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不得王成安担心事情有变。
自古发达后抛弃糟糠的负心汉实在太多了,无论谢文彦怎么诚心诚意保证,没有孩子作为捆绑纽带,乔玉景的夫郎地位就可能随时不稳。
像王成安这种老狐狸,怎能容忍如此后患?
只有夫夫两人尽快生下继承人,外面小妖精不能轻易动摇他哥儿的地位,他才能安心几分。
否则谢文彦上位成功后翻脸,他们父子岂不是又为他人作了嫁衣。
别觉得这是多虑,现实中例子可多得很。
不过!
王成安有担心。
谢文彦自然也有顾虑。
他现在不想生孩子,一来是减低别人的防备猜测之心,避免自己觊觎皇位的心思,被乾元帝看出来。
二来就是,他也怕王成安这个岳父,卸磨杀驴!
别看现在王成安和蔼可亲,尽心尽力帮助他,但别忘了,对方也不是什么善人,上辈子同样有着九千岁的奸佞之称。
他们一个奸臣,一个奸佞。
大家都是半斤八两,谢文彦可不敢真的完全信任王成安。
万一哪里惹对方不高兴,王成安直接在他夺得皇位后,把他弄死拥护幼子登基,自己当摄政千岁咋办?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等他登基后再生继承人。
双方都是明白人。
他也不想隐藏自己的心思,引起什么误会,索性就把话摊开了说。
“岳父,我知道您是为了景哥儿好,但我也有我的顾虑,咱俩是什么东西,你我之间心知肚明,您怕我当负心汉,我又何尝不怕您卸磨杀驴?”
“孩子这件事真的没商量,必须等我成功后才能生,否则命只有一条,玩死我连后悔机会都没有。”
谢文彦摊手明明白白道。
王成安:……
虽然他确实这么想过,但看在这小狐狸对景哥儿确实不错的份儿上,不是已经打消念头了么。
王成安有点不自在咳嗽,尴尬笑,“小婿啊,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岳父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谢文彦不说话,就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盯着对方。
一副你编,你继续编,咱俩半斤八两,谁还不知道谁的神情。
王成安没办法,只能无奈点头。
“好吧,我之前确实那么想过,但小婿你应该明白,这是人之常情,景哥儿喜欢你,所以他看你哪里都好,愿意为你付出,愿意相信你。”
“可我不同,在我心里景哥儿才最重要,就算你是真心承诺,可人心易变,没有绝对的筹码我这个父亲怎能放心?”
“就像你说的,命只有一条,我也赌不起。”
“你说孩子等事情成功再生,可你什么时候才能成功,十年,二十年,还是三十年?景哥儿总不能一直等着你吧。”
“我需要你给我一个明确的期限。”
谢文彦点头,“我明白,所以五年,岳父您给我五年时间,五年之后若我还不能成功,那我就退步,和景哥儿要孩子。”
五年之后,他和夫郎都才24岁,生孩子不晚。
“五年时间?你就这么有信心?”
王成安挑眉,心中惊讶不已。
看来他还是小看了这个哥婿啊,以如今的形式,他都没把握敢预计五年就能夺位成功,这个哥婿却这般信誓旦旦。
“成不成,五年后不就知道了?”
谢文彦轻笑。
事实上,若不是考虑百姓安稳,待私兵组建成功,他就可以直接用火力上位,何必浪费这么多时间勾心斗角。
前世无牵无挂,又是那么一把老迈年纪,随便搞无所谓。
今生他还年轻,还有家族和亲人,可不能再搞得天下大乱了。
王成安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可五年也有很多变数,空口无凭,我不可能就这样相信你。”
“我私兵兵符都在夫郎手中,最大的秘密岳父也知道,岳父还有何不放心?”
谢文彦也很无奈。
他这么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将这些筹码都给了夫郎,尽管其中有其它因素,但他自认对夫郎是真用了心的。
王成安这下是真震惊了。
“你竟养了私兵?”
对方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乾元帝对于各地男丁流动情况,更是一直严密关注,就为了防止儿子们学他当初佣兵上位。
这种情况下,谢文彦是怎么做到养私兵的?他又哪里来那么多银子养私兵?
反正王成安是想破脑袋也没想到,他哥婿的私兵是一群女子哥儿。
“这些岳父就不用知道太清楚了,总之,我们只要双方都遵守承诺,一切就没问题。倘若有一方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就是鱼死网破,岳父觉得呢?”
王成安沉默片刻,才吐出一口气点头。
“好,我便信你一次,但你记住,若你敢负景哥儿,我绝不会放过你,我手中的势力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日久见人心,我也希望岳父是真心疼爱景哥儿。”
谢文彦笑了笑。
“我自然是真心疼爱哥儿的,倒是你,最好说到做到。”
王成安冷哼,显然还是不敢相信承诺和感情这些玩意。
毕竟他就是爱错了人,才落得如今这般下场。
所以。
回头他又跟乔玉景确认了私兵兵符之事是真的后,担忧的心才稍稍放下,又跟儿子交代叮嘱了半天,才回宫。
等王成安走后。
谢文彦就跟乔玉景卖惨,“夫郎,我都事事顺着你了,岳父却还这般不相信我,我可真是太惨,太可怜了!”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爹不相信你很正常啊,就连我也不全信你的,但凡你敢有半点猫腻,不用我爹,我就直接对你动手了。”
乔玉景扬起下巴,骄傲哼道。
他喜欢夫君没错,但绝不接受夫君欺骗和背叛。
犯错就弄死,没有改过的机会。
谢文彦:……
世间人渣千千万,但也有好人的啊!
谢文彦觉得自己被伤到了。
夫郎怎么可以如此看待他,他做过的狠毒事情很多,但唯独没有骗过哪个姑娘哥儿的感情,就连想都没想过。
然后,当天晚上。
谢文彦就难得生气,抱着自己的被子跑书房睡觉。
他要让夫郎知道,失去他暖被窝的日子是什么感觉!
乔玉景:……
感觉不要太爽快,晚上睡觉都能随便滚了。
没有夫君暖被窝,他还有汤婆子(热水袋)啊。
不过,夫君气成这样,还是要哄一哄的。
毕竟他还是挺喜欢夫君的。
—
于是。
半夜在书房辗转难眠,想罚夫郎,结果把自己给罚了的谢文彦,就迎来了惊喜。
“圣僧,您睡了吗?”
穿着轻薄长衫,画着如谪仙般妆容的乔玉景推门而入。
青袍美少年,黄绶一神仙。
美人迎着烛光而来,晕开的朦胧光线让人好似添了一股神光,直接把谢文彦眼睛都看直了。
乔玉景见此,心中骄傲一笑。
然后把端来的酒摆上,倒上一杯递到谢文彦面前,双目盈盈,羞羞答答说台词。
“圣僧,奴听女王说,您明日就要启程去西天取经,心中好生不舍,特来送上素酒辞行,还望圣僧不嫌弃,用上一杯可好?”
说罢。
另一只手还摸到谢文彦胸口画圈圈。
谢文彦:……
谢文彦喉咙吞咽,但想到夫郎对自己的不信任,咳嗽一下,假模假样道。
“阿弥陀佛,佛门八戒忌饮酒,施主好意贫僧心领,东西拿走拿走。”
别以为他不知道,夫郎多半在酒里面放了东西。
喝完他肯定就管不住自己了!
他还生气呢。
这波诱惑不能接。
乔玉景也不泄气,手继续不老实地在爱人身上点火,声音失落道。
“这是奴特意寻来的辞行素酒,圣僧都不愿喝,可是嫌弃奴身份卑微?”
“奴知道,圣僧连女王那般人儿都不入眼里,胸中只有佛心,瞧不上奴是应该的,可圣僧渡化世人,奴也是世人之一,此生不求与圣僧欢好,只求与圣僧对饮,圣僧便渡化渡化奴吧……”
说话的同时,已经把谢文彦的裤腰带都给扒掉了。
谢文彦鼻子有点热,想去拉。
但乔玉景已经抓住机会,把他推倒在榻上,在他慌神之时,以嘴喂酒,将加了助兴之物的酒水给他灌下去。
谢文彦懊恼不已,脱口而出,“大胆妖精,竟敢逼迫贫僧!”
明晃晃的心口不一。
“噗嗤。”
乔玉景没忍住笑出来。
然后在爱人羞恼的眼神中,半解衣衫欺身而下。
“圣僧,今夜月色暗沉,云儿遮了佛祖的法眼,奴教你做一回淫僧如何?”
“不!贫僧志在渡世,你这妖精,休想坏贫僧大道。”
“坏就坏了,大道来日再修便是。既然圣僧如此不识好歹,那就休怪奴不客气了,奴可不是娇滴滴的女王,有的是手段和力气……”
“佛祖,救命!”
嘶啦一声后。
屋中传来妖精强迫圣僧打架的声音。
打着打着,圣僧投降了。
算了,大道是什么东西,还是妖精夫郎更吸引人。
作者有话要说:
穿越堂兄(羞脸):玩还是你俩口子会玩,就是下次别挑我的书当剧本了!
参考《西游记》蝎子精,强迫唐僧片段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