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头真的是太疼了!
不是说人死后没有知觉吗?
那为什么祝星遥的头是这么疼?
“这可怎么办啊?大小姐要是再醒不了,老爷怕是要杀人了!”
透过晕红的幔帐,床上躺着一个犹如远山芙蓉般的少女。
而床边一个小丫鬟急的原地乱转。
祝星遥感觉头都要炸了,偏偏旁边还这么吵。
她努力睁开双眼,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小姐,你终于醒了!”
蓦地,一张分外熟悉的小脸出现在她面前。
她一惊,有些难以置信,“揽月?”
“哎呦,我的大小姐,你可算是醒了,你忘了今日是太后召你进宫的日子了?”
揽月急的额头都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祝星遥黛眉紧蹙,强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今日?太后召我进宫?”
她不是跳下城楼死了吗?
揽月见自家主子这样,赶紧伸手覆上祝星遥的额头,“小姐,你昨日莫不是喝了假酒?”
祝星遥一把抓住揽月的手,激动问道,“今日可是天御七年农历七月初七?”
揽月一脸懵的点了点头。
天御七年?
她竟然重生到两年前了!
上一世,她死于天御九年的九月初七,如今离她被狗皇帝残害还有两年零两个月。
这两年足够她逆风翻盘了!
既然老天给了她这次重生的机会,那她一定要让那对渣男贱女付出惨痛代价!
“小姐?小姐?”揽月见祝星遥愣住急的直摆手。
祝星遥回过神来,“我爹和我娘呢?”
揽月满脸焦急,“夫人和老爷已经进宫了,让你醒来之后务必立刻赶到宫里。”
说到这,揽月声音突轻,“老爷对你昨日醉酒一事非常生气,怕是从宫里回来免不一顿训斥。”
之前是她傻,在得知即将进宫陪伴龙侧高兴的喝多了酒。
现在最主要的是不能去太后的泰康宫赴宴,不能留在狗皇帝盛知舟的身边。
上一世的今天至关重要,也是一切悲剧的起始点。
所以她一定得想个法子驳太后这一番“美意”。
放眼整个天御,唯一能与太后和皇上对抗的,只有当今的摄政王了。
也就是那个朝中上下,人人闻风丧胆的九皇叔盛怀安。
在揽月的催促下,祝星遥梳妆打扮得体的进宫了。
只是,她并没有去泰康宫,而是趁着领路公公不注意,拐角就去了大臣们议事的天明殿。
按照上一世的记忆,这个时辰盛知舟和盛怀安应该同众大臣在此议事,再过半个时辰,盛知舟才去的泰康宫赴宴。
要说起来,她能顺利的进到这天明殿,还得感谢那个精明算计的太后。
为了哄她进宫,拉拢宰相府势力,早早就将宫中随意出入的令牌送到了府上。
天明殿内。
偌大的宫殿此刻鸦雀无声,大臣们皆低头捏着一把汗。
盛知舟上位七年,实权却一直掌握在九皇叔盛怀安的手里。
盛怀安是先皇最小的一个弟弟,也是最狠最有野心的一个,世人皆称冷面阎王九皇叔。
其实也不过才二十八岁,只比皇帝这个侄子大了两岁。
如今,因为下县蝗灾一事,叔侄二人意见不同,众大臣皆不敢表态,殿内气氛僵硬到极致。
可就在这时,一道娇柔身影突兀地迈进大殿。
薄薄的曦光里,少女素绾青丝,穿了条绣工精致的遍地金绣百褶裙,荷色的襦衫束在浅青色的腰带里,显得纤腰楚楚,像一朵沾了露水开在清晨里等着人采撷的娇花。
站在龙椅旁的常胜公公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用公鸭嗓朝祝星遥喊道:“殿下女子何人?竟敢擅闯天明殿,脑袋不想要了?”
祝星遥一进来就感觉氛围不对,所有目光像是看着救世主一样聚焦在她身上。
但她却一眼锁定住了盛怀安。
所有的愧疚和悔恨在此刻齐聚心头。
这一世,她定要好好去爱盛怀安,绝不再负这个男人半分。
祝星遥提起裙摆,以最快的速度朝盛怀安跑了过去。
盛怀安眉头微紧,他认出来了,这是一直爱慕小皇帝的宰相府嫡女。
以前倒是也见过几次,可每一次这女子对他的态度都不算友好。
今天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祝星遥跑过来后竟一下子扑到他怀里,紧紧环住他的腰撒娇道:“九皇叔,要抱抱……”