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酒有毒?】
【这是从老大老四兄弟俩那学的吗?在酒里下毒。】
【也不是不可以,但感觉不是陛下的作风。】
【这是吓唬项羽的吧?不是真有毒吧?】
【香又咋了,哪个香?计时那个香?】
【你们是光顾着看二凤和项羽了吗?角落里那个金香炉都燃半天了。】
【可要是有毒的话,陛下不也在吗?】
【我还是感觉都没毒,只是一种委婉的威胁。】
【你管这叫委婉?】
【只要没动手,就是委婉。】
项羽的脸色微微一沉,先看了看手里的碎瓷片,又看了看屏风旁边那个香炉,而后狐疑道:“我怀疑你是在诓我。你现在说话,我都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
李世民一脸无辜:“信不信由你。”
“我们离开高阳里之后,我都还没有联系上我叔父,你怎么对他的动向那么清楚?”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李世民微笑,“只要我想知道,你叔父昨天吃了什么,我都可以查出来。这很难吗?”
别说他有系统的地图,就算没有,身为皇帝,追踪一个人有什么难度?
雁过留声,人过留痕。不管项梁多么谨慎,只要有人的地方,他就不可能把自己隐藏得跟不存在一样。
除非他永远活在山林里,像个野人。
但是看他们叔侄俩的生活状态就知道了,项梁没这个打算。
李世民很早就在打项家的主意,也早通过张良联系项伯,把他们都弄到咸阳来。
虽说强龙难压地头蛇,但是不好意思,入了咸阳城,毒蛇也得变成毛毛虫,乖乖盘着。
五万精锐的中尉军,可不是吃素的。
项羽神色阴沉,没有说话。
【我以前真的以为二凤是阳光开朗大男孩。】
【那我要是说杨文干谋反事件,二凤从头到尾都知道,并且还安插了间谍推波助澜,你会不会觉得人设崩塌?】
【热知识:太子府,齐王府,还有李渊身边,都有二凤安插的间谍,太子前脚开完会,后脚所有会议内容,秦王府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玄武门事变那天一大早,李渊和三省所有高官,七八个人,都被控制在了那个船上,一个不漏。你猜阳光大男孩是怎么做到的?】
【所以我一直觉得玄武门事变不应该叫玄武门事变,应该叫太极宫事变。明明李渊才是重点。】
【夸张点说,那时候整个长安都是秦王府。他们父子三人输得不冤。】
李世民轻轻叩了叩桌子,漫不经心道:“你其实有三个选择,要么在这里杀了我,然后全家一起死;要么你不杀我,也不愿意为大秦出力,我放你走,但不能离开咸阳……
“始皇陛下当年下过令,迁十二万户六国豪强到咸阳,没收所有土地分给百姓。你们项家本来就应该在名单上,但是你们没来,想必是花钱疏通了关系。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这个政策我是不会动的,并且还会继续推行它。你们项家必须迁到咸阳,土地也会收走,重新分配……除了你们,还有从前六国的宗室,都得过来,比如楚怀王的后人熊心……”
“你为什么也称呼‘始皇陛下’?”项羽奇怪道。
“……你小时候读书是不是经常被骂三心二意?”李世民无语,“我在跟你讨论迁户和土地的事。”
“那是叔父要考虑的问题。”项羽无所谓道,“你为刀俎,我为鱼肉,难道我反对就有什么用吗?”
【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这句话能从项羽嘴里说出来。倒反天罡了家人们。】
【打土豪分田地!好耶!】
【对对对,把六国宗室弄到咸阳来才一劳永逸,放眼皮子底下看着,省得以后出乱子。】
“项梁那边,我会知会他的。你们家现在都在咸阳,沟通起来也方便。就这样,你想走就走吧。”李世民平静道。
“你会放我走?”项羽怔住,不确定道,“你不怕我日后再杀李斯?”
“你们之间的恩怨摆在这里,我总不能保护李斯一辈子。你杀他或者他杀你,那都是你们的事,我忙着呢,没这个闲心再管下去。”李世民随意道,“不过我提醒你,李斯是大秦丞相。你若是杀他,死的只会是你自己。我阻止你其实是在帮你。”
“……你真的会放我走?”项羽将信将疑。
“门就在那里,慢走不送。”李世民随手一挥。
他越是坦荡,项羽反而越是摸不清虚实,不敢乱动。
【我要笑死了,现在在项羽心里,二凤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
【一肚子坏水的大狐狸。】
【狐狸塑的二凤,还是第一次见。】
项羽几乎要起身了,却又忍不住问:“那第三个选择呢?”
“许负说过的,也是我希望的。我希望你能放下恩怨,建功立业。”李世民认真地看着他。
“建功立业?”项羽嘲笑道,“建的是大秦的功,立的是大秦的业吧?”
“你脚下站的是大秦的国土,吃的饭是大秦的粟米,写的字是大秦的小篆,用的尺度是大秦的度量衡,住的地方是大秦的郡县……”李世民慢条斯理道。
“下相不是大秦的郡县!那原本是我们楚国的故土!”项羽激愤地反驳。
“楚国?”李世民轻笑,顺手从边上拿了一幅卷轴,随意一推。
卷轴迅速滚动,滚开一幅长长的地图。
“楚国现在在哪?你指给我看看。”
这是大秦统一后的地图,哪里还有楚国?只有分布在大秦国土上的一个个郡县罢了。
【杀人还要诛心。】
【为什么对项羽就这么损啊?在子房面前你可不是这样的,温柔得很,循循善诱。】
【子房受伤的手:???】
项羽红着眼睛,死死地攥住了桌角。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张檀木的桌案,你别给我再弄碎……”
“咔擦”
李世民的提醒还没有说完,那块可怜的桌角就已经葬身在了项羽手里。
【小小的报复罢了。】
【咸阳宫今天报废的第二张桌子。】
【流血了】
区区桌子,当然不会伤到项羽,但他手里还攥着碎瓷片。
“蒙毅。”李世民提高了一点声音。
蒙毅顿时一振,连忙进来,躬身行礼。
“陛下有何吩咐?”他悄无声息地瞥了一眼危险的项羽。
“去收一下那几个举子的文章,我马上就到。”
蒙毅略微失落:“喏。”
他迟疑地转身离开,又看了一眼项羽。
【蒙毅:原来不是让我动手吗?失望……】
【我要是蒙毅,迟早找个机会坑死项羽。】
蒙毅刚走,李世民就向项羽招了招手。
“干嘛?”项羽警惕道。
“单打独斗我又不是你的对手,你紧张什么?”李世民失笑。
项羽一想也对,疑惑地靠近。
“把手伸出来。”
“怎么?你懂岐黄之术?”项羽嗤之以鼻。
“我还真懂一点。”李世民煞有介事,“放心,我不至于把你手砍了。”
项羽犹犹豫豫地伸出手,碎瓷片和木屑扎得掌心和手指鲜血淋漓,一道道血迹蜿蜒着,将落未落。
李世民隔着手帕,把自己的手放上去。
他倒不是洁癖,是不想等会殿上诸位看见他手上有血迹又一惊一乍的,万一谁一激动要动手反而被项羽伤了,更麻烦。
【今天的治愈功能还可以用吧?】李世民在心里默念。
【回宿主,可以。】
【那就用吧。】他毫不犹豫。
于是项羽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看着手上的伤口逐渐愈合,眨眼之间就恢复如初,只留下斑驳的血迹。
项羽的表情定格了许久,因为过于震惊,甚至接近于一片空白。
【第二次了,又是用在项羽身上。】
【项羽的三观都炸了。】
“你……这……怎么可能……这也是梦吗?”项羽惊讶语无伦次。
“不,这是现实。”李世民摇头,收回手,“所以我才说,你杀不了我,别白费功夫。”
“可是……等等,上次我头上的伤也是你帮的忙?”项羽惊觉。
“我没想过要伤你,自然该治好你。在你动手之前,我们依然算是朋友。对吧?”李世民笑吟吟。
“谁跟你是朋友?我们有血海深仇。”项羽不屑。
“讲道理,你的祖父项燕是战败自杀的。胜败乃兵家常事,你恨王翦将军没问题,迁怒始皇也没问题,再迁怒于我多少有点过分,那年我也才十几岁。”李世民幽幽地说。
“这是什么歪理?”项羽很不满。
【这是什么歪理?】黑金弹幕也很不满。
呦,这两人居然还挺有默契?
“其实李斯也是一样,李由都死了,你找他复仇,也有点过分。”李世民嘀咕,把染血的手帕扔火盆烧掉。
“哼,好像我不杀李斯,李斯就不会杀我似的。”项羽不以为然。
“他现在不会杀你。”李世民许诺。
“凭什么?他儿子就是我的弓箭射伤的,他怎么可能放过我?”项羽不信,“我只是先下手为强罢了。”
“凭我。”李世民笃定道,“李斯是个聪明人,我说不许,他就不会找你复仇。”
“就这么简单?”项羽一愣。
“就这么简单。”李世民点头,“至少目前,如果你不找他麻烦,他就不会找你麻烦。”
让项羽这样桀骜强横的人,去理解李斯的隐忍退让、委曲求全,是一件挺难的事。
但李世民这样许诺了,项羽听在耳里,却觉得他能做到。
明明被一直骗到现在,但项羽居然愿意去相信他。
“……你有这样的神仙手段,怎么不去帮韩信?我今天看见他走路一瘸一拐的。”项羽忽然想起来,疑惑不解。
李世民:“……”
【因为你比他重要?】
【瞎说!我还是觉得韩信重要,至少他家世清白,给口饭吃就能干活,没有这么多破事。】
【难道不是因为一天只有一次机会,还没来得及给韩信用吗?】
【这个技能有点太bug了,给韩信用了确实也不好解释吧?】
李世民当然不会顺着弹幕说这么煽情的话,他只是轻巧地解释道:“我与韩信才刚刚认识,不想这么早暴露。”
项羽神情莫测地注视着他,握了握毫无疼痛感的手,心里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杀不了眼前这个人。
“上天真是不公平,凭什么……”他愤愤不平地小声。
“对别人来说,你的天生神力,也挺不公平的。”李世民笑眯眯,“我得去主持一下第二场殿试,一起走吗?”
“我可不参加。”项羽冷漠地扭头。
“你随意吧,你不参加,第一名正好给韩信。”李世民很淡定地表示。
项羽冷漠的面具瞬间裂开。
李世民却好像没看见似的,悠然地回到正殿,从蒙毅手里接过三份策论,一目十行地扫过。
“英布的文章泛泛之谈,勉强算是中平;灌婴的还不错,提出了精兵强将的作战方法;至于韩信……”
他立刻放慢速度,一字一句地看着,连连点头,赞不绝口。
“韩信这文章写得很好,言之有物,尤其谈到了百越的征服和控制问题……这个有空我们再详谈。——这兵法考试一项,以韩信为第一。”
李世民把另外两份文章交给宫人,让其放到御案上,唯有韩信的那篇,始终拿在手上。
“第二场比的擂台赛,点到为止即可。请诸位移步殿外……”
项羽板着脸从偏殿走出来,大步流星,面不改色地走过李世民身边。
众人纷纷侧目。
“陛下……他……”蒙毅很茫然。
“他想走就让他走,不必拦他。”李世民摆摆手。
项羽路过韩信身边时,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韩信却低眉顺眼,用只有两人两人听到的音量,谦恭道:“多谢项兄把状元让给我,项兄真是慷慨大度,成人之美。”
项羽气得牙根痒痒,下意识握紧了拳,凶狠地瞪着他。
李世民看到了,连忙走过去:“韩信受着伤呢,你别欺负他。”
项羽暴跳如雷:“我欺负他?我什么时候欺负他了?”
“难不成是他欺负你?”李世民反问。
在项羽和韩信产生矛盾的时候,李世民肯定是向着韩信的,这都不用思考。
韩信十分乖巧地拢着手,垂首站立,一点也不为自己争辩,跟凶巴巴的项羽比,那看起来真是弱小可怜又无助。
哪怕李世民知道他是装的——对,他知道,但这不妨碍他不自觉地偏心一点韩信。
看人家韩信多懂事啊,一个人千里迢迢跑来咸阳,穷得都快饿死了,好不容易被魏征捡到,二话不说就来参加武举,多清白妥当的身份,还是个平民,关键还年轻,长得还不错,这就是妥妥的宣传蓝本哪。
许负总喜欢说这样的话,再加上弹幕叽叽喳喳,李世民本来就很喜欢韩信,思路无意间就靠向了他们。
“你既然都弃权了,就赶紧走吧,别吓唬韩信,影响他考试。”李世民把手里的文章卷起来,安慰韩信道,“别放在心上,等会擂台赛……”
“哼。”项羽发出不屑的声音。
“陛下,项羽委实放肆,不能一味纵容他……”蒙毅哪见过有人这样大摇大摆、目中无人地在章台宫掀桌,还能不受一点惩罚?
这让大秦的脸往哪搁?
冯劫给魏征递了个眼神,发现对方居然没有开口的意思,顿时含怒道:“蒙将军所言甚是。陛下对项家如此宽仁,此人却不领情,当廷犯上,不斩不足以平众怒。请陛下允准,斩杀此人。”
“两位爱卿稍安勿躁。”李世民笑吟吟,却似乎已经看到了项羽的结局。
项羽竟还没意识到,他已经得罪了这个殿上所有人。哪怕是最有涵养的冯去疾,年事已高的李信老将军,都会狠狠记项羽一笔。
但李世民若无其事道:“项羽只是一时失手罢了,倒不是有心的。——你怎么还不走?是打算留在咸阳宫吃午饭吗?”
项羽本来是准备走的,可他临走时瞟了韩信一眼,就这一眼,就气得他心梗,很想暴打韩信一顿。
韩信越是装模作样,露出一副受害者似的驯服表情,项羽就忍不住想到自己被他算计一次又一次的事。
凭什么?
凭什么韩信能踩着他的失败上位?
这个阴险狡诈的死狐狸!
项羽咽不下这口气。
“三个人的擂台赛怎么打?混战吗?”项羽忍不住问。
李世民惊奇地看着他:“你问这个干什么?”
“……问问不行吗?”项羽不服气。
“不是混战,是守擂,最先上台的人,要一个一个打下去,输的下台,赢的继续战,直到打完为止。”李世民解释道。
“那第一个上台的人,岂不是最吃亏?”项羽问。
“对。”李世民点头,“但是众目睽睽,首先上台者,定然能最出风头。若是想要博名,自然要……你做什么?”
项羽跳上了那个擂台,环顾四周,指着韩信,傲气凌云道:“你!过来!我今天不把你打趴下,我就不叫项羽!”
【陛下又用的激将法吗?】
【韩信真会配合啊,这仇恨拉的。】
【打擂台,没有人能胜过项羽吧?】
【我简直要怀疑陛下和韩信商量好了。】
韩信失落地叹了口气,摇摇头:“我……”
“我先来。”灌婴率先走出去,“可否?”
李世民同意:“可。”
灌婴拿到了他的长矛,沉稳地踏上擂台。
他摆开架势,步步为营,以守待攻,在项羽的铁戟横扫下坚持了几个回合,及时调整姿势卸掉对方排山倒海般的猛力,哪怕手臂被震得麻痹,也坚持着拿稳长矛,且战且退,且不认输。
有一种就算屡战屡败,也可以屡败屡战的坚韧劲儿。
【有点像二凤手下的屈突通,老是输,老是向二凤求援,但啃的都是硬骨头,反而功劳很大。】
【因为换了别人,连坚守阵地求援的机会都没了,早被打崩了。】
人人都看得出项羽厉害,他那铁戟沉重结实,一戟砸下去,地面好像都震颤起来,脆响铮铮。
灌婴显然不是他的对手,却能这样拖着,守着,缠着,每一招都像是深思熟虑,用最适合的角度,迎难而上,及时避开自己要害,和项羽过了十几招,才被打下擂台。
即便如此,他也较为平静,没有怎么受伤,还保留了一战之力。
气度磊落,荣辱不惊,让人大生好感。
【能跟项羽打这么久,真厉害啊。】
【灌婴近战比二凤还强?】
【不是这么比的,上次是战场,这次是擂台。项羽跟灌婴无冤无仇,还能杀他不成?】
【就算这样,也很厉害了,秦末武德真充沛,一个武举都这么卷。】
项羽高傲地斜指铁戟,挑衅道:“下一个谁来?”
英布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但事到临头,总不能还没打就认输,那像什么话?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台。
他用的是双刀,往那一站就像个江湖草莽,一股子头铁倔强的游侠气。
更别提脸上那块黑乎乎的刺青,三岁小孩都知道他犯过罪,罪名还不轻。
跟英布的混不吝比起来,项羽大开大合的气势,都显得正统了很多,瞧着就像将门出身。
【什么时候我玩游戏也能像项羽一样,虐谁都跟虐菜似的?】
【灌婴和英布,也都是勇将,被项羽一衬,全都黯淡无光了。】
【可惜有勇无谋。】
李世民无声地走到韩信边上,低声问:“你还能上台吗?”
“能。”韩信坚定道。
“别勉强,项羽的兵法考试交了白卷,就算擂台赛勇猛无敌,我也可以点你为状元。”李世民道。
“我知道。”韩信回答,“只是他心有怨气,我总要给他发泄的机会。”
“你也不怕他把你往死里打?”李世民略有担忧。
“有陛下在,我不怕。”韩信轻声道,“也不必为我打破规则,这擂台赛本就是为了项羽设的吧?”
“但你比他重要。”李世民肯定道。
“谢陛下抬爱,草民有分寸。”韩信忙谦恭道。
【我属实没想到,韩信你竟然能茶到这种地步。】
【其实应该把治愈功能用在韩信身上的,项羽一个坦克,皮糙肉厚,掉点血才好呢。】
【谁说不是呢?可惜已经用了。】
【为韩信祈祷一下。】
他们不过才聊了两句,台上的英布已然连人带刀,被项羽扫落。
他在地上打了个滚,灰头土脸地捡掉落的双刀,两只被打中的手一直哆哆嗦嗦,使不上力气。
“哼!”项羽扬眉吐气,豪气干云,冲着韩信道,“碍事的人没了,现在轮到你了,韩信!”
李世民微微摇头:“要不还是认输吧?没必要和他硬碰硬。”
韩信也摇头,小声道:“我总不能认输一辈子。”
【原来陛下知道不要和项羽硬碰硬啊?巨鹿战场上也不知道是谁,一个劲儿地莽,差点吓死我。】
【得亏魏征不知道这事。】
“以己之短,攻彼之长,不是智者所为。”李世民提醒。
“我知道。”
韩信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跟项羽结了仇了,就算能避开一时,也避不了多久。
依项羽的性子,脾气上来了什么都干得出来,当街拦路把他打死都是有可能的。
好歹这里是咸阳宫,有秦君在,项羽多多少少还是会收敛一点的。
——光看他俩独处这么久,李世民一点擦伤都没有,韩信就肯定项羽没有对秦君动手。
这说明,项羽也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目中无人、狂妄自大,他其实也很聪明,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既然如此,韩信就可以赌一把,赌项羽会揍他,但不会下杀手。
秦君看着温和,笑吟吟的,被项羽三番两次挑衅都不生气,似乎宽容大度到了极点,但韩信可没忘记,这位秦君是怎么当上秦国皇帝的。
中车府令赵高和十八公子胡亥的血,还没干呢,就又垫上了法家的上卿和廷尉的命。
如此举重若轻、雷霆手段,谁敢小觑这位和蔼可亲的秦君?
项羽若是下死手,必然会惹怒秦君。
所以韩信有恃无恐地上了台。
【我都不敢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