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发怔时,孟婵音回过神抖着发软的腿,踩在他的耻骨上用力踢开。
息扶藐被她踢到美人榻的另一边,高大的身躯倚在窄小的榻上,衣裳半懈,露出恰到好处的健壮身躯,长腿半屈,尚未平息的还饥渴而立,整个人透出桃粉的风流意。
她目光闪躲地看着他的耻骨之中,吓得一面色一紧,吞咽了下喉咙。
真的好可怖,尺寸比枕下藏起来的玉势都要夸张。
她只看一眼便移开了眼,面色绯红地爬去角落,勾下身上的长袍遮住全身,眼睫扇下一抹嫣红:“我、我……”
他乜斜她在角落的慌张,动了动身。
孟婵音瞬间如受惊的小兔子,睁着红彤彤的眼,双手抓住靠垫,看他的眼睫上还坠着晶莹的泪珠,可怜得让人于心不忍。
他移去她的身边将人圈在角落,漆黑的眸子覆着侵略的目光划过她泛红的脸,浑身透出等下要将她弄坏的气息。
孟婵音心猛地一颤,很意动,可刚才被撕裂的疼痛令她生出惧怕。
不过才抵进半个头不到就已经很撑了,若是真进去了,真的要被撕碎。
她现在没有任何准备,而且她还清醒了。
不能这样做。
孟婵音避开他的眼神,垂下脸颊,怯生生的语气很小:“不、不……”
她的拒绝很微弱,到了后面已然成了听不清的气音。
虽然疼,但刚才的确尝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欢愉,这会儿再拒绝实在没有底气。
尤其是此刻他的鼻尖抵在额头上,湿唇停于她颤抖的眼皮上,似触非触往下吻,口里的拒绝便更说不出来了。
“别怕。”他含住她的唇珠,细舔慢舔地勾着她、引诱着她,握住她的手放在正朝向她的蛇首上,“你看,它不吓人,很听话,只对妹妹点头。”
保养柔软的手连薄茧都没有,每一下都令他的背脊产生酥麻的颤意,但这次他忍住了。
孟婵音的手在发烫,连眼睛都不敢睁,不敢相信此刻自己在做什么。
那可是……就这样在她的手里,湿颤颤得她有些不知所措。
“妹妹你看,和它熟悉了就不吓人了。”他呼吸凌乱,喉结急促地滚动,松开她的手,难得丢失稳重的去握住她的腿搭在后腰。
“嗯……”她懵懂地睁开眼,脑子空空的,所有的感知都在掌心中,还没有留意到他在做什么。
“松开。”他吻在她的唇角,轻声哄她。
她懵懂地松开,看着他的手搦住纤细的腰一寸寸挤进。
刚进一半孟婵音才后知后觉的又感受到了痛,但这次被他早有预料地拦住所有退路,禁锢得死死的。
她挣扎不开只能攀附似挺起身子,一双玉臂环住他青筋虬起的脖颈,慌张地抬起下巴去吻他的唇,想以此来压住内心的恐惧。
他温柔地安抚她,唇舌与之纠缠,却毫无留情地送过去。
两相契合的灵魂发出共鸣的呻吟。
她的神魂、理智,所有的一切都在被填充后变得空白,耳边又什么在嗡嗡作响。
没有那一刻,她在痛中找到了并存,甚至是超过一切感知的欢愉。
“阿兄……”她神色涣散地呢喃,眼眶的泪珠滑入鬓角。
裙摆被随着她被架起来的双腿堆砌在腰间,被耸得像是翻腾的白雪,玉门大敞地迎合,被溅起的潋滟晶莹几慾落在他的眼皮上。
她的一切都美得过盛,尤其是时刻,听着用手背压唇,还是止不住泄出的呻吟,背脊迅速袭来难言的快意,在她的一声‘阿兄’中忘却了所有。
轻重不一数百下后,他促狭地眯起眸,忍不住往前压了些,遂又想起什么似地往后退。
但退避不及,被她哆嗦地吮了下,灭顶的快感迅速窜上脊椎,腰眼酥麻,那瞬间仿若沸腾直达了心口。
好烫……她分不清是错觉,还是他的温度。
她白艳艳的脸颊似染胭脂,被烫得倏然闭上眼,咬住唇闷闷地发出哼声,慌乱下抓住他肩胛的手指用力深陷皮肉,浑身颤栗如筛。
疲软时他喘着,啮齿她挺起的玉锁骨,待到缓和是又搦住细腰再次陷入。
念及是头次,他并未过于贪多,在她能承受的范围内将她里里外外吃透后,才不舍地出了惦念多年的温软。
原本铺的床裙已经被他换下,身上也被整理得清爽,孟婵音紧绷的身子陡然松下,不似刚才那般紧张,仍旧是一副不敢抬头看他的模样。
原以为他会离开,谁知在他长臂一揽又将她抱在身上,而小小的美人榻容纳不下颀长的男子身躯。
“我、我累……”她慌张地道,以为他又要来,而自己是真的不成了,刚想要抬头便被他按住了后肩。
“别动,我抱着你睡一会儿就离开。”青年沙哑的腔调似混合在嗓中,低沉地摩擦她的耳畔。
她脸颊上刚降下去的热气再度袭来,连耳廓都烫得发疼。
听他这般说,孟婵音没再乱动,面色微红地趴在他的身上,咽下还没穿衣袍的话。
他仿佛真的也倦了,双眸微阖,覆下的鸦黑长睫拉出暗影,深邃的眼窝与高挺的鼻梁让他看起来比平素多几分昳丽的柔和。
这般毫无遮挡的拥抱,似乎比做什么都令她心动。
孟婵音看着他这张脸,缓缓埋下头靠在他胸膛上,安心地闭了眼,在心中默念一遍又一遍他的名字。
兄长的怀抱很温暖,她舌尖渗着一丝甜味儿,迷迷糊糊之下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时,天边已是暮色四合,粉妆闺房中只有她一人双眸迷茫地倚靠在美人榻上,两侧的菱花窗牗微微敞开,送进来外面冷凉的风。
好像要入冬了。
孟婵音被冷得回神了,双手抱住膝盖,脸埋在上面。
门忽然被敲响。
她蓦然抬起头,紧张地盯着门口。
门被推开,长身玉立的青年从外面走进来,身上披着暗灰色披风,稍展的眉眼衬得醉玉颓山。
想刚走进屋内,原本靠在美人榻上的女子倏然从上面下来,神情仓惶得唇瓣泛白。
她像是做错事的小孩,赤着足立在冰凉的地上,单薄寝袍穿在清瘦的身子上很是空荡。
息扶藐见她冷夜里,穿着如此单薄地立在原地,阔步上前,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在她的身上,揽腰抱起她转而放在榻上。
他忍不住轻声呵斥:“怎的穿成这样站在这里?”
披风上还带着兄长身上淡淡的幽昙香,蔓延在周围,钻进她的鼻中,心口骤然猛烈一缩。
兄长本是好心救济她,给她一个容纳之所,而她却在引诱他,甚至还险酿成大祸。
孟婵音一想起便觉得无颜见人,心中对他的愧疚铺天盖地袭来,羞愧之中眼泪竟直接从眼眶中大颗滑落。
见她忽然落泪,息扶藐将她揽在怀中,掌心拍在她的后背,用并不熟练的手法安抚:“怎的哭了?”
她自幼便甚少哭,哪怕跌倒在地上也只是红着眼眶,瘪着嘴不让眼泪流下来。
如今哭得如此伤心,让他不禁想到或许是为的那个男人。
想到她的眼泪是为了那样的人而哭,他覆下黑睫,挡住眼底冷漠的暗色。
或许不应该还留着那个男人一命。
息扶藐漫不经心的在心中划过杀人的念头,而怀中的女子已经抬起哭得通红的小脸。
“阿兄,对不起。”她眼眶中盈满愧疚的泪:“白日我……我不是有意的……”
她哭得哽咽。
息扶藐神情微怔,原来她是因他而哭的。
他心中杀意渐渐褪去,舌尖尝到甜味儿,可这份甜还没有完全渗出便因她接下来的话散了。
孟婵音眼噙雾泪,望着眼前的青年,轻咬下唇:“阿兄,你将我送去寺庙罢。”
息扶藐脸上的情绪彻底淡下,屈指托起她哭花的脸,“因为白日的事情,嗯?”
她尖白的下巴微抬,眼眶中盈着水色,眼睑周围都哭红了:“嗯,我做出这等事,已无颜面见人。”
得到她的肯定,息扶藐薄唇微抿,目光落在她痛苦的小脸上,乌黑的眼珠连一丝烛光都照不进去。
险些忘记了。
他在她的心中至今都还只是兄长而已,能依赖,却不会爱慕,哪怕他已经做了很多,让她下意识当成兄长的习惯抹去。
还以为白日她与他已做到此,算是已经彻底抹去了兄长的认知。
怎料在她的眼中竟还是兄长。
只要想到她心中当真没有他,甚至还要离开,他心中便抑制不住升起许多阴暗的念头。
将她藏在府上,这样她的眼里心里便只有他一人。
他盯着她不讲话,孟婵音被看得心中蓦然一颤,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捏住膝上的裙摆,正欲开口,青年失落地垂下眼。
“此事是我的错。”
“不……”她出口反驳。
“婵儿。”息扶藐凝着她的脸。
孟婵音哑声,如同小时候犯错那般乖顺地垂着头。
息扶藐抬手抚上她的脸,声线伪装得柔和、轻缓,用她完全无法抵御的语气:“你知道的,我身体有病,这辈子都没办法再做一个完整的男人,但从你帮我治疗的第一日开始,我便渐渐有了好转,白日……是我的不对,不应该欺负你,你打我,骂我都无甚关系,别说出这样的话。”
他把‘脆弱’袒露在她的眼前,虽然分离了三年,但他一日也没有错过她的消息,清楚的明白如何能让她心软。
那些年别人便是用的这种方法,得到她一次又一次地原谅,他理应比别人更甚。
确如他了解的那般,孟婵音很容易心软,而且听他如此说心中是信了的。
若他说是白日忽然好了,亦或者是说从未病过,她都不会信,因为她亲眼见过,从第一次端药给他治疗开始,他的反应都是正常的。
而现在他说是从她治疗开始才有的反应,她下意识便信了。
兄长从未骗过她,甚至还对她极好。
究竟是否要帮阿兄……
她脸上露出淡淡的犹豫。
留下来,她不知道如何面对两人已过界的关系,可不走,这份不正常的关系将会次次被打破,届时若是让息府的其他人知晓了,不敢去想她们如何看待她。
察觉到她的犹豫,息扶藐抬起脸,巡睃她脸上的迟疑,长睫覆下,“婵儿既然答应帮了我,不如再帮帮我,我如今只对你有反应,已经比之前好多了,若是再有过几次,想必就会痊愈。”
她先是一怔,遂面色发热。
再、再有个几次的意思是,还要像上次一样帮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