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戈凤的改革

刘觅点头:“挺重的,也就是他身体不错,不然肯定熬不了那么久。”

说着她又感慨:“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卫娘子和孟侍卫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只可惜世事难料,陛下的一纸诏书,卫娘子就进了宫。”

“孟侍卫自小练武,本是立志做一名武将,结果……他后来进了宫做侍卫,只为能偶尔见到卫娘子。”

刘觅摇头失笑:“不过他实力强大,不过几年便做到侍卫长的位置。”

她低下头,看着眼前的食物,声音幽幽:“年少之时的感情最为炙热和纯粹,可惜了。”

姜瑾看着她,看来有故事的不单单是卫青然。

“只要有心,现在也不晚。”她道。

刘觅抬头看她,片刻后笑弯了眉:“嗯,不晚。”

翌日天刚蒙蒙亮,就有一队人马带着田大光等人出了戈凤城。

姜瑾到县衙的时候,徐川已经等在那了。

看到姜瑾,他忙躬身行礼。

姜瑾摆手:“不必多礼,坐。”

“在戈凤住的可还习惯?”姜瑾如聊家常般询问。

徐川不确定姜瑾找他何事,内心忐忑,拘谨道:“戈凤很好。”

这话说的没半点敷衍的意思,他是真的觉得在戈凤很好。

这里没有莫名其妙的压迫,也没有奇奇怪怪的赋税要你交,一切都明文规定。

按制度办事,他们这些普通百姓活的安心。

而他也看的出,戈凤的各种制度正在慢慢完善,最简单的就拿做生意来说。

刚开始之时,戈凤都是统一收税,不管做什么,都是一个收税制度。

现在不同了,根据不同的品类,税点会有所不同,有些小生意还会免税作为支持。

再比如现在的嫁娶,没有休妻这一说,只有和离。

各种制度的不断落实,让他看到新起的势力在大刀阔斧的改革。

是的,改革。

姜瑾对她管辖之地全方位的改革,其中摒除了很多旧制度,建立了新的秩序。

就连书院的教学,除了简体字,更多了一项名为‘思想品德’的课。

前段时间的山关县之战,牺牲士兵的遗体被轰轰烈烈葬入烈士陵园。

书院的莘莘学子全都列队参加了这个庄重的葬礼,他也有幸参加。

陈梓院长上去致词,那铿锵有力的声音,让他这个有着坚固内心的人依然生出激愤之情,对瑾阳军崇敬更甚。

对英勇牺牲的战士更是充满敬仰与感激,对蛮彝的暴行充满了痛恨。

这种痛恨,把汉人骨子里对蛮彝的恐惧从心底彻底驱赶出去,只留下要将之赶出汉人土地的熊熊烈火。

他看到现场所有人,特别是学子们稚嫩的眼里闪着异样的光。

这种光里饱含对戈凤对姜瑾的热爱与守护,更是一种不驱除蛮彝誓不罢休的决绝之光。

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一股无形的力量,这股力量,他相信总有一天会让这天下震动。

姜瑾好似没看到他的拘谨:“我听说你之前是在崇州做过郡吏,不知你对做官有何看法?”

徐川心中一凛,对今天姜瑾找他来的目的有了猜想,他压抑内心的激动,沉吟片刻,郑重开口。

“不言而信,言而必行,不偏不倚,不徇私情,清正廉洁,勤政务实,谦虚谨慎。”

姜瑾看了他一眼,这是一份标准答案,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她摇头:“还要再加一条,不断学习,紧跟政策。”

她要建立的国度和这里的都不同,一个不执行她思想的官员就不是一个好官员。

徐川一怔,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面有愧色起身再次行礼:“某受教了。”

姜瑾示意他坐下,正式邀请:“我春荣县还差一个县令,你可愿意做这县令?”

徐川大喜,行了一个君臣之礼:“臣愿意,必不负众望。”

从逃亡开始,他其实就没了做官的心思,只求在乱世中平静的活着。

但在戈凤这些时间以来,他潜移默化接受了很多新的东西。

他发现,如果有机会,他还是想施展抱负,为戈凤出一份力,让更多百姓活着。

姜瑾点头:“好,晚点你就去春荣县,这两天和丘先生交接,那边的县丞衙役文吏都有。”

姜瑾也是无奈,她手中现成能用的文官不多。

一番交谈,徐川此人确实不错,起码能接受新思想,为人稳重,又有做郡吏的经验,管一个小小的春荣县不难。

此事定下后,姜瑾又让冬至去喊了苏村司过来。

她没记错的话,苏村司他们正是东湖郡象鲁县的人,正好问问巽风岛的事。

苏村司来的很快,他心绪激动又忐忑,见到姜瑾便跪下行礼:“见过主公。”

姜瑾脸上带着和睦的笑:“快快起来。”

两人寒暄了几句,姜瑾进入正题:“我记得你是象鲁县的人,你对象鲁县的水师和巽风岛了解多少?”

苏村司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在戈凤待久了,他都快忘了自己是从象鲁县来的了:“主公,您,您是要问水师驻军?”

姜瑾点头:“不错,你可知道水师驻军可是全灭了?”

这事苏村司还真的知道:“没全灭,有不少逃去了泗州。”

姜瑾有些好奇:“你如何得知?”

苏村司叹气:“我村距离水师驻军不远,招兵之时我们村还有几个村民做了水兵,所以对水师的事多少知道一点。”

“当初曲召人还没杀到象鲁县,水师将军就准备带着人逃去泗州。”

他知道这事还是因为,他们村的几个水兵当初匆匆回了一趟村里,说是他们求了将军,将军同意他们带上他们的家人一起走。

姜瑾都不知说啥了,未放一箭就闻风而逃,不过如此一来,水师倒是保存的相对完整。

想起什么,她又问:“那楼船他们都开去了泗州?”

苏村司摇头:“有一个将军没走,带着水兵和曲召士兵死战,具体被曲召截获多少艘船就不知道了。”

姜瑾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有气节的都战死了,留下来的全是软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