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我是富江。

距离解救富一江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了。

这几天童磨说他忽然开始忙了起来,老板一直在没事找事,这段时间就不过来找我了。

我对他表示十万分的理解。

毕竟我也是一个喜欢没事找事的老板。

富一江已经被我折磨得有些神志不清了,虽然她的脑子本来就不太好使。

这个月的晚宴还是照常举行。

只是参加晚宴的人走进来的时候我差点把饭喷出来。

来人一身又宽又长的袍子,袍子最上面顶着一个大大的——猪头。

这个奇怪的人背上还背着一个大木箱子。

这个人好像腿脚不太好的样子,走路摇摇晃晃的。

在坐到椅子上之前,我眼睁睁看着袍子底端一只脚的形状,狠狠踩在了袍脚。

然后猪头人摔成了一团,露出了马脚。

巴薙闪身挡在我面前,森寒的刀刃正对着那一团……人?

袍子蠕动着蠕动着,从里面钻出来了一、二、三个人。

我:……

巴薙:……

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显然这个面孔的主人也认出了我:“富江小姐!你还活着!”

“炭治郎!”我也认出了他。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炭治郎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或许是我们两个在大雪里也算是简短的体会过“相依为命”的感觉?

除了我认识的炭治郎,从宽大的衣袍里还钻出来了另外两个男孩。

一个顶着金色的头发,金色的痛哭在看到我的瞬间就变得痴迷起来,大叫着“美女姐姐”就向我跑过来,然后被炭治郎和另一个男孩一起抓住按倒在地。

最后一个男孩……顶着个……猪头?!

等等,这个猪头还不取下来吗!

在夹杂着“放开我我要美女姐姐!”和“你冷静一点啊混蛋!”的背景音中,炭治郎朝我尴尬地笑了笑。

“抱歉,富江小姐,他们的性格比较个性。”

我很大度的表示了理解。

不过这么一闹,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

我让巴薙把那两个我不认识的男孩重新套上袍子,“请”了出去,把炭治郎留下来叙旧。

炭治郎还没有吃饭,我让巴薙给他也端上一份晚餐,一边吃一边叙旧。

我很好奇,他们三个小男孩是怎么拿到我的晚宴资格的呢?要知道,现在我的晚宴已经是全日本上流社会的敲门砖了,要跟我吃一顿饭那可是很贵的。

炭治郎挠挠头,告诉了我真相。

原来这部分钱是鬼杀队出的。

炭治郎:“那天富江小姐忽然跑出去,我跟大叔在山里找了你很久,我看到富江小姐的足迹向我家的方向去了,所以我们就先去了我家寻找。”

“可是……”炭治郎的声音颤抖起来,里面有我看不懂的情绪:“我却发现我的家人们,都倒在血泊里……”

我很好奇:“他们死了吗?”

炭治郎摇头:“没有,他们都受了很严重的伤,但是都没有死,只是我的妹妹祢豆子她……变成了鬼。”

“我家人们醒了之后告诉我,那个伤害他们的鬼,原本是准备杀掉他们的,但是那个鬼忽然说了一句‘没想到这种深山里竟然会有这么高品质的稀血。’然后就离开了。”

“我知道那个‘稀血’指的就是富江小姐,我后来又找了富江小姐几天,可是却没有找到,我以为富江小姐已经死了,所以和大叔一起在大叔家院子里修了衣冠冢,把富江小姐的东西埋在里面。”

原来那个忽然多出来的土堆竟然是我的衣冠冢!

我竟然还踹了它好几脚。

自己掀自己的墓,真有我的。

再看炭治郎,我发现他已经是泪流满面。

炭治郎的眼泪顺着脸颊源源不断地滑下来:“我一直对富江小姐感到非常愧疚,但是又可耻地觉得感谢,如果不是我把富江小姐带到山里,富江小姐就不会死了,可是我的家人却因为富江小姐才能活下来……”

我不得不提醒他:“我没死。”

炭治郎擦擦脸上的泪,笑了:“是,这真是太好了。”

我不想听他抒情,相比起来我比较好奇鬼杀队是怎么回事,于是问:“你说你们能进来,是因为鬼杀队给你们出了钱?”

炭治郎听到这个话题,神色严肃起来:“我的家人和富江小姐都是被鬼所伤害的,而且祢豆子也变成了鬼,所以我加入了鬼杀队,一边杀鬼,一边群找让祢豆子变回人类的办法。”

说到这里,我倒是回忆起那天晚上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个红色眼睛的男人。

之前没怎么在意,现在想想,那个也是鬼吧?

那个该死的痨病鬼,下次见到他一定杀了他!

“这次来富江小姐家,是因为……”炭治郎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我们接到情报,说富江小姐可能和鬼有关……”

说着说着,炭治郎停顿住了:“富江小姐好像对鬼的存在并不奇怪?”

我点头:“是啊。”

炭治郎愣住了。

我看到他的鼻子抽动了几下,然后表情越来越严肃。

我很奇怪:“怎么了?这是不能知道的事吗?”

炭治郎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又问:“您家里的佣人,从来都只雇佣一个月吗?”

我:“当然,我身份特殊嘛。”

炭治郎嘴角绷得很紧,他又问:“那些人……后来都去向不明。”

我:“确实,不过他们的去向应该也没有人在意。”

巴薙忽然闪到我身前,寒刃出鞘,直指炭治郎。

我一愣,这才发现炭治郎的腰间也挂着一把刀,炭治郎正一手握着刀鞘一手握着刀柄——他手里的刀已经抽出了一截。

看到已经出鞘的刀,我很生气。

我这么热情地招待你,你竟然敢在我面前拔刀?!

我富江来这里这么久,还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人呢!

“你要干什么!”我站起来大声呵斥。

炭治郎的眼睛里一瞬间出现了痛苦、犹豫、还有很多我不能分辨的情绪:“富江小姐,对不起,我想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我:???

我不是很想理他,但是我有点好奇他想问什么。

于是我说:“你问。”

炭治郎看着我,一字一顿地问:“富江小姐,请问,你现在还是人类吗?”

这话问的。

我什么时候也没有是过人类啊。

我是富江啊。

于是我实事求是地摇摇头:“不是。”

炭治郎状似痛苦地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已经是无比坚定。

他说:“对不起,富江小姐。”

说完,炭治郎的刀瞬间出鞘。

巴薙的反应比他更快,炭治郎的刀刚出鞘,还没来得及挥一下,就被他一刀柄扫出去,击破窗户玻璃飞了出去。

“敢对吾主刀剑相向,不可饶恕。”巴薙愤怒地沉声念了一句,然后挥舞着薙刀,也从窗户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