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月想躺平什么也不干,可现实不允许,想要更好的生活条件必须努力工作。而且,她也想做点什么,夜为她做了那么多,她要报答。每次夜用亮晶晶的眼睛看向她,眼里满是崇拜和赞赏时,傅月感到无比的满足。
夜继续磨竹片,等全部弄光滑后编制凉席。
傅月看火添柴,并用石头在竹子和木头上磨凹糟,打算拼合起来做置物架。
晚饭随着食材逐渐增多,也变得越来越美味。傅月发现了辣味的香草,用来调味很好,蔬菜也有了好几种,可惜找到的数量并不多。
睡觉前,傅月把衣服挂在衣架上,这里只挂了两套,兽皮裙、牛仔服,加上身上这套粗布裙,一共也就三套。刚刚洗完澡,傅月心情大好,觉得未来充满希望。
次日醒来,傅月发现衣架上又多了套衣服,和她身上的款式一样,无袖连衣裙,却是兽皮做的。
傅月翘起嘴角。一想也知道,这是夜送给她的惊喜。最近她经常收到这样的礼物。心中莫名冒出个想法,要是在现代,也有这样一个人就好了。
呸呸呸。傅月甩着头把想法扔掉。这样想对夜不公平,他就是他,独一无二。而且,她暂时没有办法回到现代,不必再做那些无谓的幻想。
日照越来越强,常常只用一天,就能把傅月晾晒的食物晒好。
砖瓦房里越来越充实,置物架上摆满了碗碟。傅月爱上了制陶,有种创造的快感。
不少盘子上都带了兽耳,傅月爱不释手,而夜见了总是气鼓鼓的。
“咦,我昨天用的盘子呢?”傅月翻来翻去没找到,那只盘子的耳朵又大又完美。
夜连忙摆手,一脸无辜,抓抓耳朵,看看脚。
“你呀。”傅月哭笑不得,知道是夜在干坏事,可他这般可爱的模样,她实在不忍心责怪。
前两天,傅月在拿柴火时,一个盘子掉下来砸碎,她吓到半天心情不能平复。
从那以后,夜就把盘子藏到装兽皮的箱子里,对人对盘子都安全。
果然,傅月掀起最外面的几张兽皮,里面一个个鼓囊囊的包,一摸都是碗和盘子。
她瞪了心虚的夜一眼,说:“这么可爱,有什么不好?”
“你就没有,我想和你一样。”夜摸了摸傅月的头顶,然后揪着自己的耳朵往下拉,“只有幼兽有这个,难道月喜欢幼兽吗?”
傅月愣了。突然反应过来,在兽人眼里,喜欢兽耳等于喜欢幼兽,怎么听上去感觉不太好的样子,有种猥琐大叔的感觉。
“咳。不是。”傅月心虚地解释道,“我是喜欢你的耳朵。”
“这个圆圆的,不是我的耳朵!”夜一脸委屈地控诉。“这个太长了……”
“都怪我,怪我技艺不精。”傅月摆烂道。她解释不清,她是真的很喜欢毛茸茸的小猫小狗,在这里可能是种奇怪的癖好。
“我很快就会和你一样了。”夜咬着牙狠狠道。
傅月想到夜没有兽耳,感到有点可惜。
察觉到傅月失望的表情,夜勉为其难道:“你想要的话,将来可以摸我们崽崽的,随便摸。”
在这个问题上,傅月说不过,只能打着哈哈糊弄过去。
凉席完成了,在炕上铺上一半,傅月那边没有,她还在春季,夜已经到夏季了。
他会经常去泡水,吃比以前更多的果子和青菜。白天很少出门,不是趴在凉席上睡觉,就是在屋内帮傅月制作各种器具。
晚上,他会出去寻找食物,出于对自己实力的自信能够守护好大批量的食物,也信任傅月的方法能够保存好食物,他带回来的食物比之前还要多。他们囤积的食物在飞快扩充。
有时候,傅月想熬夜陪伴他,可她却没有那么好的夜视能力。怕夜会热,最近一般不会在室内生火。
她便着手制作油灯。专门烧制了陶盘做灯盘,放上在森林里收集到的树油,用细绳为芯,照明效果还不错。
他们经常点着油灯,边搓细线或绳子,边互相讲故事。夜惊叹于傅月口中神奇的世界,傅月也渐渐了解当下世间。
这期间,他们用兽毛搓出了比较完美的细线,傅月利用系统商城的“复制”功能和织布机做出了许多新的布,更加柔软和保暖。
食物越来越多,用品渐渐丰富,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这天晚上,傅月却让匆忙的敲门声惊醒了。
黑暗中,她几乎什么也看不清,赶紧抽出枕头下的刀,摸索着下床。
她的心跳声音似乎比门外的声音还大。怎么办?夜好像不在附近。
门外传来轻声的呜呜。傅月收起刀,立马开门,她认出这个声音是夜的。
莹亮的月光洒在门前,傅月能清楚看到眼前的场景,她的心仿佛被冻住。
白狼胸腹的毛全染成红色,黏腻地湿哒哒地缠在一起。他吃力地拖着一头巨大的牛,往屋里走,留下长长的血痕。
如果在平时,傅月无论如何不会让这样血腥的东西进屋,此时她能感到夜的虚弱,巨大的恐惧将她包围,她拽着牛角帮忙往里拖,然后立马关上沉重的门。
屋里又黑了,半开的窗户透进来的光,只能让她看到两大团朦胧的黑影。
其中一个在微微起伏,空气中有浓烈的血腥气,还有他粗重的呼吸声。
傅月的手颤抖着,摸出打火石,点燃油灯。
灯影晃动,她看到自己满手是血,应是刚刚在牛角上沾上的。
白狼侧躺着,闭着眼大声呼吸。
傅月抽出架子上的布巾,颤抖着摸向白狼胸口的毛。
白狼颤了一下。
她慢慢把毛拨开,巨大的血洞呈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