支兽人小队的领头,他没有答应。

余白听霍铎尔轻描淡写地说着外出遇到的斗争心里害怕,他怕霍铎尔打架,可兽族之间的斗争在所难免,抢夺资源,抢夺地盘,野区没有规划界限,动起手来更是毫不顾忌,全凭部落的实力说话。

低低说着话,雨声渐渐消停。

余白在屋内被霍铎尔抱起来又摸了好长一段时间。

他受不了地站起,摇摇晃晃地,拢好麻布短衫,哑着声道:“我要出去一趟,看一下黑虎他们家怎么样了。”

黑虎就是昨天一家三口感染细菌性痢疾的那家。

“这会儿去?”

余白坚持:“嗯。”

霍铎尔点头,简单收拾了一下,又去冲了会冷水,跟着他出门。

下过大雨,泥地都是烂的。

余白的布鞋干净,打算换一双草鞋出门。

霍铎尔右肩膀挂着装着药草的麻布袋子,左手直接抱起余白。

余白欲言又止,最后却什么都没说,胳膊环上对方脖子,眉眼弯弯的。

沿途,在门口编织麻绳雌兽抻出脑袋,看见巨人族又抱着小亚雌兽出门,咋咋舌,心里不免羡慕。

相同的画面在这几个月以来他们见到许多次,有雌兽喊着:“白,今天下那么大的雨,我腿又疼得不行了了,等会儿能给我看看么?”

余白从霍铎尔肩膀探出小脸,朝喊话的雌兽回应。

“好~”

霍铎尔拍拍他的屁股,余白没什么威胁地瞪了眼,乖乖地没继续乱动。

看完黑虎一家,余白又给几个逢下雨天就关节疼的兽人检查。

刚回部落主城,两名巡视的雄兽朝他们跑来。

“霍铎尔,白。”

说着,看向余白:“祭司找你。”

霍铎尔皱眉。

祭司和他的白一向不怎么对付:“有没有说什么事找白?”

巡视的雄兽为难:“没说。”

他们的兽崽前阵子不舒服,让余白帮忙治好了,心里感激。

但他们也不好违背祭司的吩咐,只好劝道:“先过去吧。”

余白微微点头。

他知道祭司似乎看他不顺眼,但这几个月也没找自己麻烦,秉着不得罪对方的心思,打算先去见一面。

*

祭司木楼内,昏暗的火光摇曳,对方似乎已经等了一段时间。

霍铎尔抱着余白来到大门,对守在门外的兽人勇士视若无睹,一直把兽侣送进屋内。

祭司脸色有些灰败,目光在霍铎尔和余白之间转了转。

他问霍铎尔:“只要这个亚雌兽在,你就会一直留在部落?”

霍铎尔目光不动,懒得回答。

他守着余白,像一座山。

祭司冷哼一声,可也就这样了。

毕竟部落里有个巨人族,比其他部落有很多优势。

他把目光放回余白身上,想起老祭司和酋长的劝告,道:“我收你为祭司弟子,等我退位后,下一任祭司就是你,可愿意?”

余白惊讶,霍铎尔更是皱眉。

他们没吭声,祭司等得尴尬,脸色变了几回。

“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答应?当了祭司弟子,就能获得神的庇护,有无上的名声地位,何况你们两个都不是羱族,你的性子还太软了,一点都不适合维护部落的威严!酋长和老祭司愿意做出这样的考虑,已经很——”

“我不当祭司弟子。”余白打断祭司的话。

“你——!”

祭司的脸色非常难看:“最好想清楚再说!”

余白微微摇头,没觉得当祭司或者祭司弟子有什么好的,和霍铎尔进城的最初目的,只是想改善生活条件。

霍铎尔抱起余白直接离开,拍拍他的肩膀。

余白舒了一口气:“祭司刚才好凶。”

继而傻乎乎一笑。

因为身边有个撑腰的,所以没那么怕,直接拒绝了。

“霍铎尔,我不想当祭司弟子……”

霍铎尔"嗯"了声。

"不愿意就拒绝,他敢强求,就打到不能开口为止。"

追出来的祭司听到这话,气得鼻子都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